正文 你……去哪了？【6000＋】 文 / 千樺盡落
霍辰西一直在想，可是……他想不到答案。
他只知道……那個女人，是自己發誓要用生命去保護的女人。
霍辰西越等心裡越沒有譜越煩躁，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點燃……一根接著一根。
黑暗中，那紅色微弱的火光忽明忽暗…媲…
很久很久……霍辰西都沒有碰過煙這種東西了。
越等越煩躁的時候霍辰西連點煙的手都是輕微顫抖的。
其實霍辰西內心裡也怕見到穆歡歡之後得到的答案是爺爺的死和穆歡歡有關，如果是的話……
霍辰西站起身走到窗邊，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突然，霍辰西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他夾著煙的手一緊……
霍辰西轉過頭盯著門口的位置。
門……緩緩開了。
光線和人影一起透射了進來。
霍辰西就站在原地看著，瞳仁微微一緊。
霍辰西期待了半天，可是進來的卻不是穆歡歡。
「咳咳咳……」弗蘭克咳嗽了幾聲，用手摀住鼻子看向了霍辰西的方向。
「你是誰……怎麼會有穆……慕蕭蕭家的鑰匙？」霍辰西滅了煙瞳仁一緊。
弗蘭克聽到是男人的聲音也很詫異：「你是……」
弗蘭克的聲音明顯比霍辰西柔軟多了。
「我是慕蕭蕭的男朋友。」霍辰西道。
弗蘭克這才反應過來是霍辰西：「哦……以前蕭蕭不在的時候都是我隔幾天過來打掃一下衛生，這幾天都沒有見到蕭蕭我以為她出去了就想過來打掃打掃衛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這裡。」
說著弗蘭克就要離開。
霍辰西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居然直接叫住了弗蘭克：「嗨……」
弗蘭克轉過頭看著將自己隱在黑暗中的霍辰西。
「我來的時候看到這附近有酒……一起去喝一杯……」霍辰西說著拿著自己的外套就朝外走，那姿態像是容不得任何人反抗和拒絕。
弗蘭克只得跟在霍辰西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接了電梯。
「噹——」
霍辰西和弗蘭克的電梯剛下去，穆歡歡的電梯門才打開……
穆歡歡和霍辰西幾乎是擦肩而過，任何人只要晚上一會兒……或是早上一點點，那麼……結果就將變得不同。
穆歡歡掏出鑰匙走到門口卻猶豫了。
她害怕霍辰西正坐在裡面，那麼……自己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麼？
穆歡歡咬緊了牙抬手握住門把手，將鑰匙……對住了鑰匙孔。
如果霍辰西在裡面的話……現在應該感覺到自己站在門口了，那麼現在就容不得退縮了……
穆歡歡像是用盡了自己這一輩子所有的勇氣才能把要是插進鑰匙孔內，旋轉擰開……
因為一句話說不好，說不定穆歡歡就會失去霍辰西了。
失去霍辰西……倘若和失去霍辰西相比，那麼穆歡歡寧願躲著一直都不見，她的本能會讓她躲著不見然後假裝沒有失去，所以……只有穆歡歡自己知道，推開這扇門和霍辰西面對面是需要多少勇氣的。
門……緩緩地打開。
穆歡歡心臟的跳動卻越來越劇烈。
她吞嚥著唾液，聞到了屋內空氣裡瀰漫的煙氣……喉頭一陣陣發緊。
門……終於推開了。
可是……沒有人？
沒有人？！
怎麼會沒有人？穆歡歡打開燈……
屋內一片明亮，她走進了臥室……洗手間……
所有的地方都沒有霍辰西的身影。
他走了嗎？
穆歡歡頹然的坐在了沙發上。
她有些疲憊的閉上眼。
這一次……穆歡歡真的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勇氣，這一次碰不到霍辰西……穆歡歡不知道下一次自己還有沒有這樣的勇氣了。
穆歡歡小拳頭不住的收緊再收緊……
她猛然站起身……家裡還有煙味，煙頭還有星星點點的火光，那就說明就算是霍辰西走了……那也一定沒有走遠，自己現在去機場追還來得及！
穆歡歡關了門就朝著機場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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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雜的音樂中弗蘭克有些驚恐的看著霍辰西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似乎非要把自己灌醉了不可。
期間有很多美女前來搭訕，霍辰西居然破天荒的自顧自喝酒一個都沒有搭理。
弗蘭克就一個一個的和別人道歉。
「那個……我說……」弗蘭克弱弱的開口，「你這樣會把自己喝醉的。」
醉……霍辰西就是想要醉，醉了……腦子裡就不那麼亂了，醉
了……就不用想那麼多煩人的事情了。
穆歡歡……穆歡歡……穆歡歡……
霍辰西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念著穆歡歡的名字，至少……你要出來給我一個解釋，解釋一下你為什麼去找爺爺，你都說了什麼。
只要不是你動手讓爺爺心臟病發的……什麼都可以，什麼我霍辰西都可以接受，但是請你不要這樣不出現。
至少……讓我看到你，讓我看到你是平安的！
霍辰西猛地將被子砸放在桌子上，有些醉眼朦朧的對酒保開口：「倒酒……」
「你不能再喝了……」弗蘭克連忙抬手蓋住了霍辰西的酒杯然後歉意的對酒保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朋友不能再喝了。」
霍辰西單手抓住了弗蘭克的手腕，弗蘭克臉色大變……疼得從高腳凳上站起了起來。
「倒酒……」霍辰西淡漠的對酒保開口。
酒保看到眼前的情況，為霍辰西倒滿了就然後離開……霍辰西這才鬆開了弗蘭克的手腕。
「哇哦……」弗蘭克甩了甩自己的手，「你力氣會不會太大了……」
霍辰西仰頭將酒一口灌下。
穆歡歡越久的不出現……霍辰西就越容易亂想，亂想穆歡歡是不是出事了……亂想，穆歡歡是不是因為殺了爺爺所以不敢出來見他。
可是就算是她對爺爺做了什麼，只要她說她什麼都沒有做……只要穆歡歡騙他他也信，只是……他最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穆歡歡的不出現，她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
霍辰西不知道去哪裡找她。
如果可以……霍辰西真的希望自己從來都沒有愛上過一個人，沒有……這麼愛上過一個人，甚至於比那年自己對蘇景致還要瘋狂。
找不到她……自己的心疼得直發顫，連著五臟六腑……連酒精都沒有辦法緩解。
明明是來買醉的，可是越喝思想卻越清楚。
其實霍辰西打從心底裡知道是穆歡歡讓爺爺心臟病發的，不然為什麼穆歡歡一直躲著自己……
從那天早上自己從浴室裡出來她就不對勁了，她接了不知道是誰的電話之後。
只是……霍辰西當時沒有多想，現在回想起來……到底是自己粗心了。
如果自己當時沒有走……那麼穆歡歡就不會一個人回國，那麼……爺爺不會心臟病發去世，家裡也不會這樣亂成一團。
霍家現在的確是已經亂成了一團全靠紀淑琴在撐著，那些原本……都應該是霍辰西應該處理的事情現在都壓在了紀淑琴的肩上，他心繫穆歡歡無法去處理那些。
他等爺爺一下葬就來找穆歡歡了，即便是家裡亂成了那個樣子……即便是現在霍辰東霍辰瑞他們為了繼承霍氏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即便是爺爺的遺囑上……就是霍辰西結婚就可繼承霍氏在此之前有紀淑琴監管。
霍氏……
霍辰西根本就不在意。
霍辰西在意的是穆歡歡，是幾個霍氏都抵不上霍辰西心中的一個穆歡歡。
什麼時候……穆歡歡開始變得這麼重要連霍辰西自己都不知道，所以……當穆歡歡和自己爺爺的死有關的時候，霍辰西痛的簡直不知該如何承受。
霍辰西再次仰頭灌下一口。
他重重將酒杯砸放在台上，一雙眸子通紅……
穆歡歡！你倒是出來給我一個解釋啊！不論什麼都好……你要你說我就信！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可是……找不到，霍辰西到處都找不到穆歡歡。
霍辰西一杯接著一杯向下灌，甚至灌到自己眼前的被子都開始晃悠……還不斷的向下灌。
身體已經因為酒精的作用有些麻痺了，可是偏偏腦子請清楚的厲害……而且是越喝越清楚，越喝……越知道穆歡歡這麼長時間不出現意味著什麼。
「你不能喝了……」
弗蘭克趁著霍辰西已經醉了手上幾乎沒有力氣，一把奪下了霍辰西手中的酒杯。
弗蘭克給了錢之後扶著幾乎要爛醉如泥的霍辰西離開。
霍辰西幾乎已經使不上一點力氣，他將自己壓在弗蘭克的身上……居然是笑出了聲。
酒裡所有的人都朝著這邊看來……
霍辰西的笑聲……讓人覺得不寒而慄，甚至蓋過了這吵雜的音樂聲。
大街上早已經空無一人，酒離弗蘭克他們的公寓就幾條街……他們剛剛是走過來的，大街上打不到車弗蘭克只好扶著霍辰西朝回去的路走。
霍辰西已經不笑了……他咬緊了牙目光如炬的盯著前面的路，週身全都是森森然的殺氣。
弗蘭克扶著霍辰西艱難向前走……覺得兩個人這麼不說話也不是個事。
他抿了抿唇開口道：「你和蕭蕭……吵架了是不是？」
霍辰西扣在弗蘭克肩胛上的手微微一緊，那雙充血的眸子越發鮮紅。
「其實……蕭蕭那個人就是有點小孩子氣，有時候是會胡攪蠻纏的……但是小孩子脾氣麼你想想，一會兒就好了……你犯不著這麼一直喝酒傷害自己的身體，要是讓蕭蕭看到了……蕭蕭肯定是要傷心的。」弗
蘭克轉頭看著霍辰西那張陰沉的面容幹幹的笑了兩聲，「你說是不是……」
穆歡歡傷心？會嗎？霍辰西咬緊了牙。
弗蘭克一見霍辰西的面容看起來比剛才還要陰冷立刻閉嘴不再說話。
弗蘭克扶著霍辰西回到了慕蕭蕭的公寓，打開門……他正要扶霍辰西進去的時候，霍辰西卻扣住了門。
「怎麼了？」弗蘭克問。
「我自己一個人可以……你走！」霍辰西道。
「可是……」弗蘭克還是有些不放心。
「走！」霍辰西再次開口。
弗蘭克這才鬆開了霍辰西，他猶豫道：「我就住在那邊……要是你有什麼事的話可以叫我，我叫弗蘭克·福……」
「碰——」
弗蘭克還沒有說完霍辰西就直接將門摔上，將弗蘭克隔絕在外。
弗蘭克眉頭一緊……心裡一股火氣上來，要不是看在這個男人是慕蕭蕭男朋友的份上弗蘭克才懶得管他。
就當弗蘭克要回去的時候……
「噹——」
穆歡歡從電梯裡有氣無力的走出來。
穆歡歡去機場瘋狂的尋找霍辰西……可是詢問下才知道飛往中國的班機在穆歡歡來的一分鐘前就已經起飛了。
穆歡歡咬了咬牙當時就想要追回去，可是……沒有帶護照……
什麼都沒有帶。
穆歡歡當時就覺得有些事情就像是上天注定的……
自己好不容易鼓起了最大的勇氣，可是……霍辰西卻走了。
「蕭蕭……」弗蘭克喚了一聲。
穆歡歡揚了揚唇原本想要對弗蘭克露出笑臉，可是……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弗蘭克朝著穆歡歡走來開口道：「你男朋友喝醉了……」
穆歡歡張大了眼……男朋友？！
男朋友……是指霍辰西嗎？「他在哪？」穆歡歡拳頭狠狠收緊緊張的問道。
「我剛扶著他回家……他剛進去……」弗蘭克指了指慕蕭蕭家的門。
穆歡歡連忙就要朝那邊跑去，弗蘭克卻一把抓住了穆歡歡的手臂。
「嗯？」穆歡歡回頭看著弗蘭克。
「雖然……我真的不是很喜歡你男朋友那個人，甚至覺得他配不上你……但是，蕭蕭我還是要告訴你，既然你決定了要和那個男人在一起……那就好好的在一起。」弗蘭克認真的看著穆歡歡，「你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要收斂一下你的小孩子脾氣，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不是靠一個人維繫，而是兩個人一起維繫的，你知道嗎？」
穆歡歡用力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弗蘭克……謝謝你幫我照顧霍辰西！」
說著，穆歡歡已經掙脫了弗蘭克的手臂朝著慕蕭蕭公寓房間跑去。
弗蘭克就站在原地看著穆歡歡的背影，眸子漸漸變得憂傷……
這樣著急……慕蕭蕭一定是很在意那個男人。
穆歡歡一把推開了門。
霍辰西此刻難受的靠站在鞋架的位置……慕蕭蕭的鞋子被跌跌撞撞的霍辰西撞落了一地，到處都是……
穆歡歡的喉頭一陣陣發緊，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霍辰西似乎是也感覺到了突然從外面傳來的光線，想要側頭去看……可是現在好像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看不到……轉不過去。
樓道裡的燈光……將穆歡歡的影子帶到了霍辰西的眼前……
那影子來回的在霍辰西的眼前晃著，像是兩個一樣……連著屋子都在晃。
是幻覺嗎？幻覺……穆歡歡回來了。
穆歡歡瞳仁輕顫著垂下眸子將房門關上，因為外面還有一個弗蘭克，她不想讓弗蘭克看到。
穆歡歡朝著霍辰西走去，再次張了張嘴想要喚出……辰西兩個字。
可是還是發不出聲音。
穆歡歡走過去，將手……覆在了霍辰西的脊背上。
霍辰西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都要栽倒下去……
「辰西！」穆歡歡連忙扶住了霍辰西。
霍辰西幾乎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穆歡歡小小的身板上。
「辰西……」穆歡歡抱緊了霍辰西輕喚著。
霍辰西聽見穆歡歡的聲音……甚至穆歡歡身上清幽的香氣也竄進了他的鼻腔，不是幻覺……
知道此刻霍辰西才確定自己不是因為酒後產生的幻覺，真的是穆歡歡！
霍辰西抬起雙手扣住穆歡歡的手臂，想要掙扎站起身好好的看看他的歡歡可是卻撐不起來……酒精雖然沒有麻痺他清晰的思維，但是已經麻痺了他的肌肉。
穆歡歡扶著霍辰西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霍辰西低聲喃呢著：「歡……歡歡……」
舌頭都大了……雖然有些含糊不清，但是穆歡歡聽得清楚，霍辰西是在叫自己
……
「嗯……我在！」穆歡歡艱難的將霍辰西移到床邊，動作輕柔的讓他躺在床上。
為了讓霍辰西舒服一點，穆歡歡解開了霍辰西的襯衫……
她弄濕了一個熱毛巾輕輕的擦拭著霍辰西的面頰和胸膛。
霍辰西喉頭哽咽著……那一雙微微有些渙散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穆歡歡，比翼有些輕微的煽動……
那雙原本就因為疲累和酒精充血的眸子越發通紅和脹痛，竟不知……淚水居然就那樣毫無預兆的順著霍辰西的眼角墜落沒進了他烏黑的發中。
穆歡歡為霍辰西擦拭面頰頸脖的手一頓……
上一次看到霍辰西的淚水……是霍辰西以為死去的慕蕭蕭是自己，抱著「自己」的屍體哭泣，這一次……又看到了霍辰西的淚水，穆歡歡的心裡……居然是說不出的難受。
霍辰西微微閉上了眼。
「辰西……」穆歡歡握著毛巾的手不斷收緊。
「你……去哪了？」霍辰西的喉結不斷的在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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