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9.偷偷摸摸翻進院 文 / 農村閒漢

    短短半天不到的功夫，龍王莊的大街小巷就刷滿了關於計劃生育的標語，而且這標語上寫的內容一條比一條狠。村民們從這些標語當中嗅到了一絲火藥味，看樣子這一次可是來真的咧。有腦子活泛的，早早的就收拾收拾家裡的東西，然後出去躲風頭去了。可絕大多數村民卻抱著一種走走形式的看法而按兵不動，大有一副你能把老子如何的模樣。

    龍王莊村民的傳統思想很重，如果生不出兒子的話，在龍王莊可是要被人給戳脊樑骨的，所以村民們都和生兒子較上了勁。如果第一胎是閨女的話，那麼兩口子就和瘋了一般，拼了命的也要生兒子。一般第二胎生兒子讓人如意的畢竟是少數，那麼有不少村民就憋足勁了生第三胎，第四胎，直到生出兒子為止。

    龍王莊的村民都聽說縣城醫院裡有一個神奇的機器，在婆娘懷孕三四個月的時候，往肚皮上一照，就能看出是男娃還是女娃。據說這種機器很貴，照一下要一二百。再加上去縣城的路途又太遠，所以村民們都不願去照。用龍王莊村民的話來講：「照照有球用咧？是個女娃難道就不要？這不是作孽咧！再說了流產不但大人受罪，躺十天半月不能幹活不說，而且流產頻繁了，以後懷娃就不好懷了。所以龍王莊沒有兒子的人家啥也不管，只管悶頭生兒子。

    計劃生育規定，第一胎是女娃的，在女娃四歲以後，可以要第二胎，但第三胎是堅決禁止的。龍王莊有一個計劃生育釘子戶叫趙老四。趙老四今年二十五歲出頭，可已經是三個娃的爹了，無一例外的三個都是女娃。這可把趙老四給急壞了。用趙老四的話說，這一輩子無論吃多少苦作多少難，也得有個男娃，沒有男娃，愧對趙家的列祖列宗。

    趙老四好福氣，前些年去深圳打工，去了兩年，錢雖然沒掙到，但倒是領回家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叫黃桂枝，聽說在深圳是個坐台的小姐，模樣長得雖然不是十分的俊俏，但也是頗有點姿色。也不知道被趙老四灌了啥**湯，就跟著趙老四回了龍王莊。據龍王莊的村民說這個女人伺候男人的活兒很好，但至於是不是真的，誰也沒經歷過。黃桂枝雖然出身不乾淨，但自從嫁給趙老四以後，倒也老實本分。平日裡沒有要緊的事，就大門不出二門不睬的。就是遇到個事上街，也是不和男人說話。

    自古都說紅顏命薄。這話用在黃桂枝身上倒也恰如其分。一開始的時候，趙老四把黃桂枝當成一塊寶一般，比伺候他爹娘還用心。可自從黃桂枝第一胎給他生了個丫頭片子後，趙老四就開始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了。黃桂枝的肚皮確實不爭氣，接二連三的生丫頭，一連串生了三個丫頭片子。大閨女今年四歲，二閨女今年三歲，小閨女還抱在懷裡沒斷乃，這讓趙老四越發的生氣了。原先趙老四還農閒的時候出去打個工，可現在是越來越沒這個心了。他整日把自己關在家裡，吃飽飯，就摟著黃桂枝上床折騰。用他的話來說，生個男娃才是他的頭等大事。

    如今要抓計劃生育工作，自然要從抓典型的開始。馬建國和王富貴兩人一商量，決定先拿這個趙老四開刀。能把這狗日的先給制服了。那麼其他的工作就好辦多了。確定好目標後，馬建國和王富貴專門組建了一支隊伍專抓計劃生育工作。馬建國和王富貴任正副隊長，治安主任王大孬率領村治安隊的作為武力後盾。由於龍小寶最近表現很出色，所以馬建國和王富貴商量了下，就把龍小寶也給弄到了隊伍當中來。

    這計劃生育可是得罪人的事，龍小寶對這種工作很排斥。讓他刷刷標語喊喊口號還可以，可一旦動真格的抓人拉房子，他就慫了不少。這幹得可都是傷天害理的事，招村民罵不說，弄不好自己還得斷子絕孫。

    可由於是馬建國和王富貴親自點將，龍小寶推辭不得。想想評書裡戲文裡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為了自己的前途，他也就豁出去了。

    吃罷晚飯，馬建國王富貴帶隊就朝著趙老四家奔去。白天人多嘴雜，行動不太方便。晚上行動就方便多了。他們一行人偷偷摸摸的來到了趙老四的家門口。王富貴讓王大孬先探探情況。趙老四家本來就不富裕，這些年來光忙著生男娃咧，也沒出去打過工，就指望著那幾畝地土裡刨食，所以這日子過得是急巴巴的。趙老四家連個院牆都沒有，只是用了一些樹枝荊條給草草的圍了起來。沒有大門，只有一個柵欄擋著。別看王大孬個頭不高，可手腳挺利索，一縱身就翻了過去。他先瞅了瞅，見院裡沒有人，只有西屋裡還亮著燈，影影綽綽的還有人在說話。

    「他們都在家咧，這下可被咱們給逮個正著！」王大孬一邊端開柵欄迎馬建國、王富貴他們進來，一邊小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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