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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絕色男後 V114 無毒,我愛你! 文 / 素顏問花

    鳳血看了混亂不堪的朝陽殿和無毒遠去的背影一眼,怒道:「拉出去,砍了!」

    眾人驚愣,皇上真的要殺了墨王?這可是他唯一的兄弟啊!

    孫青猛地驚醒,看向鳳血,他知道鳳血是在意齊墨這個兄弟的,上次傷了秦樂,秦揚告狀,鳳血都並未處罰他,而是關在牢中,還命人給他治傷,顯然是護著齊墨的。

    如今雖然大鬧無毒的婚禮,還打死了荷香,但荷香最初的身份只是個婢女,亦未與無毒行完禮,便不是無毒的妻子,如果因此事而殺了齊墨,鳳血心中必定不痛快。

    雖然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只要是讓鳳血難過的事,孫青就不會讓它發生!

    他趕緊走到殿中掀袍跪地求情:「請皇上開恩,饒了墨王一命!」

    眾官員心中雖然覺得齊墨這般放肆,是該殺了,但見孫青求情,且齊墨是鳳血唯一的兄弟,殺了齊墨鳳血心中必定不爽,到時候,每日早朝鳳血的罵聲便會撕破他們的耳膜。

    眾人亦趕緊走到殿中跪地求道:「請皇上開恩,饒了墨王一命!」

    鳳血狂怒:「如此放肆,你們還為他求情,你們當鳳岑國的國法是兒戲?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誰都不要求情,給朕拉下去!」

    他三番四次地包容齊墨,卻換來他一次比一次更加目中無人,這次若再不殺他,難堵悠悠眾口!

    風華四人不動,等著岑霜的命令,殺齊墨並不是殺一般人,他必境還有著王爺的頭銜。

    鳳血見四人不動,更加怒火狂燒:「怎麼?這皇宮還有沒有人當朕是皇帝?」

    「是!」風華四人一驚,轉身拉著齊墨離去。

    「皇上,墨王有功於江山,若因此兒女情長之事,斬其性命,會遭天下人口舌,說皇上殺親兄弟獨享江山啊!」孫青大呼道。

    「混賬!明明是齊墨罪惡滔天,何以怪到朕的身上來,孫青,你別危言聳聽!」鳳血仍舊面不改色,怒氣沖沖。

    「皇上,臣沒有危言聳聽,請皇上三思!」孫青再朝鳳血一拜道。

    「請皇上三思!」百官亦朝鳳血一拜。

    「不要再說了,拉出去,砍了!」鳳血顯然沒聽進孫青的話,朝風華四人大手一揮。

    齊墨惡行纍纍,若不殺他,讓天下人如何看他?

    風華四人頓了片刻又拉著齊墨繼續往殿門口而去。

    岑霜卻聞聽孫青之言有了顧慮,今日之事,天下人並不知情,縱然傳出皇宮,未眼見為實,仍舊會對鳳血的皇位有損,且現在江湖變動,朝中亦有不軌之人暗動,不可再遭人話柄。

    而且他看得出來,齊墨那一掌實屬意外,是荷香自已擋上去的,也不能盡然怪齊墨,只能算是誤殺,如果那一掌打在無毒身上,卻並不會要了無毒的命,只會重傷他,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荷香太愛無毒而引至到無法收場的地步!

    唉,明明相愛,為何相殺,如今相恨,隔著的豈止千山萬水啊?

    歎了口氣,岑霜輕道:「慢!」

    這樣輕輕的一個字,卻帶給了眾人希望,皆齊刷刷地看向岑霜,但卻有著各種目光。

    風華四人立即停了步子,轉身看著岑霜。

    鳳血亦看向岑霜,眸中複雜。

    岑霜看了一身是血的齊墨一眼,然後看向鳳血道:「孫青所言有理,鳳岑國新立,根基未穩,一不小心便會引發動亂,齊墨已身受重傷,不必你動手也可能無法活命,斷不可為了他一人之過,而遭天下人口實,不如留他一命,以博得皇上仁慈一美名!」

    鳳血沉思,望著岑霜,半響道:「霜兒是要護著他?」

    岑霜淡淡一笑,看著鳳血,柔聲道:「我是護著你!」

    鳳血嘴角一勾,對岑霜笑了笑,怒氣消了些,道:「既然如此,就給霜兒和百官一個面子!」他看向齊墨,沉聲道:「墨王齊墨,品行虧損,言行惡劣,下不能造福百姓,上不能利於社稷,醉酒鬧事,越僭人命,引發眾怒,今日,褫奪墨王封號,扁為庶民,從此再不能踏入鳳都城半步,否則,殺無赦!給朕丟出皇宮!」

    「是!」風華四人立即拉著人出去。

    「皇上聖明!」眾官跪拜!

    鳳血朝眾人揚手道:「眾愛卿受驚了,夜已深沉,明日還要早朝,眾愛卿回去吧!」

    「臣等告退,吾皇萬歲萬萬歲!」眾官再拜了一拜,起身陸續離去。

    卻在出門前,秦揚側頭看了鳳血一眼,眸中毒怨。

    孫青走在最後,感到有道不友善的目光盯著鳳血,趕緊抬頭望去,正好撞向秦揚銳利的視線,心中暗驚。

    秦揚見孫青看了過來,趕緊轉頭,快速出了朝陽殿。

    孫青望著秦揚的背影沉思了片刻,然後轉頭看了鳳血一眼,默默離去。

    鳳血看著這混亂的朝陽殿,頭就痛,對高昌道:「馬上打掃乾淨,看了就倒胃口!」

    高昌惶恐不已,彎身道:「奴才遵旨!」然後招手讓宮人打掃!

    鳳血看向岑霜:「霜兒我們走。」

    岑霜點頭,與鳳血一同離了朝陽殿。

    出了朝陽殿,鳳血對岑霜道:「朕去看看無毒,你先回聖血殿等朕!」

    岑霜點頭:「我去絕色宮抱子衿!」

    鳳血打了個哈欠,道:「好。」在岑霜左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帶著人往獨瀾小院而去。

    一眾宮人為岑霜打著燈籠,轉身往絕色宮去。

    「主人!」剛走到半路,便聽到風華四人的聲音,岑霜回頭看去,見風華四人匆匆而來。

    他暗想,從朝陽殿到宮門口,再快也要一刻鐘,他們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正想著,風華四人已快速走了過來,朝岑霜一拜道:「齊墨逃了!」

    岑霜臉色微變,問道:「可有出宮?」

    風華四人搖頭,風華道:「我們押著他出宮門,他一直未反抗,誰知在快到宮門時,他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趁我們不注意,甩開我們跑了,主人,你說他會去哪?」

    岑霜抬頭看了看天色,眸中微驚道:「獨瀾小院!」

    風華四人立即醒悟,沒錯,齊墨定是去找無毒了!

    岑霜暗驚,鳳血也去了獨瀾小院,以鳳血和齊墨的性子,鳳血一定會殺了齊墨的!

    他趕緊道:「快去獨瀾小院!」說罷抬步而去。

    四人應了一聲,跟著岑霜急步往獨瀾小院而去。

    獨瀾小院。

    鳳血坐在小院的石桌前,看著對面沉痛的無毒,半響沒說話。

    他來到之時,無毒已經將荷香的屍體火化了,將骨灰裝在了一個小巧的木盒中,此刻,無毒正看著石桌上放著的那個木盒出神。

    鳳血終是忍不住出聲了:「無毒,你想哭想喊都可以,朕不是外人,你不必憋著!」

    無毒深吸了口氣,徒然笑道:「皇上多慮了,無毒不想哭也不想喊,反而覺得解脫了!」

    「嗯?」鳳血不解地看著他。

    無毒道:「其實我並不喜歡荷香,今日當著她的面這樣說我也不怕,我說喜歡她才是騙她,但她對我的真心感動了我,讓我心甘情願娶她為妻,上天弄人,我們沒有夫妻之緣,我也認了,若她活著,能不能全心全意對她,我也不知道,上天如此安排,也許有他的道理!」

    鳳血鬆了口氣:「你能想開就好!」

    「但是!」無毒突然又銳利道:「齊墨的所做所為,我這輩子都會記在心底!」

    鳳血心中又沉重了,看著無毒道:「其實……」

    砰!

    一聲門被大力推開的巨響傳來,阻了鳳血的話,他轉頭看去,見一身是血的齊墨站在門外,臉色如紙般蒼白,整個人重得像大石壓地般,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無毒更是臉色暗沉,他竟然還敢來?

    鳳血起身,看向齊墨怒道:「齊墨,你竟敢違抗聖旨,你真的活膩了嗎?」

    齊墨他是頭豬嗎?還敢回來?這擺明是找死!

    齊墨看向鳳血,在他面前停下,朝鳳血重重跪了下去,卑微道:「求皇上讓草民與他單獨說會話,等說完話,皇上要殺要剮,草民無半句怨言!」

    無毒心頭一驚,卻未曾說話,臉上的森寒未退半分。

    鳳血眸中一變,高傲的齊墨竟然也給他下跪了,還如此卑弱地俯首在他面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卻絲毫不動容道:「朕憑什麼要答應你?你屢次違抗聖旨,就算朕如今一掌劈了你,你也死得不冤,朕也不怕天下人說朕什麼!」

    「求皇上成全!」齊墨彷彿沒聽到鳳血的話般,再朝鳳血磕了一個頭。

    鳳血更怒了,堂堂天下第一殺手,竟成了這副德行,虧了他曾經視他為兄弟,封他最尊貴的墨王,還願將半個天下給他,而他呢?不懂得珍惜他們之間的兄弟感情,亦將這高貴的身份一次次踐踏在腳底下,如今更傷了無毒,這筆筆賬,他今日要好好與他算上一算!

    鳳血眸中殺氣頓現,怒吼:「取了你的性命就是成全了你!」說罷已揮掌朝齊墨打去。

    無毒心頭一驚,下意識地起身,正要出手,一個白影飄了進來,疾風般飛到了鳳血面前,擋住了鳳血的手,阻下了鳳血的動作。

    無毒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舉動有多荒謬,他不是一直希望齊墨死嗎?為何見鳳血出手,他想去救他?

    「霜兒?」鳳血看向來人:「你來做什麼?你讓開,讓朕殺了這個混賬東西!」

    岑霜不讓,看了仍舊不動聲色跪倒在地的齊墨一眼,對鳳血道:「這是他與無毒之間的事,你我不好插手,讓他說完再殺也不遲!」

    鳳血猛地收了手,負手而立,怒道:「這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再給他機會,只怕又會傷了無毒!」

    岑霜走向鳳血道:「若無毒心中無他,自然不會被傷,如果能被傷,便是有他,有情之人,誰對誰錯,我們無法斷定,我們還是出去等吧!」岑霜拉住鳳血的手往外拖!

    鳳血歎了口氣,霜兒,真拿你沒辦法,依著岑霜之言,鳳血轉身往外走,臨走時看向齊墨怒道:「你若再敢傷無毒,朕立即讓你血濺當場!」

    「謝皇上恩典!」齊墨恭敬拜了一拜。

    「哼!」鳳血冷哼一聲,與岑霜走出小院!

    風華四人帶上門,陪著鳳血岑霜守在外面。

    今夜雖然有些寒,但天空中月明星稀,倒是光亮一片。

    岑霜抬頭看天,透淨的臉上有一絲笑意,輕道:「你看,今晚天色真美!」

    鳳血也抬頭看去,將岑霜拉進懷中道:「是啊,可惜事不美!」

    岑霜道:「人生無常才讓人深記,若事事順心,便過完就忘,有什麼意思?」

    鳳血點頭,兩人不再說話,擁在夜色中,看著一片乾淨的天空。

    鳳血岑霜出去後,齊墨抬起頭,看向無毒,一步一步朝他跪了過去,身後是兩條鮮紅的血痕,在月色下刺眼奪目!

    齊墨在他面前停下,看著月色下的無毒,聲音哀痛道:「我今日來,不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能不要再痛!」

    無毒不作聲,眸中森寒地望著齊墨。

    小院中四處的掛著紅燈籠,本是火紅一片的喜慶,卻成了這般淒涼的光景!

    無毒站在火光下,天空中的月光傾洩而下,帶著淡淡寒意,與紅燈籠的光渲染在一起,竟有了一絲淡黃的暖意。

    齊墨有了一絲錯覺,感到這絲暖意,像極了那夜在院中的親吻!

    齊墨心頭的痛再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看著無毒再道:「我知道我該死,現在明白也晚了,只要你能開心,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無毒仍舊不出聲,定定看著齊墨。

    殺了荷香,讓他身心俱傷,豈是一句話就能購銷的?

    見無毒不做聲,齊墨胸腔再也忍不住地痛裂開來,他忍著痛意,眸中淚光肆意地看著無毒道:「也許只有我死,才能讓你開心,那麼,我這條命就抵了荷香一命吧!」說罷抬手朝自己頭頂的百會穴點去。

    習武之人都知道,百會穴乃是人的命門,受到重力便會沒命,齊墨身受重傷,這一指點下去,必死無疑!

    無毒眸中的森寒一頓,在齊墨點下去的前一秒衝過去,一腳朝他的手踢去,踢開了他的手!

    齊墨痛極,心中卻閃過一絲喜色,無毒還是不捨他死的!

    他驚喜望過去,卻聽到無毒絕情之言:「你死了便解脫了,我要你痛苦一輩子,所以不會讓你死!」

    齊墨眸中的點點欣喜瞬間淡去,布上沉痛道:「好,既然如此,我就不死,但殺了荷香,我終是要付出代價!」說罷不等無毒回神,已朝自己胸口穴道點去。

    「啊!」齊墨仰頭痛呼,臉色已經白得無一絲血色,額頭上溢出汗珠,滾落而下,他終是無力支撐身子,倒在了地上。

    無毒驚愕,身子僵住,看著齊墨說不出話來!

    齊墨自廢了武功!?

    門外的鳳血岑霜及風華四人聞聽裡面的慘叫聲,趕緊推門而入,只見無毒僵在那裡,齊墨倒在地上,難道無毒殺了齊墨?

    鳳血岑霜愣在那裡,沒有過去。()

    齊墨虛弱地輕輕抬唇,道:「如今我自廢畢生武功,來償她一命,你可開心了?」

    鳳血岑霜暗驚,齊墨自廢了武功?

    風華四人亦是驚得張大了嘴,習武之人,對武功如同對生命般看重,而且是天下第一殺手,他的武功何其之高?如今卻親手廢了去,這?

    無毒仍舊僵在那裡,心中五味雜陣,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只覺得現在看到齊墨這個樣子,他心中不再有恨不再有怨,即使他有錯,也不必自廢武功,這比殺了他更慘了百倍千倍不止!

    「無毒,這些日子來是我錯了,你不必原諒我,因為我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到了這一刻,我才發現,我做了多少錯事,傷得你有多深,如果有來生,齊墨做牛做馬再來彌補對你的傷害,今生,齊墨怕是無能為力了!」齊墨聲音慢慢小了下去,最後只見得嘴唇在動。

    他知道,他身受內傷外傷無數,能活著都是因為內力護體,剛剛他擊斷了全身筋脈,傾洩了體內的真氣,如今他已活不了了,但臨死前,他真的想將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

    他堅忍著全身的痛意,抬眸看著無毒,最後道:「無毒,我愛你!」這一句話聲音很大,似乎能將這小院的樹葉震下來,又似乎將眾人的心都震痛了,更是要了齊墨最後一絲力氣,他再也無力支撐眼皮,閉上眼睛陷入了一片昏暗中!

    無毒眸子猛地睜大,拳頭死死拽著,猛地一個冷戰,他猛然驚醒,跪在無毒身前,一把抱著他,大喊道:「齊墨,你不準死,我沒讓你死,你敢死,我追到地府也要把你追回來,你不準死!」

    眾人沉痛!

    岑霜心中重重歎了口氣,難道世人都是如此遲頓,要陰陽相隔,兩兩相望才知後悔?

    無毒緊緊將齊墨摟在懷中,眼淚再也忍不住滾出眼眶來,什麼男人的尊嚴面子,什麼身份地位,他都不管了,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齊墨活著,齊墨必須活著!

    剛剛聽到齊墨那句我愛你,他心中的恨意便已然煙消雲散,齊墨難道不知,他也愛他?

    所以才這般在意他的一言一行?只是他們以前都不知道也不敢去承認而已!

    莞爾轉首,才發現,情已根深蒂固了!

    卻——

    陰陽相隔!

    不!

    他不能讓他死,荷香死了,他已愧疚不已,若他再死了,他會遺憾終生!

    無毒猛然驚醒,在齊墨胸口點了幾下,將齊墨的身子轉過來,朝他背後渡入真氣,然後將他放下,衝進房間,捧來一大堆藥瓶子,將裡面的藥全倒進了齊墨嘴裡,齊墨已無法下嚥,無毒便對著齊墨的嘴吹著氣。

    吹了好一會兒,齊墨的喉嚨才動了一下,將這些藥嚥了下去!

    無毒欣喜不已,又衝進屋裡,取出銀針來,扎得齊墨滿身都是,像個刺蝟一般!

    鳳血岑霜看得眸子通紅,情之一字,果真害人不淺啊!

    風華四人早已泣不成聲,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不過沒到傷心處!

    過了好半天,齊墨仍舊沒有反應,就當眾人都快絕望了之時,齊墨猛地咳嗽了一聲。

    活了!活了!

    眾人眸中欣喜!

    無毒亦是淚盈滿眶!

    齊墨卻是咳了口氣出來後,又一動不動了,無毒趕緊搭上他的脈博,鬆了口氣,他只是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見無毒臉上露出喜色來,眾人也鬆了口氣,還好沒有陰陽兩相隔,否則真是太悲劇了!

    無毒將齊墨抱進了屋子,然後再出來,對鳳血岑霜道:「皇上男後,你們回去吧,他……臣來照顧!」

    鳳血岑霜點頭,岑霜道:「過去了的事,便不要總放在心裡了,這樣傷人又傷已!」

    無毒道:「微臣謹記男後教誨!」

    鳳血拍了拍無毒的肩膀道:「有什麼事,儘管讓人去聖血殿找朕!」

    「謝皇上!」無毒再恭敬一拜。

    鳳血岑霜看了無毒一眼,帶著風華四人轉身離去!

    無毒轉身進去,坐在床邊,看著臉色慘白的齊墨,輕輕撫上他的臉,一言未發。

    直到天快亮時,他才聲音嘶啞道:「雖然你作惡多端,傷了我又殺了荷香,我嘴上說有多恨你,但我的心卻終是恨不起來,看到你閉上眼睛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我在不知不覺中已愛上了你!」

    「但是……」他再道,眸中仍舊有痛:「荷香因你而死,我雖然不愛她,她卻是因我而死,我無法再面對你,所以,以後你要好好活著,做一個有用的人,不要再游手好閒,不要再惹事生非,我要離開這裡,如果今生有緣,可能會再見,你保重!」

    他輕輕撫著齊墨的臉,看著他蒼白的唇緊緊抿著,仍舊帶著孤傲與冰寒,他不由得俯身吻了上去,輕輕柔柔地吻著,就像上次喝醉酒那般!

    好半天,他抬頭,起身,走到書桌前寫了兩封信,放好,看了齊墨一眼,轉身離去!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天漸漸亮了,齊墨猛地驚醒,他的夢中,無毒走了,他找不到!

    起身一看,思緒襲來,他想起昨晚他自廢了武功,然後不是死了嗎?為何還活著?而且還在無毒的床上。

    一定是無毒救了他!

    無毒呢?

    他趕緊起身,卻全身撕裂般地痛,這時菊香進來,扶住齊墨道:「齊公子,你不要動,你傷得太重了!」

    齊墨趕緊問她:「無毒呢?」

    菊香道:「無毒院士走了,桌上有兩封信,一封是給你的,一封是給皇上的!」

    齊墨趕緊衝到書桌前,將他那封信打開,卻只有兩個字:「勿念!」

    齊墨差點倒地,你若要走,也該等我醒來,如此不告而別,你還在恨我嗎?

    如果還恨我又為何要救我?

    無毒,無毒……

    「齊公子,你怎麼樣?」菊香趕緊走過去扶他。

    齊墨推開菊香,拽著信踉蹌出了房門,背影淒涼離去。

    菊香歎了口氣,拿著桌上的另一封信往聖血殿而去。

    聖血殿。

    「什麼,無毒走了?」剛下早朝回來的鳳血,聽到菊香的稟報,不由得驚呼。

    「是的,皇上,這是無毒院士給你的信!」菊香恭敬地將信舉過頭頂。

    高昌過去接過,讓菊香回去,然後轉身走到鳳血面前,亦恭敬地遞給鳳血。

    鳳血打開信一看,只見裡面無毒龍飛鳳舞地寫道:無毒本一山野莽夫,皇上卻不嫌棄臣之卑微,給予臣於手足之情,榮華富貴,顯赫名聲,臣感激涕零,無以為報,意願將太子貴體調養強壯,不負其母所托。

    然臣醉酒之餘,行荒唐之舉,以至於事情發展至今日局面,累及皇上威名受損,百官笑話,荷香慘死,臣罪孽深重,無顏面對大家,所以臣走了!

    請皇上原諒臣的不辭而別,臣有負重任,今日便交出這太醫院院士一職,望皇上任命賢能居之,但皇上放心,太子貴體之藥物,臣會派人送回,勿尋!

    罪臣無毒字。

    鳳血看過後,猛地將信揉成一團,丟在地上,這是什麼?出師表?

    人家諸葛亮是打戰才寫,你無毒倒好,甩手一走了之了!

    這真是大丈夫所為!

    岑霜起身,撿起紙一看,歎道:「此刻他離去也是件好事,發生了這麼多事,讓他靜一靜也好,且他與齊墨之間隔著個荷香,他心中有了芥蒂,一時間自然想不開!」

    「走都走了還能怎麼樣?難道朕去抓他回來?」鳳血沒好氣道:「朕還沒那麼無聊!」

    「那太醫院院士一職你準備任誰?」岑霜問。

    鳳血道:「空著,等著無毒回來!」

    岑霜看著鳳血,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

    大鬧婚禮一事,以無毒齊墨的雙雙離去而告了一段落,鳳血為了撫慰荷香的義父,將他升為吏部待郎,接了寧清風以前的位置,那老頭自然是歡喜萬歲,沒再多說什麼!

    而寧清風貪污一事,鳳血也做了解決,寧清風是主犯,罷免官職,終生監禁,其餘從犯,皆罷官驅離鳳都城,一世不可再入朝!

    鳳血秘密處理了這些官員後,便搞了一次突襲,端了幾家大煙館和青樓,又收繳了不少錢財上來!

    然後才將處理眾官的告示發下,百姓無不拍手稱好,朝中官員也大呼皇上英明,只是某些漏網之魚,卻在暗地裡預謀著一場更大的陰謀。

    朝中民間漸漸平靜下來,而這時,卻掀起了另一件震驚江湖,轟動朝野,驚詫百姓的大事!

    這一夜,月黑風高。

    一身白衣的無回輕輕落地,身後跟隨著百名同樣一身白衣的俊美男子,個個身輕如燕,武功高強。

    無回抬頭看向門簷上的匾,復雲派三個大字印入眼簾,一看就知道是反鳳岑國的反派,名字取得這麼直白,復興出雲國,看來是出雲國的忠心之人而創!

    無回輕輕揚手,帶著眾人輕身一躍,飛入復雲派中。

    「什麼人?啊!」裡面的人還沒看清來人,便被一劍斃命!

    然後痛呼聲倒地聲噴血聲一陣高過一陣!

    沒過片刻,那群白衣男子便飛身而出,白衣上未染一絲血跡,再朝另一個門派飛去。

    翌日,天一亮,整個江湖詐開了鍋,有數十個新起的江湖門派被一夜之間滅了門,血洗一空,而房門絲毫未損,地上亦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好殘忍好高超的手法!

    眾人皆傳,看來江湖中又撅起了一股暗勢力。

    鳳血得到消息,臉上一變。

    「是誰在暗中助我?竟然下手這般快?」鳳血負手站在御書房中問孫青。

    御書房內,青煙瀰漫,龍涎香的香味飄得滿屋皆是,鳳血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這些青煙中,更顯得高貴不凡。

    孫青看得走了神,半響回過神抱拳答道:「臣也不知,不過能在一夜之間血洗這麼多門派,看來不是一般人,而且人數也不少!」

    鳳血點頭:「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孫青,你暗自派人去查,看能否查到珠絲馬跡?」

    如今文書與司徒秀還未回來,司徒月三人受了傷,五龍又弱爆了,只好交給孫青去辦,而且百官之中,也只有孫青靠得住!

    「臣遵旨!」孫青抱拳領命!

    「此事不要聲張,暗中調查,一有消息向朕稟報!」鳳血再道。

    「是!」孫青抱拳應道。

    鳳血忽然想起一件事:「朕年前應下百姓的錢糧,至今未解決,看來是要好好辦一辦了!」

    「皇上有何妙計?」孫青問。

    鳳血想了想,嘴角一勾道:「拍賣會!」

    孫青不是很明白!

    鳳血拍了拍孫青的肩膀道:「這事我自有安排,你不必管了,先幫朕去查血洗江湖門派一事!」

    「臣遵旨!」孫青抱拳一拜:「臣告退!」然後轉身出了御書房。

    孫青走後,鳳血對高昌道:「去,把賀長空六人宣進宮來!」

    高昌彎身道:「領旨!」

    沒過多時,以前六大門派的掌門便到了鳳血面前,朝鳳血跪地拜道:「末將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鳳血坐在龍案前批折子,將筆一放,對六人道:「起來吧!」

    「謝皇上!」六人起身,賀長空道:「請問皇上招末將等入宮有何要事?」

    鳳血掃向他們,見六人皆錦衣華服,好不氣派,笑道:「年前讓你們去查之事可還記得?」

    陸紫衫仍舊搶先答道:「皇上所說可是富商一事?」

    鳳血點頭:「正事!」

    「皇上可是要我們行動了?」賀長空問。

    「皇上招我們來自然是有行動了,這還有問?」陸紫衫仍舊是以前的脾氣,看賀長空不順眼。

    鳳血倒是覺得這兩人是在打情罵俏,而且兩人也極為般配。

    「陸姐姐的脾氣真是越發見長,竟當著皇上的面也如此?」白怒仙也語氣不善道。

    「我怎麼脾氣見長,我說的是實話,某人白癡,你也白癡嗎?」陸紫衫毫不留情地反駁回去。

    丘綠琴是白怒仙的好友,自然不會看到白怒仙被罵,立即道:「陸姐姐還以為這是你紫瀲派?你別忘記了,這是皇宮,當著皇上的面也敢出言不遜,你膽子也見長!」

    丘綠琴和白怒仙以前被鳳血弄到紫瀲派和青鶴派受罰,白怒仙在青鶴派時對賀長空生了情,每次見到陸紫衫與賀長空鬥嘴都會出言幫賀長空,而丘綠琴則恨死了陸紫衫,她在紫瀲派受了不少罪,每次都會幫著白怒仙。

    私下裡便整日吵鬧,如今到了皇宮還不知道收斂。

    謝子漆又心儀陸紫衫,見兩人批責陸紫衫,亦開口道:「兩位是還沒有吃夠教訓嗎?」

    「你說什麼?」白怒仙和丘綠琴齊聲喝道。

    謝子漆正準備答話。

    藍凜山輕咳了一聲,道:「行了,都是自己人,像什麼樣,皇上在坐那呢!」

    藍凜山年紀最大,話也很頂用,頓時讓眾人熄了怒火,頭一偏,互不理踩!

    鳳血看著六個人甚覺得好玩,這是多角戀啊,遲早有一天要打起來!

    但六人剛剛的舉止卻讓他很不爽,他嚴肅地看著六人道:「朕看你們野性難馴,不適合做官,還是繼續回江湖算了!」

    六人聞言立即跪地:「皇上恕罪,末將再也不敢了!」

    他們做夢都想有個光耀的身份,好不容易跟著鳳血打下了江山,做了官,可不能再回到那血雨腥風的江湖去了!

    「那你們就給朕老實點,收了你們的傲氣,別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拽給誰看?」鳳血罵道:「一個個地,沒個樣子,也不怕被人笑話!」

    「末將該死!」六人再次呼道。

    「知道該死就好,這次饒了你們,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謝主隆恩!」六人感激一拜,鬆了口氣,鳳血無論是鳳臨門門主還是皇上都讓人感到害怕!

    「行了,過來,朕告訴你們如何行動!」鳳血朝六人招手!

    六人趕緊起身走到鳳血面前,一行人圍著交頭接耳了一陣,皆露出笑意來,心中暗道,皇上還是那麼壞!

    「去好好準備準備,可不要辦砸了!」鳳血朝六人揚手!

    「是,皇上放心,一定完成任務!」六人領命而去!

    看著六人的背影,鳳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錢啊錢,你快進朕的國庫吧!

    高昌看到鳳血嘴角的笑意和眼中的金光,不由得滿頭黑線,皇上可真是貪財!

    血洗江湖門派的三日後,無回帶著人回到鳳都,向風華覆命。

    下午時分,岑霜在絕色宮哄子衿睡覺,風華四人進來稟報:「主人,無回已完成任務回來了!」

    岑霜點頭:「我知道了,讓他們不要再出手,聽我的命令!」

    風華點頭:「屬下知道!」從無回口中得知一事,不知道當不當說。

    岑霜見風華欲言又止的樣子,道:「有什麼話直說!」

    風華抱拳答道:「無回回來的時候,在鳳城境外見到齊墨,正喝得爛醉如泥,被酒店老闆滿街追著打……」見岑霜臉一沉,風華止了後面的話。

    岑霜眸中射出異光,微怒道:「這個齊墨,真是一點出息也沒有,他在哪?」

    風華道:「在鳳都外的一個小鎮,叫寶和鎮!」

    岑霜起身,轉身要走。

    風華四人攔住岑霜道:「主人,你要去哪?」

    岑霜道:「寶和鎮!」

    「不可!」四人臉色皆變,風華道:「先不說寶和鎮路途遙遠,就算快馬加鞭也要三個時辰,一來一回,就到了深夜,若皇上知道你去找齊墨,他會怎麼想?」

    「我只是去勸醒他,鳳血不會多想的,而且我用輕功,用不了三個時辰,城門關閉之前便會回來,你們不用擔心!」岑霜執意要去。

    「那屬下隨你一起去!」風華見岑霜去意已決,不再勸。

    「你們留在宮中,若鳳血問起,就說我出宮辦事,一會就回!」說罷不顧風華四人再言,已出了絕色宮。

    岑霜的命令四人不敢違抗,便沒追上去,且岑霜武功比他們四個高多了,現在內力未封,不必擔心有誰能傷了他,便守在了絕色宮。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這次岑霜獨自出去,差點讓他們悔恨終生!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傍晚時分,岑霜到達了風華四人所說的寶和鎮,找到了齊墨,站在齊墨面前時,齊墨正抱著個酒罈喝得酩酊大醉!

    岑霜淡淡地看著齊墨,並沒說話。

    齊墨感到面前站了個人,抬頭看去,見是一襲霜白華服,滿身清貴,絕美無雙的岑霜,酒立即醒了大半,直坐起身子問:「你怎麼來了?」

    岑霜傲立在地,一襲白衣纖塵未染,可見他的輕功有多高,一路而來竟未染風塵。

    淡淡的眸子看著齊墨,一張絕美的容顏無波無瀾,他輕抬紅唇道:「你要如此墮落下去,無毒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提到無毒,齊墨的心再次痛了起來,他難過道:「他走了,不願見我,我心痛,只能用酒來麻醉自己,讓自己不要去想他!」

    岑霜負手走了幾步,輕風拂來,吹得他白衣飛舞,美如嫡仙,他輕道:「你若真想見他,可以去找他,若真有心,這天下不過只有如來的巴掌大,難道你還怕找不到?一天不行就一月,一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一輩子,總比在此借酒沉淪要好!」

    齊墨愣住,半響又道:「他不讓我去找他!」

    岑霜轉身看向他,語氣凜冽道:「齊墨,原來你就是個懦夫!」

    齊墨看向岑霜,滿臉錯愕。

    岑霜再道:「你為自己的懦弱找了無數借口,以前是,現在是,難道你想以後也是?無毒走了,是因為他心中還有芥蒂,你以為你在此喝酒便能消了他的芥蒂,你若真的愛無毒,就做出點行動來給他看,我想,上天悲憫,定會為你感動,一定可以找到他,再求得他的原諒,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整日爛醉如泥,簡直就是個廢物!」

    「我不是廢物!」齊墨猛地摔破酒罈,跳了起來!

    岑霜道:「既然不是廢物,就做點不是廢物的事來,找不到無毒,你就是個廢物!」

    「好,我會讓你知道,我不是廢物!」齊墨丟下一句話,看了岑霜一眼,轉身而去!

    無毒,天涯地角,齊墨隨你走一遍!

    岑霜歎了口氣,無毒齊墨,岑霜能為你們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剩下的就靠你們了!

    看著齊墨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視線中,岑霜轉身離去,天黑了呢,得盡快回宮,否則鳳血又要沒完沒了地嘮叨,想到那個有些孩子氣又頂天立地的男人,岑霜的心中柔軟一片!

    剛走了幾步,一陣陣風聲飄過耳旁,岑霜心頭微驚,止了步子,對著黑衣中輕道:「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題外話------

    介於昨天,你們的圍攻,我甚感傷心,再次強調,我是親媽,我是親媽,我是親媽啊!

    齊墨和無毒之間經過洗禮,會情比金堅,刻骨銘心,所以,不要看到眼前的傷痛,要為以後喝彩!

    今天二十二號了,有票票的不要緊緊拽著,都甩來吧,人家昨天被你們罵得都碼不出字來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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