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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5章 皇上,咱倆算筆帳 文 / 藍緋菊

    轟動整個京城的翻查,如同莫名的開始一樣,落幕得悄無聲息。

    就在百姓還在暗自揣測之際,那些挨家挨戶搜查的官兵,就已經消失了,百姓們面面相覷,儘管疑惑,卻也找不到答案,很快便淡忘了。

    此消息傳進皇宮,皇甫天聞之,隨手一紙聖旨丟至小府:兵部侍郎小歌德行有失,缺席早朝,特罰俸祿一年,以儆傚尤,欽此!

    「啊……!爺的銀子!」

    小府上空迴盪著震耳欲聾的哀嚎聲,那撕心裂肺活像全家死光,乃至於歇斯底里的哀嚎,使得所有人皆是一顫,繼而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自己的事情。

    「小哥,別氣了,你要銀子,奴家有啊。」桃夭風騷的撩了撩髮絲,在歐陽笑笑雙眼高強度的掃瞄下,挺了挺胸膛,媚笑道:「想要自己來拿。」

    「擦!」小手直接鑽進他懷裡,在一陣胡亂摩挲之後,掏出一大把銀票,抱著桃夭的腦袋便是一吻,深情並茂的道:「桃兒,不枉爺疼你一場。」

    「小哥,還有的。」媚眼暗示性的掃了一眼胯下,眼波蕩漾間,儘是無盡的引誘。

    歐陽笑笑瞬間口水氾濫,在小心翼翼將銀票收進懷裡後,胡亂用袖子擦了擦嘴,小手剛一伸出,就被人一把抓住。

    「小小想要銀子,找我便是。」溫潤如玉的男子盈盈一笑,若萬千梨花瞬間盛放,沁人心脾。只見他緩緩抬手,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動作輕柔的塞進她懷裡,眼波含情的道:「我的銀子,全是小小的。」

    口水再次氾濫,無限感動的抓起他的大手,一臉深情的道:「太好了!子墨,趕緊回家將家當全部打包帶來,爺絕對疼你比疼妖孽多,愛你比愛鬼畜多,寵你比寵正太多,讓你比讓冰山多!」

    慕容子墨嘴角微僵,無力笑過之後,再次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塞進她的手裡,「小小喜歡便好。」

    「寶貝,你簡直太可愛了!」抱著他的腦袋狠狠一吻,唯一不同的是,桃夭吻的額頭,子墨卻是吻的雙唇。

    瞬間,萬千梨花再次盛放,桃花卻是花枝亂顫。

    「小哥,不公平!為什麼他是嘴,奴家是額頭?」桃夭氣紅了雙眼,美眸盈淚,那叫一個淒楚可憐,可惜迎接他的不是一番疼惜與安慰,而是一個結實的爆栗。

    「丫的,將銀票藏在那裡,萬一你丫的一個沒分清,在擼一擼之後當了廢紙,爺就讓你下半輩子再也站不起來!」

    桃夭一愣,苦笑著將銀票拿出來,尖尖的下巴微微上揚,主動將紅唇送到了她面前,勾魂眼流光溢彩,「一吻換一千兩,比奴家贖身的銀子還多。」

    她就知道,這貨還記得這茬兒!

    歐陽笑笑狠狠的嚥了嚥口水,不是她不想要銀子,而是一旁的激光掃射太過猛烈,她實在沒什麼勇氣對著那張完美的紅唇啃下去。

    在糾結了又糾結之後,一臉深情的對著他道:「桃兒,爺不能吻,爺吻了就是看不起你!爺對你的情,絕不是用銀子來衡量的,別說一吻一千兩,就是一萬兩,爺也不!吻!」

    桃夭嘴角猛抽,見過無恥的,真心沒見過這麼無恥的,手裡的銀票不給就是否認她的情,給了又什麼好處都沒撈到,怎麼算都是他吃虧。

    「桃兒……」一聲深情婉轉的呼喚。

    桃夭咬了咬牙,視死如歸的將銀票塞給她,一扭頭,走了。

    「小哥很喜歡銀子?」皇甫奚在一旁看完整出大戲,清澈的琉璃眼中寫滿了好奇。

    「沒錯!」極為肯定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對於從小沒為銀子發愁過的皇甫奚來講,實在無法理解她的行為,想了想,換了一個問法:「銀子和命,哪個更重要?」

    「命……」

    慕容子墨眉梢輕佻,眸光柔和的望向她,靜待她的下文。

    果然——

    「丟了,下輩子可以再來,銀子沒了,爺連下半生也看不到!想想你的衣食住行,哪一樣不得靠銀子支撐?不能怪爺招待不周,你老爹扣了爺的工錢,餘下的時間,府內只能供應粥飯度日。」

    皇甫奚嘴角一抖,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塊圓潤通透的玉珮,遞到她手裡,「本……我沒有銀子,只有這個,我不要喝粥。」

    「放心,魚翅會有的,燕窩也會有的,有了銀子,未來一切都是美好的!」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玉珮,剛一揣進懷裡,指尖便碰到那本春宮圖,歐陽笑笑眼珠兒轉了轉,眼角登時爬滿了猥瑣至極的笑意。

    「小九,想賺銀子不?」滿是誘惑的嗓音。

    慕容子墨一見,禁不住啞然失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心裡多半又有了什麼鬼主意。

    「我也能賺銀子嗎?」如琉璃般璀璨的雙眸,頓時迸發出莫名的神采,看得歐陽笑笑呼吸一窒,竟是在那一瞬忘了呼吸。

    直到耳邊響起略帶提醒的咳嗽聲,她才愣愣的回神,暗罵自己沒有定力,居然會被一個小屁孩兒電住,實在是丟腐女的老臉。

    稍稍平衡了一下心態,極為嚴肅認真的忽悠道:「能!只要你想,爺就能讓你賺銀子!」

    「可是……我什麼也不會。」皇甫奚歪了歪頭,貌似有些懊惱的說著。一根食指被貝齒輕輕咬住,微微掀起的水晶眸子裡,首次出現了一絲不安,精緻的眉心微微蹙起,讓人只想為他撫平。

    「聽爺的,銀子滾滾來!」眼前彷彿已經出現了一大堆銀子,滿眼金元寶的女人再顧不得許多,一把拉著皇甫奚就向主樓走去。

    吩咐瑤兒去將桃夭喚來,又回房搗鼓了一大堆東西,在皇甫奚不明所以的眼神下,再次將人拖進了書房。

    筆墨紙硯被一一攤開,濃濃的墨香溢滿整間書房,端得是書香雅致,可書案對面衣冠不整,姿態撩人的男子,卻讓皇甫奚額上冒出三道黑線。

    「小哥,你這是作甚?」

    不止是他,桃夭也是滿臉莫名的望向她,本想著她良心發現,差瑤兒去將他喚來,誰知剛一進書房,還來不及說話,就被她給撲倒在軟榻之上,上下其手。

    摸就摸吧,摸摸更健康。

    可是誰來告訴他,在將他的慾火撩撥至最旺之時,那個滿臉急色的『男人』居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有意將他的衣襟敞開,將他擺出一個極為撩人的姿態,就悠哉哉的退到了一旁,悠然的吃著小點心去了。

    「作畫啊。」嘴裡塞滿了小點心,歐陽笑笑含糊回道。

    見兩人還是不明白,不由得低歎一聲,就著茶水將點心嚥下,走到皇甫奚身旁,指點道:「將他的模樣畫下來,越撩人越好。」

    「可畫來有何用?」皇甫奚還是不懂,這樣就能賺銀子嗎?會不會太過簡單了一點?

    「說你丫的笨,你還真笨!」一巴掌拍在皇甫奚的後腦門上,在瑤兒一臉『我不認識她』的神情下,教育道:「這世上,只要有市場需求,就能轉化成銀子。桃兒是什麼身份,是京城多少癡男怨女的夢中情人?有了他的畫像,還怕賺不到銀子嗎?」

    其實,她的本意不止如此,只是事情都得慢慢來,一下子到位,思想還停留在保守階段的古人,鐵定無法接受。

    「你要讓本皇子賣畫?」皇甫奚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他已經這麼窮了嗎?

    「奴家也不要賣身!」桃夭不滿的撅起紅唇,隨手合上衣襟,從軟榻上坐了起來,滿臉委屈的道:「奴家生是小哥的人,死是小哥的鬼,絕不會……」

    「停停停!」歐陽笑笑聽得滿頭黑線,這些迂腐的古人,想想現代賣得極為火爆的寫真集,那能算是賣身嗎?丫的,分明就是給她提供意淫對象!

    有了桃夭這麼優良的種子選手,還怕那些有斷袖潛質和腐女潛質的人不會上鉤?小樣!

    「快點給爺畫,再廢話,以後都給爺喝粥!」真當她養家容易嗎?幾百號人全靠她養著,不努力點用什麼養活這麼多人?

    儘管不情不願,兩人還是只能照辦,只是畫出來的尺度,明顯含蓄了許多。

    畫完,皇甫奚死活不肯烙下印章,就怕被人認出這畫出自他手,皇家的臉就全丟光了。

    歐陽笑笑也不介意,有了印章,只怕皇甫天明日就會找她麻煩了。至於含蓄,有時欲露不露也是一種境界。隨手將畫紙遞給瑤兒,吩咐道:「快,去找京城最好的拓印坊,讓他們連夜加工,能印多少印多少。」

    「哦。」瑤兒毫無異議的將畫紙接了過來,在見識過『神州行』的成功之後,瑤兒對她的任何吩咐,幾乎都不會有質疑。轉身便離開了書房。

    「小哥,你要補償奴家。」桃夭委屈的咬著紅潤的唇瓣,那雙迷人的媚眸中氤氳著蒸騰的水霧,妖嬈的小臉恰到好處的妝點了委屈與無助,在引人憐惜的同時,更加引人犯罪。

    可惜,他面對的是歐陽笑笑,分明色到無藥可救,又偏偏在面對銀子時,神經粗壯得禁得起任何考驗的女人。此時,她滿眼都是那些畫換成銀子的模樣,對於桃夭有意的勾引,到了她眼裡也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場景。

    伸手拍了拍他委屈的小臉,隨口安慰道:「行了,賺了銀子,爺分你一點。」

    桃夭渾身一僵,面皮無法抑制的抽筋,好像他前不久才給了她一大疊銀票,他會缺這點銀子嗎?

    「我也要!我也要!」皇甫奚急忙湊了上來,就怕漏掉了自己這份。雖然這份工作他不太滿意,可好歹是他憑借自己雙手賺來的第一桶金,具有極為特殊的意義,再少也得要。

    「放心,銀子少不了你的。」歐陽笑笑拍了拍他的肩,繼續忽悠道:「等這批畫賣完了,咱們再換別的畫,有小九的畫工和桃兒的資本,還愁沒銀子賺嗎?」

    可是,你付出了什麼?

    桃夭和皇甫奚很想問,可話到了嘴邊,怎麼也不敢問出口,今後是喝粥還是吃飯,全在人家手裡,忍了!

    次日。

    歐陽笑笑是被慕容子墨伺候起床的,到了上朝時間,喜歡睡懶覺的女人偏偏還未起床,在瑤兒多次催促無效後,慕容子墨將瑤兒請了出去,親自上陣,替她著衣梳妝。

    一番搗鼓,兩人出了府,瑤兒卻是滿臉哀怨的半倚在府門前,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暗自咬著手絹。

    小哥被一個男人給看光了!

    到了宮門,照舊是慕容子墨抱著她進宮,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百官的三觀還是受到了一定的衝擊。

    唉,世風日下。

    「上朝!」

    在安公公那刮玻璃聲音響起的同時,一直處於混沌狀態的女人,卻是在瞬間醒神,一下子從慕容子墨懷裡彈了出來,裝模作樣的踏進大殿,站到了自己應該站的位置。

    見此,百官早已習以為常,就連安公公在以眼神鄙視之後,也沒了最初的一驚一乍,直接將她給無視了。

    不得不說,人的承受力是無窮的,遇上這麼個不按常理出場的官員,所有早朝出席人員,承受力和無視能力都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每日一次的吶喊,歐陽笑笑早已免疫,剛開始就是嘴皮子跟著動,久而久之也能發出一點聲音,基於這一點,她多少得承認,口號這東西擁有一定的洗腦能力。

    「眾愛卿平身。」滿載威嚴的聲音自上方響起。

    百官隨之起身,安公公也跟著上前一步,喊出每日必備口號:「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奏!」

    話音剛落,戶部侍郎便出列一步,拱手恭敬道:「昨日,兵部侍郎小歌無故缺席早朝,事後也無一個合理的解釋,若百官齊齊效仿,對我朝必定……」

    「臥槽!」不等那人說完,一身朝服的歐陽笑笑便蹦了出來,一臉鄙視的瞪著他,「你丫的是存心和爺過不去吧?動不動就參爺一本,爺是搶了你銀子,還是姦淫了你妻子,你至於嗎?」

    貌似從她第一日上朝起,她和這戶部侍郎就沒對過盤,動不動就參她一本,而且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到了他嘴裡都成了危害國家的大事,有夠坑爹的!

    「你……!」在鬥嘴上,賀言致一次也沒贏過,每次參歐陽笑笑一本,都能被她氣得半吐血,可還是越戰越勇,「禍不及妻兒,你欺人太甚!」

    「嘖嘖嘖,你也知道這些道理啊?」歐陽笑笑嘴角一抖,有些意外的瞥了他一眼,「爺這人呢,行事作風是有偏差,爺也不否認。可你都沒問過爺為何缺席早朝,就給爺安上罪名,還百官齊齊效仿,你又是什麼居心?」

    這賀言致也夠傻的,百官沒一個服她,這白癡都知道,可迄今為止如此明目張膽和她對著干的,也就他賀言致一人了。

    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啊呸!慕容子墨站在她這邊,大家心裡都有數,他卻敢如此針對她,真不知該說他夠膽識,還是有夠笨的,老是被人當槍使。

    「敢問小侍郎,昨日又為何缺席早朝?」一名六十歲左右,兩鬢微微泛白的老者出列,一張稍有皺紋的老臉泛著細微的紅光,可見其平日必定十分注重保養,雖是年過花甲,看上去仍是精神抖擻。

    這人,歐陽笑笑正好認識,乃是當朝右相肖仁。

    關於肖仁,歐陽笑笑唯一知曉的,便是他是鬼畜的人,其餘的一無所知。因為她從不會有先入為主的觀念,所以對於這個看似謙和,卻目泛精芒的老者,還是保留了最後一絲警惕。

    「說到這個,爺也很無奈。」餘光瞥向老愛看戲的皇甫天,貌似頭疼的撫了撫額,「爺前日出門沒多久,就遇上一群官兵,本來這也沒什麼,可是那些官兵二話不說,就將爺給綁了。又將爺帶到郊外的一個破廟,一直逼爺交出弓弩設計的圖紙,整整一天一夜,爺就是想上朝,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有人逼你交出弓弩設計圖?」皇甫天總算是發話了,灰白的眉心微擰,沉聲問道:「那你交了嗎?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臣乃是鄴宇國兵部侍郎,怎可胡亂將弓弩設計圖交給一群身份不明之人?」

    一句慷慨激揚的反駁,使得慕容子墨和皇甫天嘴角同時一抖,這話從她嘴裡出來,實在是沒什麼可信度。

    「爺一直推托想不起具體的細節,在破廟裡與他們周旋了整整一夜,直到昨日他們的首領暫時離開,臣歷經艱辛,才總算逃回了京城。」說著,愣是擠出一滴貓尿,哀嚎道:「皇上啊!臣差點就見不到您了啊!」

    聲淚俱下的辯白,看得皇甫天眼角直抽抽,花白的鬍子一陣抖動,像是在極力壓制著什麼。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你可還記得那些人的模樣?」

    「記不太全。」歐陽笑笑搖了搖頭,又像是想起什麼,猛一拍額頭,「對了!臣回到京城之後,曾在大街上瞧見了他們的首領,那人正帶著一群官兵在挨家挨戶的搜查,臣擔心再被抓回去,急忙趕回了小府。」

    「你的意思是,那人是一名官兵?」慕容子墨雙眸一沉,他清楚被綁架的事情是假,可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扯出一群官兵,這件事裡,只怕還有別的貓膩。

    「沒錯。」用力的點了點頭,「爺確定沒有眼花,他的確是官兵。」

    「京兆府尹!」皇甫天很快回味過來,面色一沉,沉聲喝道。

    「臣在。」京兆府尹慌亂出列,『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昨日調動搜查的人,可是你京兆府上之人?」

    「是是。」京兆府尹冷汗直冒,整個人抖得跟什麼似的,不停擦著額頭的冷汗,「皇,皇上明鑒,微臣,微臣絕沒有指使下人捆綁侍郎大人,懇求皇上明鑒啊!」

    「府尹大人別急,皇上又沒說是你,別自己先把自己給嚇死了。」瞧著他一把年紀了,歐陽笑笑心有不忍,不由得出聲提醒。

    接收到上位者的冷光掃射,也只是無謂的撇了撇嘴角。

    雖然她樂得看皇甫天和三國狗咬狗,但不代表她樂意牽扯無辜的人,她是想當一個佞臣,可不是秦檜那樣的大奸臣。

    她眼中的佞臣,是上瞞得過皇帝,下欺得了百官,集市儈於一身,保良心而對下。

    「刑部!」大概常被歐陽笑笑無視,皇甫天接受能力也強了不少,懶得同她計較這些。

    「臣在。」刑部尚書出列一步,恭敬的行了一禮。

    「著手將昨日派出搜城的官兵,全部關進刑部大牢,讓小侍郎前去認人。」

    「是!」

    「呃……」歐陽笑笑微微蹙眉,小碎步蹭到刑部尚書身旁,旁若無人的道:「那什麼,尚書大人,在爺認人之前,能不能別用刑?」

    「為何?」刑部尚書奇怪的瞥了她一眼,從開朝至今,幾乎就沒有人進了刑部,還能完好無損的離開的。

    這要怎麼說?她不想連累無辜的人?

    糾結了半響,眼前一亮道:「你們若是用刑了,爺去認人的時候,怎麼可能認出來?」

    「這點小大人可以放心,刑房內工具齊全,絕對不會傷及他們面部。」

    擦!這人會不會聊天啊?!

    瞧見她眼中的糾結與不忍,慕容子墨眉梢輕佻了一下,也跟著出列一步,淡淡的道:「也許,小侍郎是擔心某些人受不住刑而咬舌自盡,這樣也就無法從他們口中逼問出主使之人。」

    朝堂之上,慕容子墨的聲音總是淡淡的,卻從未有人能忽略他的話,除了他的身份,更多的是他能一語戳中要害。

    儘管不願承認子墨腦子比她好使,歐陽笑笑還是一陣猛點頭,心裡不停安慰自己,不是她笨,而是與一個長期混朝堂的人相比,她的官場反射神經會慢上一拍很正常。

    「就照小侍郎的意思辦。」顯然,皇甫天也想從這些人身上問出點什麼,所以直接下達最後指令。

    「臣遵旨!」刑部尚書應了一聲,便退回了原位。

    原本是要參歐陽笑笑一本,誰知鬧到最後,他自己倒成了擺設,賀言致一臉糾結的立在大殿之上,退也不是,繼續站著也不是,那叫一個進退為難。

    出列的幾位都先後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皇甫天見他還在殿下站著,總算出聲解了他的尷尬,「愛卿還有本奏?」

    「沒,沒了。」有了台階,賀言致快速的縮了回去。

    「你呢?」視線落在歐陽笑笑身上,語氣裡竟是有了一絲無奈的意味。

    「臣還有事兒。」打官腔的確不是歐陽笑笑所擅長的,除了注重一些自稱,懶得在腦子裡過濾整理成古文,就這麼說了出來,「麻煩皇上將九皇子接回宮,臣實在是養不起他了。」

    「嘶……!」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皇家子弟住進百官家,而且還是皇上最為疼愛的小皇子,這該是多麼無上的榮耀,就算是砸鍋賣鐵也得將那祖宗伺候好了,哪有主動將人送走的?

    這兵部侍郎腦子是被驢踢過吧?怎麼做事兒老是背道而馳?

    金鑾大殿之上,歐陽笑笑整個人負手而立,對於四周射來的各種鄙視眼神視而不見,坦然的與龍椅之上的人對視著。

    「為何?」長時間的凝滯之後,皇甫天才低沉開口,語氣隱隱有了一絲不悅。

    「皇上,咱倆來算筆帳吧。」也不知她從那裡掏出一張紙,就這麼一抖,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就露了出來,「小府共有下人一百零一人,其中百名低等家丁,一名管家。低等家丁月俸是一兩銀子,管家是十五兩銀子,每月基本支出是一百一十五兩銀子。」

    水潤的紅唇一開一合,吐出的一大堆數字,砸得百官頭暈眼花,這裡是朝堂,不是她家賬房,怎麼什麼事兒都拿朝堂上來講?還有,皇上關心的是九皇子,她在亂七八糟扯些什麼?!

    「加上每月的伙食和開銷,約計八十兩銀子。也就是說,小府每月基本支出至少得二百兩銀子。這些支出裡,還不算九皇子偶爾興致來了,想要上街買點小物件,或者想要吃一頓好的。

    皇上賞賜臣千兩白銀,按照正常的開銷計算,也僅能維持五個月。皇上卻扣了臣一年的俸祿,哦,不對,加上上一次,共計一年零一個月的俸祿。敢問皇上,臣剩下的八個月,是要出去賣身呢?還是出去賣身呢?」

    趕在百官看清她手裡的東西之前,一把合上手裡的紙條,隨手塞進懷裡,拱手道:「不知皇上聽完小府的賬目,做何感想?」

    「感想?」皇甫天差點沒將肺氣炸,連詳細賬目都準備好了,感情在上朝之前,她就做好一切打算了?

    這番話說好聽點是算賬,說難聽點就是參了他一本,將自家兒子丟她家裡,還不給伙食費,這下好了,人家要退人了!

    做皇帝這麼多年,就沒遇上這麼不靠譜的臣子,居然敢找他算賬?!

    「朕賞賜你的一千兩,還在你手裡嗎?」氣急的吹了吹鬍子,首次在大殿之上做出不符合皇帝的行為,若不是還顧及最後一絲威嚴,皇甫天真恨不得衝下去同她好好理論一番。

    「呃,這個……」

    「讓朕來替你回答,那一千兩,你花了五百兩贖了楚樓的花魁桃夭公子,可有此事?」

    「咳咳咳……」果然,做事得低調,這下報應上門了!

    咬了咬牙,不情不願的道:「有。」

    「荒唐!官員嚴禁進入賭場,青樓等地方,你不知道嗎?!」猛一拍龍椅扶手,大聲質問道。

    「皇上息怒!」

    眼見皇甫天發飆,百官全都顫巍巍的跪下,唯恐下一刻就被遷怒。

    「別說,臣還真不知道。」歐陽笑笑愣愣的眨了眨眼,見皇甫天被氣得吹鬍子瞪眼,有些怕怕的縮了縮脖子。

    在慕容子墨不停的眼神暗示下,猛一拍額頭,「不對!皇上,你不能扯開話題,臣說的是九皇子歸宿問題,不是臣的賞銀問題。再說了,那些銀子您都賞給臣了,臣想怎麼花都與這件事扯不上干係,您老這麼問不地道!」

    「你你你……!」還歸宿問題?皇甫天差點沒噴出一口血來,怒指著她,半響也沒憋出下一句。

    「皇上,您消消氣兒。」安公公一見,急忙幫他撫背順氣。

    見皇甫天慢慢冷靜下來,才轉眼望向歐陽笑笑,翹起蘭花指怒斥道:「大膽!」

    「大毛大!」她就沒覺得自己那裡大了,就連唯一該大的地方,至今還是一馬平川,她和這大字不沾邊。

    無緣無故又涉及痛處,安公公躺著中槍,被歐陽笑笑的仇視瞪得莫名其妙,滿臉茫然。

    「這是朝堂,爺在同皇上說話,你一個閹人,什麼時候輪到你插話了。」

    「你你你你你……」安公公雙眼一瞪,差點沒厥過去。話說當太監總管這麼多年,就算是百官見了他,也得捧著點,這人居然敢這樣說他?

    「行了,別你你你,我我我的,先把你的鴨公嗓練正常再來同爺說話。」

    每每聽見安公公的聲音,她就莫名其妙的想磨牙,要說男人聲音嬌媚,她也不是沒聽過,家裡就有一隻。可桃夭的聲音聽了,會讓人有種**蝕骨之感,這安公公的聲音就讓她只想磨牙,再沒有其他。

    唉,同是偏中性,人與人的差別咋就這麼大呢?

    「夠了!朝堂之上,不是你賣弄嘴皮的地方!」皇甫天終於將那口氣理順了,揮手讓安公公退下,黑著臉道:「你不就是埋怨朕扣了你的俸銀嗎?朕……」

    「皇上,你終於明白過來了。」沒等皇甫天說完,歐陽笑笑就將話頭接了過來,見皇甫天提著半口氣不上不下,那叫一個暗爽。轉而小臉一垮,又極為無奈的道:「可您是君,臣是臣,臣不能質疑君的任何決定,就算臣『真的』粉無辜,也只能自己憋著。」

    死死的咬住『真的』兩個字,有意將之前她被綁票的事情引出來,以示缺席早朝這條罪,她是被扣上的。

    狠狠抽搭了兩下鼻子,就差沒再擠出兩滴貓尿博取同情,滿臉黯然的道:「臣的苦,臣只能自己咽,皇上一言九鼎,收回聖旨就是自打嘴巴,臣怎能讓皇上做出這樣的事兒?臣求皇上將九皇子接回宮裡,也是不想怠慢了九皇子,畢竟臣手頭實在不怎麼寬裕,研究弓弩也遇上了瓶頸,讓九皇子再跟著臣,也只會耽誤他的前途而已……」

    那廂,歐陽笑笑還在廢話連篇,這廂,皇甫天和慕容子墨嘴角以肉眼可見的頻率加速抽搐,她每多說一句,兩人抽搐的頻率就跟著加劇。

    「夠了!朕收回旨意!」只怕她再扯下去,他這皇帝就真成了無道的昏君了,自己的錯還要一個臣子來背,傳出去他的一世就英名全毀了!

    皇甫天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這口才讓她去戰場叫陣,只怕仗還未開打,她就能將人給說死了。

    「皇上,萬萬不可!」眼見百官要反對,歐陽笑笑率先出聲,「您是一國之表率,若是貿貿然收回成命,只怕對您的威嚴有所影響。」

    雖然明知道她這話沒多少可信度,皇甫天還是聽得很爽,沒辦法,要從她嘴裡聽一句好話,太難了!有時,他都會懷疑,自己這皇帝實在沒什麼盼頭,連威懾她一個小小的兵部侍郎也辦不到。

    「那依愛卿的意思……」話雖如此,依照他對這人愛財的瞭解程度,這件事鐵定沒完。

    果然——

    「皇上可以改收回成命為賞賜,再賜臣一萬兩銀子,臣絕對沒有異議!」

    一萬兩?!她怎麼不去搶?

    皇甫天和百官共同的心聲。

    慕容子墨啞然失笑,在朝堂之上,膽敢如此巧言放肆,古往今來,大概也就她一人了吧?

    皇甫天面色變了又變,終是緩緩沉澱下來,在對上歐陽笑笑滿臉的期盼時,突然惡劣的勾起唇角,直看得歐陽笑笑小心肝一陣亂顫。

    臥槽,這貨要幹嘛?沒事兒笑這麼猥瑣,難道想玩陰的?

    「安公公,傳朕旨意,準備紋銀萬兩送去小府……」有意拖長了尾音,在歐陽笑笑嘴角的笑花綻放之際,才繼續道:「交由九皇子,今後所有開銷,一律由他自行支付,不得花小歌一文錢。」

    『啪!』

    百官似乎聽見了碎裂聲,可舉目四望,又沒發現什麼。

    「皇上……」歐陽笑笑捧著一顆碎裂的心肝,踉蹌著倒退一步,一臉的悲憤加肉疼,「您……真……聰明!」

    『狠』字在嘴裡轉了一圈,出口時變了聲。

    小樣,別以為這樣爺就沒招兒了,等爺將你兒子的銀子,變成爺的銀子時,你再慢慢哭去吧你!

    不知為何,瞧著她那副深受打擊的模樣,皇甫天感覺倍兒爽,似乎連空氣也清新了幾分,當皇帝那點優越感總算是回來了,牛逼哄哄的揚了揚下巴,從鼻孔裡哼哼一聲,起身直接走人。

    安公公愕然的看著事態發展,像是第一天認識皇甫天一般,呆呆的望著他的背影,直到慕容子墨一聲輕咳,他才如夢初醒般,高呼:「退朝!」

    直到這時,百官還有種身處夢境的感覺,早朝這就完了?好像就處理了兩件事,而且還是兵部侍郎一個人的事?

    一群人滿臉木然的從地上爬起身,再滿臉木然的向大殿外走去,整個一群木偶,動作僵硬而又整齊。

    「行了,別演了。」慕容子墨好笑的走到她面前,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清楚嗎?昨日才將九皇子的玉珮騙到手,這一萬兩巨款,她怎麼可能放過?

    皇上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平日裡鬼靈精的九皇子,到了她的面前,就只有被算計欺壓的份兒。

    「走吧,回府!」歐陽笑笑咧嘴一笑,瞬間收起祖墳被盜的神情,樂歪歪的拖著人向宮外跑。

    她要回家等銀子,一萬兩啊,夠她再拓展一下業務了,用對手的銀子開店,這感覺怎麼就這麼爽呢?

    那賀言致也算幫了她一個大忙,趕明兒對他好點!

    一路急匆匆的趕回小府,聖旨還沒到,歐陽笑笑便先去找了瑤兒,問了那批畫的進展,可惜得到的答案,並沒早朝那麼順利。

    因為時代性的差異,雕版得靠雕刻師一點點的雕刻出來,加上歐陽笑笑要求拓印細膩,盡量還原,這批畫至少需要三天才能拓印出來,而且最多也就五百張。

    轉念想到那一萬兩銀子,也就覺得那三天沒這麼難熬了。

    三日的時間轉瞬即過。

    在拿到畫的第一時間,歐陽笑笑便私藏了原版真跡,讓瑤兒將畫送去楚樓,由媚娘代為銷售,一張畫紙賣一兩銀子,最終以五十兩銀子作為銷售報酬。

    「為什麼要拿去楚樓賣?」桃夭好奇的問道。

    「廢話!哪裡的人最色?哪裡的人最能消費?能夠進入楚樓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加上媚娘那頂尖兒的口才,那些王孫公子哪個不上鉤?眼瞅著別人都買了一張,自己手裡卻空空的,你認為那些公子哥兒會買嗎?」

    事實證明,歐陽笑笑的話一點也沒錯,世家公子哥兒的攀比心理比她預計的更強,原本以為兩日才能賣完的畫,居然一晚就賣完了。

    整整四百五十兩銀子被送到小府,刨去拓印花掉的銀子,歐陽笑笑十分『善良』的將三百兩銀子納入自己荷包,剩餘的一百多兩丟給了皇甫奚和桃夭,讓他倆平分。

    生平第一次賺到銀子,而且還有好幾十兩,皇甫奚美滋滋的抱著銀子樂歪了嘴,望向歐陽笑笑的眼神也猛閃小星星,就差沒將她當成神供起來。

    就那小眼神兒,歐陽笑笑受用極為,嘴角一直咧到了耳根,小肩膀一抖一抖,笑得那叫一個得瑟。

    一旁,桃夭和洛寒滿眼鄙視的瞪著,他們不是對銀子沒什麼概念的皇甫奚,這批畫賺了多少銀子,他們心裡都有數,她也太黑了,一個人吞了那麼多!

    「小哥,這數目好像不太對。」桃夭掂了掂手裡的銀子,心裡怎樣也平衡不了,不由撅嘴委屈出聲。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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