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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娘親被搶了》序言 三十章 又一次的擦肩 文 / 沼液

    三十章

    「陛下該就寢了!」紀雲小聲提醒。陛下已經站在窗前看月亮看了好半天了。

    弈之厲邪從容恆宮裡回來便一直站在窗前看著夜空懸掛的明月。

    「不用,你下去吧!」

    紀雲摸摸鼻子,安靜的退下,將空間留給弈之厲邪。

    等紀雲離開,弈之厲邪輕輕閉上眼睛。

    今夜是這個月最後一天月圓!這將意味著他將要離去,將身體還給那個人!

    每當月圓之夜他便醒來,月缺,卻是另外一個靈魂主宰這個身體。他們相輔相成,各自配合對方。可是大多數的時候,是他配合另外一個靈魂,因為他只有短短的三天時間。

    就如同空氣中漂浮的塵埃,渺小的為不可聞,六國中,所有人都曉得奕王弈之厲邪,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存在,不,他根本就不存在。這麼多年下來,根本沒有一個人懷疑過,就算是父王與母后都不曾知道這件事。

    但他想不到,那個女人,那個一見面就囂張跋扈的女人卻認出了他與弈之厲邪的不同之處。說不震驚是假的,當你默默無聞生存了很久很久,久到以為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留意到你的存在時,突然一天,有個人對你說,我發現你了!

    沒有人知道他當時的心情有多震驚。

    他與弈之厲邪心意相通,他想的自己永遠第一個知道,反之亦然,弈之厲邪登基不久,朝中地位十分不穩定,需要天機子這樣名震天下的能人異士助他一臂之力,在此之前,弈之厲邪已經將若薇收入麾下的消息刻意散播出去了,為的就是借助天機子的光環為自己壯大聲勢。

    他甚至還知道,弈之厲邪刻意的討好與忍讓全是為了讓若薇對他有好感。弈之厲邪想讓若薇愛上他,這樣以來,他的江山便會坐的更穩!

    今夜發生的事如果落在弈之厲邪身上,相信他也會選擇用用解藥換取若薇的性命……只不過弈之厲邪會比他深情些罷了。

    想到這,他笑了。

    第二天,一隻錦盒送到容恆手裡。容恆看也不看轉手交給段微。

    段微捏著錦盒左右端詳:「如果這顆藥是假的,容王當如何處置那個女人!」

    容恆挑眉:「你是說若薇?」

    「嗯!」

    「你想本王如何處置?」

    「殺了她!」段微回答的毫不猶豫。若薇在弈之厲邪身邊一天,對他們造成的威脅就越大。弈之厲邪已經放出風聲,說他找到天機子親傳弟子,不日將帶她回朝,現在弈之厲邪皇位還不夠穩定,現在還來得及打壓,若等他穩如磐石之後,加上若薇從中幫助,再想將他拉下來,就會很難。

    「如果解藥是真的呢?」容恆又問。

    段微沉思片刻,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那更好辦了,就將她捏在手心,有她在的一天,弈之厲邪便不敢妄動!」

    容恆微揚下巴,帶著探尋的目光掃向段微:「對你的小師妹如此心狠手辣,人家可是救過你一命!」

    段微冷笑:「我也曾放過她兩次!」

    一次是在出洞的那一刻,一次是昨夜。

    隨心鈴懼水,在水裡根本發揮不了多大威力,若不是容恆從中阻撓,若薇早死在他手上了!

    段微行事狠辣無情,容恆早已見慣不怪,這樣的人拎的清楚輕重,不參雜任何個人感情,他很欣賞這種人。

    若薇一早起來,小河也醒了,發現自己換了地方,嚇的臉色蒼白,若不是有若薇在,小河估計又要昏過去。小河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果果。

    昨夜一鬧,若薇基本上知道自己的處境——暫時押在容恆這裡當人質。不過她總覺得,呆在容恆這裡遠遠比弈之厲邪身邊要輕鬆,就如同現在,安國太子請她過去說話,容恆一點阻攔的意思都沒有,放任她所有的自由。

    若薇跟小河坐上龍輦,一路向目標進軍。

    容恆的宮殿離安敏所處的東宮還有些距離,路上無聊,索性跟小河聊天。

    小河在一邊絮絮叨叨說著果果小時候的事,半晌她期期艾艾的看著若薇:「主子,六年未見,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地!」

    若薇詫異,後來一想,嗨,小河跟果果一樣,將她當做另外一個人來看,不過她也懶得解釋,便微笑道:「我以前是什麼樣子?」

    所有人都有探尋之心,若薇也不例外,雖然沒有見過果果的親娘,但是對於那個跟自己長的很像的女人,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好奇。

    小河想了想,眼底浮現一絲落寞:「以前您總是被人欺負,卻不敢做聲!」

    若是主子六年前也是這樣該多好啊!

    小河悶悶的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也不至於被淑妃欺負的那樣慘。

    若薇瞇著眼,想像著一個女人被人欺負之後還默不作聲,不,這絕對不是她能幹出的事!

    這時,遠處隱隱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風馳電掣,宮道兩旁侍衛紛紛避讓,宮道的另一頭一襲隊伍如流水般淌過來,馬蹄急切如鼓點敲擊在人心中。

    絕塵奔騰的景象讓人難以想像,眾馬飛馳,奔跑起來勢不可擋,為首的是一匹白馬,渾身鬃毛白如雪,遠遠看去像是一朵雲。

    那馬神采飛揚,奔跑速度快如閃電,宮女侍衛發現它還在百丈之外,片刻功夫,那雪白的馬兒便已經離他們不過十丈距離。

    但令他們震驚的是馬背上的男子。

    那男子身穿藍色長袍,外罩一層銀紗,頭頂一枚鎏金銀冠,長長的緞帶因為奔跑的緣故,與墨黑的長髮發糾纏在一起,男子面容凌然,五官深邃,劍眉飛揚,俊美無比,眉宇顧盼之間,犀利如劍,倨傲似火,猶如天下的主宰,那股獨一無二的帝王姿態讓人不敢逼視,彷彿站在他面前便會忍不住臣服。

    路邊開滿了雪白的梨花,豁然一道藍影閃過,沉甸甸的花苞呼啦一下全都被扯下枝頭,打著滾追隨著那男子的背影,形成滾滾花浪。

    一輛馬車與那男子相對而行。

    交錯的瞬間,花浪捲起車簾,昏暗的馬車被外面的陽光溢滿,也就那一呼吸的功夫,若薇瞥見了那騎在馬上的男子。

    夏桀彷彿有感應般猛的側頭,卻只看見一輛馬車從身邊駛過,被風吹起的簾子已經重新閉合,阻擋了他的視線。

    但是,那驚鴻一瞥,卻叫他全身血液凝固。

    這個時候,夏桀並不知道,他與六年前的女人已經擦肩而過兩次,上天彷彿就是安排了這樣的戲碼,當他想追上去一探究竟的時候,思緒卻被另一件事佔滿。

    他的兒子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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