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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31章 皇甫天,你個老烏龜! 文 / 藍緋菊

    華貴的紫檀木鏤空雕花大床,純正的金色暗紋龍帳,空氣裡濃烈的龍涎香味,這些便是歐陽笑笑恍惚中所能分辨的一切。

    感覺自己被人輕輕的放在床榻之上,歐陽笑笑強行打起精神,微瞇起眼眸看向床榻之前的男人,用力在舌尖一咬,輕笑道:「皇上這齣戲演得可真好,連皇后等人都被騙過了。」

    「你覺得朕是在演戲?」瞧見她嘴角溢出的一絲血跡,皇甫天眉宇不著痕跡一皺,抬手讓隨後跟來的安公公退下,才再次開口:「為何要幫朕?」

    「放心,爺不是在幫你,是在幫鬼畜而已。」

    見皇甫天目露不解,輕笑道:「就是凌王。相信你早知他趁著剿滅亂黨之際,暗中聯合了護國王爺的部下,想要伺機逼宮,所以才會派長孫奇進入軍營,暗中破壞。

    凌王今晚的逼宮看似在意料之外,其實你早已獲知消息,只等著他自己送上門來,才好趁此機會將他剷除,以免除後顧之憂。」

    「既然你想幫他,為何還要留在宮裡做人質,讓他束手束腳,留有顧慮?」這才是皇甫天真正不解的地方,今日,即使她沒有演這一出,他同樣沒打算放她離開皇宮,誰知她卻自己送上門,甚至暗中提醒他,讓他迷惑。

    猶記得,她在數落他罪狀之後,最後一句是以密音傳入。

    『凌王逼宮,爺是人質』短短八個字,卻讓他不解。

    「很簡單,爺不想他做皇上,更不希望他一生被仇恨所束縛,若他今日當真逼宮,無論成敗與否,都將毀了他的一生,護國王爺與他的名聲也將隨之毀於一旦。他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不管不顧只想報仇,自然不會顧忌以後,但是爺不同,爺希望他活得更久一點……」

    身體中的灼熱越來越盛,以致於歐陽笑笑的神智越來越飄忽,恍惚中見皇甫天靠近了兩步,不由冷笑道:「皇上,你說現在這裡只有咱們兩人,爺趁現在殺了你有沒有可能?」

    「你不會殺朕。」耳邊似乎傳來一聲輕歎,繼而有一隻大手放上了她的額頭,試了試她的體溫,「你渾身很燙,要不要召御醫?」

    廢話!她也知道自己渾身很燙,不止是燙,身體裡正有什麼東西在漸漸甦醒,掠奪她的神智。

    歐陽笑笑不清楚那是什麼,不過她唯一清楚的是,絕不能睡過去,更加不能失了最後一絲神智,否則她就可能真的長眠不醒了。

    似乎也察覺了她的異常,見她像是在努力和什麼戰鬥,皇甫天微蹙了一下眉,起身將窗戶全部打開,使得冷空氣能夠吹入,企圖降低她的體溫。

    「既然你想幫凌王,這樣做只會讓他分心而已,他暗中調遣軍隊,逼宮已成事實,你以為,僅憑你一人之力,救得了他?」再次坐回床榻邊沿,淡淡的將話題引回她感興趣的,希望這樣能幫她保持清醒。

    「爺救不救得了,現在下結論未免為時尚早,皇上應該想辦法先穩住皇后等人,而不是微臣。」一聲冷笑之後,寢宮外便響起一陣喧嘩之聲。

    聽聲音,正是皇后等人企圖硬闖乾清宮,卻被安公公強行擋在了乾清宮之外。

    「她們闖不進來,由得她們去鬧吧。」皇甫天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頭兩側,見她目光更加游離起來,眉心再次一皺,問道:「你怎麼知道凌王要逼宮?」

    凌皓然行事一向縝密,而且由始至終都不希望她摻合進來,自然不可能告訴她,那她又是如何知曉的?

    「喏。」隨手將一直緊攥在手心裡的紙條一丟。

    皇甫天接過,展開,上面是一行極為飄逸的字體——『今夜逼宮敗,能救凌王者,只有你』。

    簡簡單單一行字,卻透露了很多。

    「這是……國師的字!」皇甫天一驚,不自覺將紙條握緊,眼中流露出一絲怪異,反問:「你還知道些什麼?」

    「其實爺什麼都不知道,爺就想簡簡單單過點小日子,最好手裡有銀子,身邊有美人兒,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煩。」說著,有些自嘲的一笑,轉眼對上皇甫天複雜的神情,譏笑道:「偏偏你這個老東西連爺這點願望也不肯滿足,一步步將爺逼到了今天的位置。」

    「朕只想做個好皇帝。」不知是今夜太過漫長,亦或是那意外的重合,皇甫天居然肯攤開心扉,以平等的身份與她對談。

    「自小,朕就立志要做一個好皇帝,卻不知這其中有太多的艱辛,朝中權臣當道,忠良頻頻被害,朕即使心中存疑,偏偏為了以正朝綱,不得不做出許多錯事。護國王爺一事是朕失察,被奸臣愚弄,才導致懷疑護國王爺,最終做下錯事,害了護國王爺一家……」

    「得了吧,說得好聽,被愚弄是真,你顧忌護國王爺在軍中的威望也是真。」歐陽笑笑毫不留情的拆穿他,撇嘴道:「別說得這麼身不由己,每個人都有私心,正視自己的私心並不可恥。這裡就咱們兩個人,你不用顧忌你那點在爺心裡根本就不存在的威儀。」

    「你……!你啊……」皇甫天當即一怒,可在瞧見那張酡紅的小臉時,僅化作一聲輕歎,「多少年了,都沒人敢這樣同朕說話,有時真不知該說你膽大,亦或是妄為。」

    「你應該可在一起講,爺天生膽大妄為,無惡不作。」歐陽笑笑自我肯定的點了點頭。

    見她如此,皇甫天反而一笑,威儀的面容流露出一絲極淡的柔和,轉瞬即逝,「你沒說錯,朕當年的確是顧及護國王爺在軍中的威望,所以才做出違心之事,但若是讓朕再選一次,朕還是會這樣做。

    護國王爺在朝中和軍中,乃至於民間都擁有極高的威望,手中更是握有重權,朕曾試著想要收回兵權,奈何護國王爺不肯放手,才逼得朕不得不出此下策。

    作為一個皇帝,朕不單要權衡朝中各方勢力,更要懂得未雨綢繆,護國王爺手中權勢太重,若朕無法回收兵權,就只能除去他,否則待護國王爺真有謀反之心時,一切就都晚了。」

    「想要回收兵權有很多種做法,你偏偏選擇了一種最笨的!」歐陽笑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強撐起身體靠在床頭,淡淡的道:「護國王爺不肯放手,不一定是捨不得兵權,也許是為了軍中將士考慮,不想在你回收兵權之後,安插自己的人剷除異己。

    那些人與他沙場多年,同生共死,他會為那些將士考慮,也是正常的。人要懂得換位思考,以己衡量別人,本身就是一種失敗。若你當初能夠採取另一種方法,讓護國王爺相信你不是想卸磨殺驢,自然不會有這麼多憾事。」

    被她的說法弄得一愣,皇甫天思索片刻後,眉宇間溢出一絲了然與恍悟,只是多年養成的習慣擺在那裡,即使明知道自己可能做錯了,也絕對不會承認。

    這,便是帝皇。

    「算了,爺同你說這麼多做什麼,事實已成,你害死了護國王爺也是事實,鬼畜想要替自己的父母報仇,也是無可厚非之事,爺還肯留在皇宮,只是想保住鬼畜一命而已。」

    「就憑你一人?」皇甫天像是有些不信,眸光在她臉上流連半響,才道:「朝堂瞬息萬變,只要沒到最後一刻,都不能過早下定論,朕能夠事先得知,也不代表朕便是最後的贏家。」

    「就憑你敢趁著今夜公然聯繫各世家家主,就表示你早就安排妥善,又豈會讓鬼畜有翻盤的機會?」歐陽笑笑了然一笑,見皇甫天眼中劃過一絲激賞,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其實你已經贏了一半了,這該死的身體早不出問題,晚不出問題,偏偏現在不頂用,真不知是不是老天在玩兒爺!」

    「朕不會讓你有事的。」這句話,幾乎想也未想,便脫口而出。

    歐陽笑笑後背汗毛一豎,不著痕跡的朝床內退了退,護著衣襟道:「吶,皇上,爺就對美男感興趣,你那老身子老骨,爺實在提不起興致。」

    「又在胡說八道!」皇甫天沒好氣的賞了她一個爆栗,見她抱著腦袋撅起嘴,眼中劃過一絲恍惚,「猶記得,當年月兒也是這般聰慧,她的智謀絕不在男兒之下,偏偏她不願入宮,不願為妃,甚至不願與人分享一個丈夫。」

    「臥槽!奇女子!」歐陽笑笑雙眼一瞪,跟打了雞血似的,連帶著身上的灼熱也被忽略了。緊張的坐直身子,激動的道:「繼續繼續!」

    「是朕將她強留在宮中,想要用時間證明,朕對她的愛經得起任何考驗。朕暗中操縱一切,想要為她廢除後宮,僅留她一人在身邊。朕將她嚴密的保護起來,不容許任何人有加害她的機會,卻忘了她是那般聰慧的女子,怎會一點也猜不到。

    她阻止朕廢除後宮,並暗中聯繫了老太后,想要以老太后娘家為要挾,逼朕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朕不願,她便以死相逼,最終,朕只能放棄了。

    在朕想要忍痛放她離去之際,她卻被查出懷有身孕,那個孩子就像是及時雨,挽留了月兒想要離去的腳步,朕感謝那個孩子,卻沒料到,正是那個孩子奪走了月兒的性命。

    月兒難產,在誕下奚兒之後不久,便長睡不起。臨走前,她用力的抓住朕的手,讓朕答應她,無論如何一定要讓奚兒平安長大,讓他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能逼迫他做任何事情。

    朕答應了,那是朕唯一能為月兒所做的。所以,朕自小將奚兒帶在身邊,不管再累,任何事都是朕親力親為,從不假手於人,為的只是圓月兒最後的願望,讓奚兒平安長大,選擇他自己想要的生活。

    為了奚兒離宮後不至於沒有自保的能力,朕暗中找到江湖上各大高手,讓他們自小教習奚兒武藝,並用盡各種方法替奚兒增加內力,只是希望朕去了之後,奚兒還能快快樂樂的生活。」

    「那你為毛沒有將水玲瓏給皇甫奚?」歐陽笑笑奇怪的眨巴眨巴眼,皇甫奚的內力應該沒有她高,因為她能查探到皇甫奚的修為,水玲瓏一直在皇宮多年,皇甫天為何沒有給皇甫奚服用?

    「水玲瓏雖是聖果,可總歸有一定的危險性,若是不能認奚兒為主,朕便會失去奚兒,也對不起黃泉之下的月兒。所以,但凡有一點點危險性的做法,朕都不可能嘗試。」

    「好吧,爺雖然不想承認,但你的確是個好父親。」能以一國之尊的身份,自小為皇甫奚把屎把尿,單是這份含辛,就證明他有多愛那個叫月兒的女子。

    「爺和那月兒長得很像?」想了想,歐陽笑笑還是問了出來。

    「其實,你們一點也不像。」皇甫天輕笑著搖了搖頭,見對方目露不解,淡淡的解釋道:「可你們的脾性極為相似,一樣的沒大沒小,沒有尊卑之分,而且膽大妄為……」

    「呃,爺怎麼覺得這不像是誇獎?」歐陽笑笑無語的撇了撇嘴,又道:「你之前對爺一忍再忍,應該也是有這些原因在裡面吧?」

    還以為是自己的調教起了作用,感情還是托一個死人的福。

    「也不全是,由始至終朕心裡十分清楚,月兒是月兒,你是你,月兒已經不在了,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替代她。直到剛才在御花園裡,你的神態與月兒極為相似,才讓朕誤以為月兒回來了。」說著,視線又在她臉上流連了一番,但卻褪去了那分情意,僅僅只是思念。

    本想說她挺羨慕那個叫月兒的女子,但想了想,又將話嚥了回去,一個大男人羨慕一個女人,這不存心讓皇甫天懷疑她嗎?

    「皇上,若爺沒猜錯,時辰應該差不多了。」

    從大開的窗戶看出去,整個皇宮已不如最初的鬆懈,乾清宮外的守衛嚴密了十倍不止,就連皇后等人的吵鬧聲,也不知在何時已經消失。

    看來,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你擔心嗎?」

    見她的臉色似乎在漸漸恢復正常,皇甫天眼底的憂色也跟著淡去,起身走到窗戶前,抬首望向天際的星辰,淡淡的道:「即使朕願意承認當初的做法有誤,有的事情也已經無法回頭了。一步錯,步步錯,這麼多年朕都在為當年的錯誤付出應有的代價,今夜,這一切終將結束了。」

    「你以為你殺得了他?」

    強撐著自床榻起身,卻又因體力不支而跌坐了回去,連著試了好幾次也沒能站起來,歐陽笑笑有些洩氣的靠在床頭,冷笑著道:「爺忘了告訴你,若是鬼畜死了,皇甫奚和你都得為他陪葬。」

    「你說什麼?!」

    皇甫天猛地轉回身,見她無力的依靠在床柱上,臉上的神情不似有假,一個箭步衝回床前,一把掐住她的喉嚨,冷聲質問:「你對奚兒做了什麼?!」

    「沒什麼,一點小毒而已,暫時要不了他的小命,皇上是不是應該擔心你自己,畢竟你的毒發作起來,可比皇甫奚快多了。」

    任由缺氧的感覺充斥著整個大腦,歐陽笑笑還是那般沒心沒肺的笑著,像是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小命,還被人掌控在手。

    「將解藥交出來!」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見她的臉上漸漸轉紫,皇甫天心下莫名的一慌,又急忙放鬆了一些。

    「咳咳咳……咳咳咳……皇上是要九皇子的解藥,還是你自己的?不管是那種,爺配置的毒藥,就算是毒醫和醫仙聯手,也不見得能完全解除。」

    其實這話就是在框皇甫天,她的確對皇甫天下了毒,在她告訴皇甫天留她做人質的同時。不過對於皇甫奚,她終究還是沒能狠心下手,每每對上那雙晶亮的大眼,她就感覺心底某一個地方被觸及了,沒辦法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情。

    她很失敗,有的時候歐陽笑笑不得不承認,她的心不夠狠,否則也不可能落得個重生的下場。

    「將奚兒的解藥交出來!朕饒你一死!」

    「皇上倒真是愛護九皇子。」

    歐陽笑笑費力的扯唇一笑,目光狀似不經意掠過大開的窗戶,掠過那雙因震驚而充斥著淚水琉璃大眼,心下莫名的一痛。強壓下那絲疼痛,繼續道:「皇上,咱倆做個交易吧,這筆買賣成了,對你對我對天下都有好處。」

    「你說。」察覺她的體溫又開始回升,皇甫天心下一驚,急忙鬆開手,見她將要跌倒,又急忙將她接住,小心的放回床榻之上。

    做完這一切,連皇甫天自己都有些驚訝,他已經多久沒有關心過奚兒之外的人了,更何況是一個傷害了奚兒的人?

    低垂的鳳眸中同樣閃過一絲狐疑,可還是開口道:「若爺沒有估計錯,鬼畜的人已經開始逼宮了,且不論這一戰誰勝誰敗,結局必定死傷慘重,相信這絕非皇上所願。爺願意為人質,讓你逼迫鬼畜放下手中之劍,條件便是不追究今日鬼畜逼宮之事,放他安然離開。」

    「可若失去這一次機會,凌王難保不會捲土重來。」皇甫天眉心一擰,並未聽信她的話。

    「凌王還有多久的命,相信皇上比爺更加清楚,他會急著現在逼宮,不也正是因為清楚命不久矣,才想要在死前替父母報仇嗎?」歐陽笑笑譏諷的掃了他一眼,譏笑道:「放鬼畜一馬,換得軍中將士對您的體諒,以及九皇子和您自己的命,這筆買賣,皇上賺了。」

    「那你呢?又得到了什麼?」

    「爺?呵呵呵……爺什麼也不想要,就想讓鬼畜活得久一點。」久得足夠她找到最後一種解藥。

    似乎是看透她所想,皇甫天輕笑道:「小歌,你的確很聰明。朕也要加上一條,朕可以不追究凌王逼宮之罪,但朕會罷免他一切職務,從今往後,他只能是一個享王爺俸祿,卻沒有實權的王爺。」

    「那感情好!」這樣鬼畜和子墨就沒機會對上了,實在是一舉兩得!

    見她答應得這麼爽快,甚至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樣,皇甫天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但卻什麼也沒問,再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走了出去。

    皇甫天前腳剛離開,一直在窗邊偷看的人影便潛了進來,瞪著一雙琉璃眼複雜的望著她,也不說話。

    「爺說,你打算站到你老爹回來?」歐陽笑笑強撐著眼皮,懶懶的掃了他一眼。

    「你對我下毒?」像是蓄積了很久的勇氣,他才顫巍巍的問了出來。

    話語剛落,淚便隨之而下,那晶瑩的淚珠掛在吹彈可破的小臉上,無端惹人心疼。

    「擦!把你的眼淚收起來!」

    被他看得一陣火大,這該死的熊孩子,就是存心來惹她愧疚的嗎?

    「你吼我!」皇甫奚張嘴便吼了回去,怒瞪著一雙水洗後更加清澈的水晶眸,猛地向前一撲,照著她的唇便咬了下去。

    「唔,痛!」不帶這樣的,這是啃,不是吻!

    本是怒極之下的行為,卻在吻上那柔軟的紅唇之後漸漸變了味,粉色的小舌頭試探著伸了出去,細細勾勒著她的紅唇,引誘著她開啟唇瓣,放他進入。

    歐陽笑笑不屑的撇了撇嘴,小樣,就這技術還想攻陷她,再回去練幾年!

    彷彿看懂了她眼中的不屑,皇甫奚雙眼瞪得更大,氣急的將手自她裙擺轉了進去,在歐陽笑笑驚慌間,哧溜一下就滑了進去,還得意的眨巴眨巴眼,像是炫耀一般,掃蕩了她嘴裡每一個角落,讓她連呼吸也沾染上自己的味道,丟不掉,逃不掉。

    「小哥,本皇子告訴你,不管你怎麼做,都別想甩掉本皇子,除非本皇子對你失去興趣,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唇瓣離開之際,皇甫奚發了狠似的說道。

    可惜他的話,配上那張萌到爆的嘴臉,實在沒有太大的威懾力。

    歐陽笑笑扁了扁嘴,貌似可憐兮兮的反問:「那敢問,皇子大人,何時才會對爺失去興趣?」

    「你……!」

    「你毛你,特麼分明就一受,給爺裝什麼攻?!爺的男寵被你爹算計了,你特麼不去幫忙,還在這裡吃爺豆腐,你想看著鬼畜死嗎?!」歐陽笑笑張嘴就吼了一句。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貨與她有一樣的潛質,打不死的小強,認定的東西很難改變,也正是因為如此,反而不用在意太多。

    「我不會讓皓然出事的。」皇甫奚委屈的扁了扁嘴,貌似真的被吼怕了,可憐兮兮的將腦袋在她脖頸處蹭了蹭,糯糯的道:「左相早知道皓然要逼宮,所以早就派人守候在另一處宮門,若皓然當真闖進來了,他會去阻止了。」

    原本因為皇甫奚突如其來的行為,一股子邪火自歐陽笑笑小腹竄起,那股邪火來得又快又猛,卻是在皇甫奚的最後一句話下,被全數澆滅。

    「你說什麼?子墨的人在另一個宮門?!」歐陽笑笑一驚,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個翻身便坐了起來。

    「對啊,還是我打開宮門放他們進來的。」皇甫奚茫然的點了點頭,沒錯啊,子墨是父皇的人,但也是小哥的人,這樣即能保全皓然,又能保全小哥。

    理論上,皇甫奚的做法的確沒錯,換言之,在慕容子墨效忠皇甫天的時候,這種做法是最好的,可他偏偏不知曉,那個效忠他父皇之人也早已生出異心。

    「你個笨蛋!」歐陽笑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該死的!兩人一起逼宮,有皇甫奚提前打開宮門,只怕子墨已經闖進二重宮門了。

    按照這速度,兩人一起進攻,皇宮真的很有可能會被攻破,若皇甫天死了,就是子墨和鬼畜的對決。

    尼瑪,清塵為毛沒算到子墨也要逼宮?!

    剛想下床,就聽耳邊響起一個冷清的聲音。

    「今夜左相逼宮成功,凌王將會被誅殺於金鑾大殿之上,只有你能夠改變這一切。」

    歐陽笑笑猛地一抬頭,就見一襲白衣的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寢宮之中,總是淡然的眉宇間凝著揮之不去的糾結,像是墮入凡塵的仙人,終是染上了不屬於他的憂慮。

    「我操你大爺,你為毛沒告訴爺,子墨也要逼宮?!」歐陽笑笑猛地衝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問道。

    「因為你的介入,命定的軌跡早已打亂,我也是在晚宴即將結束之時,才推算出左相也安排了人,想要先凌王一步奪下皇宮。」一雙勘破世事的眸子裡全是無奈,「我不是神,不能勘破全局,換言之,若沒有日月星辰為輔,我僅能從卦象中獲悉結局,若有異數闖入而影響時局,這些,我都無法提前獲知。」

    也就是說,因為他看不到她的命數,所以這中間便出現了許多未知,她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有可能影響整盤棋的走向,包括將子墨和鬼畜提前推到對立的位置上。

    「操蛋的命數!」禁不住低咒一聲,察覺有腳步聲接近,歐陽笑笑回眸時,房間裡的兩人就已經消失了。

    一身龍袍的皇甫天匆忙的進入寢宮,見歐陽笑笑依舊坐在那裡,臉色已是一片緋色,有些擔憂的擰了一下眉,繼而自嘲道:「果然是瞬息萬變,左相異軍突起,自西側宮門一路攻入,如今已到了勤政殿之外。」

    「看來咱們的買賣又得加碼了。」歐陽笑笑懶懶的應了一聲,不知為何,身體裡那股邪火捲土重來,而且越演越烈起來。

    「可是這一次,你的勝算比較大。」越是危機的關頭,皇甫天反而越是冷靜,一身從容不迫的氣勢,讓歐陽笑笑欽佩。

    「勝算這玩意兒留給你去算,爺只要一個結局,他們倆都安然無恙。」

    「你究竟喜歡誰?」突兀的,皇甫天問了這麼一句。

    歐陽笑笑奇怪的掀起的眼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斂眸道:「都喜歡。」

    「朕似乎明白了一點。」皇甫天好笑的勾了勾唇,轉而面色一沉,大聲道:「來人,將小歌綁起來,押往勤政殿!」

    「臥槽!綁毛綁,爺自己會走。」眼見一群侍衛魚貫而入,歐陽笑笑沒好氣的斥了一聲,晃悠悠的自床榻上起身,逕自向殿外走去。

    「等等!」

    身後響起皇甫天有些激動的聲音,歐陽笑笑並未回首,自然沒有看見,皇甫天正死死的瞪著龍床上的一塊玉珮,眼中流露出極為激動而複雜的情緒。

    「來人,將小歌送出皇宮,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得靠近皇宮一步!」

    「擦!」歐陽笑笑一怔,剛想回頭,卻被身後的侍衛推擠著出了大殿。

    「皇甫天,你特麼王八蛋!說話不算數,你個老烏龜,爺詛咒你生兒子沒屁yan!」

    叫囂的聲音漸漸遠去,皇甫天卻是聽而不聞,眼眸微微一沉,冷聲道:「將所有暗衛全數調出,若今夜失敗,所有人護送小歌和奚兒離開京城!」

    「皇上?!」一抹黑影自橫樑飄下,有些驚訝於他的決定。

    「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小歌,這是命令!」皇甫天揮袖回身,凌厲的雙眼使得那人渾身一震,急忙應了一聲,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大殿裡。

    直到那名暗衛遠去,他才顫巍巍的走到床榻前,小心翼翼的拾起床榻上的玉珮,當寶似的碰在胸口,一雙極少流露真實情緒的眼眸,早已蓄滿了淚花。

    ……

    「皇甫天,你個老烏龜,魂淡!烏龜王八蛋!」

    歐陽笑笑一路罵罵咧咧,使得那些護送她的侍衛集體冷汗直冒,要說當差這麼多年,能如此辱罵當今聖上,還未受到責罰的,大概也就眼前這人了。

    「你特麼的還一國之尊,什麼金口一開,一言九鼎,說話不算數的孬種!」

    嘴裡一直不停的咒罵著,卻沒人瞧見那雙鳳眸,正滴溜溜的四處打量,在到達一處假山之際,整個人突然拔地而起,藉著假山一踏,整個人直直向勤政殿方向飛去。

    「不好!」一群侍衛大驚失色,急忙追了上去。

    歐陽笑笑已將輕功運至極限,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一旦調動內力,身體裡那股邪火也就流竄得更加厲害,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叫囂著,並非**,而是一股十分恐怖的力量。

    「操蛋的,這前身不是已經死了嗎?!」當腦海中突兀的閃過一副畫面,歐陽笑笑狠狠的咒罵了一聲。

    察覺暗處還有人悄然跟著,指尖一道藥粉向後一彈,再次加快輕功,向勤政殿躍去。

    兵器相接的聲音越來越近,廝殺聲也越來越大,濃重的血腥味被冷風送進鼻子裡,讓人幾欲作嘔。

    身體裡那股詭異的力量在遭受血腥味的刺激之後,變得更加瘋狂起來,一雙鳳眸也夜色裡漸漸加深,由瞳孔深處透出淡淡的腥紅,看上去詭異而又妖異。

    一股無法自控的戾氣由心底深處擴散,正在一點點蠶食歐陽笑笑的神智,在理智喪失的前一刻,一張熟悉的俊臉闖入眼簾,身體凝起的真氣頓時一洩,紅色身影自半空墜落,下方的人一驚,急忙伸手將人接住。

    「子墨撤兵!」恍惚間,歐陽笑笑一把抓住男人的胸襟,激動的吼道。

    聞言,男人眼中流露出淡淡的複雜,斂眸看向懷裡小臉酡紅的紅衣少年,那半瞇的鳳眸透出致命的妖媚,幾乎能在瞬間奪走人所有的呼吸。

    沉思片刻,他才淡淡的道:「我先送你出宮。」

    「魂淡!爺讓你撤兵,你聽不到嗎?既然不想做皇帝,就跟爺走,走得遠遠的!」

    此時的歐陽笑笑,全然是憑著最後一絲信念在硬撐,身體的熱度越聚越高,有什麼東西在她身體裡瘋狂的燃燒著,叫囂著,想要破體而出。

    男人終於發現了她的不對,伸手一探她的額頭,卻被手心炙熱的溫度一驚,「你怎麼了?」

    「快!找一個池塘,讓爺降溫。」

    身體像是要爆炸了一樣,歐陽笑笑有些不耐的撕扯著自己的衣物,精緻的鎖骨在她胡亂的撕扯中,一點點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之中。

    冬季寒冷的空氣,刺激得她渾身一個靈激,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一睜眼,正對上男人眼底漸漸燃起的**,沒好氣的吼道:「丫的,你還愣著幹什麼?」

    男人微瞇了一下眼,視線定在她漂亮的鎖骨之上,像是怎麼也挪不開視線,在感覺到懷中不降反升的溫度時,終於將自己從那要命的誘惑裡抽身出來,抱著歐陽笑笑身影一縱,兩人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後宮一處僻靜的池塘邊,此處似乎鮮少有人踏足,諾大的花園裡沒有一絲人氣,可若細看才能發覺,整個花園裡一根雜草也沒有,顯然是有人精心在打理,偏偏又冷清異常。

    「這是哪裡?」歐陽笑笑費力的撐開眼,見到的正是這樣一片奇怪的花園。

    「月妃娘娘生前的寢宮,這裡被皇上嚴令任何人不得踏足,除了他自己。」

    「嘖嘖嘖,還真是用情至深。」歐陽笑笑嘖嘖出聲,在視線稍稍清晰之際,整個人縱身一躍,直直的跳進了不遠處的池塘。

    池塘的水十分清澈,裡面也沒有種植任何花草,唯有幾條色彩斑斕的倒吊被養於其中,豐富的色彩在月光的照耀下,帶上了幾分朦朧之感,將整個池塘妝點如同仙境一般,美輪美奐。

    見歐陽笑笑沉入池塘底,遲遲沒有出來,岸上的男人心底升起一絲擔憂,舉步走到池塘邊剛一蹲下,驚見原本沁涼的池水竟漸漸升騰起一絲絲霧氣,在這冬季的夜晚,無端端透著詭異。

    伸手一試水溫,果不其然,本該冰冷刺骨的池水,此刻竟然漸漸有了溫度,像是有人在池底加了一把火,使得整池水迅速回溫。

    狷狂的眸子猛一陣緊縮,正考慮要不要下去救人時,驟見平靜的水面蕩起了漣漪,這些漣漪漸漸氾濫,逐漸變得洶湧起來,一張泛著盈盈光澤的小臉,快速向水面貼近。

    莫名的,男人的呼吸一窒,一張絕艷的小臉在他瞳孔裡漸漸放大,邪肆的眉眼,精緻的瓊鼻,櫻紅的唇瓣,以及……那泛著不正常酡紅的小臉。

    一切,都像是魔障,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定格,這幅畫面狠狠的衝進他的瞳孔裡,深深的刻印在他腦海中。

    那一刻,世間萬物已然遠去,唯有那水下不停靠近的容顏,在一個個夢幻的水泡間,越來越向他貼近。

    恍然間,池水驟然捲起一道絢麗的銀色水環,點點赤色摻雜其中,宛若在池水中綻放的絕世妖蓮,妖嬈,魅惑,絢爛,夢幻。

    男人週身已被池水侵透,他卻仿若未覺,有些呆呆的望著水幕中的紅衣少年,如水藻般的青絲被她隨意的向後一甩,在半空中帶起一長串晶瑩的水珠,被池水侵透的衣物略顯笨重,卻顯得她的身子更加纖弱,無端讓人有種想要摟進懷裡好好憐惜的衝動。

    水幕中的小臉漸漸清晰,精緻的五官輪廓卻在月光下更添朦朧,那似醉非醉的眼神,嘴角肆意的笑意,緩緩貼近,幾乎與他唇瓣相貼之際,一直沉寂的心出現了瞬間跳亂的節奏。

    眼前的人兒,美得震撼,美得夢幻,美得邪佞,更加美得火熱,恰似夜色中最為妖異的濃重一筆。

    那一團赤色印入眼簾,在他眼底熊熊燃燒,讓人不由得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他在岸邊,她在水中,一人仰頭,一人垂眸,彼此的距離貼得很近,近到可以清楚的感覺彼此的呼吸,那同樣帶著沉重的呼吸。

    忽而,那櫻紅的唇瓣微微彎起,勾勒出一個極其誘人的弧度,在無比的邪肆間,長長的蝴蝶翅膀在眼簾上輕輕躍動了兩下,配上那朦朧且微醺的鳳眸,又豈止是傾國傾城,妖嬈魅惑可以形容?

    男人的瞳孔漸漸有些渙散,只覺那張被水珠瑩潤的小臉,也在眼中漸漸放大,直到感覺唇瓣一熱,男人的雙眼駭然的瞪大,有什麼東西猛地在他腦子裡炸開,破碎了他本想要將她推開的念頭。

    她的唇瓣很軟,很燙,獨屬於她的淡淡香甜,充斥了他渾身每一寸感官,仿若品嚐一道美食一般,百嘗不厭,越來越可口。

    她的手指像是帶著某種魔力,輕輕的爬上他的面頰,指尖滑過的感覺如此滑膩,只願就此沉淪在那滾燙的小手之下,靜靜的體味被熨燙的灼熱。

    男人感覺自己像是中毒了,一種十分奇怪的毒,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漸漸發酵,以一種詭異的速度膨脹開來,迅速佔據了他整顆心,不留一絲縫隙,全然佔據。

    他流連她唇齒間的味道,喜歡這種曖昧的糾纏,甘願沉淪在她的吻技之下,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亦如此她週身漸漸被蒸發的水汽,合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讓人迷戀,讓人沉醉。

    所以,漸漸的,他十分沒出息的,又極其詭異的閉上了眼,任由勾上他脖子的手腕,將他用力拽進池水之中,讓缺氧的感官快速在身體裡肆虐,企圖讓這混沌的大腦清醒一些。

    唇齒間的糾纏還在繼續,那只勾上他脖子的小手,卻毫無預警的鑽進了他的衣服裡,與親吻他全身的池水一起,肆意遊走在他的肌膚之上。

    缺氧的感覺越來越重,可他的腦子反而越來越清晰,在水下靜靜凝望著近在咫尺的小臉,大手幾乎不受控制的撫摸了上去。

    她的肌膚無比細膩,在水的滋潤下猶如凝脂一般,滑膩卻又滾燙。

    指尖的溫度由無名指一直傳達直心臟,在一次次怦然跳動間,激起全身每一個細胞的顫動,如同一次新生,一切,煥然。

    大手猛然扣住了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而她的小手也在此刻由他衣服裡抽了出來,開始瘋狂的拉扯著他的衣物,一件件被水濕透的衣服,在離體後迅速沉入池底,紅色與黑色交織著,亦如整個皇宮的色彩。

    直到最後一件衣服離體,兩人赤誠相見,男人霍地瞠大雙眼,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幕,久久無法回神。

    如蛇的身姿糾纏上來,根本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便已經帶著他,攀上了**的巔峰。

    這是一場單純的體力較量,也是一場心與心最近距離的撞擊,在一個個銀色泡沫升起間,男人突然勾起一抹笑,帶著恍然,帶著釋然,更加充滿邪肆。

    青絲與青絲交織在一起,在水下無分你我,那滑動的水藻被人輕易束縛在手,只此一次,便永遠也無法逃開。

    那詭異而炙熱的力量,終是在歐陽笑笑身體裡爆炸開來,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這時全數張開,一股精純的力量快速由丹田滋潤了週身每一條經脈,淡淡的銀色與紅色交織,在經脈中相互碰撞,一股無法言喻的舒適感,使得她禁不住輕吟了一聲。

    聲音出口,只化作一個水泡升騰而起。

    可她面前的男人卻發現,她週身此刻正透出淡淡的銀光,銀光之中摻雜著淡淡的紅光。兩種光芒交織,越演越烈,直直投射出水面,在夜空中絢爛盛放。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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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個小透劇,皇甫天發現的玉珮不是歐陽笑笑的,而是歐陽笑笑從歐陽青嵐身上盜走的那塊,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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