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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佔,女人休想逃》序言 第117章 秘密暴光了 文 / 姒錦

    「你姐妹兒從樓梯上滾下來了,現在剛送醫院,估摸著孩子保不住了。」

    什麼?小顏子的孩子保不住了?

    腦袋『嗡』的一聲,元素嚇得渾身一顫,驚悚的看著錢傲,半晌不能回神。

    心情瞬間郁卒一般被悲憤填滿。

    「錢傲,我要去醫院……」

    微微蹙眉,錢傲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兒,心裡忒不是滋味,幾乎沒有猶豫,跟家裡說了一聲兒,在沈女士的嘮叨聲中,去車庫提了車,帶著她就直奔醫院而去。

    ……

    顏色悠悠醒轉時,只覺得眼皮好重,意識慢慢回攏,那段記憶就那麼湧上心來,她想努力睜眼,腦子裡思緒著,靠,老娘是不是做惡夢了?

    碰,碰,碰……

    冰冷的器械彼此碰撞的聲音,非常刺耳的傳到她耳朵裡。

    接著,就是好大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呼拉拉地充斥在鼻端。

    這是哪裡?

    醫院,消毒水?眼睛再睜大一點,眼前迷糊的人影是……戴著口罩只露眼睛的白大褂女醫生兩隻,晃啊晃啊……

    是做夢麼?

    她想伸伸胳膊腿兒,渾身無力,她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肚子。

    啊!大驚!

    這猛地睜眼,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腿被大大打開,她羞恥地想蜷縮起來,可腿上像是綁了什麼東西,下一秒,一個沒有溫度的女聲就傳到她耳朵裡:

    「醒了?不要亂動,正給你準備手術。」

    接著,又是一陣器械撞擊的碰碰聲,冰冷得她身上發顫。

    她臉色一變,頓時難看得駭死個人,醫生的話她聽懂了,瞬間就明白了她們要做啥,嚇得身子陣陣激靈。

    靠,他們要殺掉自己的孩子!絕對不可以……

    瘋子呢?徐豐,這混蛋在哪兒?

    她非但沒有安靜下來,反而變本加厲地開始掙扎,想要坐起身來,兩隻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瞪住那個女醫生,沒好氣兒地說:「你們住手,憑什麼殺死我的孩子?」

    「小姐,你流產了,不過流產不完全,現在給你做清宮手術,你安靜點配合我們工作,這手術都是全麻的,不會痛,很快就完了,這會兒剛剛滴入麻藥,你睡一覺起來,就完事兒了。」

    這話,好冷!

    冷得她牙齒打著顫,腦子裡消化著女醫生的話,上下牙關劇烈的敲擊著,身子更是不住地哆嗦,蒼白的手指緊緊抓住手術台的邊沿,感受到有冰冷的液體從手背滴入。

    流產了,樓梯,那個討厭的惡婆娘,原本那不是惡夢,真的不是夢。

    孩子,她的孩子,沒有了……

    她的孩子已經五十天了啊……為什麼,她要那麼狠心?狠心地將她推下樓梯?就算,就算如她所說,他是個孽種,那也是一條生命不是麼?

    她的孩子,為什麼要讓別人來選擇終結小小的生命?

    「放輕鬆點,消完毒馬上就手術,你這麼緊張,只會傷害到自己……」女醫生看到這手術台上蒼白著臉的小小女孩兒,到底還是動了惻隱之心,語重心長地說。

    哆嗦著嘴唇,顏色嗓子裡好久才無力又嘶啞擠出一句話來,小臉兒上淚流兩行:「醫生,我的孩子……還能活嗎?」

    醫生沒有回答,她也沒有再問,只是手術繼續進行著。

    在這個高溫的夏季,在這手術室的恆溫狀態下,她仍然忍不住發冷。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失去這個孩子,她是那麼積極的準備著當媽媽,哪怕徐豐沒法兒給她名份,她也相信,有愛的孩子,人生不會殘缺,她亦相信,精誠所致,金石為開,總會一天,她和徐豐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沒想到,他卻騙了自己,騙得她好苦……

    無助,惶恐,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她恨著徐豐,也恨著自己,為什麼以前要那麼傻?傻傻地去追,傻傻地去愛,可,沒有經歷過傷痛的女人,永遠不知道,理想和現實的距離,原本是那麼的大。

    哽咽著,痛苦著,終究還是雙腿大大地分開著,艱澀地感受著那冰冷的液體灌進身體裡面,不痛,但她的眼淚如決堤之水,積攢了二十一年,今兒終於一起流過夠……

    這經歷,於她,全是屈辱。

    慢慢地,麻醉劑的作用,她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

    耳邊響起熟悉的輕喚:「媳婦兒……」

    睜眼,她張了張嘴,看著面前有些憔悴的男人,沒心思再搭理他。

    在被許亦馨推下樓梯之前,她當時窩著多大的火兒啊,她多想親自問問這個沒良心的混蛋,憑什麼欺編自己,那時候,甚至殺了他的心都有。

    可是,如今孩子沒有了,別說殺他,她連問他的心都沒有了。

    「媳婦兒……你沒事兒就好,孩子,咱還能再生。」

    徐豐心裡也是憋得難受,打從他和他媳婦兒在一塊兒,就不被接受,他明白背地裡,他媳婦兒沒少受委屈,可她還能整天樂呵呵的,就算上次因為他被設計和許亦馨在床上被她看見,他也沒見過他媳婦兒像現在這般的表情。

    好像,當他是個陌生人一般。

    陌生到,一句話都愛搭理他。

    「顏顏,你說句話啊,你別嚇我……」徐豐死死抓住她的小手,心裡擔心得不行,瞧她這臉色,他心肝兒都在顫。

    顏色虛弱的挑了挑眉,狠狠掰開他拽著自己的手腕,伸出手,輕吐出倆字:「手機,借來用用。」

    接過手機,顏色撥了家裡的電話,今兒是中秋節,原本和爸媽說好的,中午回家吃飯,可如今……

    電話接通,那邊兒傳來媽媽一如既往的溫暖。

    「囡囡,啥時候回家?我和你爸等著你吃午飯呢。」

    鼻子有點酸,但她卻笑了,「媽,我有點急事要處理,就,回不來了。」

    「啊呸呸呸,什麼叫回不來了?你這傻孩子,多大了還亂用詞兒,那你中秋打算咋過啊?有月餅吃麼?」

    憋住就要掉下來的淚水,顏色笑得更大聲了,「媽,送你閨女月餅的多如牛毛,我都沒地兒放,那些月餅我都不愛吃。」

    「……」

    捂著嘴,憋住淚,她掛掉電話癱軟在床上,心情從未有過的悵然。

    還有,疼。

    真的好疼,撫著自己的肚子,想到許亦馨的話,那心就不停的痛,無時無刻不在痛,她其實挺奇怪的,他媽的為什麼自己都疼得沒力氣了,還是疼呢?

    「顏色,你看看這是什麼?……紅彤彤的結婚證,我和徐豐早就領證了,你就一個道德敗壞的小三,我都替你害臊。」

    「我說,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真想下賤找什麼男人不行,幹嘛找有婦之夫,做小三有你那麼傻的麼?」

    「做人家小三不可恥,可恥的是你做小三還敢這麼囂張,跟著別人的老公大庭廣眾之下出雙入對,忒他媽不要臉了。」

    「……對你,我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今兒我就告訴你,你要是再敢纏著瘋子不放,我就把你這些醜事告訴你學校,告訴你父母,讓他們知道你到底多下賤,跟別人的老公都懷上孽種了!」

    許亦馨說得振振有詞,句句往她心窩子戳。

    不過也是,人家拿著結婚證對著小三,能不張揚麼?可是,枉她顏色自持貧嘴毒舌,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真他娘的好笑,自己咋就這麼能自以為是呢

    明知道徐豐對她來說,壓根兒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人,還敢去奢求,最後連老天爺都不原諒了吧。

    她的孩子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這個世界給遺棄了。

    她情不自禁想著,痛著,為自己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哀掉著,思索著。

    她的世界裡,時間仿若靜止。

    她聽不見徐豐說得話,也不想去聽,恍恍惚惚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外面就傳來走動的人聲和說話聲,好熟悉,是小圓子來了麼?

    「顏色!」

    元素推開病房門,就往裡面瞧了一眼,眼眶瞬間就模糊了,她認識顏色多少年了,就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走近了病床,很近的距離,她的腳卻有些發顫,眼前有點發黑,要不是錢傲扶著她,估計她都走不到。

    握住她冰冷的手,元素有些哽咽:「小顏子,你好些了麼?」

    抬頭瞅她,顏色依稀覺得是小圓子來了,可是躊躇半天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和她說。她自個兒也奇怪,顏色,你他娘的嘴不是挺麻溜兒的麼?怎麼今兒啞巴了?

    瞧到她這副木然的樣子,元素心疼極了,歎了口氣揉她腦袋,「小顏子,你知道我嘴笨,不懂怎麼安慰你,但是……也許,這孩子跟咱沒緣份,你和徐豐以後還會有孩子的,別傷心了,好麼?」

    顏色瞅著她,就跟見到親人一樣,眼眶那淚就控制不住了,更是講不出話來,整個人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元素實在無法把眼前的顏色和平日裡那個活蹦亂想,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子相比較,失去了孩子,這打擊對她真是足夠大了。

    無奈歎息。

    她轉頭看著苦惱得手足無措的徐豐,放緩了語氣:「瘋子,咋搞的?昨兒個還好端端的,怎麼就能從樓梯上滾下來了?」

    仰起頭,徐豐吸了吸鼻子,想微笑,可是卻連一個最慘淡的笑容都擠不出來,眼眶紅得像隻兔子,聲音嘶啞疲憊:「二嫂,我,我也不知道……我回家的時候,她已經暈過去了……可她醒了也不理我,啥話都不講……」

    看了他一眼,元素惻然,畢竟誰都不想要這樣的結果,遂勸慰道:「瘋子,你也別傷心,只要人沒事兒就好,孩子還會有的。」

    「人沒受傷……就是……」說著,徐豐垂下頭,瞧著滿臉蒼白的顏色就挪不開眼睛,一滴淚都那麼掉了下來,嘴裡抽泣著喃喃:「就是,我媳婦兒她,很喜歡這個孩子,咱倆連名字都想好了。」

    錢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前他是最冷靜的一個。

    「瞧你那點兒出息,老爺們兒,出了問題就解決,怎麼跟個娘們兒似的,哭個屁啊?」

    這情形,真是……

    元素心中焦灼一片,可她除了緊握住顏色的手,卻毫無辦法,似乎一直以來,不管發生什麼事兒,總是顏色擋在她前面保護她,替她出頭,而她卻連勸慰的本事都這麼小。

    她想不下去了,垂下頭,哽咽著,鄙視自己。

    淚水滴在顏色的手背上,她張了張嘴,竟迷迷糊糊地講了第一句話:

    「小圓子,別哭,對孩子不好。」

    死咬著嘴唇,元素眼圈紅紅的,摟住她的肩膀泣不成聲,都這種時候了,顏色卻擔心自己,顏色不是姐姐,甚至比她還小倆月,可是,她卻總是把自己置身在姐姐的位置。

    瞧著她哭得像只花貓一樣的臉,錢老二心疼得不行,「都哭個屁啊,哭能解決問題的話,天都不會幹旱了。」

    瞪了他一眼,元素吸了吸鼻子,坐近了一些,「小顏子,痛麼?」

    「痛,很痛。」顏色咕噥著,也跟著掉眼淚兒。

    她疼的根本不是身體,而是精神上的無助和折磨。

    見到她的傷心,徐豐顧不得有沒有外人在場了,把她摟在自個兒的懷裡,那嘴就往她臉頰上拱,親著,哄著,安慰著。

    「媳婦兒,你別傷心了,看到你傷心,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顏色扭著身子,冷著虛弱的聲音:「你,滾開,別碰我。」

    「媳婦兒,都怪我,早知道我昨兒個就不回家去,我就陪在你身邊,這事兒就不會發現,咱的孩子這會,這會還好好的……都怪我,你打我,罵我都成,可……就是不要不理我,我受不了你這樣兒對我,媳婦兒,原諒我,好不好?」

    說著最後,徐豐哽咽了,嗓子啞啞地哄著她,那些話也不嫌肉麻,無師自通地一句句從嘴裡冒出來,火燙的唇就那麼在她耳邊親。

    「我說,你滾。」顏色不瞧他,只是伸出手去推他。

    別說她剛做了手術,就算是健康的時候想推開男人那鐵鉗般的手也不可能啊,徐豐吃了癟卻並不氣餒,苦著臉仍舊死死地摟住她。

    「別鬧了,我知道,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

    換以前,多大的事兒,他哄幾句,顏色鬧一鬧也就完了,可這回像是真和他扛上了,怎麼說都不妥協,倔強得像頭牛。

    「你個傻逼徐豐,我讓你滾,不對,我才是傻逼。煩死了,管他誰是傻逼,總之,我不想再看到你。」

    徐豐愣了愣,深呼吸一口,無奈地歎息,「哪個畜生騙你,失去了孩子,我真的難過,顏顏,咱們還會有的,好麼?」

    抬頭瞅他,顏色冷笑:「滾,騙三歲小孩兒去吧。」

    「顏顏,我錯了……」徐豐放開她,垂著手不敢再碰她,那聲音柔軟得不能再軟了,可卻換不到顏色一個好臉色。

    這時候,病房門開了。

    「你好,這位小姐的藥。」推門而入的護士小姐聲音溫柔甜美,看慣了病人的痛苦,她的臉上平淡無波,可服務態度到是挺好。

    徐豐將藥接了過來,沖劑用溫水調好,再將顏色扶了起來,小心翼翼地餵她嘴裡,又端水送服。

    喝藥的時候,她很配合。

    可是緊蹙的眉頭,卻怎麼也舒緩不開,洶湧不止的眼淚一時之間也止不住。

    他憑什麼,還敢對她這麼溫柔,這麼好?

    不要臉的男人!

    「小顏子,沒事兒了,都過去了啊……」

    見她又哭了,元素心疼地掏出紙巾將她臉上的淚痕一點一點的擦乾,又接著安慰:「瘋子說得對,你倆以後還會有孩子的,好好養身體,懂嗎?傻丫頭,聽老人們講,這小月裡哭多了,對身體的影響可是一輩子。」

    這麼說著,元素眼圈兒又紅了,眼看又得哭。

    反手握住她,顏色率先止住了哭泣,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容來。

    她不能讓懷著身孕的小圓子為自己的事兒操心,自己的孩子沒了,可小圓子的還在,她不能自私,讓姐妹兒擔心。

    正如徐豐所說,顏色是一個將友情看得很重的妞兒,對待元素,真的只能用四個字形容:巴心巴肝。

    人是不哭了,可她看向徐豐的目光裡,並沒有增添任何一絲的暖意。

    不明所以的元素見她不哭了,寬心了不少,「你倆能在一起,也挺不容易的,我都是瞧著你倆走過來的,小顏色,這事兒過了就算了,不要彆扭,來日方長,咱往遠處看。」

    作為半個媒人,元素毫不懷疑他們之間的感情。

    聞言,顏色吸著鼻子,復又苦笑:「小圓子,你丫現在文藝了,這是現言,不是穿越……我不想再瞎折騰了。」

    瞧著他媳婦兒這樣,徐豐終究還是受不了心情的壓抑,大步往外推開病房門,捂著臉坐在休息椅上,大口喘著氣。

    孩子沒了,他何嘗又不傷心?

    可他媳婦兒恨上他了,甚至對他倆的未來都沒有信心了,他憋屈死了,卻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他想不明白他媳婦兒今兒是咋了,雖然是失去了他倆的孩子,可憑著他對她的瞭解,多開朗樂觀的一個傻妞兒啊,再大的困難她都能勇敢面對,為什麼就過不了這道坎兒了?

    沉重的內疚,極端的自責,將他的心緊緊攥住,痛得厲害。

    想到他倆第一次見面,想到他倆在似錦園喝酒,想到他倆烏龍之下發生的第一次,想到後來他少爺脾氣服不了這口氣,偏偏死皮賴臉的去糾纏她……

    他一直在努力,希望有一天能真正和她光明正大的步入結婚的禮堂,他也相信終究會得償所願,他在努力,一直在努力,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傷到了麼?

    鼻子酸酸的,這酸味兒直衝眼睛。

    他有些嗚咽。

    可不論如何,有一個聲音卻很清晰——他,不能放棄。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穩定了情緒,回到病房,卻見顏色卻已經暈暈沉沉地睡了過去,他心下鬆了一口氣,朝他倆笑了笑,可那紅紅的眼圈兒卻騙不了別人。

    走近了,溫熱的手掌在顏色臉頰上蹭了蹭,他似自言自語般低語:「媳婦兒,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錢老二眼尖兒的看到他眼睛裡的血絲,一看就是沒睡好的樣子,疑惑地問:「昨晚沒睡覺?」

    沉默半晌,徐豐苦笑,「昨兒晚上被老太太招回家去了,三堂會審,今兒一回家就……」

    凝神看了他一眼,錢老二意有所指地說:「退讓不見得能解決問題,大老爺們兒,媳婦兒都保護不好,還混個屁啊。」

    刺目的陽光照進病房,卻將徐豐的臉映得憔悴不堪,給顏色掖了掖被角兒,他低聲道:「哥哥,我都懂。」

    病房裡,無限悲傷蔓延。

    就在這氣壓低迷的時候,錢老二的電話響了。

    「我接個電話。」他低低對元素說著,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出了病房,錢老二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兒是jk公司執行秘書長韓一鳴:「錢董,您老終於接電話了,小的這邊兒都火燒眉毛了,您老這假度得……」

    「會不會好好說話?大呼小叫的,是公司倒閉了?」錢老二沉聲問道,如今對生意上的事兒,他並不是十分上心,反正公司的管理團隊都是精心挑選出來,他自個兒做做總決策就行,至於其它,他們都能安排得很好。

    「哎喲,我的老大喂……天都塌了,咱們去年在h市購買的那塊兒江邊一號地,被h市法院查封了。」那邊的韓一鳴叫苦連天。

    「說清楚一點。」錢傲握著手機的手緊了一緊,黑眸微沉。

    對於h市江邊一號那塊地,他是有著特殊感情的,當初剛剛認識他妞兒的時候,他曾經無賴地要她的三天,而那三天的約定,就是在h市履行的,郝靖那混蛋也是那個時候看上了他女人,以致後來發生這麼一大茬的事兒……

    「咱派過去的人今兒來的電話,那塊兒地有問題,之前是屬於一家國企公司所有,大約是2000年的時候,後來用這地做抵押,向銀行借貸了兩個億,之後國企改制,這領導換了一茬又一茬,錢沒歸還,不知道怎麼搞的,又開始招標,現在咱公司錢是投進去了,銀行卻向法院申請還債,法院就查封了地。」似乎是感覺到電話裡男人的呼吸不暢,韓一鳴那聲音頓說越弱。

    錢老二大怒,回頭瞅了瞅和病房的距離,又顧及著元素會聽見,遂壓低了嗓子:「當初這項目,誰做的評估?嗯?讓他馬上捲著鋪蓋卷兒滾蛋,還有,當初你幹嘛去了?老子扣你全年獎金……」

    「錢董……」那頭韓一鳴就差捶頭頓足了,哀哀的說,「你就可憐可憐小的吧,上有八十老母,小下三歲孩兒,中間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要是沒了獎金,我這一家子可怎麼活啊?嗚嗚,錢董,我就知道您老宅心仁厚,寬宏大量,英明神武……拜託,請您老收回成命,體恤小的不易啊。」

    他這執行秘書長,能力不錯,就是嘴太貧,一番話弄得他哭笑不得。

    「再貧也沒用,一碼歸一碼,你們立馬擬一個方案出來,我明兒到公司再說,這事兒辦得好,另外有賞。」

    「明白,boss萬歲,boss英明。」嘻嘻笑了一聲,韓一鳴拍著馬屁,心裡樂滋滋的。

    掛掉電話,錢老二抬手看了看腕表,時候也不早了,家裡該催午餐了。錢家家規,不管多忙,中秋節一日三餐都必須在家裡吃,象徵團團圓圓。

    搖了搖頭,他推門進去,見元素還那麼傻傻地望著她姐妹兒發愣,歎口氣走過去,揉了揉她的腦袋,小聲說:

    「咱得回家了,一會兒老爺子該催了。」

    「可是,我不放心小顏子。」元素睜著泛紅的眼圈兒看他。

    錢老二略帶嚴肅地說:「傻妞兒,有瘋子在這,還能怎麼著她了?你在這也不頂用啊,你自己還懷著孩子呢。」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想著自個兒的肚子,元素沒再反對,站起身來挽住他的胳膊,仔細給徐豐交待了許多女人的嘮叨經,又開始對他倆的事兒循循善誘。

    錢老二終於不煩了,挑了挑眉打斷她的話:「元姑奶奶,你現在才幾歲啊,都成老太婆了,你煩不煩?」

    「哥哥,我二嫂說得對。」徐豐態度端正地接受了批評。

    元素磨牙霍霍,又嫌棄她。

    眼看小脾氣要發作,錢老二趕緊將她摟在懷裡,『吧唧吧唧』地就親了好幾口,背轉身沖徐豐擠眉弄眼的表達了自個兒撤離的意思,擁著她就出了病房。

    這男人,真是霸道。

    元素臉頰火燒一般,脖子都紅了。

    ……

    走廊很長,兩人靜靜往樓道去,眼瞅著元素沒吭聲兒,錢老二悶了,以為她為剛才的事兒鬧彆扭呢,立馬低聲道:「瞧瞧你這小臉兒,都抽條了,媳婦兒,給大爺笑一個唄。」

    瞥了他一眼,元素心情不好,於是,挺來勁兒,「你哪門子的大爺?反正,我是沒瞧出來。」

    高高舉起拳頭,錢老二作勢要砸她的腦袋:「小娘們兒現在能耐了你,沒大沒小的,小脾氣真是日益見長,說說,誰慣的?」

    噗!

    終於露出笑容,元素知道這男人愛聽啥,情意切切地看了他一眼:「都是你慣的,看吧,現在收不了口了,可咋辦?」

    見她笑了,錢老二也放鬆了下來,笑道:「涼拌,你還可以更拽一點,才像我的女人。」

    兩人邊走邊說,醫院走廊盡頭的拐角處,一抬頭,元素就瞧到了老熟人,連忙笑著招呼:

    「徐小靖。」

    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轉身一看,笑得嘴都咧到了耳根,痞痞地說:「呵,元素啊,這肚子都這麼大了?小妞兒,美麗的孕婦准媽媽,也這麼有范兒,真不簡單。」

    知道她是調侃,元素也不和她辯,只是問道:

    「你在這醫院上班?」

    「一看就是不關心我,我在這醫院實習呢,剛來一個月。」

    「你以前不是說,要留在n市麼?」

    低低笑了一聲,徐小靖有些害羞:「這不,我們家程浩在這邊華西證券上班麼?不過,說來挺巧的,我就是在這醫院出生的呢,如今又在這上班,有緣啊,呵呵。」

    徐小靖性格開朗,說完笑得咯咯地,元素愣了一下,隨即驚喜地附和:

    「你不說我都不覺得巧,還正是巧了,我也是這兒出生的,哈哈。」

    「是麼?猿糞?」

    很顯然,這兩個同學外加上同一間醫院出身的姐妹兒就嘮上嗑了,錢老二站在邊兒上,不耐煩的輕咳了咳。

    瞟了他一眼,元素偷笑出聲,知道二爺不愉快了,真是難為這位爺的性子能停下來聽他們嘮這幾分鐘,便和徐小靖道了別,一起進了電梯。

    背後,是徐小靖一臉開心,外加羨慕的嘖嘖聲。

    ……

    回到錢宅,正好是午餐時間。

    這餐飯,是元素到錢家以來,人員最為齊整的一次,可於她而言,也是最為不自在的一餐,第一,她算不得錢家人,第二,錢家有一半人對她沒有好臉色。

    撥著自個兒碗裡的飯,她注意保持緘默。

    其他人都不重要,只要重要那一個待見她就成了,不是麼?

    埋頭喝口排骨湯,轉眸瞟向某人,正巧,他也在瞧她。

    淡淡微笑,此時,他們眼中的彼此,都是如此的美好。

    不需要言語,元素就可以從這個男人的眼神中讀到他的深情,讀懂了他的愛。

    此情,甚喜。

    古今中外,關於愛情的論述,詩詞千萬,言語千萬,可是任誰都沒法兒真正給愛情以定位,可是筆者此時,真真兒從他倆的眼中讀出了『愛情』兩字。

    那種恨不得融入,恨不得用生命去維護,讓彼此變成了對方的氧氣或呼吸,變成了整個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的行為方式,誰能說不是愛情呢?

    愛就是愛,不管你怎麼抗拒逃脫,愛就在那裡。

    只有愛過,才懂得愛,究竟是什麼。

    ……

    午餐後,休息了一會兒,他倆就像尋常夫妻一般張羅著回元素娘家,錢傲特意裝了好些他家大廚作的各有特色月餅,元素一直樂乎,這男人挺懂得討丈母娘喜歡的。

    一路上,兩人玩玩笑笑,很快便到陶子君家的胡同口。

    停好車,錢老二一手提著月餅,一手牽著元素,挺像那麼回事兒的,剛想往四合院走,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他頓了頓,放開她的手,打開了車門兒,從裡面取出一個小錦盒來,不好意思地遞給她。

    「那個,素,我托人帶了對兒鐲子,一會兒你拿給咱媽,算我的一份心意,聽說老年人戴這個好。」

    元素愣了,打開一看,是一對翡翠玉鐲,她不懂玉,可是也能瞧得出來這翠質綠色很均勻,打磨細緻,晶瑩滋潤,絕對是玉中的上品,而且看上去,似乎有些年代了。

    「額,這會不會太貴重了,得值多少錢?」

    「不多。」錢老二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只要咱媽喜歡,錢算什麼呢?這可是慈禧老佛爺戴過的,老年人戴一準兒長壽。」

    元素見他笑得坦然,濃濃地感動充斥的內心,慢慢也就靜了。

    按錢思禾的說法,元素,你丫真好命。

    兩人牽著手,嘴角掛著笑往四合院走,一路上,踢踢路面兒的小石頭,瞅瞅牆角地角的青苔,聽著附近人家中秋團聚的喜樂。

    她祈禱,老天,這就是我要的幸福,請你讓它繼續。

    ……

    今兒的陶家也挺熱鬧,洛維新和洛陽都在,元靈也沒有消失掉,一家人在院子裡的葡萄架下搭上桌子,正在玩麻將。

    瞧著他倆回來,剛才還鬧哄哄的院子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手裡的動作都停住了,不過片刻之後,除了元靈,其他人都熱情起來,就連陶子君都露出了久未瞧見的笑容。

    坐在最裡面兒的洛維新最是開心,衝他倆熱情的招手:「來來來,你媽還說你倆不回來呢,小錢,來玩幾圈吧。」

    緊緊拉著錢傲的手,元素走了過來,笑:「洛叔,你們玩,我們看。」

    將手裡的月餅遞給陶子君,錢老二態度端正的並腿微微鞠躬:「媽,咱倆看您來了!」

    瞧他這樣兒,元素抿著嘴樂,然後院子裡的人都樂了。

    洛維新點了點頭,這小伙子人品真是不錯,完全沒有有錢人家大少爺的架子,瞧瞧這脾性多好。

    當然,他是不瞭解……要不然,準能被錢二爺的光榮事跡嚇得半死。

    「你啊,太客氣了。」對於他這聲媽,陶子君彆扭的笑了笑,也沒反駁,「人來了就行,家裡也有月餅,何必破費呢。」

    終於獲得了笑臉,錢老二像打了雞血似的,心情大好,這禮節上的問題,就尤其注意,笑得特別的恭順:「媽,都是自家做的,沒花錢。」

    這聲兒媽叫得特別的響亮,然後扯了扯元素的手,挺得意。

    話題一拉開,這下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整個院子裡都是歡聲笑語,元素心裡也高興,偷著樂了又樂。

    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樣。

    瞧著他們打了幾圈兒牌,元素就讓錢老二替了陶子君,然後將她往裡屋拉去。

    「嘛呢?神神秘秘的。」

    元素將錦盒兒掏出來遞給她,當然沒有忘記重要介紹這是你女婿的心意,還有添油加醋的介紹了慈禧老太后當年戴著這手鐲處理過哪些國際事務的問題。

    她這小嘴兒有時候也挺能說的,總之把她媽唬得一愣一愣的,直直擺手說受不起受不起,推托幾次,最後還是被元素給套進手腕裡。

    「媽,女婿的孝敬,究竟有啥受不起的?」

    「素,你啊,真是個好孩子,對媽真是好。」陶子君就差抹眼淚兒了。

    「我是你女兒麼,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

    陶子君笑言:「是啊,是啊,你真是媽的乖女兒。」

    別彆扭扭的,陶子君總算是把手鐲收下了,再出門兒時臉色逾加柔和,作為老丈母娘的和藹可親更是表露無疑。

    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愛。

    所以說,物質的作用力是不容忽視的,如果沒用,證明物質不夠豐厚。

    元素坐在錢傲邊兒上,桌子底下,兩人的手,一直緊緊握著,這份濃情蜜意,好得恨不得時時刻刻都湊成一堆兒。

    陶子君看在眼裡,歎在心裡,對這門兒親事兒,算是放下了。

    你笑,我笑,大家笑。

    其樂融融。

    所以,這趟娘家行仍舊以圓滿告終。

    在陶家一直呆到下午四點,他倆才返回錢宅。

    這一整天,元素都忙得暈乎乎的,心情的落差起伏也很大,從高興到傷悲,再從傷悲到高興。

    因此,再回錢宅時,她腦子裡千奇百怪的念頭,尤其多。

    一想到顏色和徐豐,還有他們那個夭折的孩子,她不由得感歎世事不可預測,昨日他倆還在帝皇有說有笑的憧憬著美好的小日子,不過一天時間,這天兒,怎麼就變了?

    這麼想,她就沮喪了,莫名的開始心神慌亂。

    有人說,如果你沮喪了,證明你太閒,閒到無事可做,才有時間去沮喪,去傷春悲秋。

    可實際證明,人的第六感真的是相當準確的。

    ……

    八月十五,天氣很好,這晚的月亮也很圓。

    皓月初升之時,錢宅的女傭們便在錢宅空曠的院子裡設上香案,擺上小桌,桌上放放了果品和月餅祭禮,然後由沈女士帶頭拜月,遙空禱告。

    香燭高燃,煙霧繚繞。

    禱告之後,一家人便坐在一起,喝茶,吃月餅,氣氛很是融洽,在這月圓之夜,老小歡聚一堂,屬實是幸福,憑你再多金錢也買不到的幸福。

    彼時,涼風習習。

    就連一向傳統嚴謹的家規也鬆動了不少,大家聊著一些趣事,賞風賞夜賞月亮。

    此情此景,元素思念著自己的家人還在躺在醫院的顏色,不自覺的心就飄遠了一些。

    院子裡風大,坐了一會兒,錢司令員看了看時間,正想做幾句中秋總結陳詞,以便吩咐眾人各自休息,而錢思禾卻突然揮著小手愉快地叫喊:

    「等等~停,停,有急事~」

    朱彥呵呵笑道:「啥事兒啊?」

    看著朱彥笑呵呵的臉,錢思禾心猛跳了一下,太不適應了,在家裡人面前就裝得對她很好的樣子。

    心裡鄙夷了她一萬遍,但想到自己的事兒,她瞬間又樂呵了起來,對著眾人作了一個邀請的手勢,搖頭晃腦酸詞兒道:

    「我們學校為慶中秋舉行了一次別開生面的『演講比賽』,區區在下,不幸榮獲了一等獎,現在,請諸位移步客廳,羨慕思禾小姐的卓絕口才。」

    瞧他鼓著紅撲撲的腮幫子一臉認真的樣子,本就是中秋團圓喜慶的日子,自然沒有人會去掃興。

    於是,大傢伙兒都整整齊齊地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就連家裡的傭人和錢司令員的警衛員,勤務兵等都在錢思禾的邀請之例。

    這孩子最近一段時間,吃得掛落兒太多了,非常非常想表現一下,在家人面前掙回顏面。

    站在投影機前,錢思禾伸了伸舌頭,對著大家很有禮貌的鞠躬,然後按了播放……

    可是,畫面上出現的,不是她在學校的演講內容。

    而是,錢傲和錢老大在書房裡交談的畫面……

    ------題外話------

    又是一個不太愉快的週一到了~祝親們愉快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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