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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絕色男後 V105 太子難道憑空消失了? 文 / 素顏問花

    v105

    高昌剛出了殿門口,便遇上了陳寶急匆匆而來,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兩句,高昌臉色大變,急步進到殿中,撲通跪地:「皇上,不好了,太子殿下不見了!」

    鳳血岑霜同時刷地一聲,從高座上起身,看向殿中的陳寶,驚呼:「什麼?」

    鳳血朝陳寶吼道:「怎麼回事,快說!」

    陳寶跪在地上,猛地磕頭,嚇得臉色蒼白道:「奴婢去給太子殿下準備宴會穿的衣服,誰知回來一看,太子就不見了,奴婢以為是其他待婢抱去了,四處找尋,可是整個東堯宮都找遍了,也未找到太子!」

    鳳血眉頭緊蹙,狠狠看了陳寶一眼,怒道:「身為太子的管事麼麼,卻將太子弄丟了,等找到太子,朕再治你!」

    陳寶嚇得連連磕頭,卻不開口求饒。

    鳳血即刻命道:「文書,立即派人將每道宮門守住,朕相信那賊沒這麼快出宮!」

    「文書領旨!」文書抱拳一禮,趕緊轉身出了朝陽殿。

    「司徒!」鳳血又朝司徒秀命道:「立即命五龍將東堯宮守住,不准任何人出入,你帶人將皇宮上下搜索一遍,務必要找出賊人!」

    「司徒秀領旨!」司徒秀也抱拳一拜,出了朝陽殿。

    鳳血掃了眾官員一眼道:「眾愛卿先在此等候,未找到太子前,所有人不得離開朝陽殿半步!」

    「是!」一眾官員惶恐低頭。

    「霜兒,我們去東堯宮。」鳳血看向岑霜道。

    岑霜也正有此意,若是有人進宮偷走子衿,必會在東堯宮留下線索。

    兩人甩袖而去。

    風華四人緊隨其後,高昌陳寶帶著一眾宮人亦跟隨而去。

    滿殿的文武百官皆面色大變,嚇得坐在座位上,不敢動彈!

    太子滿月之日,失蹤了,這可不是件小事,弄不好所有人都得掉腦袋啊!

    孫青面色最為凝重,難道是她?

    到了東堯宮,五龍已帶人將東堯宮圍了個水洩不通,見到鳳血過來,立即齊聲跪地拜道:「參見皇上,男後。」

    鳳血掃了五龍一眼,見五人畢恭畢敬地跪在地上,倒像個待衛統領的樣子。

    「起來吧,好好守著。」鳳血淡淡說了句,帶著人進了東堯宮,此刻他哪有心思去管這五個人像不像待衛統領,他只想將子衿找回來,然後宰了那個偷兒。

    「是!」一眾人聽令,然後起身,規規矩矩地站好。

    進到內殿,一宮的婢女皆整齊候立,個個全身發抖,聽到鳳血他們來了,趕緊跪地大呼:「參見皇上男後。」

    鳳血岑霜怒掃了眾人一眼,並不理會,而是徑直進了子衿的寢宮。

    岑霜發現,寢宮內四處整整齊齊,無半點翻動過的痕跡,這小偷看來不是進來偷錢的,而是為了子衿而來。

    看過之後,岑霜已有結論:「皇宮大內,重重守衛,太子宮又有重兵把守,如若不是內賊,很難進入皇宮,而且是衝著太子而來,就算進入了皇宮,偷走了太子,亦無法出宮,現在有兩種可能!」

    鳳血點頭:「霜兒分析得有理,有哪兩種可能呢?」

    「一,太子還未出宮,二,有人內外接應,太子已經出宮。」岑霜眸中陰寒,再道:「不過無論是出宮還是沒出宮,都能肯定一點,就是太子宮有奸細!」

    鳳血亦眸中森寒,掃向陳寶,怒道:「說,太子在哪?」鳳血總覺得這個陳寶有些不對勁。

    陳寶跪地驚呼:「不是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太子怎麼會不見了,奴婢走的時候,有很多宮人可以作證,奴婢真的沒機會偷走太子!」

    「那守門的是誰?」岑霜問。

    「是鄭禧與張芳兒兩人。」陳寶如實稟報。

    「給朕帶上來。」鳳血怒道。

    立即有宮人出去,將兩名宮婢女帶到鳳血面前。

    兩人一來到鳳血面前,趕緊撲通跪地求道:「皇上饒命啊,奴婢等自陳麼麼走後,便一直守在太子寢宮門口,連一隻蒼蠅也未曾放出去過,奴婢等真不知道太子是何時被偷的!」

    「大膽!」鳳血一聲怒吼:「敢在朕面前胡說八道,如果未曾有人進出過太子寢宮,太子難道憑空消失了?」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請皇上明查!」兩名宮婢女嚇得再次磕頭。

    「來人,將二人拉下去砍了!」鳳血怒極,這兩人明明守門不當,卻編出這種膚淺的謊言來蒙騙他,簡直該死!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兩人嚇得全身顫抖,頭磕在地上砰砰地響,很快便染紅了地上的大理石。

    高昌得令,朝宮人示意,立即有四名太監向前,拉起兩人。

    「慢。」岑霜出聲阻止。

    太監停下,聽候岑霜命令。

    「鳳血,這兩人所言雖蹊蹺,卻也有可信之處,不如先禁足在此,等找回太子證實他二人所言虛假再殺也不遲。」岑霜看著鳳血道。

    鳳血見岑霜眸中似乎有了線索,點了點頭:「你二人沒有朕的命令,不許踏出太子宮半步。」

    「奴婢謝皇上不殺之恩!」兩人嚇出了一身冷汗。

    鳳血又看向陳寶,道:「陳寶,此刻起,你亦不得離開朕的視線範圍。」

    「奴婢遵旨。」陳寶惶恐不安答道。

    「接下來,馬上命人審問各宮門口的守衛,看有無可疑人進出皇宮。」岑霜眸中深沉看向風華四人道:「這件事,你們四人去辦。」

    「是,主人!」四人立即轉身出去。

    「霜兒,我們先回聖血殿等消息吧!」鳳血摟進岑霜的肩輕輕拍了拍道。

    岑霜點頭,抬步離開,低頭間,發現地上有幾個髒污的腳印,岑霜眸中深隧,掃了陳寶一眼,不是她?

    卻並未作聲,與鳳血一同出了寢宮。

    來到前殿,眾宮婢仍舊顫抖地候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岑霜朝眾人的腳掃去,發現所有人的鞋子都乾乾淨淨,只有一人,鞋子上有污穢,且顫抖得極其厲害。

    岑霜看了鳳血一眼,然後掃向那宮婢女。

    鳳血順著岑霜的視線掃去,並不明白岑霜何意,卻按照他的意思,往那宮婢面前一站,緊緊盯著她。

    那宮婢感到鳳血的視線像利劍般盯著自己,不由得身子抖得更厲害了,最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鳳血挑眉問:「朕又沒說是你偷走了太子,你為何如此害怕?」

    「奴婢、奴婢是被皇上的威嚴嚇到的,奴婢沒有偷走太子殿下,奴婢沒有。」宮婢被鳳血嚇得露了馬腳,趕緊辯解道。

    岑霜亦走過去,問道:「你叫什麼?」

    「奴婢孫紅。」宮婢顫抖著回答。

    「孫紅?」鳳血腦中閃現一個人來,問:「孫青是你什麼人?」

    「孫青是奴婢的親弟弟。」孫紅怯怕地答道。

    鳳血岑霜相視一眼,鳳血怒道:「把此人帶到聖血殿,傳孫青。」說罷與岑霜怒氣而去。

    「是!」宮人立即將孫紅押上,跟上鳳血離去。

    回了聖血殿,剛坐下喝了口水,司徒秀四人與風華四人就回來了,司徒秀稟道:「皇上,屬下將整個皇宮都搜查過了,未找到太子殿下。」

    風華也抱拳稟道:「屬下也盤問了各宮門的守衛,未見得異常人等出入皇宮,不過,其中有兩位大人進出過皇宮兩次。」

    「誰?」鳳血放下茶杯問。

    「一位是丞相孫青孫大人,一位是吏部侍郎王好騶王大人!」風華答。

    「傳朕旨意將王好騶也帶過來。」鳳血眸中森寒道。

    「是。」司徒秀立即轉身帶王好騶。

    很快兩人便被帶了進來,看到殿中跪著的孫紅,都是面上一驚,孫青眸中儘是痛恨,而王好騶卻嚇得低了頭。

    兩人來到鳳血面前,跪地拜道:「微臣參見皇上。」

    鳳血沉臉問道:「孫青,這殿中之人,你可認得?」

    孫青道:「認得,是微臣的姐姐孫紅。」

    鳳血聞言,立即拍案怒道:「好你個孫青,既然敢蒙蔽朕,內外接應偷走朕的太子,朕砍了你!」

    孫青面色大變道:「微臣冤枉,太子不是微臣所偷!」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狡辯?」鳳血怒極,枉他如此看中孫青,將丞相一職交由他手,他卻以怨報德,偷走太子。

    「微臣所言字字屬實,太子並非微臣所偷,望皇上明查!」孫青眸中儘是痛恨地看向孫紅,問道:「你把太子藏哪了,快交出來!」

    孫紅怒道:「你別血口噴人,我沒有偷太子。」

    鳳血怒視著他們,看他們唱什麼大戲。

    岑霜淡淡抬眸,掃向殿中三人,最後將視線落在孫紅身上,問道:「孫紅,你可曾去過宮門口?」

    孫紅心頭一驚,答道:「沒有,奴婢一整天都在東堯宮,未曾去過宮門口。」

    岑霜再問:「你確定?」

    孫紅低頭:「確、確定。」

    「那你腳上的污穢作何解釋?」岑霜眸中銳利問道。

    孫紅立即轉頭看去,這才發現原來她的鞋子髒了,一定是去宮門口時弄髒了。

    她驚慌地看了王好騶一眼道:「奴婢是給太子殿下洗衣服時踩髒的。」

    岑霜眸中利光一閃道:「胡說,近日天氣異常幹糙,整個皇宮在登基前大肆清掃過,一塵不染,太子宮更是重地,哪來的污穢?

    而近日因為太子徵選宮婢及太子滿月一事,進出宮的人數較多,只有宮外的人才帶進塵土來,最髒的地方在朝陽宮與宮門口,朝陽宮中是各官及家眷,你並未以孫大人家眷進出朝陽宮,那便是在宮門口髒了鞋,你身為太子貼身宮婢,不在太子宮中伺候,卻去了宮門口,是何意?」

    鳳血聞言連連點頭,霜兒真厲害!

    風華四人亦敬佩地看著岑霜,這人的小技倆怎麼會逃過主人的法眼?

    孫紅聞聽岑霜之言,已嚇得大汗淋漓,不敢答話,卻看向旁邊跪著的王好騶。

    岑霜說罷又看向王好騶問道:「請問吏部王大人?」

    「微、微臣在。」王好騶早被岑霜所言嚇得全身發抖,如今聽到岑霜叫他的名字,連聲音也顫抖起來了。

    「敢問王大人,既然入宮參加太子滿月宴,何日兩次出入宮門?」岑霜看著王好騶問。

    「這、這,這是因為小女身子突然不適,所以微臣送她回府休息。」王好騶緊張道。

    「是嗎?那你女兒現在可在府中休息?」岑霜再問。

    「在、在的。」王好騶滿頭冷汗直流。

    「如此,就勞煩令千金再入宮一次吧!」岑霜看了王好騶一眼,對風華四人道:「即刻出宮,將王小姐帶進宮來。」

    「屬下領命。」風華四人快速離去。

    岑霜又看向孫青,問道:「那孫大人又為何進出皇宮兩次?」

    孫青道:「這本是微臣家醜,但既然此事牽連到微臣清白,微臣便也不隱瞞了,微臣今日進出宮兩次,是因為孫紅向微臣要銀子還賭債,微臣只好回府去取銀子。」

    鳳血怒道:「孫紅是你的胞姐,既然在太子宮中任職,以她的品行,你該告知朕一聲,為何隱瞞?」

    孫青悲痛道:「孫氏一門人脈單薄,到了微臣這一代只有我們姐弟,爹娘去年雙去,便只有我們姐弟相依為命,孫家本是大戶,但孫紅好賭成性,不但揮霍了家產,還欠了一大堆賭債,微臣心中痛恨不已,卻始終顧及姐弟之情。

    微臣當初不願讓她入宮,她不聽,微臣以為是皇上與男後親自徵選,她必不會入選,沒想到她卻中了選,一方面暗中勸她出宮,一方面不想讓皇上知道這等家醜,今日她突然約微臣見面,說只要再給她一筆錢,她就會出宮,微臣便出宮將最後的積蓄拿來交給了她,沒想到……」

    鳳血岑霜聞言有所動容,孫青才華橫溢,傲骨天成,沒想到卻有一個這般不堪的姐姐,他怕遭人笑柄也實屬情理之中。

    鳳血看向孫紅,此人他無印像,應該不是他選入宮中的人,這其中必有中飽私囊之人,豈有此理,鳳岑國才立沒多久,蛀蟲倒是長得快。

    「你不必在此低賤我,當初爹娘在時,便將一切傾付在你身上,供你上學,請最好的師傅教你琴棋書畫,將你培養成才,而我呢,同樣是他們的孩子,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學,既然不想讓我學好,那我就學壞,敗光你們的家產,讓你們後悔!」孫紅痛恨道。

    「你可以報復我,但你為何要偷走太子?」孫青怒問。

    「好玩啊,我想害你丟官去職,哈哈哈。」孫紅突然大笑起來。

    眾人眸光齊刷刷掃向孫紅,不打自招了!

    孫紅突然愣住,她中計了,孫青故意使苦肉計激她,套她的話,他好卑鄙!

    孫青緊了緊拳頭,怒道:「孫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說罷起身朝孫紅一巴掌扇去。

    孫紅被打倒在地,一張臉腫了起來,看向孫青怨毒道:「你打死我最好,你就永遠不會知道太子的下落。」

    「你!」孫青指著孫紅,抬手又要朝孫紅打去。

    「孫青,住手,朕在此,用不著你動手,如果真是孫紅偷走了太子,朕一定不會饒她!」鳳血厲聲道。

    孫青收手,重新跪地。

    這時,風華四人從宮外回來了,朝岑霜鳳血稟道:「王家小姐根本不在府中。」

    鳳血怒極:「王好騶,快說,太子在哪?不說朕立馬宰了你!」

    王好騶顫抖著道:「皇上微臣不知,微臣真的只是送小女回去,便進了宮。」

    「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將王好騶的手砍掉一隻。」鳳血滿眸殺氣道。

    「是!」司徒秀向前,拔劍而起,朝王好騶砍去。

    「皇上饒命啊,別砍他的手,奴婢說,奴婢說。」孫紅一把撲到王好騶面前,求道。

    鳳血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喲,原來是姘頭,難怪會合謀偷走太子,說為何偷走太子?」

    孫紅咬了咬嘴唇答:「自然是為了錢,太子多值錢,只要帶到民間,就能賣個好價錢!」

    「放肆!」鳳血豁然起身:「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拿太子去賣錢?說太子在哪?」

    孫紅被鳳血嚇得龜縮在地,吞吐道:「已經賣出鳳都城了,現在不知道賣去了哪裡。」

    「你就不怕死?」鳳血走向孫紅犀利問道。

    孫紅道:「如果沒被男後發現,此刻奴婢已經和他出了宮,遠走高飛了。」

    「是嗎?那朕就送你們倆下地府飛吧!」鳳血一腳朝孫紅踹去,將孫紅踹到了殿中的柱子上,孫紅口吐鮮血,痛得爬倒在地,說不出話來。

    岑霜道:「等等,還有很多疑點沒解開,我要問清楚。」

    鳳血負手走回去,坐下:「霜兒有何疑點?」

    岑霜道:「她是如何在有人守門的情況下偷走太子,而未讓人發現的?」

    「快說!如果不說,朕立即殺了你!」鳳血朝孫紅怒吼。

    孫紅痛得臉色大變,極力忍住胸口的痛意,慢慢道來:「其實,我是事先潛伏進太子寢宮的,等陳麼麼走後,便將太子迷暈,然後再藏起來。等陳麼麼回來,發現太子不見了,肯定第一時間帶人去找,這時大家哪會想到,其實太子還在寢宮中,我趁混亂,將太子抱到宮門口,交給王好騶,由他帶出宮去。」

    「原來如此。」岑霜明白了,立即對鳳血道:「即刻調動人馬,追捕王家小姐,只要找到她便能知道太子的下落。」

    鳳血點頭:「傳朕旨意,調集兵馬,兵分數路,一定要追回太子。」

    「是。」司徒秀立即帶人出去找文書調動兵馬。

    「朕還有一事不明,王大人身居吏部,自然最清楚國家律吏,何以知法犯法?」鳳血看向殿中抖如塞糠的王好騶道。

    王好騶趕緊答道:「是孫紅輸光了微臣的家產,微臣日夜遭人圍攻討債,才不得已走了這條路,皇上開恩啊,微臣再也不敢了!」

    「販賣兒童可是死罪,霜兒,你說如何處置?」鳳血看向岑霜。

    「這兩人……」岑霜眸中陰狠地看向王好騶與孫紅:「……五馬分屍!」

    鳳血贊同,朝高昌道:「聽了沒有,馬上執行!」

    「皇上饒命啊,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王好騶跪地求道。

    「拉下去!」鳳血銳利喊道。

    「是!」高昌立即命人將兩人拉去行刑。

    很快便傳來了兩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在寒夜中極為刺耳。

    孫青聽著這喊聲,拳頭緊了緊,眸中卻是一種解脫。

    朝陽殿的一眾官員聽到這痛喊聲,個個嚇得臉色大變,坐在那裡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司徒秀及文書回來了,見到鳳血欣喜道:「皇上,太子找到了。」

    鳳血立即起身,驚喜問:「在哪?」

    司徒秀出去將人帶了進來。

    鳳血見到一名長得如花似玉的女子,懷中抱著個孩子,走了進來,見到那女子的容貌後,鳳血臉色一暗,雲霞?

    岑霜並未見過雲霞,不知道鳳血為何見到眼前那名如花女子後,會如此驚訝,趕緊起身過去,接過她懷中的孩子,發現真的是子衿,立即摟在懷中,心疼不已,天氣這麼冷,他在外面受苦了。

    岑霜趕緊讓風華去傳無毒過來,給子衿看看,有沒有受傷。

    鳳血卻一直盯著雲霞,發現她眸中有一道精光閃過,心中有絲詫異,低頭沉思了片刻,再看向雲霞時,她眸中卻只有一片空洞。

    雲霞見到鳳血站在殿中,大笑著衝向過去,拉住鳳血的手臂道:「好看的哥哥,你在這裡啊,我找了你好久,娘親說你當了皇帝,可是皇帝是什麼呢?好不好吃?」

    眾人大駭,傻子?

    是這個傻子找到了太子?

    鳳血看向司徒秀道:「除了她,可還有人?」

    司徒秀道:「還有一名婦女,現在宮外候著。」

    「帶進來!」鳳血任雲霞拉著自己,朝陳寶看了一眼,見陳寶眸中有絲不明的情緒,心中更加疑團重重,這事,不簡單。

    司徒秀很快將那婦人帶了進來,果然是以前的出雲國皇后。

    只見她身著深藍色羅裙,繡著海棠花,滿身貴氣,雖然已落迫,卻仍舊有著皇后的高貴氣度。

    她一進來,立即跪地道:「民婦吳若蘭參見皇上,萬歲萬萬歲。」

    鳳血疑重地看著她道:「起來吧。」

    吳若蘭起身,見雲霞抱著鳳血的手臂,立即過去拉過雲霞,對鳳血道:「請皇上贖罪,小女癡傻,冒犯了皇上。」

    岑霜見鳳血與那對母女甚是奇怪,不由得心中疑惑,這時無毒被請了過來,岑霜顧不得他們,抱著子衿進了內殿。

    鳳血奇怪地問吳若蘭:「你們是如何尋得太子的?」

    吳若蘭道:「我們母女本居住在城郊外,今日進城買些日常用品,小女貪玩,耽誤了時間,回去得晚了。

    在路途中,卻發現一名年輕女子抱了個孩子與幾名江湖人氏在吵鬧,應是意見不和,那女子抱著孩子要走,卻被那幾人殺了,還搶走了孩子。

    民婦發現不對勁,所以打傷了那幾名江湖人氏,搶回了孩子,本來想報官,正遇上有官兵而來,這才得知這個孩子是太子殿下,因而親自送回宮來。」

    鳳血驚訝,她會武功?

    看了吳若蘭半響,見她神情平靜,並不像是撒謊,點頭道:「原來是這樣,你們倆人是太子的救命恩人,朕定會好好感謝你們,高昌!」

    「奴才在!」高昌向前。

    「將太子殿下的恩人安排住下來,朕改日親自設宴款待!」鳳血命道。

    「奴才遵旨。」高昌點頭領旨。

    「多謝皇上美意了,民婦不過舉手之勞,不必掛齒,皇宮重地,不便多留,民婦還是回去吧!」吳若蘭推卻道。

    「不,我要和漂亮哥哥玩,我不走。」雲霞又吵鬧起來。

    鳳血笑道:「雲姑娘不想走就不走,天色晚了,就算要回去,也等明日天亮,朕派人送二位回去,今晚就先住下來吧!」

    吳若蘭推卻不過,只好答道:「那就謝皇上恩典了。」

    吳若蘭朝鳳血一拜,跟著高昌離去。

    兩人轉身那一刻,鳳血覺得異常熟悉,腦中思索著什麼。

    朝陳寶看了一眼,見她低頭站在那裡,並無異樣。

    雨過天晴了,可是天色也晚了,滿月宴自然也沒心情吃了,鳳血歎了口氣,這孩子一生波折啊,還這麼小就經受如此多的磨難,真令人心疼。

    「皇上!」這時孫青開口了。

    鳳血看過去,並不說話,看著孫青。

    孫青取下官帽,磕了一個頭,道:「微臣有罪,自願辭去丞相一職,回家反省。」

    鳳血眸中一變道:「朕何時說要罷免你的官職?」

    孫青看向鳳血,眸中亮光閃爍道:「皇上……」

    「孫青,孫紅雖然是你的親姐姐,又犯下死罪,朕相信你不知情,此事你雖有罪,卻罪不至罷官,朕就罰你三個月的俸祿,以示警戒!」

    孫青立即感動應道:「謝主隆恩!」

    「你回去吧,好好思過!」鳳血朝他揚手道。

    「臣領旨,告退!」孫青拿起官帽,起身離去,心中暗下決定,一定要盡心為朝廷做事,以報皇恩浩蕩。

    孫青走後鳳血對高昌道:「去朝陽殿,將文武百官放出去,太子的滿月宴推到除夕夜宴時再一同舉辦,讓眾位大人到時再攜家眷參加。」

    「奴才領旨。」高昌帶著人轉身而去。

    鳳血看向陳寶道:「這一次朕就饒了你,罰俸祿三個月,再有差池,朕定不輕饒!」

    「奴婢謝主隆恩!」陳寶鬆了口氣,趕緊跪地謝恩:「奴婢告退。」

    鳳血看著陳寶轉身的瞬間,那種熟悉感又重現腦海,眸中閃過一道利光。

    看來那孫紅與王好騶殺錯了!

    看了片刻,他轉身進了內殿,正巧遇上無毒出來,趕緊問道:「子衿如何?」

    無毒道:「受了風寒,又發高熱了,我得去熬藥,馬上給他服下。」

    「你快去吧,朕進去看看。」鳳血拍了拍無毒的肩膀轉身進了內殿。

    無毒一愣,轉頭看向大步跨進內殿的鳳血一眼,眸中一沉,轉身出了門。

    朝陽殿內,一眾官員及家眷都等得焦急萬分,先是孫青被帶走了,然後是王好騶被帶走,然後傳來慘叫聲,這事牽扯兩位大臣,他們都擔心今晚能不能離宮。

    不知道是哪個吃了豹子膽的,敢動太子,那小祖宗可是皇上心中的至寶,動他這不是找死嘛,自己找死就算了,還連累他們,這個殺千刀的。

    一眾家眷亦暗怨四起,他們本來要在皇上面前一展才華的,如今計劃被打亂,還被禁足在此,怎越想越鬱悶。

    正當朝陽殿內一片哀怨時,高昌的聲音響起來了:「皇上有旨,各位大人可以出宮了,太子滿月宴改在除夕夜宴同時舉行,界時各位大人再攜家眷參加!」

    「吾皇萬歲萬萬歲。」殿中眾人立即起身跪地。

    高昌說罷轉身回去覆命。

    眾人起身,心中鬆了口氣,臉上這才有了喜色,除夕夜宴,他們一定要博得龍顏一悅。

    個個打著如意算盤,然後紛紛離了朝陽殿,出了皇宮。

    鳳血進到內殿,發現岑霜正坐在床上看著已經熟睡的小子衿,身影淒寒,看得鳳血心頭一痛,走過去,輕輕喚道:「霜兒。」

    岑霜不抬頭,嫩白的手輕輕拍著子衿的小身子讓他安心入睡。

    鳳血坐下來,從身後抱住岑霜心疼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沒想到會在今日出這樣的事,讓子衿受苦了。」

    在岑霜面前,他只是鳳血,不是皇帝。

    岑霜仍舊不說話。

    鳳血沒看到岑霜此刻臉上的表情,卻是能感覺到岑霜此刻定是愁容滿面,難過萬分。

    孩子在岑吟肚子裡時,就承受著萬般痛苦,出生後無父無母,就連滿月之日還要遭受這般罪,岑霜心中一定覺得對不起死去的岑吟。

    「霜兒,別難過,好嗎?你難過,我的心也跟著痛。」鳳血緊緊抱著岑霜安慰道。

    「孩子太可憐了,吟兒若地下有知,一定會難過的,鳳血,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有保護好她就算了,卻連她唯一的血脈也無法保護,我是不是很沒用?」岑霜聲音嘶啞,似好久好久沒有說過話般。

    聽到岑霜的聲音,鳳血心頭猛地一抽,將岑霜的身子轉過來,對著自己,緊緊看著他道:「誰說我的霜兒沒用,我的霜兒是世上最有用的人,霜兒,無論何時何地,你在鳳血心中都是最捧的!」

    岑霜低頭,合下悲痛的眸子:「可是我卻讓子衿受了這麼多苦,先是爹娘慘死,我無能為力,再是岑府破敗,我無能為力,然後吟兒中毒,我無能為力,現在連吟兒唯一托付給我的子衿我亦無法照顧好,我……」

    「霜兒!」鳳血捧住岑霜的臉,吻上他的唇,慢慢地,輕輕地撫慰著他的傷痛。

    岑霜任鳳血吻著自己,感到鳳血的柔情與暖意,心中的痛意慢慢淡去。

    吻了一會兒,鳳血放開岑霜,定定道:「霜兒何不這樣想,『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像我,是死過一次的,像你也倍受波折,說不定吟兒此處也在天上過著幸福的日子,我們的子衿將來一定是個才能兼備的人物,所以這些苦不過是上天給他的考驗罷了!」

    岑霜眸中一怔,豁然開朗,眸中有了絲神色了,看著鳳血道:「謝謝你,鳳血。」

    謝謝你永遠這麼在意我,

    謝謝你在我難過的時候百般耐心地開解我,

    謝謝你將這麼沒用的我捧在手心,當成至寶疼著愛著。

    鳳血,謝謝你的愛!

    鳳血開懷大笑道:「霜兒,是不是很感動啊,感動的話,來親一下為夫!」

    岑霜搖頭,這個男人,變臉跟變天一樣,一會兒感動得他要死,一會兒氣得他要死,一會兒又逗得他開心,一會兒又讓他無語。

    岑霜不知道的是,這是他的情緒被鳳血左右了的原因。

    「霜兒,來來,親一下。」鳳血耍起賴來。

    岑霜淡淡笑道,不語也不理他。

    「好啊,霜兒竟然無視朕,看朕怎麼懲罰你,就罰你今晚伺寢,不伺候朕滿意不准睡覺。」鳳血威脅道。

    岑霜淺笑:「你打得贏我再說。」

    「打不贏你?開玩笑吧!」鳳血挽袖就要開打。

    這時,高昌的聲音響了起來:「墨王殿下,你不能進去,皇上和男後在陪太子殿下。」

    「滾開,鳳血,你給我出來!」齊墨冰寒的聲音傳來。

    「大膽,墨王,皇上的名號,豈是你能直呼的!」高昌大喝一聲。

    「你最好讓開,否則別怪我的劍不認人!」齊墨暗想,直呼他名字怎麼了,他今天要給鳳血點顏色看看。

    「墨王,沒有主人和皇上的命令,你不可進入!」守在寢殿門口的風華四人聞聲向前道。

    「讓開,我不想與你們動手!」齊墨看著四人,這四人是岑霜的人,他不會與他們動手。

    鳳血蹙眉,這個齊墨是不是小日子過得太好了,活膩了?

    岑霜亦淡了笑容,子衿剛睡著,齊墨這般吵鬧成何體統,而且鳳血現在是一國之君,豈容他這般放肆?

    鳳血朝外面道:「讓他進來。」看他想幹什麼?

    風華四人及高昌這才讓開了路。

    齊墨快步進了殿中,見到鳳血後,聲音冰寒道:「鳳血,我不會娶什麼秦家小姐的,要娶你娶!」

    風華四人及高昌也跟了進來,高昌面色緊張地看著鳳血道:「皇上,他他……」

    卻被齊墨一個眼神阻了後話,站在一旁不敢再說話。

    鳳血聞言起身,壓下心中的不爽,對齊墨道:「朕金口已開,秦家小姐才貌雙全,你有何理由不娶她?」

    齊墨道:「我說不娶就不娶,哪需要什麼理由?」

    鳳血再忍:「說不出理由你就必須娶!」

    「鳳血,你當你的皇帝,你何必要管我?」齊墨冷道。

    「你是鳳室皇族之人,不再是江湖殺手,你有了封號,有了王府,便要為鳳室皇族延續子息,朕當你是兄弟,所以管你!」鳳血語氣嚴厲道。

    「我不稀罕什麼封號王爺,我就做消息樓的主人就不錯,幫你守著這江山便可,鳳血,你是皇帝,這皇室血脈的延續自然由你自己搞定,我再說一次,我不會娶秦家小姐!」齊墨冷若冰寒,鳳血打什麼算盤他很清楚,他不會讓鳳血如意的。

    「放肆!」鳳血怒不可遏:「齊墨,朕也再說一遍,秦家小姐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如若你敢抗旨,朕隨時殺了你!」

    齊墨揮劍而上:「那我們現在就試試。」

    「齊墨。」正當齊墨揮劍向前朝鳳血殺來之時,岑霜抬頭看向齊墨。

    齊墨頓了手中的動作,看向岑霜,多日不見,他風華依舊。

    「你該記得你的身份,如今鳳血是皇帝,你是王爺,我們都不再是江湖中人,我希望你記得你當初對我所說的話!」岑霜淡淡道。

    齊墨慢慢收了劍,定定看著岑霜道:「我從沒忘記我說過的話,但他讓我娶不喜歡的女人,我是決對不同意的!」

    「你該成家了。」岑霜面無神情,淡漠如風。

    「你真的這樣認為?」齊墨眸中很受傷,別人不知道,難道他也不知道?他心中喜歡的人是他岑霜呀!

    岑霜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齊墨不再說話,手中的劍緊緊握著。

    鳳血亦怒氣盯著齊墨。

    岑霜眸中無波無瀾,齊墨,執迷下去,只會讓一切變得不可收拾。

    高昌及一眾宮人皆愣在那裡,這局面,可不是他們能插嘴的。

    「藥來了,快給太子服下。」這時,無毒親自端了藥進來,看到眾人皆神色各異地站在那裡,殿內安靜異常,自己的聲音十分響亮,不由得面上尷尬。

    鳳血冷哼一聲,走到無毒面前道:「來,給朕吧。」

    無毒看了眾人一眼,猜了七七八八,想必是齊墨得知鳳血賜婚一事,然後過來鬧事,將藥給了鳳血後,拉了拉齊墨道:「走吧,這麼久沒見,去我那喝一杯。」

    齊墨看了無毒一眼,點點頭,再看了岑霜一眼,眸中一痛,轉身離去。

    齊墨走後,鳳血問岑霜:「齊墨以前對你說了什麼話?」

    岑霜看了鳳血一眼道:「沒什麼,不過是隨便聊聊。」說罷接過鳳血手中的藥,餵給子衿服下。

    鳳血自然不信,但岑霜不想說,他也不再問。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獨瀾小院。

    「來,喝一杯,自從鳳血登基以來,你就沒有出現過,這些日子過得如何?」無毒拿起酒杯與齊墨碰杯。

    齊墨與他一碰,飲盡,然後道:「沒什麼,不過日日喝酒睡覺。」打量著無毒這院落,覺得清靜幽雅,十分不錯,道:「你這處倒不錯。」

    無毒道:「我要研藥,徒的就是清靜,宮中人太多,鳳血又不讓我出宮,所以鳳血給我安排了這麼一處院落,我也挺喜歡的,這比以前住山上是要強一些!」說著又舉起酒杯與齊墨喝酒。

    而且這處院落是鳳血曾經住過的。

    齊墨點頭:「還是你好,有目標,哪像我,整個人就沒有什麼事做。」

    無毒驚訝道:「你是墨王,朝堂之事那麼繁忙,怎麼會沒事做?」

    「朝事?」齊墨獨自仰頭飲盡一杯酒道:「那不是我所好!」

    「你所好的是岑霜是嗎?」無毒直接開門見山問。

    「你所好的是鳳血?」齊墨亦脫口而出。

    兩人愣住,相視未說話,就這樣看著對方。

    夜深了,小院極其安靜,風呼呼地吹著,兩人坐在掛滿燈籠的院中,坐在石桌前,燙過的酒冒著熱氣,讓兩人的心境突然有絲昇華。

    半響,兩人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來,喝,為了我們各自的所好!」無毒舉杯道。

    齊墨亦舉杯:「好,一醉方休!」

    酒逢自已千杯少!

    兩人越聊越歡,笑聲不斷渲染著這個寂靜的小院。

    無毒從來沒覺得這輩子笑過這麼多,齊墨這輩子也沒像今夜這般說過這麼多話。

    醉了,兩人思緒繚亂起來。

    看到對方的臉都扭曲起來。

    齊墨起身問:「茅草在哪?」

    無毒亦起身道:「後院,天黑路滑,我帶你去吧!」起身時,自己踩滑了一腳,朝身後倒去。

    齊墨見狀趕緊扶住無毒,卻頭一陣眩暈,腳下一軟,抱著無毒倒在了地上,無毒重重在壓在了自己身上。

    四目相對,波光肆意。

    兩雙霧氣迷離的眸子相撞,撞出無數火花,在這寒夜中沙沙作響。

    詭異的空氣,凝固著兩人的氣息。

    昇華昇華再昇華。

    齊墨舔了舔嘴唇,這個動作,對無毒再說,無疑不是個致命的誘惑。

    醉酒後的思緒變得異常鬆懈,異常不受控制,異常容易沉淪!

    更何況齊墨還做了個如此誘人的動作,無毒身子火熱,慢慢低下頭去……

    ------題外話------

    好吧,大家想不想看無毒與齊墨那個那個呢?

    想看的舉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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