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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佔,女人休想逃》序言 第148章 搞笑的徐顏大戰—— 文 / 姒錦

    顏色的臉孔『唰』的一下變得通紅,僵直了好幾秒,雙手緊緊攥拳,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悻悻開口:

    「姐妹兒,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她這話一出口,元素面色一變,什麼都不用問了。

    兩人認識這麼些年,對彼此都太過熟悉,單單聽這話尾音她就能明白,那車是徐豐的無疑了。

    心裡有些鬱結,來這裡之前她就想好了,逮到這肇事司機是絕對絕對不能讓他好過,可突然這人變成了徐豐她反而不知道該咋辦了。

    而顏色的臉色更是極度難看,磨牙霍霍的樣子像是要吃人。

    「徐瘋子這個王八蛋!」

    元素沉默了好幾秒,看著激動的顏色,有些無奈地皺著眉頭開口:「別急,咱先上去問問瘋子怎麼說吧。」

    伸出手一把將她拉了過去,顏色完全像一條暴火龍似的,哪裡還聽得進其它的話,雙目圓瞪著瞅著她:「說?跟這王八蛋有什麼可說的?把人撞成了植物人,肇事逃逸,不要臉的東西。走,小圓子,跟我走……」

    元素愣了一下,跟隨著她的腳步,但神色反倒比她還平靜:「你別衝動,先問清楚。」

    輕哼了一聲,顏色不置可否,大力地拽著她的胳膊往樓道口走,突然停住了腳步,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有些凶狠地咬牙:「小圓子,你在這等我一下,馬上就回來。」

    說完不等元素反應過來,就以極快的速度往旁邊的公館廚房而去。

    瞧著她的背影,元素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丫頭,風一陣雨一陣的。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元素正在納悶呢,就見到她手裡提著一把廚房用的大菜刀氣勢洶洶的奔了過來,那殺人般的怒意,哪像是去問道理的啊,壓根兒就是去尋仇砍人的。

    這一下,真真兒把元素給慎住了。

    姑奶奶也,這是要幹嘛啊?

    然後,她無比糾結了:「小顏子,你衝動個什麼勁兒?把菜刀放下再上去,說不定這事兒跟瘋子沒關係呢……」

    「有沒有關係一會就知道,刀下見真章。」顏色冷哼了一聲。

    邊說邊往樓上衝,元素嚇得瞪目結舌,都忘了抬腳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緊跟著她的方向往樓上跑。

    樓上的貴賓包間裡,徐豐左等右等不見自己媳婦兒上來,就準備下樓去找找。

    手搭上門把,剛把包間門一拉開——

    我的親娘也,他媳婦兒跟個孫二娘似的惡狠狠地瞪著他,那眼神兒就跟看殺父仇人似的,能噴出火來。

    最最關鍵的是,嬌小玲瓏的女人手裡,卻提著一把泛著光亮的大菜刀,磨得錚錚鋒利啊!

    真要命!

    撓了撓頭,他疑惑不解地賠著笑臉:「哎喲,我的姑奶奶,你這下一趟樓怎麼就化身菜刀女俠了?」

    對他的嬉皮笑臉不理會,顏色咬牙切齒地盯著他,站在門口一個猛然的暴喝。

    「徐豐,你丫的混蛋,你可知罪!」

    話言剛落,她也不等他回答,直接一個箭步就奔著他去了,揮起菜刀就砍,像面前的男人是階級敵人似的。

    徐豐沒提防她這招,面色一變,急步往後退,腳下撞到椅子,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

    這死女人瘋了?

    額頭直冒虛汗,他揮著手繞著圓型的餐桌轉,苦著臉喊:「我說媳婦兒,媳婦兒,咱有事說事啊,好好說,這舞刀弄槍的幹嘛啊?」

    「跟你說個屁!你這個殺人犯,撞了人逃逸的龜孫子,孬種!賤男,一輩子只能做男配的渣男!」一刀沒砍到他,沖得太猛的顏色也差點沒站穩了,晃了晃身子,火氣更大了,炸了毛似的一陣亂罵。

    貓追老鼠的遊戲正式拉開序幕——

    等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跟上來的元素瞧到這情形時,瞪得美眸溜兒圓~

    拍了拍胸口,她喘著氣兒跑過去抓住顏色拿著菜刀的手腕,嘴裡打著圓場:「小顏子,刀先放下,咱們坐下來,好好說。」

    嘴裡勸導著,她自己也納了悶了,現在這情況好詭異啊,到底是誰來興師問罪的?怎麼一不小心自己竟成了和事佬了?

    被這小妮子一鬧,完全就是本末倒置。

    「小圓子,你閃開,小心誤殺,姐姐我的刀劍可不長眼!」

    顏色跟個炸毛的野貓一樣,臉上的憤怒立體直觀,全方位360度無死角展現得淋漓盡致。

    說實話,元素認識她不少年頭了,她雖然脾氣沖,易喜易怒,但還真的從來沒見過她這麼急怒的時候。這小妮子最講求正義和公平,要換到金老的小說裡,她百分之百得被塑造成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女俠。

    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徐豐自然明白他那點齷齪的事兒,穿幫了……

    自知理虧的他,原本在他媳婦兒這兒就不容易找到的脾氣,這會兒更是遁了地了,哪裡還敢強辯啊,認錯賠罪,爭取寬大處理吧。

    「媳婦兒,我錯了……二嫂,這事兒弟弟對不住了……但是,你看事情也過去了,洛叔病也好了,咱能不能,能不能把這事兒揭過去啊?」

    「……你想得可真美!」

    大聲喝斥他一句,顏色滿眼都是怒火,一簇一簇的燃燒。

    「媳婦兒……」

    「不許這麼叫我……」她沒法兒克制了,狠狠地甩開元素的手,沖就徐豐就撲了過去,一邊罵一邊兒毫無章法的亂砍。

    「姓徐的,老娘以為你不過就是慫一點,哪知道你是這麼沒有擔當的男人……」

    「你知不知道,當初你那麼甩手一跑,害得他們家有多慘?害得小圓子有多慘?」

    沒法兒硬抵抗的徐豐,只有圍著桌子跟她繞圈兒,邊繞邊給自己找台階下:「媳婦兒,你別激動啊,你先聽我說……」

    「聽你個大頭鬼,聽你說得太多了,以後再也不想聽你說……」

    跑得氣喘吁吁的徐豐,再次躲開一擊屠龍刀絕殺後,灰白著臉辯解:「媳婦兒,你想想啊,要不是我那**的一撞,能成就我二哥跟二嫂的這美好姻緣麼?能有那麼活潑可愛的小侄子小侄女兒麼……」

    一聽這話,顏色更憤怒了:「你個混蛋,有沒有搞錯?……詭辯!」

    抹了把汗,徐豐捂著耳朵跑:「不,不,不,絕對是真的,二嫂,你說說,你說說是不是,其實我才是大功臣,大媒人啊!」

    「死不要臉的東西!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某女惱羞成怒。

    「冤枉啊媳婦兒,絕對冤枉,還有,還有,你想想啊,要不是我那風騷的一撞,咱倆能遇著麼?你上哪去找你這麼可愛的灰太狼老公啊?對不對?」

    「你丫連灰太狼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我比他強啊,媳婦兒,他連自己老婆都餵不飽,肉都沒得吃……我,我可以天天讓你吃肉不是?」

    兩個人圍著餐桌轉了一圈又一圈,嘴裡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不休。

    元素看得眼花繚亂,聽得震驚不已,不由得撫額直感頭暈。

    他們沒跑暈,倒把她看暈了。

    這倆人年紀也不小了,怎麼跟倆小孩兒似的?

    終於,顏色跑累了,突然反應過來的似的,停下了腳步,直接抓住那張紅木餐桌的邊沿,就往牆角兒推,這一下,徐豐傻眼了,眼前的障礙物已消除,對著暴亂如雷的女人,他咋辦?

    三十六計,溜為上計!

    二話不說,他拔腿就往包房門口跑。

    反應過來的顏色,抓住一張紅木椅子就往他身上砸過去,差那麼一顆米距離,椅子在他的腳後腿跌落,乖乖,這要是真的砸中了徐豐的腦袋,可咋整啊?

    元素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知道這丫火爆,沒料到這麼火爆,忍不住再次出聲勸解。

    「小顏子,你先消消火!好好跟他說啊!」

    其實剛才徐豐說話的時候,她自己也琢磨了一回。

    他的話醜雖,可還真是那麼個理兒,世間之事沒有因就沒有果,沒有關上那扇門,就打不開那扇窗,如果當初不是徐豐撞到了洛叔叔,或者說他撞到了洛叔叔沒有選擇逃逸,而是留下來處理了事故,支付了醫療費用,那麼她就不可能為了給洛叔治病去帝宮。

    如果她不去帝宮,當然也就不可能認識錢傲,就更不可能有後來的事情,不可能找到一個這麼疼愛自己,這麼優秀的男人。

    所以,因禍得福的是她,在這件事情裡,最大的受益者也是她。

    只不過就是,苦了洛叔叔和洛陽了……

    不過,好賴洛叔叔的病也已經好了,不管是為了顏色,還是為了錢傲,還是為了人其實挺不錯的徐豐,如果這時候再去死糾著兩年前的事兒不放,對誰都沒有好處。

    與人寬容,與己寬容。

    事情都過了兩年了,普通的犯罪案件都過了追訴時效了,那這件事兒,就讓它過去吧,洛叔和洛陽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完了再好好補償補償他們,皆大歡喜有什麼不好呢?

    對,就這麼辦。

    就她這麼思索的功夫,略略這麼遲疑一下,就無可奈何的發現,顏色已經提著菜刀跟著徐豐的背影追了出去,苦惱地歎了一口氣,她也趕緊的追了上去,真怕這姐妹兒鬧出事兒來。

    徐豐躲無可躲之下,只能躲進了男廁所,死死地拴上了門兒,不敢出來,而顏色則站在男廁所門口又踢又打,嘴裡不停地叱喝:「徐豐,你是不是爺們兒,敢做不敢當的孬種,還不快跟老娘滾出來,速速就死!」

    元素聽得滿頭黑線,敢情這姐妹兒以為自己在拍戲呢?

    還是武俠大片,倚龍屠龍記!

    可憐的徐豐躲在男廁所裡無比的淒慘,眉頭那個皺得像打了結,聽著他媳婦兒的河東獅吼,想了想大聲地嚷嚷著:「媳婦兒,我是不是爺們兒,你不是最清楚麼?」

    顏色被他給噎了一下,揚著眉毛湊過去再次踢男廁的門兒:「丫的,別廢話,開門——滾出來!」

    「嘿,我一大老爺們兒,說話算話,說不出來,我就不出來。」

    元素嘴上抽搐了一下,有些無語。

    而顏色聽著他那張明顯找抽的話,心裡的火氣兒,更是「蹭蹭蹭」地往外冒,奈何他在裡,她在外,想發作都找不到出口,怒得提高了聲調:「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徐瘋子,你今兒死定了。」

    感歎著她行事風格的彪悍,元素這會兒只能在旁邊溫和的勸解,可是說來說去,這小妮子就是不鬆口,非得讓徐豐出來不可受死不可,那惱怒的樣子,看上去真駭人!

    但是,任憑她怎麼吼,廁所裡的男人再也不回答了,好半晌沒了動靜……

    話說,徐豐躺在幹嘛呢?

    這位徐爺,正站在門後,額頭冒著虛汗地撥著錢老二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聽到錢老二的聲音,他就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小聲地將這兒發生的事告訴了他,然後叫苦連天的求助:「哥哥,哥哥也,趕緊來救命啊!」

    這事兒發生得太快,他還來不及理清,更沒料到他媳婦兒的反應會這麼強烈,真正是焦頭爛額,急需sos。

    聽他說完,錢老二搖頭不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抻掇,「瘋子,你媳婦兒說得真他媽對,虧你還是個爺們兒,竟然被個娘們兒追到男廁所躲起來,老子都替你丟人。」

    呃!他也不想啊!

    徐豐覺得自己多憋屈啊,捂著話筒,聽著外面的母老虎發飆的暴喝聲聲,壓低嗓子小聲說:「哥哥,甭扯閒的了,你再不來,可就見不到弟弟最後一面了……」

    噗哧一聲,錢老二徹底笑開了,覺得這丫的哥們兒,平日裡瞧著也挺機靈的啊,怎麼著一遇到媳婦兒的事那智商是不變零,而是降到了負數,這座雕堡怎麼就攻不下?

    不過,他那媳婦兒倒也是英勇啊,竟敢提刀砍人,夠橫!

    果然老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寶對寶,湊一堆就是倆活寶。

    握著手機,錢老二好笑地不住搖頭,然後,唯恐天下不亂的火上澆油,攛掇著:「瘋子,要不要哥哥教你倆招兒壓箱底兒的功夫,準能對待你家那個母夜叉。」

    「哦?!快,快說說!」還真信了,徐豐言語切切。

    揚起唇角,錢老二狡黠的笑著:「兩個辦法,聽仔細嘍……要麼你丫攥緊拳頭,給她一頓胖揍,狠狠地往死裡揍,揍得心服口服叫你爺完事兒。要麼直接甩到床上狠狠幹,往死裡操,弄爽了,保管以後服服貼貼的,絕對老實。」

    「靠!這時候還說風涼話,不靠譜!我還指著你感激我這大媒人呢……」

    「等你有命活到明兒,哥哥指定放鞭炮感謝你!」

    「錢老二,我操你大爺!」

    「……我沒大爺!」

    話雖這麼說,可錢老二掛掉電話後,還是趕緊地交待了一聲兒,就火急火燎的往一號公館這邊兒趕,就算不擔心那倆活寶,他也得擔心他妞兒啊,刀劍無眼!

    何況,徐豐那事兒,當初還是他去擺平的!

    當時也沒想著怎麼著,就那麼地兒了,哪知道能惹出這事兒來?

    不過,思來想去,他覺著確實得感謝徐瘋子那風騷一撞,給自己撞出個這麼好的媳婦兒來。

    嘿!

    ……

    話說這頭,徐豐的躲避,更是徹底激怒了顏色,手提著菜刀在廁所邊兒上來回走動著,時不時的去撞一下門,弄得裡面的徐豐心肝兒直顫,巴巴地討饒。

    「媳婦兒,你還真對你男人下狠手啊?你可真捨得啊!」

    怒氣直上心頭,這顏色正生氣呢,說出來的話也難聽:「誰讓你不是個東西?幹出這種醜事兒來,別,以後別叫我媳婦兒,聽到沒有?再叫我閹了你……」

    「……不叫媳婦兒!那叫老婆?」男廁所裡傳來徐豐嗡聲嗡氣的聲音。

    瞪著那扇討厭的門兒,顏色急得胸膛急劇的起伏。

    「有種兒的先出來,隔著門說什麼說?」

    「出來命都沒了,還要什麼種啊?你以為我傻?!」站在廁所裡抵著門兒,徐豐望著天花板兒等著錢老二,從褲兜兒裡掏出煙盒來,從中抽出一根兒,點燃就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鴨梨好大!

    他太需要解壓了,太需要鎮定了,歎如今,香煙成了他最好的伴侶。

    各位看官,看到這兒你們別以為徐豐真有那麼慫,說白了,他好歹是個男人,還是一個當過兵的男人,雖然他再三強調,步兵,是步兵,可步兵也是兵,不至於打不過一個女人吧。

    那為啥他這麼怕呢?

    一來這丫屬實心虛,那件事他本來就辦得不地道,人生污點啊。

    二來是因為愛,所以才怕,普天之下,有幾個男人真正是因為打不過老婆才怕老婆的?

    男女之間,其實中間就是橫著一條鋸,一人握一端,你來我往,你退我進,而在其中占主導的,就是愛,誰愛得比較多,誰就比較賤,誰在乎得多,誰就得吃點兒虧。

    愛情這玩意兒,還真沒有道理可講。

    正如可憐的徐豐,毫無疑問的,他這輩子都得被顏色吃得死死的,慘兮兮啊慘兮兮。

    他們倆鬧得動靜這麼大,很快就將會館裡的食客和經理保安什麼的吸引了過來,原本經理是要報警的,可一聽說人家是夫妻吵架,誰還去趟這種渾水啊?清官都難斷家務事,110一天得接多少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還是別浪費警力和國家資源了。

    更何況,來這兒消費的是普通人麼?報警什麼的,真沒用。所以,經理苦著臉勸解,就怕把公館的花花草草什麼的傷害到了,交不了差。

    等錢老二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團亂糟糟的局面。

    哭笑不得地走近,他半瞇著眼笑得賤賤的。

    「我說弟妹,差不多行了,歇歇吧,瞧你這陣仗弄得!」

    說實話,顏色打心眼兒還真有點怕錢老二的,不過看他笑瞇瞇一臉無害的樣子,便開始義憤填膺地反駁:「二哥,我這可是為你家小圓子報仇來的,怎麼反倒說起我來了?」

    「胡說!」

    一把將元素拽到自己身邊兒,錢老二瞥了顏色一眼,不緊不慢地說:「我看你這壓根兒就不是給我媳婦兒報仇,完全就是為了幫助瘋子。」

    聽了他這話,顏色有些激動了:「我?!怎麼可能,你以為我手裡的菜刀是假的?」

    「行了行了,瞧著我這台階兒來了,就順著下來吧,鬧啥鬧呢?」嗤笑了一聲,錢老二說得介有其事,意味深長。

    這話連元素都聽得有些無解了,更別說顏色,本來脾氣就火爆的她,聽錢老二這麼一說,哪裡肯服氣?

    比劃比劃手裡的菜刀,她滿臉通紅地問:「你憑什麼這麼說?」

    閒閒地為他妞兒理了理頭髮,錢老二的樣子看上去,壓根兒就不是來勸架的,整一個提著汽油桶來澆的,或者說,這根本就是在尋他們的樂子嘛。

    「弟媳婦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心知肚明的話,就不要挑明了吧?」

    跺了跺腳,顏色本就是腦子簡單的人,一根腸子捅到底,被錢老二這麼一說,好像自己有什麼陰謀似的,還非得問出個所以然來不可。

    「二哥,你就直接說個明白,別繞圈子,我這怎麼不是誠心幫小圓子了?我怎麼就是為了幫死瘋子了?」

    高深莫測的目光閃了閃,錢老二環住了元素的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解地投向自己時,才似笑非笑地開口:「你這招叫著圍魏救趙吧?明裡看是幫著我媳婦兒找瘋子的茬,實則上是幫他呢?如果你不這麼做,我媳婦兒能饒得了他……瞧瞧,你這麼一鬧騰,我這傻媳婦兒原本是來要公道的,結果活生生變成了勸架的……弟妹,你高,真真兒高明啊!」

    他說得緩慢,顏色卻聽得面紅脖子粗,仔細一想,好像整個情節演變還真像他說的一樣了,那小圓子會不會誤會她是這麼想?

    氣急敗壞的將菜刀丟掉,她抓住元素的手急急地解釋。

    「小圓子,我真的想收拾那王八蛋來的,你相信我,我是誠心替你出氣的,絕對不是二哥說得那樣兒……你要相信我……」

    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兒,元素正想說她好端端的犯傻,自己當然知道她是真心的了。

    話還未出口,腰上就被錢老二提醒似的一揪。

    嘶!

    輕痛了一下,元素當然也不是傻子,稍一琢磨就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如果不這麼說,由著顏色的性子還得不依不饒的,啥時候是個頭啊?

    於是,她將就要衝口而出的話噎在了嗓子眼兒,狀似舉棋不定地垂下了頭,配合錢二爺演戲。

    到底是有功底的,一演一個準兒。

    完了!這下顏色傻了。

    瞪大了眼,她急得頭頂都冒著青煙兒了,不停地拽著她的手解釋:「小圓子,我真的沒有……」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錢老二才淺淺地歎了聲兒:「好了好了,弟妹你也沒怎麼著,幫助自己男人也是理所應當的,我媳婦兒也不會計較,這麼著吧,你要真替我媳婦兒著想,這事兒咱們就坐下來慢慢解決,喊打喊殺的,能成什麼事兒?」

    怔愣地點了點頭,唱了這麼一出大戲,顏色屬實也累了,也不吱聲兒了。

    廁所裡的徐豐一直豎著耳朵聽動靜,一看危險解除,趕緊的拉開了廁所的門兒跑了出來。

    偷偷給錢老二豎了豎表示崇拜的中指,就走過去摟他媳婦兒,眼巴巴的笑著哄著:「媳婦兒,我這回真錯了……原諒我吧,後面的事兒,你說咋賠償就咋賠償,成不?傾家蕩產我都認了……」

    冷哼一聲,顏色彆扭地甩開他的手,雖說現在不砍他了,可沒這麼容易原諒他。

    ……

    不得不說,還是二爺威武,輕描淡寫的就解決了一樁『殺人』風波。

    全武行終於告一段落,接下來就該進入圓桌會議,談判階段了。

    幾個人就在一號公館另外開了個包間兒,剛才等在門口的洛陽也跟著錢老二進來了,幾個人圍了一桌喝著茶討論著。

    按說這件事兒,最終還是洛陽最有發言權。

    都說老百姓才是最善良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聽完之後,聽著徐豐句句真誠的道歉,想著元素和他們之間的關係,這位憨憨的老實男人差不多也就過了心。

    想著素素以後還得在他們那個圈子生活呢,總不能讓她難做人吧?

    所以,最終他連賠償都沒提,就原諒了徐豐。

    他原諒了,可徐豐自己這會兒肯定不能這麼算完,看著自己媳婦兒若有似無投來的狠毒眼光,他知道這正是自己掙表現的時候。

    幸好洛叔病已經治好了,還是他親自辦理的,所以,什麼事兒處理起來就容易多了。

    二話不說,他從隨身的包裡掏出支票本就往上填,好幾個零飄在上面,反而弄得洛陽面紅耳赤了。

    人窮志不短,窮人的自尊心尤其強。

    他們原本也只是想討一個公道的,該得的賠償如果能拿到,也是理直氣壯,可這巨額的賠償費,拿了不是扇自己臉麼?

    所以,他說什麼都不要。

    眼看兩人推開拒去,磨磨嘰嘰地,顏色蹭地站起身來,瞪了徐豐一眼,一把抓過支票走到洛陽的跟前兒,轉而換上了一副笑臉。

    「洛陽哥哥,我跟著小圓子叫你一聲哥哥,行吧?」

    洛陽一愣,被她這誠懇地態度弄得有些拘束,羞澀地笑了笑,「行,妹子,這事兒就這麼著吧,我該走了,要出車,既然大家都是熟人,咱以後就不提這事了,見面兒都是朋友。」

    搖了搖頭,顏色沉默了一下,繼續說:「……哥,按理說,這王八蛋做了對不起洛叔的事兒,還不負責任的開溜,宰了他都是綽綽有餘的,但是,你瞧他這熊樣兒能活到如今這歲數也挺不容易的,就留他一命吧啊,至於這錢,你怎麼著也得收下。因為,這傢伙除了錢,全身上下就拿不出一件能撐臉的東西了,你就將就著吧……要不然這王八蛋的良心一輩子都會不安生的……」

    嚥了口唾沫,徐豐聽著她貶損的話,伸手抹了抹腦門兒,竟然也咧開了嘴附合。

    「是啊是啊,哥,你是我二嫂的哥,也就是我的親哥……這錢你要是不要,我指定吃不下睡不著,度日如年,心如刀割,難了餘生……」

    「閉嘴!」顏色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裡腹誹,這會兒說得溜溜兒的,成語一個一個往外冒,這兩年你不照樣吃得香睡得熟,裝得還真像。

    被她瞪得心尖兒一涼,徐趕緊的賠著笑臉:「呵呵!好好,我閉嘴……媳婦兒你說,接著指示……」

    越看他媳婦兒的臉色,他的心越是慎的慌。

    眼看洛陽點了點頭,紅著臉將支票揣進了兜裡,他才鬆了好大一口氣,但他也知道,依他媳婦兒的性子,這事兒估計沒這麼快算完,一會兒回去指定會被修理得很慘。

    一行人下了樓,洛陽就先行離去了。

    錢老二打開車門兒,突然回過頭,擠眉弄眼的對徐豐說了一句:「瘋子,記得哥哥的話啊,兩個高端戰術,比你常規的好用……相信我,你會有活路的。」

    說完,瞧著他變了臉,錢老二哈哈大笑著帶著元素離開,留給徐豐一個風騷蕩漾的背影。

    攥緊自個兒的手心,徐豐心裡那個苦啊,報應快要來了!

    果然,一路上顏色都沒給他個好臉色瞧,但很奇怪的是她好像轉了性子似的,沒有跟他來硬的,而是軟處理他,甚至晚飯的時候,還很給面子的吃光光了他做的飯菜。

    有異必有妖,如此一來,徐豐更是嚇得漏氣兒了。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媳婦兒啊,你咋不來個乾脆的啊。

    直到上床睡覺之前,徐豐還沒琢磨出個辦法來,要說他平日裡不是這麼笨的男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在顏色面前腦子怎麼都不好使,大概是這東西也傳染,他媳婦兒太笨了,相處的時間長了,他就被悲催的傳染了。

    不行,得主動出擊。

    一回臥室,他立馬避重就輕,捨身取義地討好起他媳婦兒來,臉上笑得跟開了朵花兒似的,「媳婦兒,今兒在一號公館,你那表現太讚了,嘖嘖嘖……你男人活了這麼大歲數,就沒見過哪個女的有你這麼英姿颯爽了,橫刀立馬,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哎喲,媳婦兒,你老牛逼了……」

    唔,這噁心勁兒。

    眼睛裡冒著星星,他那表情配上那討好賣乖的語言,都快把顏色當神來崇拜了。

    其實吧,看著這丫子挺屈的,但感情的事兒,就如同周諭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人家小兩口兒這可是情趣兒。

    隨著他語言和動作往縱深發展,顏色身上抖了一抖,雞皮疙瘩也隨之掉了一地,臉色終於從偽裝的平靜轉換成詭異。

    事實上,並非是她平靜,而是鬧騰得累了,這時候處於休戰狀態。

    這會兒見他說得這麼真誠,不由猜想,難道,自己真有這麼厲害?

    媳婦兒被他說得一頭霧水,徐豐心想有勁兒啊,不管那麼多了,錢老二的話有時候挺有道理的,第一種方案打死他都不敢實施,第二種到是可以一試……

    於是,伸出手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嘴湊上去就親嘴兒,憑她怎麼掙扎都不放手,反而越抱越緊,喘著氣兒地哄:「媳婦兒,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我想,我想——行不行?」

    想?想什麼?還敢起這事兒!

    輕哼一聲,這男人怎麼力氣這麼大,顏色掙扎不開索性就放棄了。

    唇角微微上揚,她突然收斂起怒意,出其不意地對著他笑了笑,意味深長地問:「想什麼,想幹那事兒了?」

    顏色是個長得甜美的姑娘,不發脾氣還笑容可掬的樣子,立馬就將徐豐迷得暈乎了,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將頭擱在她頭頂上:「媳婦兒……你給我立那規矩太狠了,一週一次都快把我憋瘋了。」

    抬起頭看著他,顏色突然詭異地一笑:「沒問題啊,有種你就上!」

    嚥了嚥口水,換以往徐豐聽到這話兒是絕對不敢冒犯的,可今天被錢老二給刺激到了,猶豫啊猶豫!

    憑什麼人錢老二就把女人弄得服服貼貼的?到了自己這兒,除了額定的次數外,要想超標還得打申請等審批……媽的,自己怎麼混到這份兒上了?

    低下頭瞧了瞧她笑得那個得意勁兒,他咬了咬牙,捏了捏她的腰,「媳婦兒,此話當真?可不許生氣……」

    「當然當真。」

    「不許生氣?」

    「哼!有沒有種在你,生不生氣在我……還講條件呢?」

    深深吸了一口氣,徐豐今兒準備豁出去了,一手鉗制住他媳婦兒就往床上按,上下其手的刺撓她,不給她一點兒反抗的機會。

    當然,顏色也不客氣地回擊,又抓又撓,反抗與抓捕。

    於是乎,這倆寶就在床上打起來了……

    你來我往,忽上忽下,一會九陰白骨爪,一會降龍十八掌,忽而白骨練爪,忽而飛龍在天。

    高手過招,比得就是快、狠、準,戰況那叫一個慘烈,就連衣服都打飛完了,再配上聲聲的切磋聲,堪比當年的華山論賤!

    「哎喲,媳婦兒,你輕點!」

    「丫的,你往哪兒捅呢……有這麼幹的嗎?」

    「媳婦兒,肉博戰,誰規定不能往這兒捅?」

    「看老娘收拾你……反捅……」

    「啊,別,媳婦兒,疼,疼啊!」

    臥槽!

    吃痛不己的徐豐終於暴發了,趁他媳婦兒不注意,一個反撲就把她撂倒在自己的身下,以正夫綱,整個身子壓了上去,死命地箍緊她的掙扎,口裡直嚷嚷著,「說,服不服?誰的武功高?!」

    「不服,起開,起開……」

    啊!

    隨著一聲驚叫,房間裡傳來一陣陣曖昧不和諧的聲音。

    同樣是降龍十八掌,不過招式卻變了——

    一招一式莫不是洪七真傳,突如其來,見龍在田,神龍擺尾,魚躍於淵,雙龍取水,戰龍在野——

    最後,終於練得走火入魔,如癡似癲!

    ……

    咳咳!

    轉眼之間,就到了錢小寶和錢小寶滿百天的日子。

    對倆寶貝兒的『百日宴』,錢家的重視程序堪稱之最,再加上錢老二的親自操辦,其熱鬧的程度大大的超過了錢仲堯和程菲兒的結婚喜宴,凡是j市有頭有臉的都在受邀之例,鋪天蓋地而來的祝福,讓錢家上上下下都沾上了濃濃的喜氣。

    不過,這些人裡不包括朱彥。

    她雖然也在笑,但那笑容可想而知有多假,皮笑肉不笑。

    她和錢老大已經分居好一段時間了,要不是因為錢仲堯新婚的關係,錢老大說什麼都要和她離婚。而她當然不想離婚,臉面兒上過不去不說,於家族更是無益。

    所以,有些怨恨始終還埋在心裡,只不過,藏得更深。

    有了上次的教訓,出於安全考慮,除了酒店自己安排的安保人員,錢司令員還暗中安排了一個警衛排,穿著便裝渾在賓客中間,嚴陣以待。

    賓客們都爭先恐先的來看錢家的小孫子和小孫女,個個嘴上都像抹了蜜似的,什麼話動聽就挑什麼話說,無外乎就是,孩子長得好看,像爸爸媽媽,一看就是聰明的,遺傳基因好就是不一樣,長大了絕對的大出息這種客套的話。

    當然,兩個粉裝玉琢的小奶娃的的確確討人喜歡,任誰看了都愛不釋手。

    今兒,倆寶貝都是特意打扮過的,小寶穿了一套小紳士衣服,脖子上還好玩的打了一個漂亮的領結,小貝兒則穿了一條帶著碎花邊的小裙子,看上去別提多乖了!

    整個宴會廳氣氛很好。

    而賓客們送來的禮物,更是堆滿了事先安排的禮品區,各種帶著絲帶的漂亮包裝,看得人喜滋滋的。

    當然,不是為了禮物本身,而是禮物的寓意。

    而這種場合,沈佩思是最開心的一個,守著倆個寶貝疙瘩寸步不離,優雅的和賓客們客套著,得意之情溢於言表,雖說她明知道自己孫子和孫女長得好,但好聽的話誰都不閒多,聽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讚美聲,還是美得不行,笑得嘴都快要合不攏。

    錢司令員也挺高興,褪去了嚴肅的軍人風範,臉上佈滿了笑意,但卻不像沈女士那麼臭屁,別人誇獎恭維,他只是偶爾才應和兩句。

    在這宴會上,元素無疑是最受關注的一個,四面八方的目光都往她身上瞄,大多都是她不認識的生面孔,她也只能臉上含著笑,任誰寒暄都禮貌性地微笑。

    今兒她穿了一件中國風濃郁的手工旗袍,配上精緻的五官,襯上粉潤的唇和白皙的肌膚,還有那勾人的s曲線,那份嫵媚自是不必言說。

    眾人瞧她,她的目光卻始終在宴會廳裡的人群裡掃,眼巴巴的看著門口,盼著她媽媽來。

    一大早錢傲就派了司機去接她媽媽,可都到這個點兒了,還不見人來。

    別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吧?

    和其他人賠著笑,心緒越發不安起來,眼看著一拔一拔的人進了宴會廳,更是望眼欲穿。

    她的不安,落到了錢老二的眼中。

    原本和發小們在一邊兒聊天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邊,皺著眉輕聲問道:「妞兒,你怎麼了?」

    再次瞟了一眼宴會廳的入口,元素有些擔憂的回答,「我在想,我媽怎麼還沒來?」

    輕笑一聲,錢老二寵溺地捏了捏她未施粉黛卻天然妝成的小臉兒,柔聲道:「傻妞兒,別擔心,也許是路上堵車!」

    元素點了點頭,衝他微微一笑,興許是自己是太多慮了。

    可心情還是有些飄,落不到實處似的,她思考半晌,覺得還是要打個電話問問才能放心。

    蹭了蹭錢傲的手腕,她半仰著漂亮的臉蛋兒,對他伸出手:「錢傲,手機給我用用。」

    錢老二沒有多想,直接從兜裡掏出手機來遞給了她,接過手機,元素憑著記憶快速地撥打著陶子君的電話……

    嘟……嘟……嘟……

    好幾個『嘟』聲之後,電話終於接通了,可是,裡面傳來的卻不是陶子君的聲音,而是一個熟悉而邪佞的變態男聲——

    「小美人兒,我們已經在裡面了……猜猜看,我在哪?」

    心下一窒,手機差點掉地下。

    竟然是郝靖!?

    ------題外話------

    話不多說了……感謝各位親愛的給錦投票……群體飛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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