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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一起逛街去 文 / 天如玉

    喬家老二喬小刀最近很無奈,照理說她姐姐和妹妹都嫁了人她該高興才是,可是喬家多了兩個人後實際情形卻與以前差不多,基本上就是大家該幹嘛還是幹嘛,作為姐妹,這樣的情形讓她覺得十分不妥。()

    妹妹妹夫那一對是妹有情郎無意,一個熱臉相迎,一個無動於衷。姐姐姐夫那一對則是典型的相敬如賓,娘子相公叫的是親熱,不過都只局限於表面之上,姐夫對姐姐一臉小心翼翼加膽顫心驚,姐姐對姐夫一副不耐頭疼加冷淡敷衍。

    喬小刀覺得有必要改善一下現狀,妹妹那一對似乎已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她是不指望去改變了,就打算一下撮合她大姐和姐夫,於是跑去對喬小扇道:「大姐,姐夫初來乍到,你不如帶著他去市集上逛逛吧,他對這裡還人生地不熟呢。」

    喬小扇聽了這話,立即一記眼刀剜去,其中意味不言而喻,是嫌她管的太寬了。她至今還在對喬小刀和喬小葉做的糊塗事生氣,本來就不想理會她,偏偏喬小刀粗枝大葉的很,以為她已經不再介意,又不知道她對段衍之的實際態度,所以勸的更加積極。

    「大姐,你要為你們以後的生活多想想,不如現在多找些機會兩人多做些瞭解,以後他見了你也就不會一直那麼躲避著了,你要讓他看到你溫柔善良的一面啊。」

    敢情她是以為段衍之那小媳婦樣兒是她造成的,其實他原先就是那麼弱不禁風的一個人啊。喬小扇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默默地看著她,「你覺得大姐我不夠溫柔善良?」

    喬小刀虎軀一震,連忙搖頭,然後賭咒發誓說了幾十遍喬小扇溫柔善良和藹可親平易近人之後,在她犀利的眼神中退避三舍。

    喬小刀走後沒多久,喬小扇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段衍之。

    其實喬小扇並不喜歡逛街,但是不可否認喬小刀的話很有道理。這幾天段衍之躲避著她,她又何嘗不是躲避著段衍之,所以兩人成親好幾日了,她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叫**之外,連對方家住何方,家中父母是否俱全,打算何時帶著她回去拜會二老之類的基本問題也沒有問過。

    當然這其中不乏問了會尷尬的原因在,因為畢竟是她們家搶了人家做女婿的,現在再求著人家帶自己回去看望二位高堂,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到了隔壁,發現段衍之的房門開著,她站在門邊朝裡看了看,並未看到有人在,開口叫了兩聲也無人回應,於是乾脆提步走了進去。

    房中很整齊,這點讓喬小扇很滿意,看來她這個相公並不是個邋遢之人。

    在房中轉了一圈,她的眼神接觸到放在窗邊書桌上的一把展開著的折扇,走過去看了看。

    原來這扇面上的字畫是剛剛所作,墨跡尚且還未乾透,是放在這裡晾著的。扇面上畫的是一副山水畫,筆風豪放,意境深遠大氣。喬小扇一邊暗暗對作畫之人心生讚賞,一邊視線往下去看作者是誰,一看卻見名字是「段衍之」,心中微微疑惑。

    段衍之剛好帶著巴烏從門外進來,一眼就看到站在桌邊正微傾著身子盯著扇面的喬小扇,稍稍驚訝之後便直接走了過去,在她身邊站定,笑著問道:「娘子也喜歡山水畫?」

    喬小扇已經看到他走了過來,早已直起了身子,點了一下頭,「算是喜歡,卻並不懂太多,只是看著覺得心胸開闊,想必是極好的,卻不知這作畫的段衍之是何人?怎麼也姓段?」

    段衍之一愣,這才想起之前只告訴了她自己的字,卻未曾告訴她自己的大名,笑著解釋道:「段衍之正是我啊。」

    「哦?」喬小扇有點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覺得很新奇,倒沒想到他平時看上去一副柔弱模樣,還能做出這樣的大氣之作來。

    這樣的話是當然不能說的,喬小扇便好奇的問道:「衍之這個名字很好,相公為何會取個雲|雨這樣的字?」這樣的字實在容易引人遐想,不過雲|雨也有恩澤之意,看他這模樣,也不像是得到了什麼大恩澤的人,那相貌倒算是一件上天所賜的恩澤。

    段衍之聽了她的問話,頗為溫柔嬌羞的一笑,「娘子有所不知,唔,其實我是想成為那種有雄才大略且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般氣勢之人。」

    喬小扇驀地噎了一下,半晌之後,語帶感慨的道:「倒不知相公是這般風趣的。」

    段衍之默默垂目,小聲而委屈的囁嚅:「……我說的不是玩笑。」

    喬小扇見他又露出這副柔弱模樣,相當無奈的移開了視線,「對了,不知相公可願與我一起去市集逛逛?正好你也可以與我說說你家中的情形。」

    話音剛落,段衍之立即眼睛一亮,「哎呀,娘子怎知我喜歡逛街,如此甚好,請娘子稍後,我進去換個衣裳,馬上便出來。」

    喬小扇還沒回答,他已經一陣風般興奮的去了屏風後面了。她皺著眉看向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巴烏,「你家公子一向都是有這麼多講究的?」

    巴烏想了想,認真的回道:「公子說人靠衣裝,任何時候形象都是第一位的。」

    「……原來如此。」喬小扇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相當樸素的一身衣裳,大感慚愧。

    沒一會兒,段衍之就換好衣裳出來了,喬小扇轉頭一看,身著玄色華服,腰纏鑲玉綬帶,一路走來姿容秀美,簡直如同畫中走出的初生釋迦,步步生蓮。

    不得不承認,這個相公的相貌氣質還是上乘的,只要不表現出那弱不禁風的一面,那便是千里難挑的人物。

    喬小扇原先是想誇讚一兩句的,但是她原先就不擅長這嘴皮子上的功夫,加上段衍之又是一副十分期待加羞澀的表情看著她,讓她頓時就消了那興致。

    段衍之倒也不在意,走到書桌邊取了已經乾透的扇子折好,遞給了喬小扇,「娘子,這把扇子便送與你吧,你的名字不就是小扇麼?」

    喬小扇微怔,好半天才接了過來。仔細想想,長這麼大,除了鎮上賣肉的屠夫因為害怕她而在她買肉時多送過一塊豬肝之外,這還是她第一次正式收到別人送的東西。

    段衍之見她表情雖然冷淡,但是一直盯著手中的扇子,看來自己還算是投其所好了。

    喬小扇將扇子先送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間,這才回來叫段衍之出門。臨走之際,段衍之將巴烏留了下來,喬小扇還是第一次跟他獨處,頗有些不自然,兩人一路朝外走去,竟半天也沒有說一句話。

    剛到院門口時,陸長風正從西側自己的屋子裡出來,看到兩人正一同朝外走,似乎有些難以接受,好半天才回過了神,眼神裡對段衍之的惋惜沉痛是不言而喻的。

    喬小扇也看到了他,對他那樣的眼神祇有裝作沒有看見。

    往市集而去的一段路幾乎沒有什麼行人,道路兩邊凌亂的生長著些樹木,如今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幹。喬小扇與段衍之一前一後的行走在路上,只有彼此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意識到喬小扇太過話少,走了一會兒之後,終究還是由段衍之打破了沉默:「娘子可願與我說說你家中的情形?你我成親這幾日,彼此還不夠瞭解呢。」

    喬小扇心中正好也想問他的事情,自己先說也是應該的,於是點頭回道:「我們這家裡你也看到了,我爹前年剛剛去世,如今家中就只剩我們三姐妹了,只是我疏於管教,以致於兩個妹妹居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

    段衍之聽出她語氣裡的不自然,笑著岔開了話題:「那娘子你砍人的那件事情不妨也與我說說吧。」

    喬小扇看了看他,擔心他會跟那天似的嚇的臉色慘白,一時就沒做聲。

    段衍之似乎看出了她的擔憂,趕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娘子不必介意,我只是覺得夫妻之間應當坦誠相對,我初來乍到,這些事情都還知道的不清楚呢。」

    「你說的也對……」喬小扇轉頭盯著路邊蕭瑟的樹木,語氣有些壓抑:「只是我還是那句話,我砍的是當砍之人,你只需知道我並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人就好。」

    段衍之看著她的側臉,線條很柔和,不過唇線緊抿,又透露出一絲剛毅。他垂眼想了想,又接著問了句:「那人如今還活著麼?」

    喬小扇微微一愣,卻沒有轉頭,好半天才點了一下頭,「還活著,若不是這樣,我也不會只是蹲兩年牢就出來。」

    「那麼……那人可是與娘子你有仇?」

    喬小扇終於忍不住轉頭看向段衍之,「相公似乎對我砍人的事情尤為關心。」

    段衍之神色自然,微微一笑,「娘子此言差矣,只要是個人,都會對這樣的事情好奇的。」

    喬小扇被他這麼一說,心想也是,這種事情發生在一個女子身上,的確是讓人覺得稀奇。不過她也的確不願說下去了,喬小刀還叫她要在他面前表現出一個女子的溫柔善良來,老是提這些,怎麼能溫柔善良的起來?

    「相公不如與我說說你家中的事情吧。」

    喬小扇既然轉移了話題,段衍之也就只好順著她的話回答:「哦,我家中也簡單得很,家住京城,如今家中只有祖父和母親尚還健在,不過母親對我實在嚴苛,許是覺得我不爭氣吧。」

    說到這裡,他神情黯淡,又不經意露出那種柔弱的模樣來,喬小扇心想你這樣的確是讓人覺得你不爭氣啊。

    「好在家中日子過得富足,我又是家中獨子,是以母親雖對我有許多不滿,總還不至於將我攆出門去,但是我也實在受不了那樣的日子,於是我從家裡逃了出來。」段衍之委屈的看向喬小扇,「娘子,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憐啊……」

    喬小扇這才知道他居然是離家出走的,默默無言的點了點頭。

    段衍之突然湊上前拽住她的袖子,喬小扇下意識的要退開,卻看他扯著自己的袖子抹起淚來,口中還絮絮叨叨說著自己的不幸遭遇,一時也不好意思把他推開了,只是覺得自己的婆婆似乎是個厲害角色,居然能把她兒子弄得這般可憐。不過這樣一來,似乎短期內是不用回去拜會這位婆婆了。

    等喬小扇想完這一圈後回過神來,就發現段衍之左手托著她的手腕,右手扯著她的袖口仍在不斷抹淚,不過那左手有意無意的扣在她腕上,如同在探尋她脈息一般。她是習武之人,因此這個動作頓時就讓她心中一愣,可是剛想細查,卻又見段衍之抹完了淚收回了手,退到一邊去了。

    喬小扇左看右看覺得他實在不像個會武功的人,腳步也雜亂無章甚至還有些虛浮,剛才的舉動應該是無心之舉,於是也不再多想,繼續領著他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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