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忘乾淨 文 / 米小錢
而此刻,航航卻看到許安然的眼角有一滴淚水滑落,他輕輕的扯了一下諾諾的衣袖,神秘兮兮的靠近他說道:「諾諾,你看到沒,安然阿姨落淚了!」
諾諾不相信的看向許安然,發現她的眼角在燈光的折射下有一點發亮,原來,他的媽媽根本就沒有睡著,或者,她原本是睡著的,只是在中途醒了,那麼,媽媽到底又是在什麼時候醒的,爸爸說的話,她又聽到了多少。
諾諾一臉沉思的看著病床上的許安然,他希望她聽到全部的全部,他希望媽媽會慢慢的原諒爸爸,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何必還揪著心痛的小尾巴不鬆手呢?大人們的世界,他還真的是不懂。
想當初,航航弄壞了他最心愛的玩具,可是航航真誠的向他道了歉。雖然那個時候,他心裡還是不舒服,可最終還是原諒他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媽媽就不能原諒爸爸呢?爸爸的姿態都放的這麼低了,以前爸爸對那個他名義上的媽媽可從來都沒這樣過,應該說,爸爸對每個人都是寒著一張臉,只有對他還有對媽媽才會流露著寵溺,而對於媽媽,爸爸甚至到了卑微的地步。
諾諾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小大人似的搖了搖頭,而一旁的航航不解的看著他,扯了扯他的衣袖。
「諾諾,你為什麼搖頭呀,難道是我眼花了,其實安然阿姨沒有掉眼淚嗎?」航航是個很單純的孩子,他不解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一臉困惑的看著諾諾。
差不多大的孩子,卻擁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性格,諾諾看上去比較成熟,而航航是和別的所有正常的孩子一樣,單純可愛。
他想事情不會太複雜,總是相信自己眼睛裡看到的東西,不會像諾諾那樣去深思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宮辰,都怪你,你為什麼要出現,本來安然好好的,她好好的,你一出現她就得了什麼白血病,你為什麼總是害她,你不把她害死你不甘心是不是,是不是,!」梓晴激動的撲到南宮辰身上,死命的撕扯打罵著他,而南宮辰只是默默的接受,沒有一絲反抗。
「安然已經夠苦了,你為什麼就是不放過她呢?南宮辰,你什麼都不缺,你什麼都不缺啊!當年你把她打的失聰,甚至讓她做了兩年的植物人,還不夠麼,你說,你到底要折磨她到什麼地步才會罷休,,你說,你說啊!」梓晴越說越激動,打罵的力度也就越來越大。
安靜的病房裡,除了儀器發出的滴滴聲,就只剩下她的叫罵聲,還有那拳頭一下下落在南宮辰胸口上發出的悶響。
沒有人上前阻止,諾諾已經被梓晴的話怔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們,而宋遠翔一臉無奈的看著南宮辰,想出手幫助,卻被南宮辰一個眼神制止了。
「梓晴,夠了!」許安然終於緩緩的睜開雙目,眼睛有些微紅,其實,剛才她一直覺得眼睛酸澀,眼淚也不受抑制的落下來,可能是梓晴的反應比較大,所以大家的注意力都移到她的身上去了,那麼多的人,居然沒有人發現她落淚了。
聽著她發出的那輕飄飄的聲音,南宮辰,廖梓晴,南宮昊,宋遠翔都齊齊的看向她。
「雖然當年他確實做了很多傷害我的事情,可是他也疼過我,寵過我,我和他之間,在三年前就兩清了,兩年的昏迷,是老天爺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只是,沒想到這個重生的機會會這樣短暫!」說著,她緩緩的合上眼瞼,把眼底的那一絲陰霾掩蓋。
大家都很沉默,誰都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許安然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抬頭看著大家,最後把視線落在梓晴的身上:「梓晴,所以以後別在抓著過去不放了,過去的事情就這樣過去吧!更何況,白血病也不是一時三刻就發病的,這個病,很早我就有了,只是如今終於到了病發的時間了,呵……也好,反正我也沒什麼好牽掛的,死了,也就兩眼一閉的事情!」她說的很無所謂,死亡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就好像睡上一覺,只是這一覺,是閉上眼睛之後再也不會睜開了。
「不會的,安然,你不會死的,你不會的,我不會允許死神把你從我身邊帶走,我要你活著,好好的活著,就算你一輩子都不原諒我,就算你真的要和南宮昊白頭到老都沒有關係,我只是希望你活著,幸福快樂的活著……」南宮辰衝到離她最近的地方,握起她的手,哽咽著說道。
真的,他真的不介意她和南宮昊結婚,甚至於生孩子,他如今要的,只是她活著,好好的活著。
許安然睜眼看著他,他的眼睛很灰暗,還隔著一層淡淡的水霧,曾經那樣驕傲的男人,如今在她的面前,把姿態放低,再放低,甚至已經低入塵埃。
其實,三年前的事情她真的記不清了,不過,她也想明白了,很多事,過去了就過去了,誰對誰錯,我們怎麼還分得清了,更何況感情的事情,更加說不清了。
誰愛誰多一點,誰比誰付出多一點,誰比誰更那什麼一點……分的清麼,說的清麼,三年前南宮辰的那兩巴掌,就當是她還他那將近一年的寵愛吧!
她有些無力的笑笑,慢慢的抽回自己的手:「南宮辰,就這樣吧!三年前的一切就這樣放下吧!我們誰也不欠誰!」
「誰也不欠誰!」南宮辰喃喃著這句話,誰也不欠誰,她是要和他兩清了嗎?她真的把三年前的一切都放下了嘛,不管愛或者恨,全部都放下了嗎?
呵……那是不是意味著,從今往後,南宮辰在許安然的心裡真的什麼都不是了,甚至於,她的心裡,他已經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心痛的無法呼吸,南宮辰一臉痛苦的抓緊自己的胸口,好像要把自己的心臟捏碎一般,或許碎了,也就不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