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62.著火了！ 文 / 奇葩颯
黑強見慕寂蓮不理他，也不惱火，又道，「沒有帶條子來吧？」
「沒有。孩子呢？」慕寂蓮謹慎地瞥眼看著四周，觀察著這個地方的一舉一動。
「別找了。他們不在這裡。」黑強看出慕寂蓮的心思，扔掉嘴裡的牙籤對他呸聲。
「你要我來，我也來了。有是什麼事，我們現在就可以解決。不過，你得先把孩子給我放了！」慕寂蓮緊繃著一張臉，凝重的神情就好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
「放了孩子？」黑強挑眉，卻又道，「可以。」
慕寂蓮從來都不懷疑這個痞子會這麼好心，果不其然，黑強說出了他的條件。
「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我就放了那兩個孩子。」
黑強卑鄙的條件，並沒有惹怒慕寂蓮，他反而淡定道，「要我跪下也不是不可以。前提你得先讓我看那到那倆孩子，萬一要是你騙我呢？那我豈不是吃虧了？」
「精明。」黑強痞痞地對他笑了一下，那一口黃牙讓人看了就感覺到十分的噁心，更何況還是像慕寂蓮這樣有潔癖的人。
「帶我去見那倆孩子。」慕寂蓮說完後瞥眼看向別處，觀察著這幢樓的地形，想著有什麼可以遮掩的地方。
「別著急嘛。孩子，自然會讓你見到。不過，現在得先叫一下押金。」
慕寂蓮對他的話不由得微微瞇起了眸子，眸光深邃而又危險，像一頭無形之中張著血盆大口的獅子。
「什麼押金？」他想著黑強可能是要向他索要錢財。
「我們家的那店面，你得給我一個保障。」
慕寂蓮的大腦快速地轉動著，他和黑強的恩怨，這事是導火索。
「可以。」他大方地對他點頭，在沒有確定孩子的安全情況下，不管黑強說什麼，他都會答應。
「口說無憑，立下字據。」
「呵……」慕寂蓮輕笑起來，「像你這種人也懂什麼叫字據？你還知道什麼叫法律？」
「少囉嗦！叫你簽，你就簽。」黑強的性格十為暴劣，從兜裡掏出一張早就打好的合同，遞給慕寂蓮。又給了他一支筆，就在他準備下手的時候，黑強又道，「我警告你少給我耍花招，不然那兩小娃今天就得跟著我陪葬。」
慕寂蓮聽著他的話，心裡一驚，卻又看到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來兩瓶汽油。這種舉動，讓他的心謹慎到極點，這是要縱火的意思嗎？
他又看著這空地的幾個角落裡都擺滿了稻草。他剛開始的時候就覺得怪，看來這是黑強的特別用意了。
慕寂蓮大腦裡快速地分析著黑強的一舉一動，突然又想到黑強說的陪葬，那麼小寶和小雅一定就在這個地方！
一想到這點，他心裡越發緊張了。就怕黑強一個激動做出什麼變態的事，而且他現在又不知道小寶他們在哪裡，就算想要救他們，也無從下手，腦海裡瞬間沒了思路。
慕寂蓮邊想著，邊把簽好的合同遞給黑強。
「這字，我簽也簽了。你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他們了吧？」
黑強看著紙上的龍飛鳳舞的大字，心情一陣大好。不過看到慕寂蓮的時候，笑臉瞬間變陰。就是這個男人，讓他在幫派裡的威信大失。也不知是哪個兔崽子把他遭人打又住院的事傳了出去，害他現在就如一條過街老鼠。
黑強的脾氣本就不好，能在幫裡撈到一點位置，那全是靠好運氣，不過他平時得罪的人多了，這次又這樣大失臉面，他已經沒有臉再在道上混了。
所以，他今天就要報仇。將這個慕寂蓮狠狠地踩在腳下。
「你在這裡等著。」黑強對他瞪著眼，其中一隻手拿著汽油，對他示威。
「待會兒，我帶你的兒子過來，你就當著你兒子的面，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不然，你馬上就會知道，我手上的這個東西是給誰準備的，不想他有事，你最好聽話一點。」
慕寂蓮看著黑強離開的聲音，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握成了兩拳，手背上的青筋可怕地凸出，好像要衝破皮膚這層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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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強去了三樓和二樓的角落，小寶依舊那個姿勢抱著小雅，一動都沒動過，他的小腳丫都快要發麻。
「小子，你爸爸來了。跟我走。」黑強一個拎手，便把小寶從地上拎起來。
小寶一聽到拔拔來了，心裡一陣開心，只是小雅還躺在地上呢，「我要把她帶走。」
黑強睨了在地上的病人兒一眼，心下一陣尋思。只有這小子是慕寂蓮的兒子，那女娃對慕寂蓮說不上什麼用處，要不是因為剛開始的時候，這女娃拉著這小子的手不放，他才不會抓兩個，浪費他的精力。
「少給我囉嗦！你爸爸要見的人是你。」黑強稍稍用力就把小寶扛起來。
「你放開我！壞蛋……壞蛋！小雅，小雅！小雅……」小寶在黑強的肩膀上掙扎著，他看著自己離小雅越來越遠，便對躺在地上昏昏沉沉的小雅喊出來。他的心思很單純，就是不想離開小雅。
小寶的聲音很大，吸引了慕寂蓮的注意，他看著小寶被黑強鉗制著，心裡一陣難受。
「你放開他！」慕寂蓮走過來，就想要從黑強的手裡搶過小寶。
「你不要上前！」黑強又對他示意了一下手裡拿著的汽油。
「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把這整瓶的汽油都倒在你兒子的身上。有你兒子陪伴著，黃泉路上，我也不孤單了。」黑強說著就想要把裝汽油的蓋子打開。
「住手！」慕寂蓮聲厲喝住他，照著他的指示往後退了幾步。
「我不上前，你把汽油放下。」
黑強看著他十分緊張的樣子，心裡的變態因子被勾了出來，緩緩地把小寶放到地上。
小寶看著就在他面前的拔拔，原本水霧的眼睛越發瑩潤了，雙手對慕寂蓮伸著，就要跑過去，「拔拔，救我……拔拔……」
不過黑強伸手就抓住了他的的衣領，小寶掙扎著，一個趔阻就倒在了地上。
「壞蛋，放開我！」
慕寂蓮看著被無情摔在地上的小寶，心思緊繃到了一點。他多想去把他抱起來，只是他不能動，一動都不能動。
「黑強，你不要傷害他！」他急的臉上都快出了一層薄汗，臉色沉重的可以。
「我可以不傷害他，可是你現在就得給我跪下。」黑強一手拎著小寶，臉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慕寂蓮雖然心急，不過該有的理智還是有的。他沒忘記潘落拉說的事，不能讓小雅的病情惡化，急需送到醫院救治。這件事全是因為他引起的，他要還她一個健康的人，還有小寶，他也要還給若珍一個健康的兒子。
「我說過我可以跪下，但是你得讓我見倆孩子。還有一個呢？你把她藏哪裡去了？」
「那女娃，又不是你的孩子，這麼擔心幹嘛？」黑青無賴地笑著，把沒有開過汽油的口子就抵在小寶的透頂，如果慕寂蓮一頭什麼不順從，他就把汽油傾洩下來。就算他不點火，這娃的眼睛也該瞎了。他是屬於黑暗的，最討厭看到的就這樣純淨的眼睛，恨不得去狠狠地去破壞。
他引著慕寂蓮來這裡，也沒想過要讓他們平安離開。他調查過慕寂蓮的身份，挺厲害的一個角色，綁架他的兒子簡直就是找死。不過，他偏偏不信邪，他想著在慕寂蓮給他簽了合同之後，控制著他的兒子，對他盡情地侮辱一番，然後一把大火燒了這裡，送慕寂蓮和這兩個娃一起下地獄。
黑強的心裡已經處於極度變態的狀態，自從在幫裡那群手下對她冷眼相對之後，他早就想好了這個報復慕寂蓮的方法。
「你怎麼不知道她不是我的孩子？」慕寂蓮盡量和他拖延時間，他想大概一會兒沈容熙的人就會到了，只不過他現在必須得知道小雅在哪裡。
黑強本是不想去管樓梯腳下的病秧子，但是看來那女娃對慕寂蓮這麼重要……正想著，卻不防手中的小人兒，又對他咬了一口子。
「拔拔！」小寶在脫離控制之後立馬跑嚮慕寂蓮的懷裡。
「砰！」的一聲，可怕的聲音在這一片空間裡響起。
慕寂蓮一樣便看到黑強居然帶了槍！而他剛才對著屋頂開了一槍，然後槍口慢慢地對著慕寂蓮的方向。看嚮慕寂蓮懷裡小人兒的眼神帶著了變態的快感。
慕寂蓮摀住小寶的眼睛，不讓他看向對面，自己卻是死死地盯著黑強。小寶還這麼小，他的世界是天真的，他不希望孩子看到這樣的場面。若珍希望孩子的生活可以平平淡淡，他自然和若珍的願望一樣。
「有話好好說，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慕寂蓮粗著聲音，脖頸處爆著青筋，他又將小寶反了個面，讓他面對著。
「你會耍花招。不要說你了，就連你的兒子也是一個德行。」黑強看著手上兩道牙齒印，心裡一陣急躁，他居然被一個四歲小孩子兒在短短的時間內咬了兩次。
憤恨加不滿，讓他徹底達到了極點，他今天一定要送他們下地獄！！！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慕寂蓮被他磨得耐心也快盡失，撐著理智在和他拖延時間。
「你不是要見那女孩的嗎，那現在把你的兒子交過來。」黑強玩弄著手裡的汽油瓶子，一副胸有成竹。
慕寂蓮眉頭緊皺，黑亮的眸子裡閃現出一團火光，他對黑強的條件厭惡到了極點，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卑鄙了，居然逼他做這樣的選擇。他現在看到小寶完好無損，但是必須要看到小雅沒事才行。
「怎麼樣？」黑強一臉笑嘻嘻，現在用變態這個詞已經無法形容他了。
慕寂蓮死死地看著黑強，太陽穴因為燥怒而一突一突的，他發誓，如果他今天可以出的了這裡，他一定要把這男人碎屍萬段！！！
「我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現在開始倒計時。」黑強看了眼手錶，也不管慕寂蓮同不同意，便開始對他計時。
慕寂蓮一陣沉默，薄唇緊緊地抿著，原本的血色全部都退卻，光潔飽滿的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薄汗，他護著小寶的兩隻手心也冒著冷汗。
「還剩下2分30秒。」黑強譏誚著唇角對在選擇邊緣的人，增加所謂的情緒壓力。
慕寂蓮微微拉開緊緊抱著他大腿的小寶，對著他蹲下來。
他看著小人兒眼睛紅通通的，就和小白兔的眼睛無異，不由得一陣心疼，再有看到他的臉上那一塊青紫，顯然是被人虐待的結果，他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人一定是黑強，連四歲的孩子都不放過，真是卑鄙！
「拔拔……」小寶帶著哭腔對慕寂蓮小聲地叫著，害怕的表情猶豫驚弓之鳥。
他光看著就心疼死了，看著小人兒的目光也開始發柔。不過，他心疼歸心疼，但是知道時間不等人，他得想個辦法和這孩子講道理。
「小寶，爸爸現在要來和你一個約定。」
「什麼約定，拔拔我不要離開你。」小寶不知道慕寂蓮會跟他說什麼，但是他現在的心裡很害怕，一點也不想離開慕寂蓮，此時此刻對他來說，只有慕寂蓮才是最安全的。
慕寂蓮看著小人兒緊緊地抱著他的大腿，不捨分離的樣子，讓他喉嚨一陣哽咽。
只是可惡的黑強又開始對他們報時了。
「還剩下2分鐘。」
慕寂蓮聽著他的聲音，越發蹙眉。
他又試著把小寶的身子拉開一些，只是小寶卻緊緊地抱著不肯放手。
他只好就這樣對著埋在他雙膝間的人兒講，「小寶，你不要小雅了嗎？」
小人兒一聽到小雅這兩個字，才想起小雅還被丟在樓梯腳下。
慕寂蓮見他抱著他的小手鬆了松，趁機拉開他，用指腹輕輕抹掉他眼角的淚花，勉強地對他勾起一抹微笑，「這麼大的孩子是不能哭的哦，小寶，你已經是小男子漢了。」
小寶很聽話地自己抹掉淚水，「我不哭了，拔拔，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爸爸不會丟下你。」慕寂蓮哽咽地對他鄭重地承諾。
「拔拔，我要去找麻麻……」
「等我們把壞蛋打走，爸爸就帶你去見媽媽好不好？」
「好。」小寶的手緊緊地拉著慕寂蓮的，對他點點頭。
慕寂蓮趁熱打鐵，輕輕地摸著小寶臉上那塊青紫的地方，「還有小雅，小雅她也一定要見她的姑姑了，我們一起把她也帶走好不好？」
「好。」
「但是，我們現在先要把這個壞蛋打走，才能把小雅救出來。」
「那拔拔快點把他打走。」小寶說著又開始委屈起來，他一想到黑強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小心臟撲通撲通地開始跳個不停，他現在對黑強簡直是害怕至極。
「可是，爸爸現在需要你的幫忙，小寶是男子漢，會幫爸爸的，對不對？」
小寶愣著小身子，最後還是點頭。
「你過來，爸爸告訴你，怎麼幫。」慕寂蓮盡量對小寶展示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對他夠了勾手指，示意要輕聲說。
小寶對他傾了傾小身子，慕寂蓮又將他拉近了一些，對他耳旁輕聲道，「你待會就走過去，在壞蛋的身邊默默地數一百下，拔拔就在壞蛋的後面攻擊他，把他打跑，然後我們一起去救出小雅好不好？」
小寶的眼神看著不遠處的黑強，恐懼心理又上來，他真的不想走到壞蛋的旁邊。
慕寂蓮見他猶豫又可伶兮兮的模樣，心裡不由得一陣抽緒，這一切都怪自己，怪自己沒用。把孩子又再一次推向危險邊緣，如果若珍知道了，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吧。
「小寶，你相不相信爸爸？」慕寂蓮再一次對他循循善誘。
小寶很肯定地回答，「相信。」
「相信爸爸會把壞蛋打跑對不對？」
「對。」
「我們一起要就小雅，好不好？」
小寶吧唧了下嘴巴，最後才道，「好。」
慕寂蓮看著他勇敢的小模樣，心裡一陣安慰，他慕寂蓮的孩子就應該這樣。
小寶在離開慕寂蓮的時候，又拉著他的手，湊近他耳旁道，「我數一百下的時候，爸爸就要過來打跑壞蛋。然後我們再去救小雅。」
慕寂蓮聽著他稚嫩的聲音，喉嚨再次哽咽，揉著他的頭，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一定。」
「我們拉拉勾。」
「好。」
慕寂蓮站起身子，對還拿著槍的黑強道，「你把手裡的東西放掉，我讓他過來。不要讓孩子看見那東西，污染了他的眼睛。」
黑強挑挑眉，對他點頭。將舉著的槍放到後面的褲袋裡，不過槍柄還是露在外面。
慕寂蓮輕輕地拍了拍小寶的後背，示意他走過去。
而他就這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小寶扭著小身子，一點一點地離開他，他的心一下子地便空了。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但是這也是沒有選擇的選擇。他不能拉著小寶就離開這裡，五年前的他，年少輕狂或許會這樣做，可是五年的時間讓他明白了很多人情世故，他會將心比心地換位思考，不是就只有他有孩子，也不是就只有他的孩子被綁架了。
同是為人父母的，同樣感同身受，他做不了這樣的自私。
黑強看著小寶向他一步一步走過來，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了，小寶還沒有走近他，他便一手把他抓了過來。
小寶癟了癟嘴唇，想哭又忍著沒哭。他的胳膊被黑強死死地拽著，不是一般的疼。
「現在人已經在你的手上了，可以把那女娃帶出來了吧？」慕寂蓮壓著聲音對他吼道。
黑強對他撇撇頭示意，「她就在二樓和三樓的拐角的樓梯處。」
「你帶我去。」慕寂蓮看著他手裡的孩子，想也沒想便對他說著，他不可能現在就扔下小寶。
黑強這回倒是對他點頭，他一手拎著小寶轉身，慕寂蓮剛好看到他後面褲袋上插著的那把槍，心思一動便跑上前去搶。黑強的反應速度也不慢，拎著小寶的那隻手立馬放開，雙手握著槍口那一端。現在不僅比的是力氣，還有技巧，慕寂蓮的拳腳功夫不錯，他腳下對黑強使了幾個絆子，黑強有幾個冽阻，差點摔倒。不過，他的意志很頑強，而且思想已經到達了一定的變態程度。
慕寂蓮的優勢就是拿了槍柄的那一邊，他只要一按下按鈕一切都可以解決，不過問題是這個槍口所對的方向。他們推搡著，槍口的方向一下子對準了跌坐在地上的小寶，一下子又對準了黑強，慕寂蓮遲遲不敢開槍，他不怕一萬就怕來個萬一。
他賭不起這個萬一。
「小寶，你快跑，快跑！」就在慕寂蓮分心去喊小寶的時候，黑強卻突然鬆手，電光火石之間，他的手上出現了一把瑞士軍刀對著慕寂蓮的手背就割了一下，慕寂蓮手上的槍應聲落地。
黑強立馬搶過地上的槍，一手拎起跑到一半的小寶，慕寂蓮蹙著眉，不管自己手上的傷勢就追上去，哪知黑強對著他一個轉身，就是一槍。
子彈剛好打在慕寂蓮的腹部，那陣劇烈的疼痛讓他硬生生地跪在了地上，他瞇著眼睛看著黑強對他得意地笑，可是他卻沒有力氣再去還手。
「拔拔！」小寶看著慕寂蓮身上的鮮血，大聲地開始哭起來。
「壞蛋，你打我拔拔，我要打你，我要打死你。」小寶兩隻小手使勁地拍打著黑強，只是黑強卻哈哈大笑起來，任由著他打。
他在看到慕寂蓮跪在地上的那一刻，他那變態的心裡就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手下一鬆，小寶就像血泊中的慕寂蓮跑去。
「拔拔，拔拔……拔拔不要丟下小寶……」小寶一邊哭著，一邊搖晃著已經半清醒狀態中的慕寂蓮。
黑強看著那些源源不斷從慕寂蓮身上流出來的鮮血，那雙充滿著黑暗的眸子越發變態起來。快步走過去，拿過那地上的汽油，打開蓋子便對柱子倒上去，然後又跑到牆角，點燃那些稻草。最後將瓶子裡剩下的汽油全都倒在簡易安裝的木門上。做完這一切。他才滿意地離開，毀屍滅跡的做法是最好的。
被曬乾的稻草本來就是易燃的東西，再又加上汽油，火叢一下便開始連接起來。
沒一會就開始濃煙滾滾，慕寂蓮雖然處在半清醒的狀態，不過他意志力在提醒著他，要把小寶安全帶出去。
「拔拔，著火了！著火了！」小寶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害怕地連哭都不敢哭了。
「小、小寶……你趕快走，帶、帶上小雅……跑到安全的地方去。」
「不要！我要跟拔拔一起走……拔拔，你起來好不好……小寶帶你走……」
慕寂蓮看著這張和他相似的稚嫩臉龐，聽著他喊他爸爸，心裡一陣安慰，就算讓他現在死去，他也沒什麼遺憾了，唯一掛念的就是還在家裡等他的若珍。
「小寶，你聽爸爸說……你帶著小雅現在去找媽媽。媽媽知道怎麼救爸爸的。」慕寂蓮的手機也在和黑強惡鬥的時候，不知道去了哪裡，火勢越來越大，也不讓小寶去找了，只求小寶帶著小雅快點離開這裡。
黑煙越來越往這邊移過來，慕寂蓮被煙霧熏得快要說不上話來，幾乎沒有多用力的手推著小寶，「快走……」
小寶戀戀不捨地站起來，他要去找人來救他的拔拔，小身子轉身就往門口跑去。火勢卻越來越大，那木門已經開始燃起來，木門四圈形成了一個火圈。小寶看著這麼多的火光，小身子望而卻步，滿眼的火色，他害怕地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辦，煙隨著風又對著這邊吹拂過來，熏的他睜不開眼睛，當再有一陣煙霧過來的時候，小小身子再也承受不住，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小、小寶……」慕寂蓮看著倒下的小寶，深邃的眸子燃起了一股火花，比四周圍起來的火還要亮。
他恨自己的沒用，腹部的疼痛幾乎讓他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他只有用兩隻手使勁一點一點地爬過去，直到全身的力氣都用盡，直到他累的半磕上眼，直到煙熏的他不能再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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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珍坐在車上，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現在的時間已經快要接近深夜，去西區的路比較難走，再有加上蘇洛澤對西區不太熟悉，他們進了一條顛簸小道，開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若珍，快要到了沒有？」潘落拉不認識西區的路，著急地問著一旁的若珍。
若珍手上都是冷汗，細眉微微地蹙起，扯了扯唇角，「應該快要到了。」
「他們不會有什麼事吧？」潘落拉擔憂地說著。
若珍慌亂地搖著頭，「不會的，他們不會有事的，落拉。他們一定不會有事。」
「對，他們不會有事。」潘落拉也這樣對自己說著，一切只求上天保佑。
蘇洛澤聽著她們的對話雖然有些雲裡霧裡，不過聽著那凝重的語氣，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再又想到，之前慕寂蓮來找他的時候，因為一個電話匆匆而走的情形，莫非裡面有什麼關聯。
「若珍，你看。那裡怎麼著火了！？」潘落拉一直看著窗外，猛然間見到某處的地方火光閃爍，立馬緊張地抓著若珍的手臂。
若珍順著她說的看過去，心裡一沉，右眼皮跳的更厲害了！
「那個地上……是不是就是……」潘落拉看著若珍那慌張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麼，臉色也開始變得發白。
「落拉，快報警！」若珍看著不遠處的濃煙滾滾對著潘落拉緊張地喊著，她希望自己只是看錯了。保佑慕寂蓮他們不是在那一幢樓，她已經經歷了這麼多，再也承受不住任何的打擊，如果上天還可伶她的話，就請保佑慕寂蓮他們平安吧。
潘落拉立馬掏出手機，顫抖地按下號碼，她不知道自己說話的時候，音色都是顫抖著的。
蘇洛澤也看到了前面那團火光，不由得皺起眉頭，腳下的油門踩的更重了。
車裡離那團火光越來越近，若珍的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清明。
當那幢樓完整地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要死了，就像被凌遲一樣。
「快停車！！！」若珍慌亂地叫著。
車胎和地面摩擦發出「吱嘎」一聲，若珍打著車門就跑了出去，潘落拉緊跟其後，蘇洛澤一把拔出車鑰匙快步追上前。
因為有風的幫助，火勢更大了，若珍看著這幢火房子，想也沒想就要跑進去。蘇洛澤在後面一把拉住她，「若珍，這裡很危險！」
「你不要攔著我，他們還在裡面，我要去找他們……」若珍淚水婆娑，推搡著蘇洛澤的阻攔。
「誰在裡面？慕寂蓮？」蘇洛澤皺著眉叫道。
「是的，他在裡面，還有兩個孩子……我要去找他們……」若珍說著又要推開他，只是蘇洛澤卻將她往後推了推，「你在這裡等，我進去找。」
蘇洛澤說著就轉身跑進去，卻見潘落拉早他一步，看著她跳進火圈，不知怎麼地，心臟被揪了一下，快步地跑過去，拉住她的手，「你給我出去！我去裡面找！！！」
風大，火勢更大，蘇洛澤幾乎是吼著的，脖子上的青筋暴著，透露出他此刻的內心世界，他一把將潘落拉使勁地往外面推。
潘落拉被他的吼聲嚇住了，美目泛著淚花，就這樣站在火房子不遠的地方踱著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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