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不止 031 複雜身世 文 / 亂世飫兒
找一個人，你往往覺得自己可以找到的時候，卻偏偏那人如人間蒸發，就如唐戀歌。()舒殘顎副
兩個月了，他們找遍了國內，國外，用了所有關係，可卻一點音訊也沒有，這讓古旭堯很是抓狂，他已經開始懷疑，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與世隔絕的地方？
「會不會有人把唐姐藏起來了？」林南夢覺得很有可能，否則，為什麼大家找了這麼久，卻一點線索也沒有。
「會是誰呢？」王葉語有些著急，她的婚禮就快到了，卻少了她親姐。
「我們找了這麼久，一直沒有一點線索，很有可能戀歌根本就沒有離開s城，而戀歌這次失蹤，有誰不著急？」古旭堯想著。
王葉挺立即想到一個人，「辛智宸，南夢，戀歌失蹤的消息你告訴他了，對吧？」
「嗯。」林南夢點頭，她回想著自己當時打電話給的辛智宸，那頭的語氣似乎有些焦急，可卻沒有下文，如今想起，的確有些可疑之處。
「那還等什麼，我現在就去找他。」古旭堯等不及。
「旭堯。」王葉挺叫住了古旭堯，「我和你一起去。」
「好。」古旭堯點頭，兩人一起離開林南夢的咖啡館。
林南夢看了王葉語和古黛兒一眼，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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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來一場暴雨從天而降，坐在沙發上織著毛衣的戀歌放下手上的毛線，去陽台收衣服。
門吱的一聲被從門外打開，方媽看著戀歌去陽台的背影，「戀歌，你別收，我來。」
「沒事，媽。」從窗戶望下去，一片朦朧，樹葉被風吹的彎了腰深，雨點砸在地上，濺出無數雨花，打在行人打著傘上也濕了他們的衣襟。戀歌說著就俯身去收晾在窗外的衣服。
方媽在背後拉著她的衣服，看著她挺著八個月的肚子，緊張的說著：「你小心點，快讓我來。」
「媽，這有什麼關係啊，你以前生我們的時候不也是要做家務的嘛。」戀歌不以為意的說著，將手上的衣服轉身給方媽。
方媽整個人一愣，目光也飄遠。
「媽。」戀歌疑惑的看著方媽，再叫了一聲。
「哦。」方媽回過神來，接下衣服，看著戀歌，心裡面有件事情已經折磨她很久了
收好了衣服，方媽望著戀歌那凸出的腹部，「戀歌，媽有件事情和你說。」
「什麼事情媽？」戀歌邊問邊坐回沙發上。
方媽回到房間，拿出一個木盒子坐在戀歌旁邊，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對白金嬰兒鈴鐺手鐲。
「這是？」戀歌看那白金的款式和顏色，絕對是有些歲月的高純度白金。
「這對手鐲是小曼戴來的——」方媽說著，將手鐲放到戀歌面前，「這應該不是普通人家的。」
戀歌大驚的抬起眼眸看著方媽，「小曼她？」
「我生不了孩子，她是你方叔在外撿回來的，當時她身上的衣服很是普通，可手上卻戴著這個。」方媽回想著那個下雨的夜，小曼被抱了回來。
「生不了孩子？」戀歌重複著方曼文的話。
方媽點頭，「你也不是我生的，我想黃蕊靈已經和你說過唐君琴的事情，你是她生的，而死去的是我的孩子，我也是從那以後不能再生育。」她輕輕歎口氣，「今天，是該告訴你真相的時候了，是我怨恨了唐君琴，也是你親媽，當時，我想我第一次懷孕是因為唐君琴而流產，我第二次生孩子也因為唐君琴而夭折，還不能再生育，而我的丈夫就連殘廢了也不要我，我恨唐君琴成了我的噩夢，所以，我告訴嚴盛，他可以不要我，可唐君琴害得我不能再生孩子，必須將她的女兒賠給我，抱著你，我以為一切都可以在時間中結束了，可每夜抱著你，你的母親唐君琴夜夜進入我的夢中，攪得我不敢再睡覺，精神奔潰，我要將你丟棄，這時，你方叔抱著你送回來，看著你，我猶豫了，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人家都說誰養的像誰，可你卻一點都不像我，與唐君琴卻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看著你，我就想起唐君琴，是她和我丈夫生下來的孩子，你是我婚姻的恥辱，我幾乎還每夜都做著惡魔，所以，我討厭你，不要你在我面前出現，我甚至把你當做唐君琴一樣的去怨恨，這麼多年過去了，很多事情，我也漸漸明白，是我多疑和嫉妒，才讓事情變成今天這樣，而他們都已經去了，戀歌，你恨我嗎？」
恨？戀歌愣愣地看著，「我是爸和唐姨生的？」
「嗯。」方媽點頭，「事情總是在冥冥之中注定，就像你爸和你媽的合葬，戀歌，原本我答應過你爸，並發誓，抱你走，就要將你當成親生女兒，一輩子不可以告訴你真相，可如今我違背了當初的誓言，我沒有別的目的，只是希望這輩子的怨恨和內疚都可以在死前得到解脫，你也可以以女兒的身份去祭拜你親生父母，將來我見到他們，也可以得到他們的原諒。」
「我是爸和唐姨生的？」戀歌傻傻地重複問著自己，怎麼會這樣？她看著媽，她居然是媽丈夫和唐姨生的，一個女人養著丈夫和外面女人生的女兒，她終於給這些年的事情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原來這些年媽對自己的種種，都是因為這個關係。
「戀歌，對不起。」方媽愧疚地說著，難怪老人們都說，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往往都變的懷舊，也希望在有生之年，所有的錯事得到別人的原諒。
「對不起！媽，對不起，是替我父母和你說聲對不起！」戀歌只覺得鼻頭一酸，她居然是私生女。
「不，戀歌，是我對不起……」方媽一下子眼眶紅了起來。
「媽，你是我媽，不管我是不是親生，我都是你女兒。」事情居然是這樣？戀歌怎麼也沒有想到。
方媽吸了口氣，「戀歌，這對手鐲你收好了，先不要告訴小曼，如果可以，幫她找到親生父母，找不到的話，就一輩子不要告訴小曼，替我好好照顧她。」
「嗯。」戀歌點頭。
叮咚——
一陣門鈴聲響起，方媽連忙擦去眼淚，「這老頭子又忘了帶鑰匙。」走上前去打開門。
「媽，姐。」方曼文一手提著塑料袋，進了門來，「媽，這是你要我買的東西。」
方媽打開袋子看了一眼。
「怎麼樣？還不錯吧，我現在買菜可是越來越厲害了。」方曼文說著，重新提著袋子去冰箱整齊的放了進去。
方媽在後看著，放心的點了點頭。
戀歌將手鐲藏在毛線袋子裡面，也站在後面看著方曼文將菜放的整整齊齊，「小曼的確厲害。」
「那當然。」方曼文不謙虛的說著，繼續放著。
「小曼我是放心了，可你的事情，媽不放心，你打算這樣躲一輩子嗎？」方媽看著快要生的戀歌。
「對啊，姐，你為什麼要躲著呢？」方曼文放好了，關上冰箱門，轉身說著，「古旭堯他們一直都在找你，而且他也沒有娶林南夢，我看他對你是認真的。」
「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也會愛她的孩子的，戀歌，有什麼事情，當面說清楚吧。」方媽意語深長的說著。
「我的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們不用替我擔心。」她並沒有告訴她們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她們都以為古旭堯找她是因為愛她，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和林南夢完成婚禮，可他一直不善罷甘休的找她，也足矣證明他是鐵了心要她腹中孩子的命。
「姐……」方曼文話還未說完，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她掏出手機看著是幼兒園老師的電話，接通，「張老師……你說什麼？……啊……我馬上來。」
「怎麼了？」戀歌看著方曼文臉色瞬間失去血色，連忙問道。
方曼文目光從戀歌臉上劃過，又從方媽臉色掃過，「沒……沒什麼，我有些事情，晚飯不吃了。」說著，就急速離去。
戀歌一愣，與方媽相視一望，兩人都有些奇怪。
方媽看了一下鐘，隨口說了句，「這老頭子說去買些東西，怎麼還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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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十字路口，一起車禍染的紅，讓地面的積水變成紅色，一輛黃色的法拉利經過，並沒有多留意，只是瞟了一眼。
眼角里一道熟悉的人影，讓他本能的一個回頭，大雨中，一輛越野車輪下壓在一個人，救護人員已經在場，還有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叫著，那是方曼文。
王葉挺將車子靠邊停下，下了車，看著被人拖著的方曼文，那麼車輪下面的是？
經過瞭解，王葉挺才知道，原來下面的人是方曼文的父親方明源，過馬路的他被一輛小車撞飛，然後又被一輛越野車前輪碾過，剎車後，後輪壓住身體。
「爸……爸……」方曼文抓狂的往前撲著，想要到方叔跟前。
「園長，園長……」張老師在裡面拉著，她下班回家剛好看見這一幕，所以就打電話給了園長，現在她後悔了，這樣讓人撕心裂肺的場面，怎麼受的了？
身體已經從車輪下抬出來，可早已死亡，方曼文哭的氣堵，暈厥了過去。
「你陪著你們園長，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碰到這樣的事情，王葉挺還是留了下來處理，看著現場，那撒在地上的東西，都是些嬰兒用品。
雨一直下個不停，昏暗的太平間裡面，方曼文哭的死去活來，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還被撞成這樣？讓她何以心中不怨恨。
「要通知家裡的人嗎？」王葉挺在一旁問著。
方曼文搖頭，「我媽和姐怎麼能受得了……怎麼受得了……她們一個年級大了……一個懷著孩子……王總……求求你不要告訴她們……我也知道這是最後一面……可我寧願對不起她們……也不希望她們看到爸這個樣子……」
「我答應你。」王葉挺點頭。
修復，化妝，大禮，火化，下葬，都是方曼文做著主——
不管曾經有過什麼恩怨，古黛兒，王葉語，古旭堯，辛智宸，華曲成，林南夢……他們都來了，包括宋琪與黃蕊靈，獨獨缺了戀歌與方媽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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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的嬰兒用品事情，王葉挺並沒有告訴古旭堯，原本他們都懷疑是辛智宸藏了戀歌，而後他們跟蹤了辛智宸很久，都沒有發現什麼。現在終於明白，原來戀歌在自己的家，正所謂越暴露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黃色的法拉利在小區內等了很久，直到方媽下樓離開，王葉挺才下車上去。
叮咚——
門被輕輕打開，原本以為是小曼來的戀歌看著王葉挺一愣，站在那裡，抓著門把手的手鬆開，側身讓來人進門。
王葉挺換了鞋子後坐下。
「不好意思，沒有咖啡。」戀歌到了一杯茶給王葉挺。
「沒關係。」王葉挺接下茶，目光掃過沙發上還在織的毛線。
戀歌心下不由想著，王葉挺怎麼知道她在這裡？「王總，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知道戀歌所想，王葉挺開口道：「你放心，我今天是一個人來找你，為的是家事，而且我想除了我，現在他們都還不知道你在這裡。」
「謝謝，當是我不明白王總說的家事所指？」戀歌鬆下一口氣。
「唐君琴，是你親生母親，你知道嗎？」王葉挺問著。
戀歌點頭，「前幾天媽已經和我說了，只是礙於現在我懷著身孕不可去墓地，加上又怕被人看見，所以還未以女兒的身份去祭拜過。」
「方伯母已經和你說了？」王葉挺疑惑，上次婚禮現場的事情，後來古家暗下處理妥當，所以除了當時在場的人，外界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嗯，可這和你說的家事有什麼關係，難道你也是——？」後面的話，戀歌未說出口。
王葉挺笑著搖頭，「你知道唐君琴，也就是你媽的往事嗎？」
戀歌搖頭，「王總，你有什麼事情直說吧。」
「好，希望有些說的不妥的地方，你別介意。」在戀歌點頭後，王葉挺才接著說道：「你媽畢業後進司法局工作，因為為部隊提供全方位法律服務，你媽認識了當時還是中將的古司令，古司令對你媽所謂一見鍾情，所以對你媽隱瞞了已經結婚的事實，就這樣，你媽成了他的情人，在知道他已經結婚後，你媽決定離開古司令。古司令自然不願意，所以向他的妻子余菁婷提出了離婚。余菁婷接受不了這件事情，一分心開車出了車禍，在她臨死前，讓自己的妹妹嫁給古司令，逼著古司令答應，而你媽，古司令覺得沒臉再見她，所以托付我爸替他將你媽的去處安排好，就這樣，過了這麼多年，與你媽長得一模一樣的你出現，讓他們又想起當年的事情，你是你媽離開後八個月生下的，所以古司令認為你是他的女兒，又怕如今的古伯母對你不利，所以一直未公開認你，直到旭堯說要娶你，古司令才說出來，你是旭堯的親妹妹，所以也就有了旭堯要你打掉孩子，還和林南夢結婚的事情，他說寧願你恨他，也不願意你知道真相後想不開……」他邊說邊看著戀歌，見她一動不動，「你沒事吧？」
戀歌嘲諷的一笑，「我沒事，他們還真能想像，我怎麼可能是古司令，我父親是張嚴盛。」
「不，你親生父親是我父親王錦峰，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這也就是我說的家事。」王葉挺說著，拿出隨身帶來的親子鑒定，遞給戀歌，「這是你的頭髮與爸的頭髮做出的結果。」
戀歌原本是不相信的，可看著堅定，「這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是你爸的女兒？」
「你媽長的太漂亮，男人往往都喜歡將漂亮的女人佔為己有，而我爸也不例外，只是他還會想到古司令是自己的朋友，所以也就有所顧忌，可在他幫你媽安排去處的時候，借酒強暴了你媽，而你是早產出生。」王葉挺說著。
「什麼？」戀歌大驚失色，她不但是私生女，還是強暴的證據？
「他是我們的父親，可我不能因為這樣而告訴你假話，不管你認不認爸，可我和葉語與你都是兄妹，所以你必須和我們相認，我媽離開的時候說了，這些年最無辜的人是你，讓我要以哥哥的身份好好補償你，其實不用她囑咐，我也會好好補償……。」
戀歌只覺得腦子裡很亂，這剛知道唐君琴是自己親媽才幾天事情，又來告訴她，王錦峰才是她的親身父親，亂七八糟的，「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請離開。」
「好，我說的都是事實，我是你哥，我會保護好你的。」王葉挺邊說邊起身。
戀歌沒有再開口，看著王葉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