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章 痛的成長 文 / 黑蓮花

    白笑顏放開李清鳴，蹲下身來，看著頹廢的李清鳴。

    「你不再是孩子了，不要這麼幼稚了！」

    李清鳴張張嘴，什麼都沒說，他心裡像什麼被剜去了般，現在只是痛。畢竟只是十五六歲的孩子，在家裡，還應該是享受著父母疼愛的。渴望著愛情，對生活充滿了美好的幻想。但是，先是李斯大叔的欺騙，再是自己美好幻想的破滅，那種對生活的渴望漸漸消失不見了。他想到了死，或許死了就什麼都解脫了吧。

    白笑顏看著李清鳴不爭氣地樣子，不由咬著牙笑道：

    「好，好，你還真是~，隨你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他轉身向門外走去，想了一下，又在門口停住，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這樣只會給關心你的人傷害罷了，懦夫！！！」白笑顏重重推開門，向遠處漸漸走遠。

    李清鳴舉起手對著天靈蓋，心中笑著，拍下去就解脫了。

    但是，總有一個頑強的聲音在心裡苦苦抵抗，使得舉起的手怎麼也拍不下去。李清鳴腦海中不斷閃現從出生到現在的記憶場景，那些關愛著他的人，那些幫助過他的人，爺爺、父母、還有大餅，他從沒有想過如何去回報他們，從沒有覺得自己應該回報他們。想到自己自以為是的種種舉動，手漸漸軟了下來。

    白笑顏那句懦夫狠狠敲擊著李清鳴的心神，自己會不會太自私了？僅僅只是顧忌自己的感受，很少去考慮其他人的感受。李家的小姐並不是閆文靜，自己又何必去執著呢？

    他突然狠狠給自己一巴掌，就這麼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不一會兒，輕輕的抽泣從屋內傳來。

    下午，上工的時候，白笑顏自己一個人在田里勞動，不時眼睛四處瞟著。突然，他的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

    「回來了，小子」白笑顏臉上露出淡淡笑容，頭也不回地說道。

    「多謝白大叔。」

    「男人嗎！不要那麼扭扭捏捏的，小子，我只是看你順眼而已」白笑顏還是那麼吊兒郎當的樣子。

    李清鳴眼睛明顯紅紅的，但臉上還是露出笑容，整個人十分解脫地樣子，顯得很輕鬆。

    兩人不在說話，就這麼彎腰忙忙碌碌，直到夕陽西下，開始收工。

    兩人不約而同互相對視一眼，點點頭，突然轉頭全力向森林奔跑。由於是中階武生，還是有些武力存在的，白笑顏和李清鳴運起內力，像離弦的箭一般，頭也不回拚命向森林衝刺。

    這裡離森林不遠，在兩人猛衝之下，兩人很快淹沒在森裡中了。一時，「有人逃跑了」的大聲呼喊此起彼伏。

    沒想到自己是兩次逃跑了。李清鳴心裡變強的想法不再是孩子般的衝動，而是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燒起來。

    不過，就這麼跑掉了？李清鳴有種一拳打在空氣中的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白笑顏對著他咧開嘴笑了笑，並沒有解釋，只是看向農場的眼神裡滿是不屑。

    李清鳴默默跟在白笑顏的後面，兩人就這麼一路前行，夕陽很快便沉入地平線，樹林漸漸陰暗了起來。一個小湖泊邊兩人停了下來。

    「好了，就在這裡休息，你去生一堆火來」白笑顏丟下火石對著李清鳴略一吩咐，接著整個人沉入了黑暗之中。李清鳴四處尋了些枯枝落葉，用火石引燃，並讓它熊熊燃燒起來，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不一會兒，白笑顏提著兩隻肥大的野兔回來了。他深深吐出一口氣，這才蹲下來將兔子撕開，內臟都丟掉不要了，又往裡面塞了些什麼，這才整個穿起來，支成一個烤架，放到火堆上烤。

    「喂，小子，你有什麼打算」兩隻兔子都已經放在火堆上，白笑顏洗了洗手，挨著坐在火堆邊對著李清鳴問道。

    「我不知道」李清鳴眼中很是迷茫。他真的很亂，不清楚自己要該怎麼辦。氣氛凝重，只有火焰舔舐著兔子冒出油水的「吱吱」聲，木柴「辟辟啪啪」的爆裂聲。

    良久，白笑顏盯著火焰，沉默不語。

    「咳，我這一輩子沒什麼希望進階武士了，不過，我看開了，人生嘛，就是無論做什麼都是過一輩子」白笑顏眉頭擰成一塊，話語裡說不出的落寞與不甘，「我打算就這麼到處看看，沒準，呵呵，一個不小心就進階了。」

    李清鳴聽著那連自己也騙不了的語氣，心裡不知道說什麼好。無數武者便是被擋在了武生境界，這又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或許，自己也是這麼一個結局吧，此生被困在武生，永遠是最底層的存在。

    「哎，不說了，我看看，已經烤好了嘛」白笑顏用木棍戳了戳兔子肉，臉上露出笑容，眼裡的落寞卻很明顯。

    李清鳴手掌包裹在寬大的草葉裡，將兔肉取下來，輕輕咬了一口，只覺的香味撲鼻，滿口餘味，不禁有些佩服地看了白笑顏一眼。

    白笑顏有些不知所以，莫名其妙地看了李清鳴一眼，低下頭啃起了烤肉。

    風捲殘雲般吃完烤肉，白笑顏已是隨便躺在地上打起鼾，李清鳴卻第一次睡不著。他輕輕坐在湖邊，盯著水面倒影。水草搖曳，繁密的樹木垂下的樹枝倒映，天空中兩輪彎彎的明月在水中輕輕晃動，好似一碰就會碎。隨手往湖面擲一塊石頭，「噗通」一聲，月光破碎了，水面蕩起一圈圈的波紋，只是，很快的，水面再次恢復了平靜，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就是這麼坐著，李清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時而面露微笑，時而滿面痛苦，眼睛裡閃動著複雜的光，再也沒有了那種天真和幼稚。

    良久，李清鳴有些輕鬆地站起身來，活動了微微酸麻的身體，向著火堆走去。就這麼躺了下來，輕輕合上眼睛。

    第二天，白笑顏睜開眼睛，卻找不到李清鳴的身影了。他四處看了看，終於在地面上發現了用樹枝書寫的字跡：白大叔，我走了。我想，我已經知道了自己應該往哪裡走了，當我們再見面時，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李清鳴留。

    「這小子，長大了」白笑顏臉上露出各種奇怪的表情，終於輕輕吐了口氣。

    李清鳴並沒有走遠，就這麼躲在暗處看著白笑顏，好像要把他刻到心裡一般，久久之後，他悄悄離開了。

    這個世界最多的應該就是樹了。繁密的樹林深處，一望無際。樹林間各種野獸奔騰跳躍，捕殺與被捕殺每時每刻都在上演。李清鳴默默看著這裡，深吸一口氣，義無反顧地進入森林深處。

    白笑顏只呆了一會兒，便沿著離開森林的一個方向慢慢離開了，他雙手背在腦後，高聲吟唱著豪放的腔調，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

    時間像流水般悄悄流過，很快就是三個月之後了，這裡也是步入了夏天的時候了。森林裡花草樹木生長的最繁盛的時節，地面上生了半人高的繁密草蒿，夾雜著不知明的野花。各種昆蟲忙忙碌碌地來來回回，野果在樹上綴滿枝頭。

    正是清晨，一塊碩大孤立的青色岩石上，一道孤立單薄的身影靜靜盤坐著，週身氤氳著薄薄的霧氣。很快，霧氣詭異地被身影吸收了進去，那人緩緩睜開眼睛，一道精光一閃而逝。

    「到極限了嗎？」他自言自語。

    自從三個月前李清鳴進入森裡深處，便尋找了一處安靜又相對安全的地方開始了修行。不得不說，這裡的天地靈氣充足，李清鳴前世在如此稀薄的靈氣環境下也能修煉，在這裡更是如魚得水。三個月的苦修士般的生活，李清鳴的修為每一天都感覺得到的增長，不可思議地達到了中階武生的巔峰。只是，一個星期以前，他的修煉開始停滯不前起來。他知道，中階武生的瓶頸，被自己碰到了。現在，他終於放棄了這種無意義的修煉，決定外出尋找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