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六章 心痛，瘋狂 文 / 黑蓮花

    這一日梅林家族裡很熱鬧，大紅的綢緞裝飾著整個家族駐地。賓客絡繹不絕，僕從們帶著各種珍稀的禮物。喜慶的樂章細細吹打，鑼鼓敲擊著歡快的節奏。梅林家族的那位公子，身穿著正式的禮服，襯得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這時間，他正帶著喜悅的笑容站在門口迎接往來賓客，不時跟賓客互相吹捧幾句。

    家族內部忙忙碌碌準備著宴會的一應事物，整個梅林家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李清鳴孤零零站在一棵蒼老古樹上，繁密的枝葉掩去了身形。他直愣愣看著不遠處屬於他人的熱鬧，心裡說不出的苦澀。

    人常說看得開，行得遠。但，面對著直入心神的痛苦，又哪是那麼容易看得開。明明知道那個不是心中的她，他還是傻傻的來了。

    另一隊鼓樂聲傳來。林清鳴心裡咯登一下，氣息也不穩了起來。

    「來了嗎？」他扶著古樹，手指深深陷入樹木中。

    「哪位朋友到訪？」蒼老的聲音驀然在李清鳴耳邊響起。李清鳴嘴唇微動，傳音回去。這種傳音入密還是比較基礎的東西，李清鳴稍稍瞭解，便學會了。

    「如此，今日家小大喜之日，不如可否賞臉喝一杯水酒如何？」那聲音繼續傳來。

    李清鳴抿了抿嘴唇，半晌，再次微動嘴唇，傳音回去，同時，身形如同巨鳥般滑出一道弧線向梅林家族後院飛快奔去。

    緩緩降下身形，李清鳴對著坐在後院石桌上品茶的青袍老者微微拱手，跟著坐在石桌邊。那老者很驚奇地看著李清鳴年輕美麗的外表，不過，並未多嘴多舌。他對著李清鳴微微一笑，緩緩給李清鳴斟了一杯清茶。石桌處在一處古樹下，現在樹上滿滿的粉紅色花朵，一片片的飄落，顯得悠閒輕鬆，地面上也已是薄薄的一層了。

    李清鳴心情低落，對著老者輕輕舉起杯子，一口將清茶飲盡。那老者盯著李清鳴的眼睛，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麼了，自顧自品起了茶。

    「好了，我們也該露露面了」半晌，老者呵呵笑了笑。

    外面的婚宴已經開始了。鼓樂吹打之下，氣氛漸漸歡愉了起來。青袍老者緩緩負手來到前廳，那裡，李家的武士，一位同樣身穿長袍的老者，面容陰冷，已是坐在了上座。他盯著緊緊跟在老者身後的李清鳴，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位是李道元，李家的武士強者之一。」青袍老者眼神瞟著身穿黑袍的老者，悄悄對李清鳴傳音。

    賓客們有些奇怪地看著跟在老梅林身後的李清鳴，暗暗猜測這個年幼的小姑娘是誰。

    「好了，開始吧」青袍老者緩緩開口。

    鼓樂吹打了起來。新郎站在大廳中，面帶得色，春風滿面。他也看到了李清鳴，不由眼中露出明顯的貪婪之色。老梅林苦澀笑了笑，傳音過去：「見笑了。」

    在眾賓客的驚詫目光中，李清鳴和兩位老者一同做到上座。答案不言而喻，武士強者！

    李清鳴沒有去關心這些，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隨著鼓樂聲進入大廳中的那道身影上，心中吶吶自語：夠了，足夠了！

    看著兩位新人向自己行禮，李清鳴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他明白，自己從此再也與李家小姐無緣了。

    整場宴會，李清鳴一直躲在角落裡喝悶酒。第一次喝下這種火辣的東西，從口中一直燒到胃中的灼熱，苦澀中帶著點酸辣。

    很多想要來搭訕的家族子弟，看到李清鳴一臉沉悶，顯然心情不好的樣子，立刻放棄了觸霉頭的打算。惹怒了武士，自己可承擔不起。

    就這麼一杯又一杯灌下去，李清鳴的頭腦漸漸不清醒起來。青袍老梅林看著他，微微歎氣，不作理會了，自顧自品起了清茶。

    宴會直到傍晚才結束。夕陽如血，微風輕輕撫摸眾人微熱的臉龐。每個人的身上都鍍上金黃色，院落裡杯盤狼藉。李清鳴晃了晃昏昏的腦袋，向老梅林告辭離開了。

    「夠了，足夠了，已經不要再多了！」李清鳴如癡如狂，身形如一道淡煙般飄過屋頂。他瘋狂催動真元，身形展開到極致，拚命向城外奔去。守城的士兵只覺一道淡煙飄過，心中暗忖：錯覺吧！

    出了城門，李清鳴向一個方向飛奔起來，好像這樣能緩解心中的苦悶。夕陽漸漸沉了下去，天空漸漸變暗，李清鳴在樹林間奔騰跳躍，發洩心中鬱結的痛。他的腦中開始浮現和閆文靜的點點滴滴。

    在一次田徑跑比賽上遇到的她。作為運動員的他剛剛跑了第一名，便有不少同學帶著笑臉圍過來。李清鳴就是隨意一眼，看到了遠遠站在圈外等待著，手裡拿著一瓶水俏生生的她。

    從那之後，他就是一直暗暗注意著她。她的嫻靜，她的和善，她的熱心如同磁石一般吸引著李清鳴的目光。

    在龍澗山的時候，當聽到她親口說出喜歡自己時，李清鳴覺得他真的很開心，很開心，好像世間滿滿的全是喜悅。

    現在，雖然明明知道她不是閆文靜，李清鳴還是覺得心被剜去了。

    一處極高的巨石上，李清鳴仰頭看著圓圓的月，放聲長嘯，聲音越傳越遠，樹林間不時傳來「撲稜稜」的聲音。

    「呀~」的一聲尖叫打破氣氛，正不爽的李清鳴想也不想立刻身形一縱，向著聲音的源頭竄去。只見一個黑衣服的尖瘦猥瑣青年，正緩緩逼近一個昏倒在地女子。李清鳴只覺得熱血上湧，頭腦發熱，目眥欲裂。

    「人渣，敗類，殺！殺！殺！！」

    兩手一甩，指尖躥出十道森然氣勁，空氣發出「嗤嗤」的破空聲。猥瑣青年身上曝氣一團團血花，鮮血噴湧如柱，他臉上全是血液，瞪大眼睛不甘地倒地氣絕。

    李清鳴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轉頭看向那個女子，不過視線模糊看不清楚，只覺頭腦混亂無比，神志滑入了黑暗之中。

    第二天，李清鳴捂著疼痛的腦袋醒了過來。習慣性地四處一掃，眼睛瞬間睜大！

    這裡是一處石穴，掩蔭在林木之間，不過這不是重點。他的身邊正躺著一個一絲不掛的女子，自己也是赤條條著和她擁在一起。女子臉上帶著痛苦的表情，皺著眉頭陷入沉睡。立刻視線往下瞟，一灘嫣紅血跡十分刺眼，他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努力回想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惜腦袋裡一片漿糊，什麼也沒有留下。

    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李清鳴心裡立刻混亂無比，發生這種事情大大超出他的想像的。他仔細端詳著女子，她面容白嫩俊俏，身材凸凹有致，一頭淺紫色柔順長髮，看年齡二十三四左右。事情大發了！李清鳴頓覺不妙。

    眉頭微微動了動，女子好像要醒來一般，李清鳴立刻感到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做什麼。女子終於睜開眼睛，淺紫色的眸子正對著李清鳴大大的黑色的眼睛。

    一聲尖叫登時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