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八章 休想 文 / 米小錢
南宮辰沒有說話,將他扶起,擁入懷中。「可以告訴我,你剛才做了一個什麼夢麼?」
第一次,他沒有那麼霸道的對著她說話。他的反常讓許安然極度不適應,總感覺,溫柔的背後總是會有一張張殘酷的網。許安然,再也不敢接受任何不會屬於自己的東西了,真的,不敢。
感覺到懷中人兒的沉默,南宮辰伸手一下下的撫摸著她的頭。那溫暖的手掌裡,散發著濃濃的寵溺。
「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只是,你要記住,那是夢,那只是夢!」南宮辰的眼神有些些迷離,似乎這句話並不是單純的對安然說,更是對他自己在說。他的頭,擱在她的頸窩裡輕輕的蹭了蹭,擁著她身子的手跟著緊了一分。
許安然回手擁住了他,緊緊的。帶著哭腔的聲音從他的肩頭發出來,讓人聽得心都要疼了:「可那不是夢,那是真的,真真實實發生的事!」
她已經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忘記那一幕,可是她忘不掉。就算爺爺幫她找了心理醫生都沒用,那件事就好像千年古木,在她腦海中生了跟。因為太深,所以再也無法拔出。
十七年來,幾乎每個晚上,她都會被噩夢驚醒。所以,從小她就缺乏安全感。甚至有好幾次,因為一個人,她害怕的躲在衣櫃裡睡覺。將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盡可能的貼著衣櫃壁,彷彿那樣她就可以很安全,就可以不被噩夢困擾。
腦海中再度浮現出樓頂著火的木板掉在她面前的場景,那塊燒著的木板擦過了她的手臂,燙起了一片血泡。許安然下意識的抖了一下手。雖然那個傷疤早已除去了,可是她心裡的印記卻是無論如何都去不掉了。
「過去了,都過去了……」耳邊是他輕輕的歎息,許安然忽然覺得,原來,這個男人也有如此不霸道的一面。她忽的貪戀起這抹難得的溫柔來,他的身上依舊是不變的古龍香水味。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忽然覺得這香味居然讓她有絲莫名的心安。
「南宮辰,你不會懂的。像你這樣一個高高在上,從小到大什麼都不缺的少爺。你怎麼會明白那種感覺呢?那種被遺棄,被整個世界都遺棄的感覺。呵……都說,心都快疼出動了。你知道麼?那個時候,我的心,是真的疼出了一個洞,嚇出了一個洞。那種彷徨,那種無助,那種在死亡面前連一句不要都沒法說的無奈……」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已經哽咽的聲音說的有些斷斷續續。
百葉窗雖然阻隔了外面,可是?還是有些些微弱的光照了進來。許安然沒有理會此刻抱著她的南宮辰,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才五歲。其實,我很早就開始記事了,可是爸爸媽媽都不知道。因為,他們的心思從來都沒放在我的身上。他們從來沒給我買過一個玩具,從沒帶我去過一次遊樂園,甚至於,他們從沒有親暱的抱過我。直到那一天,他們買了一隻泰迪狗,叫馬克。他們說,馬克以後就是我的了,要我好好照顧它。」說到最後,她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馬克,她眼睜睜的看著馬克慘死在自己的面前,卻無能為力。她救不了它,只是哭,一直哭,哭到暈死過去。而從那以後,她再也沒養過小寵物,就算一隻荷蘭鼠都沒有。
南宮辰知道許安然心裡的那份痛,拋棄?呵……她說他高高在上,什麼都不缺的大少爺,怎麼可能會明白那種被拋棄的感覺?
是呵……再外人眼裡他是何其的光鮮亮麗,什麼都是好的,什麼都是強的,向來只有他拋棄別人的份。可是?真實的南宮辰也會怕,他也會怕被拋棄,更何況,他早已被那個女人拋棄了,那人去了米蘭學服裝設計。而一去就是三年,這三年,她連一條短信都沒有。
我們一再的再讓自己學會忘記,可是?又有誰能真正忘記?
「許安然,你沒聽過高處不勝寒麼?人站得越高,就越孤獨!很多時候,當你站在最高點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你會失去很多東西,甚至比得到的更多!」如果可以,他也寧可生在一個小康之家,有一個幸福的小家,那樣就夠了。
說道這句話的時候,南宮辰的眼底閃過一絲酸楚。是的,酸楚,那些不為人知的童年片段在他腦海中如走馬觀花般的一一滑過。
那年,他十二歲。很多事已經懂一些了。那一日,他從外面回來。爺爺去黃山了,而爸爸去了意大利。家裡除了傭人就只有他和媽咪了。
是啊!他的好媽咪就在他爸爸出差的時候帶了男人回來。他沒想到她的膽子居然有這麼大,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做有損她少奶奶身份的事!
他經過那扇房門的時候,最終偷偷看門朝裡面看去。他看到兩具**的身子,在原本屬於他爸媽的大床上抵死纏綿。那個男的在她的身上勇猛馳騁,而他的好媽媽,居然叫的跟一個**似的。
對,他恨,從那一刻開始他就開始恨她。恨她的不忠,恨她的骯髒,對,當看到那個男人在她身上馳騁的時候,他就覺得她髒,很髒很髒!
抱著許安然的手越收越緊,那力道大的像是再生氣。安然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止住了哭泣低低的問:「南宮辰,你,你怎麼了?」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抱著她問:「許安然,你會離開我麼?你會讓別的男人碰你麼?」
「三個月後,我們就成了兩條相交的射線,越走越遠。」她不想將自己一輩子的自由都葬送在他的手上。她許安然……玩不起這樣的遊戲!
她的話,驀地激怒了南宮辰。他猛的捧起她的小臉道:「許安然,你非得氣死我才甘心麼?一輩子,這輩子你休想離開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