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章 學校郊遊 文 / 黑蓮花
「喂，那邊那個小子。()站住！說的就是你」一個穿著花格子襯衫的混混對著李清鳴叫道。這是一處李清鳴回家必定經過的小巷，不過不很幽深。
李清鳴頓住腳步回過頭來，眼鏡一掃，不禁露出不屑的表情。只不過是一群十七八歲的混混罷了，頭髮染得黃黃綠綠的。穿著花格子襯衫的混混一手隨意地搭著李清鳴的肩，嘴裡不熟練地叼著沒點著的煙。
「小子，識相的把錢交出來」他握著自己的拳頭，在李清鳴耳邊發出「咯崩蹦」的清脆聲音。李清鳴不由鄙視。動武力？他們還嫩著呢！
李清鳴厭惡地將那混混的手從他的肩上推開，一臉不爽地繼續往前走。
「最好別煩我」他冷酷地丟下這麼一句話。
「看來還得教訓教訓咯」那混混竄上前，又將手搭在李清鳴的肩上。
「沒聽到我說話嗎？別煩我！」李清鳴突然爆起，對著那個混混的肚子便是一拳。那個混混立刻慘叫著蹲了下去，混混們全愣在那裡了。
「一群傻瓜」李清鳴頭也不回再次向前走去。
混混們立即目瞪口呆起來，目送著李清鳴並不高大的身形瀟灑地離開小巷。直到那個混混很久還沒有起來，這才將蹲下去的混混圍了起來，他居然已是昏了過去！
鍍金的小區寧靜平和，優雅的住房顯示了此處的不凡，並不是普通人家住得起的。
「我回來了」李清鳴在家門口打著招呼。
「阿鳴回來了嗎？」媽媽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來。她繫著灰色圍裙，開門之後便習慣地伸手接過李清鳴手中的書包。李清鳴家中是一處不大的兩室一廳，一座寬大的沙發正對著門口，它的對面則是一台寬頻電視機。
「回來了」李清鳴的爸爸正躺在沙發上看著報紙，抬頭看了李清鳴一眼，又很快低頭研究起來報紙。
「我們學校組織要去夏日游」李清鳴接過媽媽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汗，接著接過飲料。
「嗯，每年不是一樣嗎？」李清鳴的媽媽開口，顯得有些疑惑。
「今年去龍澗」李清鳴一邊喝一邊回答。
「這樣呀！那，今年就早點去吧。老爺子還是捨不得離開故鄉，不過，只要老爺子開心就好」李清鳴的爸爸李顯山接口。
「我回房間了」李清鳴喝完飲料，將杯子放到桌子上，轉身向房間走去。
「要吃飯了，阿鳴」媽媽對著李清鳴的背影喊道。
「等一會兒」李清鳴碰的一聲將門關上，「媽媽真是的。」李清鳴的房間狹小空蕩，凌亂無比，到處都是被隨便丟開的書本漫畫。床上的被褥凌亂地扭曲著，衣服襪子被丟的到處都是，牆壁上還貼著幾個明星的畫像。一張小小的書桌台上一堆書籍，一盞半舊檯燈隨意丟在一旁。
「這孩子」媽媽有些無奈又寵溺地說著，一邊往廚房去了。
「青春期嘛！都一樣」爸爸收起報紙，穿著拖鞋向臥室走去，媽媽無奈搖頭。
暑假很快到來，大街上隨處可見歡樂地孩子們。
「哎呀，阿鳴，說好了，明天到你家找你，記住了。」
「你真煩，儘管來好了。大餅越來越接近更年期了」李清鳴一面叼著根吸管，一面嘟嘟囔囔地對著周炳發牢騷。周炳翻了翻白眼。
第二天，學校，清晨的薄霧還未散盡，校園裡便滿是興奮地同學們。大家嘰嘰喳喳地討論著這一次去龍澗的事情，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
李清鳴背著行李包，戴著白色鴨舌帽，雙手背在腦後，貌似悠閒地在人群中穿行，但眼睛卻不停地四處尋找。周炳打著哈欠，眼裡卻滿是興奮，穿著短衫短褲，背著一個更大的旅行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著什麼。
終於，李清鳴在角落裡找到了目標，她穿著米黃色的花格子連衣裙，一雙軟底涼鞋，頭髮卻還是和平時一般，現在正和另兩個女生說笑著，眼睛瞇成彎彎的月牙。
李清鳴裝作漠不關心樣子飛快瞟了她們一眼，別過頭去，眼睛卻又悄悄向那邊望過去，當閆文靜看向這邊時，又立刻別過頭去，一副酷酷的樣子。
「好了，班長點一下名，還有誰沒到」老師開始發話了。他還是一副眼睛，不過穿了一身淺灰色運動服。
不一會兒，班長便將名字點了一遍，老師這才開口，
「咳，既然都到了，那就上車吧。」
他們坐的是學校包下的大巴。
大巴上，李清鳴將目光投向車窗外。城市在漸漸後退，喧囂與熱鬧漸漸離去，路邊的樓房漸漸從十來層退化到一層，也變得稀疏起來。路邊開始出現大片的田地，正是麥子成熟的時節，略顯得金黃的麥田無窮無盡般接天連日，偶爾孤零零的樹木點綴在金黃之間，增添了一抹綠意。同學們不約而同停止了喧囂，靜靜欣賞著窗外的景色。
李清鳴看了眼那個安靜坐在窗邊的她，她正單手拖著腮，靜靜看著窗外出神。李清鳴默默看了一會兒，這才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
大巴一直到中午才到達目的地，連綿的深綠色掩蔭下一個寧靜的小村。李清鳴的父母已是在村口等待了，剛一下車，便發現了熟悉的笑臉，他的心裡暖烘烘不由的，臉上卻依然擺出臭烘烘地表情，父母無奈對視笑了笑。
「同學們，龍澗到了。這就是我們歇息的村子了，住宿已經安排好了，大家放好行李，中午好好休息，下午我們就上山。那裡便是我們要去的龍澗了」老師見大家都下來了，這才指著一座不是很大的山對著同學們說道。
同學們開始小聲議論紛紛起來。村子不大，還是保留著古樸的建築，斑駁的牆壁上刻滿歲月的痕跡，沉澱著歲月的無情。同學們一面提著行李，一面湊在一起對著房子指指點點，眼中滿是驚奇好奇地神色。
李清鳴和父母跟老師打了聲招呼，便提著行李往爺爺奶奶家裡去了。剛剛走到那熟悉的小院門前，一道米黃色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李清鳴同學，你也是住在這裡的嗎？」閆文靜滿臉奇怪。學校怎麼會安排女生和男生住在一起的？這個可是很敏感的！
「閆文靜同學，你、你住在這裡呀」李清鳴摸了摸腦袋，結結巴巴地開口。
兩人互相傻傻地瞪著眼睛。
「你是我們家阿鳴的同學吧」媽媽率先開口，笑瞇瞇地對著閆文靜。
「額，嗯！伯母好，我叫閆文靜，是清鳴同學的同班同學」閆文靜反應過來急忙開口回應。
「不介意我叫你文靜吧」媽媽很是喜愛的樣子，走過來拉著閆文靜，好像看著女兒一般。
「沒有的事，您叫我文靜就好了」閆文靜連連點頭。
門「吱呀」一聲開了。李清鳴的爺爺從裡面走了出來。略顯得有些駝背，花白的頭髮和鬍子，穿著一身灰色布袍，目光灼灼，精光隱現，整個人顯得很有精神。
「來了，顯山。哦，這位便是來這裡住宿的學生了，是阿鳴的同學吧，來來來~裡面說話。」
「打攪了」閆文靜顯得很窘迫。但，還是提著行李進了門，目光偶爾與李清鳴交接時，臉上一紅，又很快別過頭去。
李清鳴領著閆文靜進了一間西廂的小小的房間，簡單的裝飾，一張小小的木板床，一張古樸刻花的桌子，沒有使用電燈，卻是一盞燭台，流著紅色的眼淚，古色古香的，很是乾淨整潔。
「好了，你就住在這裡吧」李清鳴顯得有些不自然，畢竟與閆文靜獨處，還是第一次。
閆文靜將頭髮攏了攏，抿抿嘴唇，臉上帶著一絲大膽的嘗試，心裡卻撲通撲通的。
「那個，李清鳴同學，可以幫一下忙嗎？」她指了指自己的其中一個行李包。
「哦、哦」李清鳴手忙腳亂地開始蹲下身，幫閆文靜收拾行李，閆文靜也蹲了下來。空氣莫名曖昧了起來。
「李清鳴同學。」
「啊？什麼事？」
「這裡應該是你爺爺家吧？」閆文靜覺得臉上很熱，找了個話題。
「哦、哦，是的。我爺爺不願意搬到城裡去住，就在鄉下住下了，每一年我們家都會來這裡看望老爺子的。」
「哦。」
又是一陣沉默，兩人默默收拾行李。與閆文靜貼的很近，淡淡的體香讓李清鳴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那個，閆文靜同學呢？」李清鳴急忙尋找話題。閆文靜目光很快黯淡了。
「我奶奶很早就去世了，爺爺現在在敬老院裡。」
「哎？對不起！」
「沒什麼！父母工作很忙，很少去關心其他的事情，除了問我們的學習之外，便很少陪我們了，連爺爺也是」閆文靜咬了咬嘴唇，語氣也暗淡了下去。
「我們？文靜同學家裡還有其他人嗎？」
「我還有一個妹妹的」說到這裡閆文靜嘴角輕輕上翹。
「好了，謝謝你，清鳴同學」閆文靜顯得輕鬆不少，長長呼出一口氣。
李清鳴站在那裡，猶豫著是不是要說些什麼，閆文靜坐在小小的床鋪上瞪著水靈靈的眼睛略顯期待看著猶豫的李清鳴，氣氛尷尬。
「喂，阿鳴，文靜，吃飯了」院子裡傳來媽媽的呼喊。
「那，我們去吃飯吧」李清鳴撓了撓頭。
「嗯」閆文靜輕輕點了點頭。
李清鳴在前面帶著路，閆文靜靜靜走在他身後，雙手交叉著背在身後。中午的陽光灑滿走廊，淡淡的花香隨風飄蕩。看來，會是一個不錯的暑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