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過往 文 / 醉臥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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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山距離金鱗湖別墅區不過十幾分鐘路程，楚靈兒的愛車墜入懸崖，程東只好駕駛著禿鷹的大眾汽車一路返回。
山路環境寂寥而又顯得荒蕪，楚靈兒猶自呆呆坐在車裡，小臉蒼白雙目無神一幅丟了魂兒的樣子。
程東微微歎息，今天突發事件頻發，就連自己也有些疲憊無力，更別說她一個弱女子了。恐怕她還得適應一階段才能恢復。
開車將楚靈兒送到家中，見到二人風塵撲撲身上還沾著鮮血把楚家下人們嚇得夠嗆，程東隨便編了個謊話瞞了過去，特別囑咐了保姆照顧好她，這才拖著疲倦的身子返回家中。
鴻軒閣，後院，泳池。
近三百米的泳池一片湛藍，月光迤邐，水光波動。
程東深吸一口氣，一把扯下身上的衣服撲通一聲跳到水裡。巨大水花激起，寒水之中那刺骨的涼意滲入骨髓，湛藍的水光竟然冒起絲絲的霧氣。
程東呼吸急促，身體之上那密密麻麻的金線又再次遍佈開來，其範圍更是擴大近一倍！而且皮膚之上閃爍著耀眼的紅光，彷彿要破皮而出一般。
右手緊握著楚天遠送的寒玉精髓，霧氣繚繞之下，隱隱可見絲絲淡藍細絲由玉珮遍佈泳池，形成近兩米的漩渦，伴隨著水流緩緩的向程東身體湧去。
今天他先後動用九陽神針數次，身體真氣本就動盪不安，和禿鷹芊尋二人一戰更是耗費了大量真氣，再加上強行運功衝破那十香軟筋散的毒性。程東的身體早就撐不住了，若不是憑著一股頑強意志和寒玉精髓的控制，恐怕他早就暴體身亡！
盤膝而坐，任由身體緩慢沉入池底。這泳池的前身是一泓天然寒泉，就算夏天的水溫也能達到零下四五度而不結冰。對陽氣有著強大的抑製作用，說來有趣，程東就是看上這條寒泉才花高價買下鴻軒閣這棟豪華別墅。
凜冽的寒水加寒玉精髓的雙重作用下，程東身體的狂暴的陽氣很快被中和吸收，身體的異樣也逐漸的消散。至此，狂亂的陽氣總算被壓制下來。
「寒玉精髓，果然名不虛傳，是個寶物！」程東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玉珮，接著身體一躍扎進泳池，手腳划動動並用開始游泳，平復消除著心中的戾氣。同時腦海中思緒飛舞……
今天的暗殺絕不簡單，對方竟然請出了zer這種國際級別的殺手組織，其背景和身份絕對不俗！
究竟是誰想要殺自己。楚成？雷家？蘇辰？那妖女護士？或者，是組織的人！他們已經找到自己了嘛！
程東眼中的殺機越發的凜冽，身體陡然加速，如同大海中飛馳的鯊魚一般，激起朵朵浪花！
短短一天的時間，自己竟然招惹了這麼多敵人，暗箭難防，這種被當做獵物，隨時肯能踏入陷阱危機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叮鈴鈴！
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程東看了看游上岸去看了看號碼，面容一喜，隨即披上一件浴袍走進房間裡。
「零，是我。」
「剛接到屬下情報，知道你遇到了暗殺。你……沒事吧？」那邊依舊是聽不出任何表情的機械聲音。
「是的，僥倖撿回一條命。」程東點了根煙，苦笑說著。心道這傢伙不愧是世界級的情報頭子，前後不到十幾分鐘的事情他都瞭如指掌。
「哦，這樣。」零彷彿終於鬆了一口氣，接著沉定一會兒，繼續說道：「你放心。此刻組織裡那些人並沒有向你下手。你的身份，暫時還是安全的。具體的過程，我會加快情報搜集。」
程東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淡笑一聲：「那就好……」
現在自己真氣暴亂，比之巔峰時期相差簡直天地之隔。這種實力遇到那幫變態肯定死無全屍，畢竟那幫人可是一個個恨不得將自己抽筋扒皮的！
「還有，貓眼石的催化藥劑已經到了收尾階段。一星期後便可研製成功，到時候我會派人送到你手上。」
程東一喜，吸收了貓眼石中的能量，他便能一舉突破九陽藥典第三重！到時再也不用畏首畏尾，便是他重出江湖，東山再起之時！
「哦？每次你都是派屬下送來，為何自己不親自來呢。大家都這麼多年朋友了，出來見一面吃吃飯聊聊天，多好。」程東心情放鬆之餘，不由打趣道。
零那邊沉默一會，才淡淡說道：「組織派我去執行一個任務，大概要一個月的時間。」
零的聲音平淡無奇，可程東卻面色凝重起來。他對那個組織可是瞭解的很，能夠讓零親自出馬，而且執行時間高達一個月！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沉吟片刻，深吸一口煙，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竟徒增幾抹莫名的傷感。程東歎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這無邊煉獄，何時才能脫身而出……」
零沉定片刻，淡淡說道：「天網籠罩，我等不過螻蟻，談何全身而退。」
接著譏笑一聲：「你以為誰有你一般的魄力，褪去王位尊座。甘願墮為平民……而且，堂堂『藥王』閣下竟然要去一家小公司當臥底，這算不算『不愛江山愛美人』。」
被人一下子揭到傷疤，程東有些尷尬的撓撓頭。自顧自解釋道：「哈哈，我這是……這是體驗人生……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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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車水馬龍，璀璨的燈火映照，房間內兩人沉默不語，一陣無言。
「零。」
「嗯？」
「答應我，活著回來。」程東沉定片刻，慢聲說道。
那邊一片沉默，一陣金屬聲音顫抖的尾聲。最後輕聲傳來一身『嗯』聲，便掛下電話。
天地雖大，身卻如浮萍一般，飄搖不定，孤影獨照……有時，人的命，並不完全屬於他自己！
吱呀！
一聲細弱蚊聲的開門聲響起。
「誰！出來！」程東神經緊繃，多年的生死經驗讓他格外敏感。雙手刷拉一聲摸出十餘枚銀針，目光直接鎖定門後那人十幾處死穴。
「程……程哥哥……是我……」楚靈兒穿著一身米黃色睡衣，懷裡抱著一人多高的毛絨大熊，如同受驚小貓一般害怕的望著程東。
「我……我在家睡不著害怕……能在你這住一晚上嘛？」
程東面色一緩，迅速的將殺機解除，一臉笑容的走了過去安撫著面前佳人，輕輕刮了刮精緻的小瑤鼻：「當然可以，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放心，我不會趁機佔你便宜的。」
楚靈兒俏臉一紅，心裡卻是一陣溫暖。抱著毛絨熊找了間程東隔壁房間住了下來。
「晚安了，靈兒。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找我，我就在你旁邊。」程淡笑一聲，替她關上燈，走了出去。
「嗯，程哥哥晚安。」楚靈兒輕聲說著，一片漆黑之下小腦袋緊緊鑽進被窩裡。靈動的大眼睛有些空洞，彷彿在回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