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佔,女人休想逃》序言 第77章 寶貝兒,它餓了好久 文 / 姒錦
「我沒事,不去!」元素下意識地搖頭。
要說現在她最討厭啥,那非醫院莫屬,一聽到這名詞就頭痛,與醫院的緣份實在是太深厚了。
年年醫院,月月醫院,天天醫院。
錢老二抱著她,一臉認真的瞧了片刻,不確定的地又問。
「真沒事?」
緩過了那股勁兒,元素身體舒暢了不少,堅定的搖頭拒絕。
猛地一回神——
腦中閃現出不詳的預感來,她大姨媽好像遲到了好久,多久?不記得了,最近的事情,實在太亂了。
天!不會是懷孕了吧?
不對,不對,她馬上就否定了,她記得自己吃過避孕藥。
那是為什麼?恍惚中,她想起了那次百度的結果。度娘說,她這樣情緒低調的悲觀狀態叫著抑鬱症,而抑鬱症會導致內心泌失調,造成月經紊亂……
對,肯定是這樣。
難道,抑鬱症那毛病又來了?她安慰著自己,整個人恍恍惚惚的,不敢深想,又控制不住去想。
不行,找個時間,是得去瞧瞧。
思索了半晌,情緒翻滾衝擊之後,好歹還是壓住了煩悶,深呼吸一口,她發現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氧氣好像都稀薄了。
霸道的男人,連氧氣都吸光光。
她急促呼吸間起伏的胸口,無意間挑逗了錢老二的感官,勾得他全身不住的刺撓,或者,根本不是視覺效果的問題,而是錢某人的雄性激素本就太過旺盛。
錢老二給她挑的是一件淺粉色的棉質睡衣,此刻微敞的領口,露出一小片比牛奶還細膩白嫩的肌膚來,艷若春桃。
原本相當俗氣的粉紅色穿在她的身上,卻襯出別有一番滋味兒的勾魂媚態來。
他咬牙,勾搭人的小妖精!
攔腰將她擁在懷裡,錢老二那雙鐵臂佔有性將女人圈在自己的懷裡,越收越緊,急不可耐地噙住那兩片想念了好久的粉唇,輾轉碾磨了良久之後,才輕柔地一路吻及,細細吮吸,最後,暗啞性感的嗓聲拂過她的耳際。
「真得好好收拾你,讓你勾引老子!」
火熱的肌膚,熟悉的觸感,清爽的薄荷香味兒,男人濃重嘲熱的呼吸……
元素的頭有些發暈,到底誰才是妖孽?
屏緊呼吸,她覺得心快要不能跳動了,忍不住小聲的抗議:「我沒有……勾,勾引……」
嘴角輕蕩著寵溺的笑意,禁錮的大手沒有絲毫的放鬆,游弋的掌心燙得像剛剛熾烤過一般,將她熨蕩得有些發虛。
心慌,意亂,渾身酸軟。
男人怦怦直跳的心臟,狂亂得毫無章法……
元素甚至能感覺到,此時,這個號稱閱女無數的男人比她還要緊張,那只不規矩的大手,越來越忘情地揉弄,一時間,世界好像都被他屏棄在外,天地萬物俱不存在。
錢老二真亂了!
為了他妞兒,他禁慾了這麼久,好像……好像連引以為傲的技術都生疏了,居然很緊張很緊張……
該死的!
錢老二悶得直想罵娘,這叫他媽怎麼回事兒?又不是沒開過葷的毛頭小子!
火苗在小腹竄來竄去,急切的俯身,低頭,惡狼般狠狠的吻住她,粗重地呼吸清晰可聞。
喘息!
「老子恨你……折磨人的東西,饞死我了。」
他話言剛落,元素微張著嘴,還沒開口,忽然感覺身子一輕,幾秒鐘後,就被男人輕輕的放置在了那張復古的大床上。
女人潑墨山水般柔順的黑色長髮鋪陳開來——
瞧得錢老二心裡那個癢癢,可,儘管想得快要發瘋了,但卻不得不拚命地壓抑著自己,小姨提醒他的話,再不敢忘。
嘴唇無限柔情地在她身上細細的舔吻,唇齒間又愛又恨又惱地不斷溢出她的名字。
「素,寶貝兒……」
他那火熱,緊緊地抵著她,向她傳遞著他的瘋狂念想,元素滿身染遍了紅暈,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對她來說,這何嘗不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他的愛撫,他的寵愛,他的誘哄,甚至讓她突然產生了一種錯覺,她感覺自己真的是錢傲捧在掌心裡的一塊珍寶,這種極致的憐惜讓她暖得情緒四溢,幾乎崩潰地纏上他的脖頸,暱喃出聲:
「錢傲……錢傲……」
「素,你,準備好了嗎?」男人壓抑著**的嗓音性感沙啞,那昂揚硬邦邦地頂著她。
這寵,這疼愛,能把人逼瘋!
可是,瞬間之後,她腦子裡一道驚雷乍現——
「元素,你知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個魔鬼,他寵你的時候,就捧你上天,膩了你,就會讓你生不如死,你等著吧,等著吧……哈哈!」
趙愛麗顛狂般地吼聲響在她的腦海,讓她不禁全身僵硬,迷離的目光清亮了,神智也清醒了!
與他目光交接,視線一眨不眨的落在他幽暗的黑眸裡,她正色道:
「錢傲,你有事瞞著我,是嗎?」
心裡一窒。
她的問題讓錢老二有些措手不及,眼裡的火苗,瞬間就黯淡了!從雲山之顛降下來的他首先想到的,壓根兒不是趙愛麗的事。
他以為,她是聽信了她妹妹的荒謬說詞,懷疑她媽媽是自己撞的。
他惻然,雖然這事不是他幹的,卻是他在包庇兇手,有負她的信任……
腦袋裡思緒亂了,身體不自在的緊繃著,錢老二原本就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男人,尤其還是在自己在意的女人面前,但是,他能說麼?他能說,其實是仲堯找人撞的你媽?
當然不能!
真這樣說,他錢老二就不再是錢老二了,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沉吟!
摟住她腰間的大手又緊了緊,突然,他低下頭,臉貼著她的臉,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親她的睫毛,吻她的唇。
磨蹭了半晌,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來,艱難地開口。
「妞兒,你信我嗎?」
懷裡女人,半晌不說話。
其實,元素迷糊了。
他的臉上難得露出這麼認真的神情,他的眼睛裡流露出的全是真誠,也許,趙愛麗說得是假的,那個女人的話,怎麼能信呢?
如果這個男人真是如此混蛋,那麼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對自己所有的好,演得那麼逼真,都可以拿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了。
這麼一想,她就釋然了,默默地點了點頭,輕輕吐著三個字:
「我信你。」
她終究,還是更願意信他的。
聞言,錢老二心裡一陣悸動,將她更深的摟進懷裡,自己的下巴抵住他的發頂,她的頭髮軟軟的,柔柔的,蹭得他心癢癢。
揉了揉她的腦袋,錢老二鬱悶了,想到剛才的臨門一腳,被這妞兒給活生生地給弄岔了,就不免氣結。
「元素,你丫的真不是個東西。」
「……我又怎麼了?」
睜著晶亮的大眼無辜地瞅他,怎麼莫名其妙又生氣了?
見她這傻呆樣兒,錢老二忍不住悶笑一聲,拉過她的小手,引導她往下握住……
「摸摸看,老子都被你嚇軟了……你總這樣閃老子,陽痿了,你咋辦?」
臉紅得通透,元素手指一顫就往後縮,掌心裡慢慢復甦的**讓她心怦然直跳。
「不要!」
「嗯?真不要?」
「嗯。」
歎了口氣,無奈地拍拍她的腦袋,這一打岔,錢老二也沒了心情,湊過去親了親她,側過身躺在她身邊。
良久,兩個人只是擁抱著彼此,沒有言語,沒有動作,像一副靜止的完美畫像。
橙色的燈光投影在他們身上,無意間在他們身上渡上了一層柔和溫馨的光影,憑添了許多夢幻的感覺。
不得不說,這副畫,真的很美!
……
窗外,雨瀝瀝淅淅,有輕風夾著雨霧透過沒有關嚴實的窗戶噴灑了進來,絲絲涼氣,但他們恍若未覺。
元素軟軟的置身在他的臂彎裡,他一如既往佔有性的霸道擁抱,原本是她習慣的,可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竟讓她產生了一種特別不踏實的感覺。
像偷來的時光。
雨繼續下,越過他的肩膀,看不清窗外濃重的夜色。
黏著膩乎了一會,錢老二又提議要給她弄一碗他的獨門配方,催吐姜茶,被元素果斷地拒絕了,她可不想把晚飯都吐出來。
夜,暖。
兩人靜靜地躺在床上,很詭異的鴛鴦般交頸,卻沒有做那愛做的事,就如尋常戀人一般,親親我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天。
歲月靜好。
錢老二給她講小時候兒的趣事兒,她默默地聽著這些和她的生活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的高幹生活,觸摸著這個男人最柔軟的心靈一角。
「我小時候住了好些年的部隊大院,據說那樓房是前蘇聯專家給蓋的,住那兒的,全是軍隊要員,那時候,我和年子最要好,瘋子家是後搬來的……」
他慢慢地說著,元素靜靜地聽著。
眼前,彷彿呈現出,兩三發小兒坐在院門前看小人書,看漫畫,捉迷藏,上樹掏鳥窩,用彈弓射鄰居家的窗玻璃的情形……
她可以想像,像錢傲這樣的男人,小時候該有多皮,多淘氣。
他講他小時候弄壞了總後大院的露天電影放映機器;講他因為被老爸胖揍離家出走,後來差點出動了一個團的兵力對他圍追堵截,而他躺在大樹上睡大覺;講他把要做菜的魚拿去餵野貓,然後又和野貓玩貓口奪魚的遊戲,不小心跌了一絞,肩膀上至今還留了一個傷疤……
這些生活離元素有多遙遠!和他相反,元素打小就是個乖孩子,不淘不皮,家裡窮得叮噹響,典型的『三親』不靠的家庭,尤其是爸爸過世以後,媽媽去上班,她和靈兒在家,經常沒人管,那些歲月,虧得了洛叔叔。
不過,今晚的她就是個聽眾,她什麼也沒說。
他和她的生活,是多麼的風馬牛不相及,換到童話故事裡,他就是生活在巍峨城堡裡的王子,而她是低入塵埃的貧困灰姑娘。
童話故事裡,王子會愛上灰姑娘,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但是,現實的生活中,其實王子永遠不會愛上灰姑娘,而富家權男愛上貧門丫頭的情節,也只會在小說中出現。
軟軟地靠在他懷裡,元素難得放鬆的聽著故事,思緒越飄越遠。
「妞兒?」惡狠狠地啃了一口她的唇瓣,男人幽黯的黑眸裡滿是光華異彩,動人心魄。
被他這麼一喚,元素才回過神來,迷惘地昂著頭,對上他的雙眼,臉上全是嬌憨的困惑。
「我靠,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
怒了!又被她忽視了!
錢傲眼睛一瞇,俯下身去,元素剛感覺得危險的時候,男人的牙齒已經咬在了她的肩膀上,不過沒太用力,微微的刺痛後,是些許的騷癢。
「錢傲,你幹嘛?」
「咬你!」不是很明顯麼,還問。
元素皺眉,他哪根神經抽了?
牽起唇角,錢老二似笑非笑:「這不是你最喜歡幹的事兒麼?來來,給你看看,上次你給老子留下的牙印兒都還在,這輩子都消不了啦。」
有麼?什麼時候?
目光著他的指引落在他健碩的肩膀上,果然,左肩處,有一排整齊的淡淡齒痕,腦袋飛快地旋轉,猛地想了起來,那是第一次來似錦園那個晚上,他倆妖精打架的時候……
那時候的她,得多恨這個男人啊,居然咬得那麼狠。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元素臉脹得通紅,頭低低垂下埋進他懷裡,不敢抬起來。
錢老二可不打算輕易就饒了她,只手輕抬起她發燙緋紅的小臉,揶揄道:
「記起來啦?說說,頭上,肩膀,身上,你給老子留了這麼多印子,還不興老子咬一口?」
「嗯。」元素低聲應道,聲音比那蚊子也大不了多少。
咬就咬吧,還債!
「傻瓜!」
自顧自悶笑,錢老二俯下腦袋用鼻尖頂著她的鼻尖,磨磨蹭蹭的,不時啄一下她的柔唇。他似乎越發愛上了這種活動,膩乎得讓他自個都不敢相信。
要是換以前,誰要說他錢老二會這麼寵女人,他指定得炸毛。
最後,見她臉越來越燙,錢老二終於忍不住小獸亂竄了,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就是一陣深深的舌吻。
女人被他吻得哼哼唧唧的,而他似是貪得無厭——
這一吻,持續了好久!
結束了,他喘著粗氣刮刮她的鼻尖,似乎自己也挺困擾不明的說:
「害臊了?你說,老子怎麼就拿你沒辦法呢?你真是妖精變的?老子不信。」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元素剛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渾身軟得跟一灘水似的,半點力氣也沒有,不由的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好,不說!」猶如愛人間最親密的暱喃,錢老二覺得自個簡直把這個女人慣的不行,恨不得放心尖尖上捧著,寵著,哄著。
嚥了嗯口水,錢老二雙手繞過她的臀,作弄地用力往他身上一壓,身體緊貼,元素一下就感覺到了他蠢蠢欲動的壞東西。
低下頭,錢老二目光切切地望著她,低啞著嗓子。
「寶貝,它都餓了好久了……讓它吃一口唄!」
呃!元素臉上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了,這男人真是什麼都敢說。
「你這人……」
望著她紅得比花還嬌艷的俏麗臉蛋,錢老二真是越看越喜歡,自己這女人,天仙兒也比不了,那雙黑眸越來越深暗,乾脆將臉深藏進她的頸項間,悶聲悶氣的問。
「素,你想我麼?」
元素抿著嘴,紅著臉,沒有吭聲,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想嗎?好像天天都在想,想嗎?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見她不說話,錢老二不高興了,自個巴不得每時每刻都和她黏糊在一塊,她倒好……不滿的揚起大手在她嬌翹的某處懲罰似的一拍,『啪』的一聲入耳,又曖昧,又煽情。
接著,他無賴的命令道:
「說!」
元素仰著下巴,半瞇著眼望著他。
不由忖度,他問她想不想他?他問這話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疑問在腦子裡不停糾結,可這些話,她也就是自己想想,永遠也問不出口,而是促狹般地狀似認真思考著,過了小一會兒,才搖著頭。
「不想。」
挑了挑眉,錢老二冷哼一聲,那手就不規矩起來,沒好氣地沉聲說:「果真不想?來,老子親自檢查一下,看你想不想……」
元素臉上那紅雲都快燒到耳根了,這個男人說話,總是這麼露骨,不由得伸出小獠牙,惡狠狠地瞪他,說得咬牙切齒。
「再說,再說我再咬你,信不信?」
噗哧一笑,錢老二一伸手就彈了彈她的額頭:「元素,你丫的這脾氣,就是老子給慣壞的。」
「你慣我?」
她都不知道這男人什麼思維,貌似就他欺負自己最狠,到底來還說他慣她。
見她的目光像溢了水,瞥著自己,這眉這眼,含怨帶委屈的,看得錢老二心頭一抽,想起以前自己偶爾對她是有點惡劣,不由得曬笑不已。
「以後,我就一直這麼寵著你,好不好?」
「那你今晚上,不准碰我。」想到媽媽還在醫院,她就不能和這男人……
錢老二那個哀怨!
悶悶地拉過被子把兩人蓋上,發狠地將女人摟在自個懷裡,將臉蹭著她的臉,最後,只能狗腿地應承:
「好,你說不要,就不要,都依你,行了吧?」
為了女人控制自個的生理**,對錢老二來說,這無疑是最大的挑戰,可為了懷裡的這個小女人,他不僅心甘情願,還甘之如飴!
元素,這世界上,也就只有你了。
他的回答讓元素心裡踏實了不少,身體徹底地放鬆下來,不由得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嘴裡柔聲問道,「只顧著給我吹,自己怎麼不吹乾?現在還潤著呢。」
「老爺們怕什麼,再說會話,自然就干了。」她的關心,讓錢老二開懷大笑。
屋外雨聲陣陣,屋內暖意融融。
……
可,原本就這樣一個暖意融融之夜,到了後半夜,元素卻莫名其妙的發起燒來。
她自然燒得迷迷糊糊沒查覺,錢傲到了半夜感覺自己抱了個火爐子,不由得驚詫起來,伸手在她腦門兒上探了探,熱!又用唇去觸了觸,還是熱。
量了溫度,還好,37。5度,低燒!
這妞兒就是不聽話,估計是淋了雨著涼了,把姜茶喝了不就完了嗎?低燒最好是物理降溫,所以,在這個大雨磅礡的夜晚,錢老二就來回不停的伺候著這女人,冰敷,酒精擦試,能想到的都用上了。
不得不說,這又是一次錢老二的人生初體驗。
而這會兒,元素還在做夢呢……
她腦子裡一片昏沉,喉嚨幹得快要冒煙兒了,身子蜷縮成一團,渾身不住的打冷顫。
夢裡,不同的人,不同的場景,走馬燈似的在她腦子裡來回的變幻,後來,走著走著她就進了一個沙漠,四處荒涼,漫卷黃沙,空無一人,她覺得自己好害怕,好渴,她想大叫,卻半天發不出聲兒來。
這是夢,這只是一個夢!她不敢的提醒自己想從夢裡醒來,嘴裡不住的囈語著,「錢傲,快救我……錢傲,快來救我!」
惡夢,一定是惡夢,可她醒不了,夢裡的她瞬間陷入了黑暗,比最恐怖的影片都要讓人懼怕,脖子上火燒般的痛感傳來,眼看錢傲就在跟前,越走越遠,她卻怎麼也喊不出聲音來。
他的影子好遠,一直往前走,任她怎麼喊,都不理她,她好怕好怕,她想伸手去抓,可伸出手,空空如也,什麼也抓不住,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而夢還在延續……
她以為她沒出聲,其實她在驚叫!
「素,寶貝兒,別怕,我在。」
耳邊隱隱約約響起一陣陣略顯空曠的熟悉的聲音,她心裡一陣激動,是錢傲,是錢傲來救她了,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著,抓住眼前的人就不撒手,像突然得救得被溺者一般,弱弱的哽咽。
「錢傲,錢傲……」
「傻拉吧嘰的,沒事的,老子不是在麼?」那個男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還是那麼霸道。
皺了皺眉,她勉強睜開眼睛,可頭卻痛得像要裂開一般,渾身都酸軟。
「錢傲,我痛……」
「寶貝,乖,再睡一會,醒了就不痛了。」
她說她痛,錢老二覺得自己也挺心疼的,這妞兒平日裡看著冷冷清清的,銀牙一咬,就敢上天入地,打虎殺狼的,什麼也不怕,怎麼這一生病,又嬌又嗲的。
……不過,這感覺還蠻好,至少她嘴裡叫的都是自個的名字,這麼一想,他又樂呵了,也不枉他忙了大半夜。
……
睡了醒,醒了又睡,如此一整夜反反覆覆,元素也不知道自己倒底睡了多久。
第二天,當她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見男人一臉疲憊的躺在身邊,摟抱著她,卻沒有閉眼,就那麼睜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瞅著她。
他一夜沒睡?
見她睜開眼就傻瞧著自個,錢傲笑著探了探她的額頭,輕聲詢問:「好些了嗎?」
不得不說,看見這樣的錢老二,元素是感動的,感動到什麼程度呢,就是鼻子發酸,眼眶發紅,差那麼一顆米,就落下淚來。
「好多了,謝謝你,錢傲。」
「唉,真是累死老子了……對了,我給瘋子打了電話,讓你那好姐妹來陪你,今天你就不要去市醫院了,在家好好休息。」
錢傲輕描淡寫地說完,然後一骨碌爬了起來。
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雖然這晚上,她總是迷迷糊糊的,可她知道是這個男人在照顧自己,不由得啞著嗓子問。
「你要去哪?」
這話問出口,她自個臉先臊紅了,元素,你是不是太過依賴別人了,什麼時候輪到你去問他的行蹤了,你們的關係,到那地步了麼?
沒想到,錢傲只是抬腕看了看時間,轉過頭望向她,直接就交待了:「我去公司,不要擔心,我等她來了再走,不丟下你一個人。」
其實她不知道,這在錢老二的個人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事,為了私人的事情,擔誤工作。
公司裡一大攤子事等著他,而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剛才她還沒醒的時候,各種各樣的電話已經超過了十個,全被他一一搪塞了。
錢老二在他們那個圈子裡,算是比較我行我素的人了,不過家族的面子擺在那兒,j·k國際更是外公沈氏一族的心血,栽培了他多少年,就為了讓他繼承這家族企業,操縱這沈氏江山。
所以,他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他自己一向很有分寸。
別他他生活裡又貧又痞,可錢沈兩家對他的教育那是真真兒扎扎實實的,沒有半點兒虛的,要不然,能培養出他這樣『一身氣度,滿腹才華,叱吒商界』的青年精英麼?當然,後面這一句,是他自個孔雀的。
……
這話說完,不出十分鐘,一陣陣尖銳的門鈴聲就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裡,還真就是風風火火的顏色來了,後面,跟著同樣神神顛顛的徐豐。
一進門兒,顏色就直接往元素身邊撲了過來,見她這樣兒,錢老二皺了皺眉,實在想不明白這徐瘋子究竟是啥眼神兒。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這丫頭可是他女人的好姐妹,想想不免有些後怕,幸好元素不這樣。
他倆來之前,錢老二已經把自己給拾掇妥當了,拿著公文包,正要繞過徐豐出門,這一瞟眼兒,嚇了一大跳。
這哥們兒一臉的陰鬱就不說了,脖子上還有好幾道新鮮出爐的抓撓傷痕,最可怕的是,原本好好的小伙兒,臉上多了五根不太清晰的手指印。
饒是錢老二再淡定,也憋不出笑了:
「瘋子,丫的怎麼搞得這麼淒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遇到賊了呢?」
衝他尷尬的一笑,徐豐連忙摀住臉,目光爍爍地瞟了顏色一眼,遮遮掩掩的樣子,逗得錢老二一陣猛笑,顧不得什麼好姐妹的問題了,簡明扼要的就闡述了自個的想法。
「這麼多年,哥們兒一直不知道,原來你丫的喜歡的是母老虎。」
雖然徐豐被顏色欺負得有點狠,那心情是雲裡霧裡極度的抑鬱,可他卻聽不得這錢老二的嗤笑,這哥哥也不過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瞧他電話裡急得那樣兒。
「哥哥,說我行,別說我媳婦兒,成不?」
媳婦兒?
怪異地瞥了徐豐一眼,錢老二側身就要出門,末了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
「別怪哥哥沒提醒你,叫媳婦兒太早了,小心竹籃打水。你家裡,能容得下她?」
這間二樓的主臥室,寬闊,甚至可以說空曠,為了追求空間的效果,很少擺設,所以,一室寂靜的時候,他這句話,雖然很低,但還是同時傳進了三個人的耳朵裡。
各人滋味兒不同。
元素和顏色對望一眼,空中電波交流依然受阻,沒明白對方的心思,可自己心裡卻明白得緊,他和她,他和她,都一樣。
徐豐悶了幾秒,完了衝他的背影嘿嘿一笑:
「哥哥,反正我就認定她是我媳婦兒了,誰說都不好使。」
錢老二蹭蹭走了,貌似還搖了搖頭。
轉過身來,徐豐坐在沙發上,悶悶地點燃根煙兒,突然又想到有病人,連忙不好意思地掐滅。
這邊,顏色完全無視他的存在,和元素聊著體己話,免不得那好奇心,儘管元素剛剛退燒,仍是對他倆突然的湊伙兒非常關注。
雖然沒問出口,可那暗裡明裡的秋波,顏色也看明白了,瞥了一眼沙發上的男人,顏色沒好氣的說:
「誰讓老娘心軟呢?那天之後,那傢伙哭著喊著,非得讓老娘寵幸不可,跟屁蟲似的,動不動媳婦兒長,媳婦兒短的,你說惡不噁心?」
見到沙發上高大的身影抖了一抖,但隨即閉嘴沒吱聲,元素就樂了。
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這小妮子她也算是瞭解的,嘴上工夫忒厲害,可那心裡邊兒啊,怕是已經裝進這男人了。
可是,正如剛才錢傲所說……他們,該怎麼辦?
她沒空替自己操心,倒是先替顏色操心起來,畢竟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兒了,可小顏子不同,她對婚姻對愛情曾經寄予過那麼多的期望。
「今後有什麼打算嗎?小顏色。」
「行了,小圓子,你怎麼像我媽似的?這不是挺好麼,大家一起玩玩唄,愉快就在一起,不爽了一拍兩散,多時尚,多流行啊!」
跟徐豐在一起,顏色還真沒想過未來,以前吧,小言看多了,總想著找個總裁高幹啥的,轟轟烈烈的燃燒自個的青春,可現在才知道,那些東西全他媽是糊弄人的,倆人感情再熱絡有用麼。
人家家裡,有門當戶對的未婚妻。
和他在一起不到一個星期,他家的西太后,正宮皇后全他媽一股腦的找她談聊齋,顏色煩了,最後忍無可忍,就撂下一句話。
「有問題找徐瘋子去,他要死皮賴臉的求著上老娘的床,我有什麼辦法?你以為老娘喜歡呀?」
說到這裡,顏色站起身來,去給元素倒水,這一彎腰,她寬鬆的領口一敞開,很自然的就露出了深深淺淺的小草莓,憑添了許多的艷麗妖嬈,配上她本身的清純可愛,像極了一顆剛剛成熟的,讓人垂涎欲滴的紅桃子。
顏色,終於成了一個性感的小女人了!
皺了皺眉,元素心裡歎了歎,乾笑了兩聲,顧左右而言它道:
「婚色劇組啥時候進場?這些天我忙家裡的事,都沒問。」
「好像是廣電總劇那邊審批出了點問題,說這劇本兒涉h,所以暫時要停拍,不過沒事兒,上頭知道去活動,總歸前期的投入不能打水漂兒不是?」
元素點了點頭,沒再多問,衝著果盤使了使眼神,顏色就明白了,這姐妹兒仗著生病,拿她當丫環使喚呢。
翻白眼。
洗了蘋果,削好皮兒,一人一個,就沒有沙發上乾瞪眼兒的男人的。
倆女人一個坐床上,一個坐床邊兒,像在學校那時候一樣,海闊天空的聊著,說得興起,顏色暫時忘記了煩惱,語言延續了顏氏語法的犀利刁鑽以及奔放。
「姐妹兒,你別不知足了,現在這個社會,像你家錢二這麼純爺們兒的男人,可真就不多了。這男人啦,不是**了,就是偽娘了。」
說完,頓了一頓,有意無意的瞥了徐豐一眼,惡狠狠的啃了一口蘋果,恨聲補充了一句:「要不然,就是猥瑣了。」
啊!
一口蘋果卡在喉嚨裡,元素差點沒噎著,這小妮子把人埋汰得。
這徐豐以前吧,她還真沒怎麼注意過,現在他跟顏色好了,她倒是仔細瞅了瞅,小伙子長得挺帥,關鍵看顏色那眼神兒,絕對不像是虛的呀。
不過,這種事,縱然是好朋友也勸不來的,她不好去多事,男女之情的感情,兩個人的事,還非得他們自己去解決。
可讓人家在那乾坐著,終歸還是不太好。
「顏子,給瘋子泡杯茶唄,人在那杵著呢?」
「不管他。」
自顧自啃著蘋果,顏色想到自己昨天才被他家的正宮皇后給狠狠抻掇了一通,她正一肚子火兒,沒地兒撒呢,哪管得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難看。
越想氣兒越不順,她說出口的話,也就越難聽。
「小圓子,那天我去公司,遇到一個金髮藍眼的大帥哥,哇,超極帥……那眼睛好藍,鼻子好挺,看起來太性感了,哇塞,一看就想撲倒!」
就在顏色搖頭晃腦的yy幻想中的金髮帥哥的時候,那邊的徐豐已經氣得牙根發癢了,可是,居然仍是好脾氣的沒發作,這讓元素不得不佩服,要是換了錢某人,這拳頭都該落下來了。
而顏色那小妮子還在沒臉沒皮的繼續,一臉的花癡樣兒,眉飛色舞地說,「咱們班的嬌嬌,你知道吧?找了個老外男朋友,到處吹噓說,那傢伙,床上活兒好得不行,還有……」
咳咳!
瞥著某人已經掛不住的臉,元素好心的提醒,直給姐妹甩眼色。
可顏色像是完全看不見似的,再蹦脆的『卡啵』一口咬掉一大口蘋果,嘴裡含含糊糊,指手劃腳地感歎,「不過,嬌嬌說啊,就是那玩意兒太大了,不行不行,會把我弄得很痛的!」
呃——
元素張著正準備咬蘋果的嘴,怎麼也落不下去,瞥著徐豐陰沉得彷彿下了一場大暴雨的臉,無言以對。
危險來臨,而顏色仍然淘淘不絕,說得口沫橫飛,腐女無極限。
元素盯著她身後正一步步靠近的徐豐,怔怔地提醒:
「小顏子,危險……」
撇了撇嘴,顏色漫不經心的一扭頭,瞪了他一眼,不悅地說:「生氣了?生氣了就最好,以後別再來招惹老娘,要不然,有你拳頭吃,有你綠帽兒帶。」
這話一說,剛才還怒火沖天的男人一下就蔫了,甚至想都沒想,狗腿地從兜裡掏出手絹來,遞給她。
「來,媳婦兒,擦擦嘴,慢慢吃,吃完了再慢慢說啊,別噎著了。」
嘖嘖……
顏色嫌棄的挑起手絹,『嘖嘖』兩聲,鄙夷道:「啥年代了?還揣著擦鼻涕的小手絹,也不嫌寒磣。」
「是是,媳婦兒教訓得對,下次不帶了。」
這情形,看在元素眼睛裡,比看到ufo還要驚奇,這這這,誰來告訴她,這什麼人啦?
轉念想了想錢某人有時候哄她的話兒,終於不得不承認,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道理。
這邊正怔愣,那邊兩人卻幹起架來了,顏色還在撒潑呢,徐豐是邊閃邊退,卻不還手。
「媳婦兒,幹嘛呢?有話好說。」
「和你沒啥好說的,以後別出現在老娘面前,陪你家正宮皇后去。」
嘴裡說著,顏色一拳就砸在徐豐的胸口上,她這一下,使出了十足十的力道,可男人畢竟是男人,她那兩下花拳繡腿的,中看不中用,徐豐也不過是任由他作,知道她受委屈了。
「媳婦兒,住手住手,把我打壞了,你這輩子不就得伺候我麼,多可憐啦你,我會心疼的。」
「無聊,離我遠點成不?別整天跟屁蟲似的,你媽說啦,像我這樣的女人對你沒幫助,只會禍害你。」
暗歎了一聲,徐豐直接鉗制住她揮舞的兩隻小手腕,制止了她的瘋狂性發作,吼道:「顏色,你聽我說!」
「我不聽!」
徐豐算是琢磨透了,這丫頭擺明了要和自己掰呢,所以才這麼胡攪蠻纏的過不去這道坎兒了。
行吧,就算兩人不能結婚,他也不能和他掰,大不了這輩子都不結婚,就這麼乾耗著,看誰耗得過誰。
前一段時間在帝宮時,看錢老二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兒,他就跟看神經病似的哈哈大笑,一個個花朵兒般的小姑娘,都入不了他的眼。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原來不管再風流再多情,到頭來,都逃不開一個『情』字,心裡邊兒住進了人,一切都虛了,再也容不了別人了。
顏色這打打鬧鬧好一陣子,才算是終於歇了火兒。
整個過程,元素都默不作聲,旁觀者一般看她表演,雖然沒有親身經歷,可她特別能理解小妮子的心情,一邊愛著,一邊痛著,一邊還不被接受,那麼就只剩下了一條路。
——散了!
可『散』就一個字,說來容易,做起來難,這兩人明顯情根深種,散又如何散?
……
沒多會兒,樓下傳來大象發狠的『旺旺』聲,元素一看這兩人剛吵完架膩乎在沙發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就不忍心去破壞這份難得的平靜。
甩了甩還有些酸脹疼痛的腦袋,她掂著腳吸上拖鞋,慢慢地踱出了臥室,說到這裡,又得提一句愛情的偉大之處,無視,無感,心盲,眼盲,因為那沙發上的兩人,壓根兒沒發現這病人出了門兒。
打開底樓客廳的大門,一敞開,雨後清新的風迎面而來,元素深吸了一口,無比的愜意。
天氣真好!
大象還在不停的叫,她順著聲兒找過去,就到了後院車庫這邊兒,遠遠的,她見到大象一溜煙兒鑽進了車庫裡,它平時很少到這邊玩兒,更不會往裡邊鑽,這是怎麼了?
晃晃悠悠地走了過去,這是後院一棟獨立的小樓,底樓一層的車庫很大,大象鑽進去了就沒出來,在裡邊兒不停的叫喚,撲騰,元素在外面站了半晌,不停地叫它的名字,可他就不理睬。
隱隱有些不安,這大象咋回事兒?
這麼想著,她索性進去一探究竟,剛一進去,就見到大象趴在一輛蓋著車罩的汽車邊兒,不停沖裡面吠。
元素好奇的跟過去,裡面,突然傳來一聲『喵嗚』……
暈!原來不知道哪裡跑進來一隻野貓,怪不得。
這大象平時寂寞慣了,好不容易看到接近自己的同等生物,難免有點激動。
「可憐的大象,我把它給你弄出來,陪你玩好不好?」
元素拍了拍大象的腦袋,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逮貓,可貓特別會藏匿,整個小身子縮進了車罩裡面,貓爪子緊緊攀在車罩上,一時間,元素拿它居然沒法兒。
嘿!小東西!
這一狗一貓,突然之間掀起了元素的好勝之心,想了想,她索性直接將車罩給掀了開來,心裡忖度道:這回,我看你怎麼跑!
她緩緩的揭開那層深藍色的車罩——
完全揭開那一瞬間,她雙目一瞪,不由自主的心中一痛!
——那是一輛豐田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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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暖越心疼,為毛為心疼?因為……錦又肝兒顫了!~
親愛的們,多謝閱讀~心情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