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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6章 脫掉衣服 文 / 藍緋菊

    她想要知曉,世上是否真有極致的純粹,如果她粉碎他的面具,他是否還能在**掙扎間,表現得如此淡然。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過**裸,幾乎沒有任何掩飾,就差沒有扒光他的衣服,將他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細細的研究一番。

    那雙千年冰封的美眸冷冷的掃過她,讓她不禁一個寒顫,可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就連眸光也一如之前,很容易讓人懷疑那股寒氣來自錯覺。

    「坐吧。」很快,他便收回視線,舉步走到高位上的白玉座椅坐下。動作優雅得猶如一場絕佳的無聲電影,經得起時光無情的洗禮。

    「呃……」歐陽笑笑面露為難之色,眼眸四下一掃,最後舉步向高位走去,屁股正要坐在他的腿上,整個人就被一股無形的氣勁隔開,再無法靠近半步。

    察覺那人清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只是極為無辜的聳了聳肩,「這大殿就一把椅子,你不讓爺坐你腿上,坐那兒?」

    「地上。」

    擦擦擦!歐陽笑笑瞪大了眼,表情絲毫不亞於被雷劈過,舌頭在微啟的齒縫中一陣哆嗦,半響才憋出一句,「你確定?」

    「嗯。」沒有絲毫猶豫。

    尼瑪,能不能別發出這麼**的聲音,謫仙就有點謫仙的樣子,別這麼引人遐想。

    歐陽笑笑腹誹著,三兩步竄到他的身旁,在他不明所以的眼神下,緩緩抬起腳,用力一蹬。

    屁股與地面接觸發出的輕微鈍響,在空曠的大殿裡顯得如此清晰,某女變態的小心肝兒滿足了,一屁股坐在他的身邊,美滋滋的道:「一起。」

    清塵:「……」

    「你丫的別不樂意,換一個人這樣對爺,爺連地都不給他坐。」

    「哦。」清塵淡漠的移開視線,不惱也不怒,就像是後背上的大腳印根本不存在一般。

    呃,為毛總是和她預測的有所不同?他能不能給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

    有些不死心的追問:「你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

    歐陽笑笑:「……」

    等了一會兒,那人一點也沒有要主動說話,或者解除她窘迫的自覺,歐陽笑笑手心有些癢癢,在無數次手指伸直彎曲之後,淡淡的道:「你能料到爺要來,應該也能料到,爺找你有什麼事。」

    「小哥是為左相大人而來,可我幫不上忙,這一切都是左相大人命中的劫數。」他的聲音總是冷冷清清,卻格外的動聽。

    「少特麼給爺扯淡,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清塵說的話,她一個字也不信,大概是對命數這東西本能的排斥,她相信人定勝天,命數這東西只是留給那些安於享樂之人的。

    他也不氣,沒有絲毫動容的表情,讓歐陽笑笑忍不住懷疑這人是面癱。

    「能救左相大人的,全天下,就只有你一人而已。」

    見歐陽笑笑不解,他緩緩從地上起身,踱步走到窗口,仍由灑入的陽光將他籠罩,縹緲得像是要隨風而去。

    「二十多年前,師父夜觀天象,有紫微星現世,寓意天下局勢將重洗,師父便連夜起卦,鎖定帝王星現世之處。奈何帝王心中有劫,非破劫之人出現,而不能榮登帝尊。二十年來,我一直關注出現在左相身邊之人,都一無所獲,直到你的出現,讓我算出左相大人命中大劫皆與你有關,你便是他的破劫之人。」

    「等等!二十年來?!你丫的多大了?」歐陽笑笑狐疑的瞅著他,除去那滿頭白髮,這人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出頭。

    尼瑪,二十年前,要不要這麼玄幻,難不成這人還長生不老?!

    清塵轉身,淡掃了她一眼,似是不想說,最終還是輕啟檀口,「三十,有二。」

    「看不出來啊。」歐陽笑笑感歎出聲,見他不為所動,無趣的撇了撇嘴,「聽你前半段,爺還以為狗血劇情又要發生了,幸好,那什麼帝王星不是爺。至於慕容子墨,他的未來是怎樣,與爺沒有太大關係,爺欠他的還清就成,別想讓爺摻合進去。」

    原來,由始至終鬼畜都猜錯了,國師關注慕容子墨身邊之人,並非等待她的出現,而是等待一個契機。她不想探知這背後的緣由,只關心眼前關心的問題,有時候知道得太多,是累贅。

    「我說了,能救左相大人的,天下僅你一人而已。」清塵也不惱,似乎早已料到,又或許任何事都無法激起他的情緒。

    有夠無趣的!歐陽笑笑感歎似的搖了搖頭,美人美則美矣,整天冷冰冰的早晚得將人凍死。

    「得了,說吧,爺要怎麼做,才能救他?」救完她就撂攤子走人,至於那些是是非非,能離多遠,就走多遠。

    「九轉金針已在你手,只需配合你所會的醫術,加上內力,就可替左相大人重塑筋脈。」

    鳳眸微凜,這人知道的,已經超出了她的預計了,是友還好,若是敵人……

    眼簾緩緩垂下,擋住了眼底翻湧的殺意,再抬眼時已無波瀾,「爺沒有內力,救不了。」

    「我可授你內力與醫術,你要拜我為師。」

    靠,餡餅砸下來了!

    歐陽笑笑呆呆的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直到確定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覺,嘴角狠狠一抖,「爺為毛要拜你為師?」

    笑話,會有人yy自家師父的嗎?無緣無故給自己套上一層枷鎖,她又不傻!

    「因為你需要力量,自保的力量。」他的眼眸帶著看穿一切的清透,那般篤定,讓人不自覺信服。

    歐陽笑笑深吸一口氣,良久,嘴角懶懶的一扯,淡淡的道:「教不教在你,拜不拜師在爺。要教便教,不教爺便走人。」

    說著,就起身向大殿外走去,毫無遲疑的背影,讓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裡,首次劃過一絲慌亂。

    「站住!」音調微微加重。

    歐陽笑笑腳步一滯,好笑的轉回身,冷睇了他一眼,「不裝了?」

    「我從未裝過。」有些不自在的挪開視線,如玉的耳根染上一層灼熱,「不拜師也行,但你要保證,從今以後守在左相大人身邊。還有,忘了今日所見,以後再不能見我。」

    「爺不喜歡有人命令爺做事!」鳳眸轉冷,眸底冷光攢動,櫻唇微微上揚,如那尖銳的刀鋒,轉瞬便能斃命。

    「你的目的是什麼,爺沒興趣知道,見什麼人不見什麼人,要留在誰的身邊,都是爺的自由,從來由不得任何人干涉!」

    他微微一愣,身體微僵,如玉的俊臉飄過一絲不自然,聲音卻不自覺緩和了一些,「這樣做,對你對我,都好。」

    臥槽!為毛他的話,讓她感覺他們之間一定會有點什麼,而他又不是那麼甘願,所以才提出這些莫名其妙的條件,想要斷了她的念想?

    那啥,哥,你不知道爺的脾性是,越不能做的,越禁忌的,越能引起爺的反叛欲嗎?

    找死是她的愛好,挑戰是她的調味劑,禁忌之戀則是她一生也無法放棄的腦補動力,所以……你的話,把自己給賣了!

    扶額搖頭,大概是知曉這人的威脅性降低了,歐陽笑笑反而隨意了起來,蹬鼻子上臉的毛病又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隨之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舒服的哼哼兩聲。

    不用轉眼,她也能自動腦補出那人的表情,心底偷笑著,姿勢也越發隨意起來。在地上隨意的滾了兩圈,任由大殿淡淡的霧氣將她圍繞起來,「誒,你叫什麼名字?」

    大殿裡有著短暫的靜逸,良久,已恢復清冷的聲音響起。

    「清塵。」

    「傾城?咳咳咳……真夠傾國傾城的!」

    傾城國師,尼瑪,這名號怎麼聽怎麼像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師。

    「清塵。」居然自行重複了一遍。

    歐陽笑笑咧嘴一笑,無賴道:「爺知道,傾城!雖然你的確傾國傾城,但是做人不能太自戀,得含蓄一點,你整天將傾城掛在嘴邊,別人會覺得你沒有涵養,不懂得自謙!」

    『咯登!』

    她似乎聽見了他的心翻跟頭的聲音,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繼續道:「誒,傾城,誰給你起的名兒?太特麼有才了!美人兒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給爺笑一個唄。」

    等了一會兒,也沒聽見那人的回話聲。

    歐陽笑笑一愣,狐疑的轉頭望去,可惜大殿裡薄霧裊繞,只能讓人看清一個虛影,而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三兩下從地上爬起身,竄到他面前,居然見證了歷史性的一幕。

    只見那雙冰眸像是被什麼敲擊後的網紋,有絲絲冰裂在他眼底擴散,見歐陽笑笑過來,又很快凝固起來,隨手丟給她一粒丹藥,轉身向後殿走去。

    「兩日後再來找我,我替你打通經脈,授你內力。」

    「等等,為什麼要兩日之後?」不知道她很急嗎?她不喜歡欠人的感覺,特別是那人還是慕容子墨。

    「你認為,你的身體禁得起通脈?」清塵腳步一滯,並未回頭,只淡淡的道:「你腳步虛浮,內息空無,脈息更是嬴弱,如果強行打通經脈,輕則半身癱瘓,重則喪命。」

    歐陽笑笑一愣,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若非她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調理,只怕這具身體早就香消玉殞了,又怎會有今日?

    想著,捻起手裡的丹藥一聞,獨屬於千年雪蓮等珍貴藥材的馨香在鼻息間蔓延開來,使得鳳眸中劃過一絲愕然。

    他居然有千年雪蓮?!

    「等等!」歐陽笑笑不淡定了,腳下步伐一轉,光速似的出現在清塵面前,同時使得他一愣。

    「你會武?」

    「會毛會!你都說了爺內息空無,你不是連自己也懷疑吧?」歐陽笑笑心裡『咯登』一下,該死的,太著急忘了隱藏!

    話雖如此,清塵還是多瞧了她兩眼,甚至不死心的執起她的手腕,細細探知起來。

    半響,他又若無其事的放下她的手,淡淡的問:「還有何事?」

    「你有千年雪蓮?」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清塵微微頜首,靜待她的下一句。

    「現在還有沒有?給爺一點!」有了千年雪蓮,她還差兩昧稀缺主藥,就能著手配製銀鉤的解藥,雖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至少可以一試。

    鬼畜只剩下一年不到的時間,死馬當作活馬醫唄!

    「沒了。」清清冷冷的兩個字,猶如迎頭一盆涼水澆下,讓她的心在短時間內翻了個個兒。

    鳳眸中點點希翼散去,淡淡的「哦。」了一聲,就向大殿外走去。

    「你想救凌王?」望著她的背影,清塵稍作猶豫,還是問了出來。

    「嗯。」手裡的丹藥已經告訴她,這人的醫術絕不在她之下,稍作聯想,自然能想到她要這藥的目的,所以也沒必要隱瞞什麼。

    「若是我說,凌王與左相注定只能存活一個,你會救誰?」

    「什麼意思?!」歐陽笑笑猛地轉回身,冷冽的目光直射清塵,嘴角的笑意早已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陰霾。

    「你若逆天救回凌王,你們三人的命運都將改寫,大難而不死之人,同樣擁有帝尊之相。你,還會選擇救他嗎?」絲毫不受她的目光影響,清塵只淡淡的講出事實。

    「呵呵,哈哈哈……」聞言,歐陽笑笑無法抑制的大笑起來,瘋狂的笑聲溢滿了大殿每一個角落,激起一陣又一陣的回音。

    清塵微微蹙眉,卻未言語,只是靜靜的等待著。

    「我命由我不由天,別跟爺講天道,也別同爺說命數,命運負責洗牌,但是玩牌的是爺自己。將來如何,只能由爺自己說了算,輪不到任何人來主宰,那怕是天,也不行!」笑過,整個人負手而立,由內而外透射的氣勢,就連清塵也微微動容。

    一股無形的氣勢在大殿之中擴散,四周的薄霧似乎也感受到了,不自覺避讓開來。

    薄霧繚繞的大殿,被隔出一整塊真空區域,正中傲然矗立著一抹紅色身影,她沒有偉岸的身姿,卻擁有不折不撓的氣息,像是海波中浮浮沉沉的扁舟,一次次被海浪襲擊,卻又以自己獨特的姿態,屹立與海面之上。

    那雙不摻任何感情的眼眸裡,快速劃過什麼,望向歐陽笑笑的眼神,隱隱又多了一些什麼。薄唇蠕動了兩下,聲音在唇邊流轉,終是被他嚥了回去。

    「我手裡還有幾粒丹藥,裡面摻有千年雪蓮,至於能不能煉製出解藥,全在你自己。」

    一個白玉瓷瓶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半弧,最後穩穩的落在歐陽笑笑手中,被她緊緊拽在手心之中,就像是抓住鬼畜最後的希望,那樣用力。

    再次深深的望了那人一眼,轉身向殿外走去。

    在走至殿門前時,就聽身後響起一道略帶茫然的聲音,或許不是茫然,而是對自己信仰的質疑。

    「你真的相信人定勝天?」

    「爺信!爺會用行動證明,即使爺救活了鬼畜,他與子墨,也不會站在對立的局面,更不會只有一人存活!」她的語氣極為篤定,背影那般堅定,讓人不自覺想要相信,相信那一抹嬌小修長的身影能夠創造奇跡,只屬於她的奇跡。

    待清塵回神時,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大殿之中,心裡無端升起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緩緩轉身向後殿走去。

    歐陽笑笑下得階梯,回頭望了一眼大殿,正好看見他進入後殿的背影,雪白的衣衫之上,一個灰色的腳印格外醒目,嘴角不自覺便咧開了。

    切,小樣!

    某女咧著嘴得瑟的笑著,心情快速轉晴,哼哼著不知名的小調,邁著標準的八字步,一搖一晃的順著來時之路往回走。

    在到達吊籃處之時,接她上來的白衣男子再次出現,身後一隻全身雪白,頸部翅尖純黑,頭頂赤紅的巨型丹頂鶴,正乖乖的站在他的身後。

    歐陽笑笑眼前一亮,繞著那只體型比她還稍顯個兒高的丹頂鶴轉了一圈,口中嘖嘖出聲:「沒想到,還真有這麼大的丹頂鶴!誒,借爺玩一玩,就讓它送爺下山,怎麼樣?」討好似的和白衣男子打著商量。

    白衣男子瞥了她一眼,眼中有著疑惑與打量,淡淡的道:「國師說了,由小丹送你回府,兩日之後,小丹自會接你回來。」

    小……丹!

    歐陽笑笑嘴角一抖,原來,有人和她一樣不擅長起名。

    雪兒,小丹,簡直有異曲同工之妙!

    心情瞬時間變得美妙無比,上前試探著摸了摸小丹的翅膀,見它並未排斥,膽子大了不少,開始拉交情,「那啥,小丹,爺家裡也有寵物,跟爺回家住兩天,爺給你找個伴兒,怎麼樣?」

    小丹眼珠兒靈活了轉動了兩下,似是在思索她的話。過了一會兒,屈膝蹲了下去,高度正好可以讓歐陽笑笑往上坐。

    「真懂事,比你家主人可愛多了!」歐陽笑笑手腳並用的爬上去,讚賞的拍了拍它的背。

    誰知,那丫的不樂意了,渾身用力的抖動了兩下,雖是沒有直接將她拋下去,但也等同警告,不准說它家主人的壞話。

    「臥槽!還懂護主的?!」歐陽笑笑一怔,繼而撇了撇嘴,「行了,爺不說了還不成,送爺回王府。」

    小丹雙翅快速煽動了兩下,仰天發出一聲高昂悠長的長鳴,像極了在與主人惜別,看得歐陽笑笑眼角直抽,什麼時候雪兒能有這樣的覺悟,她就老懷安慰了。

    長鳴之後,小丹展翅而飛,載著歐陽笑笑,緩緩向王府方向飛去。

    ……

    此刻,凌王府內完全是另一番場景。

    還算寬闊的大廳內,此時密密麻麻的跪滿了黑衣人,以及一些身著官服的男人,他們無不渾身瑟瑟發抖,不時偷瞄著上座滿臉陰霾的男人。

    「你們的意思是,小小把你們給甩掉了,自己離開了,嗯……?」最後一個音調微微上揚,承載著無盡的寒氣,直襲跪在最前方的黑衣人。

    黑衣人渾身一顫,額頭上的冷汗就這麼冒了出來,不斷在心裡斟酌著用詞,斟酌半響,還是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能夠逃過這一次劫難。

    心底叫苦連天,小哥,祖宗,你究竟在那裡?!

    不止是他,大廳內所有人的心聲無不是如此,只求那個玩失蹤的大爺快點出現,他們已經無法再承受王爺的怒火。

    似乎是聽到了他們的心聲,管家在這時慌亂的衝了進來,在凌皓然的冷光掃射之下,氣喘吁吁的行了一個禮,然後就迫不及待的道:「王,王爺,小哥回來了!」

    「在哪兒?!」凌皓然猛地站起身,一直環繞在身側的低氣壓好似瞬間散去,使得跪了一地的人,都不自覺鬆了一口氣。

    他們的命,總是是保住了!

    「在,在王府後院……」管家正想著,要不要將小哥是坐國師專屬丹頂鶴回來的事情告訴他。

    凌皓然就已經一陣風似的射出了大廳,只餘下滿廳的人,不知是該繼續跪著,還是趁著現在逃離王府。

    「散了吧。」管家抬手一揮,輕歎了一聲,轉眼望向後院方向,眼中暗潮湧動。

    ……

    「雪兒,這是小丹。小丹,這是雪兒。」後院裡,一身紅衣的男子正在為一馬一鶴做著介紹,不遠處一名丫鬟裝扮的女子無語的望著,不時朝天翻一個白眼,看上去極為無奈。

    凌皓然趕到後院時,看到的正是這樣的場景,那個可以讓他心臟猝然叫停,又可以讓他的心在下一秒復活的『男人』,正安然無恙的站在馬廄前,為一馬一鶴做著介紹。

    一身紅衣明艷,灼熱得如同烈日,足矣溫暖他冰封的心。

    他就那樣靜靜的望著,像是忘了一整日的擔憂,忘了一整日的疲憊,滿心滿眼,都只能裝下那個馬廄前的人兒。

    似是感知到了什麼,那人回頭望了一眼,看清是他時,微怔了一下,繼而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王爺,你最近是不是眼神兒特好?老喜歡站在遠處看著,還能看出一朵花兒來不成?」

    「是一朵花,向陽花。」永遠擁有用不完的朝氣,即使處於逆境,也不輕言妥協,是這世上最美,最頑強的花朵。

    若是歐陽笑笑知曉他心中所想,免不了又是一陣數落,她那裡像向日葵了?她可下不了那麼多瓜子兒!她是仙人掌,耐干耐寒,生命力頑強,卻也渾身帶刺兒,不惹便好,一惹隨手一巴掌,保管你痛上好幾天。

    「得了吧,馬廄裡還有花?」歐陽笑笑四下一掃,懶得再同他瞎扯。回眸時,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傻愣了半響才回神。

    擦!她看見什麼了?!

    她那驕傲得跟孔雀似的踏雪驄,此刻跟什麼似的低著腦袋湊到丹頂鶴身旁,不時伸出舌頭想要吃點嫩豆腐,卻被丹頂鶴用嘴一啄,給嚇了回去。

    『嘎……嘎……嘎……』

    無數只烏鴉從她頭頂成群結隊的飛過,那啥……雪兒,雖然爺比較開放,也比較能接受為世俗所不容的戀情,但你是不是應該找一個型號能對上的,品種也能稍稍接近一點的?

    歐陽笑笑粉糾結,是不是她平日裡給雪兒做了不好的示範,不然它丫的怎麼會在馬廄裡待了這麼久,看沒看上一個對象,反而看上和那傾城一樣自視甚高的丹頂鶴?!

    想想馬配丹頂鶴,生下來的會是什麼種呢?

    歐陽笑笑仰頭望天,自動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四不像,順帶腦補了一下它倆的洞房花燭夜。

    越想越不對,貌似,她還不知道踏雪驄是公是母?

    三兩步竄上前,在凌皓然與瑤兒驚愕的眼神下,彎腰湊到踏雪驄的肚子下一陣翻找,在沒找到屬於它的雄性標誌物時,歐陽笑笑焉了,搖頭晃腦的道:「丫的,居然是只母的!」

    踏雪驄似有不滿,用鼻孔對著她使勁噴了兩口氣,神采奕奕的雙眼似乎在說:母的又怎樣,老子一樣是上面那個!

    「有骨氣!有追求!」歐陽笑笑一巴掌拍在馬背上,揚起下巴,牛逼哄哄的道:「爺的馬,怎麼可能是給鶴壓的,就算是母的,也一定是上面那個!」

    寒!

    不遠處,凌皓然和瑤兒同時一抖,瑤兒羞紅了臉躲到一旁,凌皓然卻像是石化了一般,整個人傻愣在了原處。

    餘光瞥見對踏雪驄不屑一顧的丹頂鶴,歐陽笑笑不滿的皺起眉頭,變態的小心肝兒『砰砰砰』的加速,爺不能蹂躪你家主人,不信還收拾不了你一隻鳥!

    就算是物種不同,爺也一定要你倆生出一個不容於世的崽兒來!

    想著,歐陽笑笑三兩步又走到丹頂鶴面前,突然歪了歪頭,一下子拉起丹頂鶴的長腳,同樣對著它的肚子研究了一番。

    研究完畢,歐陽笑笑腳下一個踉蹌,又一隻母的?!

    「雪兒啊,咱換對象吧,小單雖然長得不錯,但是物種不對啊,忽略物種,型號也不對啊,忽略型號,性別也不對啊……」一個轉身撲到踏雪驄身上,歐陽笑笑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看得一旁的兩人黑線『噌噌噌』的增加。

    她又怎麼了?兩人共同的心聲。

    「雪兒啊,你家主人我主張**之戀,不是主張百合之戀,你不能走在時尚的最前端,思想比你家主人還要先進,不然爺會有壓力的,你知道嗎?」

    見踏雪驄無聊的踏了踏馬蹄,顯然一句也沒聽懂,歐陽笑笑咬了咬牙,再接再厲,「蒼老師,爺的啟蒙老師,小澤,爺的yy女神,瀧澤,爺的口味調劑品,佐籐,爺的右手鍛煉工具,不對,算了,你就這麼聽著吧。最後一個,最重要的,鳳姐,爺的禁慾必備道具。你要將小丹看成鳳姐,那樣就能最大程度扼殺你那顆蕩漾的春心,明白嗎?」

    歐陽笑笑說到口乾舌燥,踏雪驄也沒鳥她,反而不停給小丹暗送秋天的菠菜,砸得她一陣頭暈眼花。

    「完了……」歐陽笑笑腳下一軟,幸而瑤兒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只是下一刻,人被就凌皓然給奪了過去,瑤兒鬱悶的撇了撇嘴,介於官大一級壓死人,只能悶悶的退到一旁,堅決以消極姿態,無聲的抗議斷袖之癖!

    「玩夠了?」凌皓然垂眸,極為平靜的問道。見她又想轉移視線,抬眼掃過不遠處的丹頂鶴,冷聲道:「你是不是應該和本王解釋一下,國師專屬的坐騎,怎麼會到了王府裡?」

    「呃……這個,爺說爺在半路撿的,王爺一定不會信吧?」抬眼偷偷觀察著鬼畜的神情,她也沒料到此行會耽擱這麼久,本想著就去看看慕容子墨,誰知道會遇上後面的事情,更見到了她以為不會有什麼交集的國師。

    「你說呢?」

    凌皓然冷眼一掃,某女自覺將早已編排好的說詞嚥了回去,眼珠兒在眼眶內滴溜溜的轉了兩圈,忽的捂著肚子哀嚎一聲:「該死的!爺拉肚子,爺先去茅房,有事兒回來再講!」

    說完,拉上瑤兒一陣風似的溜出了馬廄,剩下凌皓然神色莫辯的站在馬廄之內,餘光再次掠過那只丹頂鶴,眸底冷光一閃,讓人不寒而慄。

    接下去的兩天,歐陽笑笑除了去兵部例行報道,便是躲在房間裡研究銀鉤的解藥。

    銀鉤,其毒性遠沒有名字聽上去那般文藝,反而歹毒至極,歐陽笑笑不知道毒醫是出於什麼目的,又是在怎樣的心境之下研究出這種毒,但是當她在《毒典》內第一次看到這種毒時,就被它的毒性狠狠震驚了一番。

    中銀鉤之人,往往只有兩種下場,第一種,當場斃命,死前遭受非人的痛苦,七竅流血而亡。第二種,用內力強制壓下毒性,夜夜遭受百蟲鑽心之苦,最多可活十年,同樣逃不了一死。

    鬼畜能夠活到今天,除非擁有非人般的毅力,靠的,應該就是那滿腔的恨意。

    他雖然是熬過了十年,可是從他的氣色,以及身體狀況來看,他的身體已經越來越不容樂觀。越晚解毒,對他身體造成的傷害越大,因為當人的五臟六腑都依靠於毒性來支撐,他的生命就算是真正的走到了盡頭。

    洛寒的傷早就好了,但因為鬼畜給她安排了人,也就不方便再出現,於是歐陽笑笑物盡其用,將他派出去收拾『絕殺盟』餘下的爛攤子,隨帶幫她打聽另兩昧珍稀藥材的下落。

    兩日的時間轉瞬即過。

    第三日一早,歐陽笑笑照例去兵部報道,以上茅房為由,偷偷從茅房後的圍牆,翻出了兵部。

    後巷裡,丹頂鶴早已等待於此,如此靈性,讓歐陽笑笑也不免有些驚訝。

    再此來到國師居住的山峰,已經沒有了上一次的震驚,在踏進大殿之後,就見到了那抹熟悉,卻同樣讓她忍不住驚艷的身影。

    「跟我進來。」

    跟隨清塵踏進後殿,大殿裡的霧氣更加濃郁了幾分,有絲絲寒氣侵入人的表皮肌膚,引發一連串的雞皮效應。

    歐陽笑笑無語的搓了搓手臂,轉眼望去,極為不平衡的瞪著那人身上薄如蟬翼的白紗,「你不冷嗎?」

    「冷?」微微上揚的音調,讓歐陽笑笑有了瘋狂大笑的衝動。

    尼瑪的,終於給她折騰出一點起伏了。

    只是他的下一句,就讓她有了罵娘的衝動。

    「冰蠶絲衣冬暖夏涼,水火不侵,刀槍不入,怎會冷?」

    擦!嘴角由上揚變為下墜,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錦衣華服,再對比他身上的衣物,突然有種**絲撞上高富帥的錯覺。

    輪身高,外貌,氣場,地位,就連身上的衣物,都要低上一個檔次,人和人的差距為毛就那麼大呢?

    想著,瞪著他的雙眼漸漸專為金元寶,冰蠶絲衣,聽上去很值錢,如果把他的衣服扒去賣了,一定能換不少銀子!

    偽**絲守則第一條,努力將高富帥的銀子,轉變為自己的銀子!

    「那什麼,傾城,你還有這種衣服嗎?」先挖老底,再一搶而空。

    「冰蠶絲衣,天下僅此一件,你不知道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給爺閉嘴!」

    歐陽笑笑當場抓狂,突然跳到清塵面前,在他微愕的眼神下,開始用力扒拉他的衣服。可惜那衣服結實過得有些過分,就算她將吃奶的勁兒也用上了,那件衣服連一個褶子也沒留下,更遑論撕扯。

    清塵靜靜的看著她,那眼神就像看著一個撒潑耍賴的小孩,縱容,淡然,清冷無波。

    就是那樣的眼神,再次刺激了歐陽笑笑本就脆弱的神經線,手上的動作漸漸緩了下來,在要襲向他襠部的前一刻,被一隻冰寒的手輕輕握住。

    「別鬧。」

    「臥槽!誰鬧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手腕一個翻轉,就將自己的手從他手裡脫離出來,繼而哥倆好的搭上他的肩膀,邪笑道:「爺這輩子沒別的愛好,就愛男男之戀,享受所有世俗所不容。你想讓爺留在慕容子墨身邊,也不是不行,爺有一個條件。」

    「什麼?」

    「把你自己送給爺,爺就把『下半身』賭在慕容子墨身上,怎麼樣?」

    「下半生?」大概是在名字上吃過一次虧,清塵格外留意的她的發音,也就揪出了她話裡的潛意。

    歐陽笑笑面色一垮,虎著臉道:「爺出生不好,發音不太標準,你不用一次次提醒。」

    「是嗎?」清塵不置可否,轉眼望向層層白紗後的一張大床,左肩一低,歐陽笑笑的手肘就被卸下。轉而,緩緩向大床走去,銀白髮絲隨著他的步伐搖曳,像是引人墮落的魔,勾起人的無盡遐想。

    一股燥熱難耐的氣息在歐陽笑笑的小腹處流轉,她本非縱慾之人,但也不會壓抑自己的**,如同她想要完成前世未能達成的心願,選擇被攝魂術所控,與慕容子墨結合一般。

    一切,隨心而為,不受世俗所累,不被道德所束縛。

    跟隨清塵的步伐,停駐在那張大床之前,那是一張很奇怪的床,僅有單人床的大小,冒著冰冷的寒氣,細看竟是由寒冰打造而成,後殿中縈繞的寒氣,也正是來源於此。

    斜眼看向身邊的男人,實在無法想像,他會是一個如此開放之人,且不說他們這才第二次見面,單是她男人的身份,他也啃得下嘴?

    「坐上去。」清清冷冷的聲音,在此時聽來如此勾魂。

    歐陽笑笑渾身一陣酥麻,眼尾邪肆的輕佻,笑道:「忘了告訴你,爺是攻!」

    「什麼?」清塵側首看向她,無波的眸子裡溢出一絲愕然,卻也沒有追問,堅持道:「坐上去。」

    「丫的!說了爺是攻,你先上去!」

    「好。」乾脆的應答,歐陽笑笑傻了,呆呆的眨了眨眼,這人未免太好說話了一點?

    清塵撩袍上床,盤膝而坐,見她還愣著,不免疑惑,「你還愣著幹什麼?」

    「呃,是不是要來點前戲什麼的?咱倆才認識,就那啥……」她發誓,她絕對不是矯情,而是越想越覺得不對,一個冷清得跟什麼似的男人,居然會主動要求上床,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懷疑!

    「前戲?」清塵歪了歪頭,如玉的俊臉拂過一絲茫然,直接秒殺了站在床前的女人。

    滾特麼的對不對!美色當前還傻愣著,她又不是柳下惠!

    一個狼撲,卻被他閃身避開,不由虎著臉吼道:「躲什麼躲,吃完就是爺的人了,老實點,爺要在上!」

    掌心刺骨的寒氣刺激得她開始瑟瑟發抖,皺眉看向身下的大床,冷著臉道:「換個地兒,這裡太冷了,怎麼辦事?」

    「不行。」清塵絲毫不為所動,儘管對她的話半知半解,還是堅持道:「打通經脈時會承受超乎常人的痛楚,需要以寒冰玉床輔助,才能最大程度減少你的痛苦。」

    「打通……經脈?」歐陽笑笑一囧,後知後覺察覺了什麼,轉眼四下一掃,越看這裡越不像辦事的地兒,她剛才……

    「咳咳咳,那什麼……爺只是擔心這床不夠結實。」這話,連她自己都不信。

    可清塵一點反應也沒有,根本無法探知他是信了,還是壓根兒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不管怎樣,歐陽笑笑覺得老臉好受了不少,長這麼大第一次幹出如此白目的事情,幸好對方神經也比較粗壯,沒有拆穿她。

    背對著清塵盤膝而坐,腦子裡還在糾結著剛才的事情,就聽他道:「脫掉衣服。」

    ------題外話------

    晚是晚了一點,還好趕得及,麼麼麼麼麼,爺愛你們!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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