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章 專打不要臉 文 / 刺刀特種兵
更新時間:2013-09-27
金州衛治所城外,馬彪,馮立,劉千里站在一處,正朝著官道上不斷張望著,在他們的身後站著的是甘寧和傅成兩個,和馬彪他們相比,他們兩個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一身號衣破破爛爛的,反倒是腰間的繡春刀賺回了不少形象分,刀鞘雖說老舊了些,但卻十分乾淨,顯然是經常擦洗的。
馬彪三人卻沒穿著號衣,而是一身的綾羅綢緞,儼然一副土財主模樣,再後面的那些個百戶官們也是一樣的打扮,各個肥頭大耳的。
「馬千戶!怎的還不到啊!該不會是像那個縣令一樣,一路走過來,被窮怕了,棄官逃了吧!」馮立瞇縫著一雙小眼,說起話來,臉上的肥肉都在不停的顫。
馬彪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的大黃板牙,帶著酒氣道:「那樣最好,也省得麻煩了!劉千戶要說就是你事多,不就是個指揮使嗎?還用的著迎接,這面子功夫,怎麼也比不上真金白銀實在,他要是來了,把那金元寶,銀錠子往他面前一擺,保準服服帖帖的!」
劉千里聞言,也只是淡淡的一笑,他已經聽人送來消息了,昨夜李如楠就是在那個村子歇息的,那裡可輕易碰不得,裡面裝著天大的官司呢。
那一村的百姓是怎麼死的,還不是馬彪惹得禍,當初他看重了那村子裡一戶人家的閨女,想著要娶過來做妾,可誰知道那姑娘和本村的百戶有了婚約。
要是旁人,說不得也只能忍痛將未婚妻子讓了,可那個百戶偏偏是個硬脾氣,任憑馬彪的人怎麼暗示,威脅就是不答應,還要提前成親。
結果把馬彪惹火了,趁著酒醉,帶著人過去居然把整村的人都給屠了,也虧得當時金州衛這邊既沒有縣令,也沒有指揮使,他們幫著瞞下了。
可誰知道馬彪做事不幹淨,居然任由那些村民暴屍荒野,結果被李如楠看了一個滿眼,這還了得,萬一李如楠追究起來,他們幾個都是要掉腦袋的。
劉千里現在也只能盼著李如楠是個懂事的,要不然的話,還真的麻煩了。
馬彪就是個混不吝,馮立除了摟錢,也是個糊塗蛋,當真都以為自己能耐大,了不得,天王老子都不怕。
可歸根結蒂,金州衛也不過就是個戍衛,他們三個也不過是個千戶,難道還真的能和李家相比,到時候李如松給自家兄弟撐腰,發來大兵,一個小小的金州衛哪裡是對手啊。
劉千里的心中是百轉千思,他是個有心機的,不像馬彪和馮立那樣想的天真,金州衛比之李家,那才是真正的螞蟻撼大樹呢。
這些話劉千里自然不能對他那兩個兄弟說,有時候就是想要改換門庭,也是需要投名狀的。
至於兄弟情誼什麼的,那東西誰會當真,誰就是真的傻了。
兄弟是用來幹什麼的?
還不就是來出賣的!
更何況馬彪和馮立作惡太多,他雖然為虎作倀,可總歸知道收斂,撈的錢不少,可是這麼多年以來,他卻從來都不沾血腥。
聰明人總是知道做人留一線的,真到了要命的時候,至不濟,還能拿錢買一條命回來。
劉千里正琢磨著,遠處突然傳來了馬蹄聲,緊接著地平線上出現了黑壓壓的一隊人馬,今天恰巧是大晴天,陽光很足,儘管離得很遠,可陽光照射在神機龍騎兵的板甲之上,折射出來的光芒,還是晃得人一陣頭暈。
來了!
馬彪冷笑一聲,面上帶著不屑。
來了!
馮立還是瞇縫著一雙小眼,突然免得面無表情。
果然還是來了!
劉千里心頭一顫,那些種種擔心整齊的湧上心頭,一陣無形的壓力朝他籠罩了過來。
馬彪抖了抖衣袖,道:「既然是上官到了,怎麼著,咱們兄弟也向前迎一迎,總歸是指揮使大人,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這番話,馬彪故意說得很大聲,他就要說給別人聽的,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金州衛究竟是誰做主。
說完,馬彪就大笑著超前走去,馮立一向都是個沒主意的,見馬彪向前走,也就亦步亦趨的跟著,劉千里心中冷笑了一聲,也跟了上去。
墜在後面的傅成見了,怒道:「跋扈!」
甘寧拉住傅成的手,道:「兄弟!待會兒見了指揮使大人,見機行事,萬萬不可莽撞,害了自家!」
傅成聞言,雖是心中惱恨,卻也知道甘寧是個有主見的,點頭道:「哥哥放心,小弟雖然性情魯莽,卻也知道深淺,這個指揮使要是個膏腴子弟,小弟也不會因一時之氣,就誤了自身!」
甘寧點點頭,也跟著向前迎了過去。
走在前面的馮立回頭瞥見了甘寧,傅成兩個,眼神閃過一絲厭惡,道:「劉千戶!就你多事,讓那兩個窮鬼過來作甚,你自要提攜他們,可人家到底連個好臉色都沒有,還不是自家生氣!」
劉千里沒說話,倒是馬彪道:「你也不要說他,一個戍衛,五個千戶,這是朝廷的法度,豈能亂了章程,他們兩個雖然不是和我們一條心的,可總歸也頂著千戶的名頭,那是祖宗傳下來的。」
馮立一向深恨甘寧和傅成兩人,聞言道:「馬千戶!可要當心,那兩個就是兩匹狼,當心他們在心來的指揮使面前搬弄是非!」
馬彪冷笑一聲道:「怕個鳥!量他們也沒這麼大的膽子,就算是說他們有能說什麼,指揮使那個小娃娃有沒有膽子去聽,都在兩可之間,你啊!多心了!」
說話間,李如楠已經到了近前,騎在馬上,打量著走過來的五個人,好傢伙!還真是悲喜兩重天,五個人明顯分著兩邊站立,一邊渾身綾羅綢緞,跟個要唱大戲的戲子一般模樣,另一邊的人破衣囉唆,進了丐幫都是污衣派。
「標下馬彪(馮立,劉千里,甘寧,傅成)!參見指揮使大人!」
那三個穿戴好的,只是拱手,那兩個衣衫襤褸的卻是依著正經的軍禮,單膝跪地叩拜。
李如楠的臉色頓時微變,他並非是個講究虛禮的人,只是這一路走過來,眼看著金州衛餓殍遍野,十室九空的殘像,對這當地官員也平添了幾分惡感。
「免禮了!」
「謝大人!」
甘寧,傅成謝過正要起身,就聽見耳邊傳來了一聲鞭響,緊接著就響起了慘叫聲,轉過頭去,只見馮立捂著一張肥臉,鮮血順著指縫都流了下來,此刻正埋怨怨毒的看著李如楠。
馬彪見馮立挨打,頓時也變了臉色,道:「指揮使大人!這是何意!」
「何意?」李如楠一聲冷笑,揚起鞭子飛快的又在馬彪和劉千里的身上各抽了一下,眉毛一豎,冷聲道,「誰給你們的狗膽,見了本將軍,居然敢不下跪!」
馬彪聞言,頓時面上一寒,強忍著肩頭火辣辣的疼,道:「指揮使大人初來乍到,這麼做,未免過了吧!」
過了!
今兒個還真是遇上膽大的了,李如楠自打到了大明朝,仗著身份特殊,性子也是越來也驕縱,還真就沒遇上過幾個敢和他叫板的,朝鮮人不自量力,被他剛出生到要吹燈,打了個遍,沒想到這小小的金州衛居然也住著能人。
李如楠冷笑連連,一揚手又是兩鞭子抽了過去:「過了!小爺今兒個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過了!」
馬彪躲閃不及,兩側臉頰上頓時一陣鑽心的疼,讓他都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此刻當真恨不得將李如楠給撕碎了。
李如楠平生最恨給臉不要臉,還討打的,轉頭道:「鞏志!這幾位軍爺不知道該怎麼跪,過去教教他們!」
鞏志現在將李如楠當成了自家的主人,李如楠要他做什麼,自然沒有什麼不肯的,聞言下了馬,一部走到了近前,打量著馬彪等人,眼神帶著明顯的厭惡,他平生最恨仗勢欺人的狗官,見了眼前就有三個,哪裡還能放過。
馬彪見鞏志上前,就要反抗,可是他的手剛抬起來,就被鞏志一把攥住了,迎上鞏志的雙眼,那感覺就好像被豹子給盯上了一樣,頓時遍體生寒。
「啪!」
馬彪只覺得腿上一麻,腿窩處被踢中,根本支撐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馬彪在金州衛無法無天了十幾年,哪裡吃過這麼大的虧,登時大怒,掙扎著就要起身拚命,一旁的馮立見了,連忙上前,跪倒在了馬彪的身邊,忍著臉上的疼,按住馬彪的肩膀,打著哈哈道:「指揮使大人!誤會!都是誤會!都是標下的錯,是標下和馬千戶打賭,說不跪大人也不會責怪,如今看來倒是標下的錯了,指揮使大人威儀無比,標下參見大人,參見大人!」
馮立這廝雖然貪婪,可畢竟不蠢,他這會兒還能看不出來,只是這臉變得也太快了,都快趕上飛毛腿導彈了,剛才還一副狗眼看人低,這會兒卻又成了伯樂遇見了鍾子期,就連一旁早就乖乖跪倒在地的劉千里也是齒冷不已。
看起來這金州衛是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