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43.找個爸爸 文 / 奇葩颯
「a市警局局長因涉嫌涉嫌十二年之前前的林安然故意殺人案被罷免官職，剝奪終身政治權利，判處無期徒刑。」
若珍坐在窗前，拿著五年之前的報紙不禁又看了一遍。心裡有些欣慰，爸爸的事總算是有了一個了結。當年謀害爸爸的人如今被繩之以法，她想，在天堂的爸爸也會安心了吧。
這張報紙被她存放了五年，要不是今天為了找小寶的戶籍，或許它會一直被壓放在箱底吧。報紙有些舊，泛著過往歲月的氣息。稍稍瞥眼看向窗外，一片白雪茫茫，鵝毛般飄揚在白色的空間，這是春城的第二場雪了。
當初，她跟著蘇暖一起來這裡。沒想到一呆就呆了五年。
五年時間改變了很多。最大的變化莫過於她換了另外一個身份。
她不再是一個人，也不再是單單純純的林若珍。
她現在是一個母親，一個五歲小孩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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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麻，我回來拉！」
若珍還在收拾著房間，門就被一股小小的力道打開。
奔向她懷裡的是一個半米來高的小娃，長得粉嫩粉嫩的，白膩的膚色好似能滴出奶來。
若珍笑著俯身，見他抱起來。
「麻麻，暖暖阿姨給我買了一隻好大好大的棒棒糖！我只吃了一小口，剩下的都給你！」小娃說著就從書包裡拿出那只新奇的棒棒糖，想要和自己的麻麻分享自己的快樂。
「小寶，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吃棒棒糖的嗎？」若珍看著那只被咬了幾口的炫彩棒棒糖假裝虎著臉。
「暖暖阿姨說沒關係的。」小寶嘟了嘟粉嫩的小嘴解釋。
「偶爾吃吃沒事啦，今天我去接小寶的時候，他的老師表揚他了，說他是個乖寶寶，我就買了這個獎勵他，我叫他在外面先吃了，省的回來被你罵。可這孩子非得堅持要拿回來和你分享，有這麼一個好兒子，你就別說他了。」蘇暖在車庫裡停好車，走進屋裡對若珍笑著說道。
若珍聽蘇暖這麼一說，心裡一暖，小寶對她一向很貼心，這五年來就像是她的小棉襖。
「媽媽不是說你，你看看你的小牙齒都長蟲蟲了。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因為牙齒裡面長蟲蟲，那個醫生阿姨就拿著大剪刀來剪掉你的牙齒？你是不是很害怕？」
小寶一想到上次的事，粉嫩的小臉就變成了一張苦瓜臉，連忙將手中的棒棒糖推向若珍，「麻麻，我不吃了，都給你吃吧。不不不，麻麻也不能吃，麻麻吃了也會長蟲蟲的。」小寶說著又從若珍的手裡奪過來，圓溜溜的大眼環顧著房間四周，最終將目標轉向了蘇暖。
蘇暖一眼就能明白他的心思，故意板起臉，「小寶，你是想要給我吃嗎？你就不怕暖暖阿姨也長蟲蟲？」
小寶一陣猶豫，最後低頭嘅吧了下嘴巴，奶聲奶氣道，「可是，老師說不能浪費糧食。浪費糧食的小朋友會被壞叔叔抓走。」
看著小寶糾結的小神情，若珍和蘇暖相視一笑，這孩子太可愛了。
「我知道了，等拔拔變回來的時候，我在給拔拔吃吧。」小寶想到了這個是個事，水汪汪的眼睛泛起天真的光芒。
若珍的臉色卻一沉，嘴家邊的微笑有些僵硬。
「麻麻，拔拔什麼時候變回來啊？我都好想他了，你讓他快點變成好孩子，這樣就不會被小兔兔吃掉了。」
「小寶，等一會兒，暖暖阿姨幫你和爸爸說，好不好？讓他快點變成好孩子，這樣他就會回來陪你了。現在我們先去做作業，讓你媽媽給你去做飯飯。」蘇暖從若珍的懷裡把小寶抱過來，回頭對若珍看了一眼，然後才走進房間。
若珍愣在原地，站了一會。她從來都不在小寶面前主動提起他的爸爸，只有在小寶問的時候，她才會敷衍說上幾句。這五年，就這樣忐忑中過來，現在想想，她確實是有點對不起小寶，他有權利知道爸爸的存在，但是她不想讓他知道，是在保護他，她並不想讓他知道他的爸爸和媽媽之間關係是名義上的**。五歲的孩子很難理解大人的世界吧，她不想把這種不堪的關係強加在小寶的身上。她希望小寶是快樂的，一輩子快樂。
抿了抿唇，瞄了眼牆上的鐘錶，歎了口氣才走向廚房。
正洗著菜，蘇暖便從廚房裡進來，拿過一旁的蔬菜擇起來。
若珍撇頭望了她一眼，沒說什麼，低頭依舊洗著手上的東西。
倒是蘇暖先開口了，「若珍，你有想過嗎？」
「什麼？」若珍沒多想什麼，隨口回了句。
「小寶的爸爸問題。」
若珍頓了頓，放在手中的東西，對蘇暖笑道，「姐姐，你是嫌棄我了嗎？」
「我怎麼會嫌棄你呢？你住在這裡不僅給我收拾房子，還給我洗衣做飯的，我喜歡都來不及了，又怎麼可能會嫌棄你？只是看著小寶一天天長大，他的生命裡還是不能缺少父愛的。不管我們對他怎麼好，也很難彌補他的父愛。我們兩個從小都是沒有爸爸的人，知道沒有爸爸的痛苦。今天我去接小寶的時候，他偷偷躲在教室的角落裡哭了，我問他為什麼哭，他一直不肯說，到後來我說帶著他去買棒棒糖，他才沒心思地說出來。」
「他是不是又問爸爸的問題了？」若珍咬了咬下唇瓣問道。
蘇暖點了點頭，「小寶這孩子太懂事了，他還要我不要告訴你呢。」
「若珍，我知道你和慕少之間隔了千山萬水，但是後面不是一切誤會都已經解開了嗎？你的爸爸不是慕先生害死的，慕少還為你找出了真正的幕後真兇。你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感觸的吧？你對他還是有感情的吧？」
若珍無所謂地笑笑，左顧而右言他，「姐姐，我都快懷疑你是他派來的間諜了。」
蘇暖聽到間諜這個敏感詞，心裡猛然一緊，因為若珍還沒有知道她之前的真正身份。而她也沒打算告訴她，她的身份太過複雜，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
「我是小寶派來的間諜。他說要你快給他找個爸爸。你就算不接受慕少，但是世界上的男人這麼多，你不能因為一個，就否定全部吧？我認識好幾個靠譜的黃金單身漢，要不要給你介紹介紹幾個？」
「姐姐，你怎麼又說這事了？現在的我根本就沒有那心情。孩子都有了，那裡還有那心情去談戀愛呢！」
「你就當為了小寶去見一見吧，說不定你們真的有緣分，一見面，就火花四射，陷入熱戀。」
若珍羞著臉推了推她，「你怎麼不給自己找個？話說你還比我大呢。」
「嚴肅點，不要每次說這事你就推脫到我的身上來。我現在是單身主義。」
「單身主義？我看不像，上次那警察不是三天兩頭來找你嗎？最近怎沒影了？是不是你對人家太冷淡了？我跟你說過好多遍了吧，眼光不要太高，不然……」
「若珍啊，我去看看小寶的作業有沒有做好。」蘇暖很快地打斷她的話，從廚房裡跑出去。
若珍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愣了一下。
為小寶找爸爸？這個想法，她還從來都沒有想過呢，她一直都很努力，她把自己所有的愛都給了小寶，可是，蘇暖說的對，不管她怎麼付出，那份父愛是她怎麼也彌補不了的。她從小就沒有了爸爸，她的孩子也跟著她一樣，這算是上天給她的一個懲罰吧。伍萍的事，她始終糾結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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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若珍陪著小寶看了一會動畫片，很快就到了睡覺時間。現在天氣冷了，每次睡覺前，她都會先給小寶暖好床。小孩子的身體是最弱的，一不小心就會鬧生病。一生病，不是一早一夕就會好的事。在這一方面，若珍做的特別細心，其實她對小寶的每一件事都做得很細心。
「麻麻，明天我有一個比賽。」小寶窩在若珍的懷裡，和她說著在學校裡一整天裡發生過的事，哪怕都是些無聊或者正常的事，若珍每次都聽的很仔細，特別是小寶的奶聲奶氣讓她整個心都變得暖暖的。
「真的嗎？」若珍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溫聲細語。
「是鋼琴比賽。老師說，明天所有參賽小朋友的家長都要到場。麻麻，你會來嗎？」
若珍對他溫和一笑，「我的小寶貝比賽，媽媽當然會來啊。」
「麻麻，如果我輸了，你會不會很沒有面子？」
「小寶，你在媽媽的心裡永遠是最棒的的，不管你輸了還是贏了，都沒有關係。」
小寶骨碌起來，若珍急忙將被子蓋在他露在空氣中的小身子，就怕他著涼了。
「麻麻，我還有一個問題。」小寶雖然奶聲奶氣，但是卻說的很鄭重。
若珍捏了捏他肥嘟嘟的小臉蛋，「你問。」
小寶賊溜溜地看向若珍，最後才輕輕道，「是關於拔拔的。」
果然看到麻麻的臉色不像之前那樣自然，每次說到拔拔，麻麻的心情都不怎麼好。╮╭都怪拔拔是壞孩子啦，如果拔拔和他一樣是乖寶寶，那麼麻麻就不會討厭他了，不過他真的還是很想拔拔拉。
「小雅的鋼琴彈得很好，老師在全部的小朋友面前經常表演她。她總是會跟小朋友說，因為她的爸爸彈鋼琴很厲害，所以她才會這麼厲害。麻麻，我的拔拔是不是不會彈鋼琴？」
若珍一愣，微微挑著眉道，「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彈鋼琴的時候，老師一次都沒有表揚過我。我也想要被表揚，我也想要和小雅那樣的小紅花。」
「我的寶寶已經很棒了。」若珍傾身越發地抱緊懷裡的小人，「因為小雅是女生，小紅花只有那麼一朵，老師當然要先給她。寶寶是男子漢，所以寶寶不能和她爭哦。」
「老師是不是喜歡長得漂亮的小朋友？小雅就長得很漂亮。麻麻，我的拔拔是不是長得很難看，所以，我也長得不好看。」
若珍聽著他的理論，有些哭笑不得，「誰說我家小寶長的難看了？我的小寶是世界上最帥的寶寶了。」
「可是小雅都不喜歡我，也不和我玩。」
若珍一臉黑線，感情這孩子是遇到情感問題了，他雖然人小，但是在情感這一方面還是很敏感的。
「小寶……」若珍輕輕地搖著他，微微低眉，卻看見他已經迷迷糊糊睡著了。
她正準備把他輕輕地放在床上，可是小寶卻迷迷糊糊說著什麼，她低下頭去傾聽，那些天真的話，讓她眼眶發熱。
「麻麻，能不能明天讓拔拔先變回來，讓他來參加小寶的比賽……」
傻孩子，對不起……
若珍目光柔和地看著熟熟睡去的小人兒，心裡被深深地觸動著，喉嚨處有些酸酸的，最後輕手輕腳走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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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五年的a市，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高樓更多了一些。
慕寂蓮穿著筆挺的西裝站在慕氏集團公司的最高層的落地窗前，目光依舊深邃，卻帶了更多的人生歷練，少了之前那般的年少血氣。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未完的雪茄，忽明忽暗的火光在這個黑暗的辦公室裡顯得有些蕭條。優雅的站姿，頎長的身影，俊美的五官，如果不說真實年齡，不過有人知道他到了而立的年紀。
「慕少，陌少有事找！」進來的是一個衣裝整齊年輕的女子，來慕氏已經三年了，一直勤勤懇懇，對慕寂蓮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和別的想靠老闆上位的秘書不一樣。
「叫他進來。」慕寂蓮沉了沉聲音道，看著鄭雪纖瘦的背影，有那麼一刻的楞神，腦海裡閃過某個小女人的模樣，當初他本是挑選男秘書，可是交接部出了問題，居然給他選了女秘書，本想辭退她，卻猛然間看到她的面貌，不，準確地說是看到那雙眼睛，她的那雙眼睛和若珍的特別特別像，心弦就在那一刻被觸動，不由自主地就把她留了下來。鄭雪是個聰明的姑娘，除了工作之外，從不會和他多說沒關係的事，也不會想著那些有的沒的。他也就沒再追究，再說鄭雪的能力不錯，算是他工作上的得力能手。
「二哥，這大晚上的，你怎麼不開燈？」陌安年吊兒郎當地笑著，走到他旁邊和他一起看著窗外，外面已經華燈初上。
「你這節省，也不需要這種程度吧？再說你這麼多錢，以後等著留給誰？」
慕寂蓮沒理他，淡淡瞥了他一眼，將手上快要燃完的煙蒂熄滅，憑著感覺走向沙發，隨意坐下來。
「找我什麼事？」慕寂蓮翹起二郎腿，微微瞇起眼睛，他習慣了黑暗，就像習慣了孤獨一樣，自從那個小女人走了以後，他的生活一直都是孤獨的，內心是空虛的。
「別那麼冷淡嘛。」陌安年調侃他，這冰山的臉實在是冷了，就好像能把十米之內的人凍成冰塊。
「我又沒有同性傾向。」
陌安年抽緒下嘴角，才緩緩道來，「春城那邊的房地產商，你認識嗎？」
「你什麼時候關心房地產這塊了？」
「還不是因為我家老頭子，他說要去春城養老，要我給他在春城挑塊好地，據說春城是養老的保地。」陌安年說著說著便有些鬱悶，不都說老了要落葉歸根嗎？為什麼他家的老頭子要往外走呢，不過他人老了，他也就順順他心意，盡盡孝心吧。
慕寂蓮歎了口氣，「最近我這邊是有和春城那邊的房地產有合同在談。過兩天，我去春城出差的時候，幫你留意一下吧。」
「那先謝謝了！」
慕寂蓮失笑，瞇著眼睛看向他，黑亮的眸子在黑夜裡更為閃亮，「陌安年，這不像你啊，什麼時候和我變得這麼客氣了？」
陌安年也笑起來，「我這不是禮貌麼？」
「二哥，其實我覺得吧，人的一生就這麼一輩子，有些該珍惜的東西還是要珍惜。那天，我看著我家老頭白髮蒼蒼地坐在後院裡曬太陽，有種恍惚，好像我還是小孩子。可現實，他已經這麼老了，我覺得我和他之間的回憶太少了。」
慕寂蓮身子往後一趟，偏頭看向陌安年，「你想說什麼？」
「我，……」陌安年一頓，慕寂蓮是何等聰明的人，自然知道他話裡有話。
「我想說，你明明可以查的出來林妹妹在哪裡，為什麼不去找她？」
慕寂蓮無言，桀驁的眉頭微微一蹙。
「難道你就不想要和她團圓嗎？之前你們有那麼多的阻攔，你們都會在走到一起，為什麼現在什麼阻攔都沒有了，反而退縮了呢？」
「我在等她的心甘情願。」良久，慕寂蓮才沉著聲音開口。
「都五年了，如果是五十年，你還願意等嗎？二哥，時間不等人。幸福是靠自己去追求的。而且，你又沒有去問她，你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心甘情願了？」
慕寂蓮不做作聲，連日來的工作讓他覺得有些頭暈。陌安年說的沒錯，他是有能力把那個逃跑的小女人找回來，可是他一直忍著，一直忍著沒去找她。他在給她時間，他怕自己知道她在哪裡之後，就會迫不及待將她抓回來，像之前那樣囚禁著她，讓她在自己的身邊寸步不離。
可是，他並不想要這樣。
囚禁的方式不能讓他獲得真正的愛，他要的是她真正的心甘情願，跟他走一輩子的若珍。他也知道自己之前和她相處的方式太過霸道，太過鑽牛角尖，所以才會把她越推越遠。他忍著自己的蝕骨想念，一直給她時間，去想清楚這一切，而現在也5年了，他覺得，時間已經夠多了。
「在我去春城辦事的這兩天，你幫我查她在哪個城市。」
陌安年兩眼放光，唇角高高地揚起，「你準備去找她了？」
「你說的沒錯，我給她的時間已經夠多了，現在是到了把她抓回來的時候了。」慕寂蓮說著站起來，又對他糾正道，「不對，是請她回來。」
「二哥，好樣的，我舉兩隻手贊同。」陌安年一聽到慕寂蓮這樣的決定，心裡像開了朵花，終於要看到他幸福了。這五年，他是知道的，慕寂蓮過著怎樣暗無天日的生活。
伍萍的精神狀態一直不怎麼好，慕晉森放下一切事物已經職務，當起了最普通的丈夫，帶著伍萍去世界各地旅遊。這五年來也才只回了一趟家，那是剛好環遊的地點順到了中國。慕園裡沒有主人，自然也不需要太多的傭人，現在只剩下了一個老管家。慕園太大，住的人又少，顯得格外的蕭條，慕寂蓮一般是不回去的。一個空房子，對他來說不是家。他寧願辛苦地窩在辦公室裡，為了不空出心思去想那個小女人，他腦海裡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慕氏在短短的五年裡又得到了很大提高。慕寂蓮把在法國的業務轉向國內，將慕氏和自己創業的公司漸漸地融合在一起，大部分的領域都有涉及，慕氏的投資已經達到了一個境界，這實力在a市已經無人能敵，企業也進了世界的一百強。
可是，他賺這麼多錢又有什麼用呢？快樂沒有人分享，難過也沒有人安慰。
這麼多財富還不如換來那個小女人的一輩子，一個溫暖的擁抱，再或者是一個溫馨的笑容。
他是真的想要她回來，回到他的身邊，上天保佑他吧，保佑他早日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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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城。
「寶寶，一會進去的時候記得要聽老師的話。吃飯的時候，要把老師給你盛的飯都吃掉，不能浪費。媽媽在下午的時候會準時趕過來看你的比賽。」若珍抱著小寶在幼兒園門口停下來，將他放在地上，又為他整理了一些衣袖，重複著每天都要說的話。
「麻麻，親親。」小寶很聽話地點頭，胖胖的小手拉扯著若珍的衣角奶聲奶氣。
「噠噠！」
若珍笑著在他粉嫩嫩的臉上親了一下，又幫著他有些微涼的小手，搓了搓，哈了幾口熱氣。雖然這是很自然的動作，可她總是想到某人給她哈氣的那一幕。
「麻麻，掰掰！」
若珍對他揮手，看著老師把他領進教室，她才轉身離去。
現在的大雪天氣，大家都喜歡捧一杯熱乎乎的奶茶在手上，所以，冬日的奶茶店生意不錯，她現在要加快速度要趕回去開門。
她大學裡的專業本是音樂，但是在春城來說，要找一份和音樂有關的工作實在有些難，去當幼師，她有沒有幼師證，去酒吧裡工作，又感覺哪裡的工作環境太複雜，而且蘇暖堅決不同意。那天無意間看到奶茶店，感覺生意不多。她之前在奶茶店兼職過，對裡面的流程還算是挺熟悉的，想了幾天，決定自己開一家奶茶店。蘇暖已經為她和小寶提供了住宿，她總不能什麼事都不錯，就靠她來養活她和小寶吧。畢竟她們無親無故的，雖然蘇暖已經再三說了沒關係，能有個人陪她一起住，她還不會覺得孤單。可是若珍的心裡有些故意不去，這樣麻煩人家，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奶茶店是在小寶出生之後不久，就有的，差不多已經有了4個年頭，當時，也就想著能給小寶一個溫飽的生活，但是沒想到，收成還不錯。
因為口碑好，所以春城的好幾家公司和她有著不錯的合作關係。有很多白領喜歡在午後的時候來杯奶茶，貼別是在這種寒冷的冬天。接一家公司的下午茶，就可以讓她忙碌一下午。
今天，她剛進店裡，蘇暖便朝她走了過來。
「姐姐，你怎麼來這裡？」若珍看到蘇暖有些驚訝，蘇暖在春城的一家公司裡當一名文員，按道理現在已經上上班時間。
「若珍，我聽說公司的人說，春城要進行城市改造。我們這一帶剛好被春城的房地產公司買了，沒過幾天就會有人上門要我們簽字搬走。」
「什麼？怎麼這麼突然？」若珍皺了皺眉，四年了，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樣一個讓人緊張的消息，她以為自己的生活會這樣一直下去，沒想到又會遇到這樣的是。
「我一著急就請假回來和你商量。據說，小寶的幼兒園也會受到影響。」
「小寶的幼兒園？怎麼會這樣？這裡應該會有釘子戶的吧？到時候大家一起反抗，你絕會有用嗎？」
「搞房地產的人大多是跟黑道有些聯繫的，我們小老百姓鬥不過他們。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小寶了，我們沒有房子了，還可以再找，可是小寶的學校怎麼辦？一下子到哪裡去找一個合適他的學校？」
若珍有些呆愣住，蘇暖說的沒錯，小寶的學校是一個大難題。
「這學期還有一個月就快要結束了，難道我們和他們扛不過一個月嗎？」
「我聽說小寶的校方已經有意向簽約。如果校方一旦簽約，那麼孩子們立馬就不能上學了。現在很多學校都這樣，我看報紙上登著很多這樣類似的新聞，第二天送孩子去學校的時候，學校的門口就貼著公告，說學校拆遷，不能上學。重要的是小寶的這個學校是私立的，校方有權利這樣做，一個學校的面積挺大，把它賣掉，他們可以賺很多錢。」
若珍的眉頭蹙的更深了，手裡握著的鑰匙也越發便緊，「可是這些還在上學的孩子該怎麼辦？他們就不為這些孩子考慮嗎？」
「他們都是為自己著想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們這住宅區有釘子戶，還可以扛一段時間。現在主要的是先把小寶的學校備份好，以防萬一。」
若珍贊同著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待會兒我回公司閒著的時候，去上網找找有沒有符合小寶的學校。」
「我也去看看，晚上等你下班的時候，我們在一起商討。」若珍跑到收銀台後面，把電腦打開來。孩子上學是一個大問題，弄不會就會影響他的一生。之前沒什麼感覺，現在當了母親之後，深有體會。
電腦打開還沒一會兒，就有外送電話打進來，若珍本是想要拒絕，蘇暖卻對她搖頭。
「反正現在乾著急也沒用，既然已經開門了，那就繼續做生意吧。等我回來之後，咱們再一起看看。」
若珍想著蘇暖說的也沒錯，既然生意上門，那就沒有推辭的道理。這四年，她的身邊幸虧有了蘇暖，很多事都有她在旁邊和她商量著，她們雖然不是親姐妹，但是情同姐妹，有什麼事都是一起商量，有什麼苦惱也是一起分擔，四年不長不短的日子，有了小寶和蘇暖，她的生活才沒有那麼孤單。
「姐姐，你先回去上班吧，你這幾天在敏感期，不要因為這事耽誤了你的升職。」
蘇暖點頭，轉身就走出門外。
若珍也開始手腳麻利地準備著要外送的東西，做了四年的奶茶，她的手藝已經到達了較為精湛的地步了，幾乎喝過她做的奶茶都會愛上。
但，這雙彈鋼琴的手還是不會變，她依舊愛惜著，守著對爸爸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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