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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娘親被搶了》序言 七十九章 文 / 沼液

    七十九章

    紀雲雙手緊緊的按在懷裡,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想將信親手交給若薇,但是他辦不到,只能死死的盯著若薇,頭一歪,重重的跌在床上。

    「來人,快來人!」若薇急忙喊道。

    她試圖將紀雲的手從腰側拿開,但是試了很多次都不成功。紀雲緊緊的按在上面,彷彿生了根,若薇怕弄傷了紀雲,便不再勉強。

    跟隨來的御醫連忙上前幫紀雲檢查傷口,衣服被剪開,一條窄窄的刀口出現在眾人眼前。

    若薇只覺得腦海中閃過一絲畫面,那又細又窄的傷口她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想起來了,在安國皇宮的迎賓殿裡,奕之厲邪下榻的地方,那幾十名暗衛身上幾乎都是這樣的傷口,又窄又薄。

    想到那夜慘無人道的暗殺,若薇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豁然,腦中浮現出一張臉,清雅無垢,一派爛漫天真,眼角凝聚著一顆耀眼的淚痣。

    白澤……

    御醫為紀雲號了一會脈,重重的歎口氣道:「這為大人真是命大福大,那刀口再往旁邊偏一些,就沒命了!」

    夏桀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紀雲,冷冷道:「怎麼講?」

    老御醫上前對夏桀恭敬道:「此人心肺偏右些,那一劍對普通人來說確實是致命的,但是這位大人能僥倖活下來,就是因為心肺不正!」

    若薇聽了一個半懂,大概意思好像是說紀雲的心臟長偏了,所以才能撿回一條命來。

    裴野趁著大家都在討論紀雲的傷勢時,猛地用勁將紀雲牢牢按在腰側的牛皮信封掏出來。

    裴野呈上信,卻被夏桀伸手擋住:「給她吧!」

    裴野連忙又將信轉移到若薇手裡。

    若薇接過,然後拆開略有些潮濕的信封,從裡面抽出一張皺巴巴的宣紙。

    若薇皺眉,這上面寫的是什麼?墨跡好像被水印染開了,整張紙都是黑乎乎的一片,根本不曉得寫的是什麼。再看看紀雲,他氣若游絲的躺在那裡,命在旦夕。

    他就是為了這封信才冒著生命危險跑來找她?

    若薇不覺收緊了手掌,過了一會對身邊的御醫道:「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御醫同樣眉頭緊鎖,搖搖頭:「這位大人傷的太重了……」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若薇忍不住驚慌起來。

    御醫看看夏桀,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卻聽夏桀道:「但說無妨!」

    御醫這才大起膽子道:「這位大人長途跋涉,加上外傷長期沒有料理,能撐到現在已經……已經不容易了!」

    下面的話御醫沒有講出來,但是若薇也知道御醫的意思。紀雲傷的太重,恐怕不行了。

    信紙在她手中變形,拳頭越捏越緊。

    他千辛萬苦的來到夏國,只想親手將信交到她手裡,如果不是因為這封信,紀雲完全可以找個地方療傷,等傷好了再來找她的。

    「若薇!」夏桀明顯感覺出若薇的不對勁,他隱隱覺得,她好像又要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我要救他!」若薇無比堅定道。

    這個難題無疑是丟給了夏桀,然後夏桀又丟給御醫,御醫嚇的腿一軟癱軟在地上。

    回去的路上若薇一直沉默不語,手裡緊緊捏著那封信,左看右看都看不懂上面都寫了什麼。

    但她肯定,這封信一定是狻猊寫給她的。

    狻猊到底想要跟她說什麼呢?

    晚飯後,若薇還拿著那封被水浸透的紙張看著,似乎想從那攤開的墨跡中尋找什麼蛛絲馬跡,諸不知這樣的行為看在夏桀眼裡卻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這封信對你很重要?」夏桀不陰不陽的問道。

    若薇斜了他一眼,隱隱的聽出夏桀語氣裡透著的酸氣。她歎口氣道:「不是這封信對我很重要,是這裡面的內容!」以奕之厲邪的作風,根本不會如此勞師動眾要紀雲親自送來,他會隨便找個人,一路送到皇宮。但是這封信現在卻由紀雲親自來送,足可見事情並不是她現在想的那樣簡單。

    若薇將信在夏桀面前晃了晃,道:「你怎麼看?」

    夏桀托著下巴,思考半晌道:「不錯!」

    若薇皺起眉:「什麼不錯?」

    夏桀見若薇不明就裡,低笑道:「你難道不奇怪,紀雲身上帶著傷,卻能準確無誤的找到你!」

    各國君王在各國遍佈暗線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是令他吃驚的是,這次屬於秘密出行,除了朝中大臣知道以外,所有消息都被封的死死的。這紀雲身負重傷,卻能在短短的一個月裡找到他們。這足以說明,奕之厲邪的眼線已經遍佈他夏國朝野了。

    若薇打趣的笑笑道:「區區一封信,你竟能看出這麼多事端出來!足可見你這心眼……就這麼點大!」若薇伸手比劃了下。

    夏桀一把攥住她的手:「本王的心胸還不夠寬廣麼?若換做以前,這紀雲連見你一面的資格都沒有!」

    若薇臉一寒,聽出夏桀語氣裡透著的殺氣,連忙警告道:「你可別打紀雲什麼主意!」

    「是因為奕之厲邪麼?」夏桀終於問到了關鍵問題上。

    若薇如此看重那封信,很可能跟這封信的主人有關,他之前已經說過,對於若薇的以前他不再追究,但是她的未來,他一定要參與。

    若薇想說奕之厲邪算個屁……但一想到狻猊跟奕之厲邪公用一個身體,便硬生生的把到嘴巴的話嚥下去了。訕訕的對夏桀笑了笑:「一言難盡!」

    「本王想知道你這一言難盡四個字中,到底是真的一言難盡,還是你並不想對本王解釋!」

    夏桀忽然覺得有點嫉妒,一個下人都能讓若薇如此上心,那麼主人在若薇心裡是不是佔據著更重要的位置呢?在那段他沒有參與的日子裡,若薇與奕之厲邪到底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這些,都是他在意的。

    「夏桀,我與奕之厲邪的關係就如同……如同你跟臣子的關係。」若薇耐心的解釋著,她沒有說謊,跟奕之厲邪完全屬於上下級關係,但是跟狻猊,他們有著共同患難的經歷……狻猊為了保護她,可以不惜一切,她不是薄情之人,別人對她三分好,她必定以十分返還。

    這時,裴野在門外求見。

    夏桀沉聲道:「進來吧!」

    裴野行過禮之後對夏桀恭敬道:「陛下,臣有一事稟告!」

    說完,側頭看了看若薇,似乎並不想將這些話說給其他人聽,若薇並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對夏桀拱拱手道:「那我先出去了!」

    但她出去之後,又想起什麼似的,連忙轉身道:「紀雲就拜託了!」

    對於夏桀,她還是心有餘悸,看他長的也不像喜歡樂於助人的樣子,她還真怕夏桀會趁她不注意把紀雲弄死了。

    夏桀沒有絲毫情緒道:「知道了!」

    若薇剛一走遠,裴野便說道:「消息來了!」

    「念!」

    「奕之厲邪上上個月祭奠祖先齋戒六日,上個月同樣祭奠祖先六日,這個月即將月底,奕之厲邪已經提前對臣子說明,也需要六日時間祭奠祖先!」

    夏桀用手叩擊著桌面,表情凝重。連續幾個月都一直祭奠祖先,他不記得奕國有這個習俗。

    「還有一事臣覺得很可疑!」裴野又道。

    「說!」

    「聽下人們說,每次奕之厲邪閉關祭奠祖先,身體上都會多多少少有些傷痕!」

    「沒查出是何人所為?」夏桀有些好奇問道。

    裴野搖搖頭:「查不出,不過到是一件事讓臣很疑惑!」

    「什麼事?」

    「奕之厲邪每次祭奠祖先的時候,都是在月圓之夜!」

    夏桀瞇起眼睛,這一樁一樁看起來萬分可疑,但就是讓人抓不到一絲破綻,這著實有些匪夷所思。

    「還有,宮裡從小殿下的書房找到這個藥方,便連夜派人送過來了!」裴野將手裡的宣紙遞過去。

    這個藥方便是若薇抽信抽的太快,掉下來的,恰巧被人撿到。

    夏桀掃了一眼,問道:「這是什麼?」

    「初步定斷,是蝕骨丸的毒藥配方,御醫說,也可能是解藥。」因為解藥跟毒藥只是順序顛倒罷了,毒藥可以當做解藥,解藥也一樣可以成為毒藥!

    夏桀點點頭,對裴野道:「你速去將這藥房交給御藥房,讓他們配置幾顆來,然後找個人試一試!」

    「是!」裴野領命,轉身出門。

    過了幾日若薇再去看紀雲的時候,已經不像第一次見他時那麼蒼白了,呼吸雖然很弱,但仔細看還是能分辨出他是個大活人。只是傷口惡化的比較厲害,御醫說這是長期泡在水裡導致的。

    若薇剛想詢問,卻聽那老御醫又道:「不過這沒什麼,只要處理得當,便不會有事!」

    若薇驚悚的看著眼前這個老頭,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前幾天上才發現紀雲的時候,這老傢伙說紀雲快不行了,只過了幾個晚上,這老傢伙卻突然說只要好好照顧便沒事了。

    這前後差別也太大了吧!

    老御醫明顯有些受不住若薇這樣近距離的逼視,這不怪他啊,昨晚上來診治之前他得到陛下的密令,說可以不管此人的死活,可沒過幾個時辰,陛下又悄悄傳他覲見,說一定要保住此人的性命。

    「娘娘,如果沒事,臣便退下了!」老御醫沒有別的法子,只得走為上策。萬一被這主子看出什麼端倪來,他可吃不了兜著走。

    老御醫退下之後,若薇也準備走,卻在那時,背後忽然襲來一陣狂風,若薇忙的閃過,卻見紀雲不知何時竟從床上蹦起來了。若薇大喜:「你沒事了?」

    紀雲此時剛好舉著拳頭準備攻擊,卻見那背影轉了過來,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若薇……原來真的是你!」紀雲慌忙放下拳頭,激動的看著她。

    若薇心道,你說的不是廢話麼,什麼叫真的是我!

    紀雲其實早已經醒了,他們的談話他也都聽見了,只是不敢確定,那是若薇。

    「對了!」若薇忽然想起來那封被水泡壞的信,便問道:「你們家陛下寫的什麼呀?」

    紀雲搖搖頭:「陛下的信件我怎敢私自拆閱!」

    若薇點點頭覺得有道理,然後又問道:「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紀雲臉色一僵,原本還有些顏色的臉頰瞬間白了。

    若薇知道紀雲這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的苦,便細心的吩咐小河下去煮一碗人參湯來給他補補。

    「說吧,到底發生事!」若薇扶著紀雲坐下來。

    紀雲想了好久,才說道:「我從奕國出發到夏國,一路上都形式小心,卻在一個雨夜遇見一個人!」

    「什麼人!」

    「白澤!」紀雲毫不猶豫的說道:「那人就是無極宮的白澤!」

    若薇倒抽一口氣,她是見識過白澤的厲害的,他的劍法簡直天衣無縫,快的令人躲閃不及,紀雲能從他的劍下逃生,簡直就是一個奇跡,哦,這要多虧他的心扉長偏了。

    但話說回來,白澤為什麼會盯上紀雲呢?

    「我也不知道!」紀雲對推理這種事向來不怎麼擅長,見若薇眉頭緊鎖,他便下意識問道:「你可是想到了原因?」

    若薇伸手將那模糊不清的信件拿出來,仔細看了看,她語出驚人:「會不會跟這封信有關?」

    如果無極宮想殺紀雲,為何早不殺晚不殺,偏偏在他送信給她的時候動手呢?

    「紀雲,你將事情的所有經過都仔仔細細的說一遍!」

    「哦,好的!」

    半個時辰的時間,足可以聽完一個故事,紀雲說的很仔細,堅決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當紀雲說完,若薇又再次陷入沉思中。

    半晌她開口問道:「奕之厲邪閉關剛出來就寫信給我是麼?」

    「是的沒錯!」

    「那他有說什麼麼?」

    紀雲回憶了一下,搖搖頭:「陛下那時候很憔悴,只是一遍一遍的交代我快去!」

    「然後呢?」若薇忽然緊張起來,奕之厲邪很憔悴,不,那絕對不是奕之厲邪,他是狻猊。

    紀雲豁然想到什麼似的,連忙道:「哦對了,剛出關的時候陛下身上有好多傷口,全都是劃傷,當時我說要替他找御醫,他還狠狠的把我罵了。」

    這些事全都串聯起來,若薇肯定,這封信絕對是狻猊的,錯不了。

    還記得上一次,他為了不讓自己睡著,竟然用刀劃破自己的手臂,可是,狻猊為什麼會落到那個地步呢?

    他這麼著急讓紀雲送信來,到底想對她說什麼呢?

    還有無極宮的主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不想讓紀雲將這封信送給她?

    一個一個的謎團盤旋在腦中。

    此時天色已暗,若薇為紀雲多加了幾個暖爐,交代下紀雲繼續再裝睡,誰曉得剛走沒多久,便聽見身後傳來打鬥聲。若薇慌忙回去,卻見裴野與紀雲已經打的不可開膠了。

    這兩人怎麼打上了?

    交手期間,只聽裴野道:「你到底有何目的!」

    紀雲急喘幾口氣,他幾乎沒有機會說話,因為裴野的的刀揮舞的實在太快,如同閃電一般,他身上帶傷,能保住命已經不錯了,哪裡還有機會回答他的問話。

    紀雲受了重傷明顯不是裴野的對手,只在數十招之後,紀雲就已經出現敗勢。

    若薇大駭,連忙躋身進來,裴野與紀雲見到若薇參與,不約而同的收起攻勢,互相瞪著對方。

    「打什麼?」若薇有些氣急敗壞的瞪著裴野。

    裴野一臉正義,用刀指著紀雲的鼻子道:「此人早已醒來,卻有意裝作昏睡!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要紀雲繼續裝睡是若薇的主意。

    「我還想問你是什麼目的呢!」紀雲捂著胸口,一張臉混雜著鮮艷的紅色。一雙眼睛絲絲的盯著裴野。

    「到底怎麼回事?」若薇又問一遍,這兩人素不相識,只是上次吃過一次飯而已。紀雲雖然有時候比較愚鈍,但也不是魯莽之人,裴野更是沉著冷靜,這兩人怎麼說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劍拔弩張啊!

    「你問他!」紀雲一張臉漲的更紅。

    裴野虎目瞪過去:「廢話少說,等我壓你去見陛下,重刑之下,還怕你不說實話!」

    若薇見這兩人恐怕短時間不會心平氣和的說話了,連忙道:「有這麼嚴重麼?非要抽刀拔劍的!」

    「我才不會怕他!」紀雲一臉狠樣。

    「哼,跟我走!」裴野說完,就要上前拿人,若薇橫出一步擋住他:「事情沒弄清楚前,你找夏季做什麼?」

    裴野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樣:「他是細作!」

    「你怎麼知道他是細作?」若薇有些好笑的問道。

    「他明明醒來卻還在裝睡!不是細作又是什麼?虧得陛下好心好意的讓我端藥來給他喝!」

    紀雲有些急了:「他……他脫我衣服……他還……」

    「嗯?」若薇詫異的看向裴野。美麗的的大眼頓時精光四溢。

    裴野原本是面無表情,卻在接觸到若薇好奇的眼神時,立刻像被火燒了屁股一樣,右手按住刀鞘:「你說誰脫你衣服!如果心裡不是有鬼,你攻擊我做什麼?」

    「你不摸我,我會出手麼?」紀雲差不多要跳起來了。

    「你說誰摸你!」裴野唰得一聲抽出腰間的佩刀。他的臉色已經極為難看了。

    若薇一瞧,大事不妙,紀雲還受著傷呢,要是在把他打到哪裡好壞,可不好收場啊。

    紀雲性格屬於火爆性,見裴野亮了兵器,他自己連忙也抽出亢龍剪,擺出迎戰姿態,可是……

    砰得一聲,紀雲如山一樣倒下了。

    若薇怒瞪著裴野:「你看,人都被你弄暈了!」

    裴野連忙收起兵器過去試了試紀雲的鼻息,皺著眉:「這人怎麼那麼不禁打啊!」

    等大家手忙腳亂的再將紀雲抬回去,御醫來給紀雲號脈,半晌,御醫語氣略帶責備道:「裴將軍,你下手也太重了!」

    裴野懷抱著寶刀不置一詞。

    夏桀知道此事之後,只是淡淡的一笑:「武將都是這樣的!」

    「你的手下把人打到床上躺著了,你當然這麼說!」若薇哼氣。

    為了紀雲,若薇已經好幾天不曾與他好好說話了,今晚上紀雲被裴野打的真暈過去了,正好給了夏桀一個機會。夏桀表面上雖然是一副愧疚的樣子,實則內心裡卻在盤算回去之後,給裴野賞賜些什麼東西。

    柔軟的貴妃榻上,夏桀半支著身子,手指圈著若薇垂落在肩膀上的髮絲把玩著,而若薇則半躺在夏桀懷裡,將那封已經看不清字跡的信翻來覆去的看著。

    「你這是做什麼?」夏桀靠近,薄唇貼著她耳邊,說話的時候溫暖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曖昧而誘惑。

    若薇在他身上蹭了蹭,似乎在蹭癢,然後說道:「看看能不能猜出來這到底寫了什麼!」

    「那你猜出來了麼?」在他們中間忽然冒出一顆小腦袋。瞬間將這曖昧而和諧的夜晚糟蹋的相當淒涼。

    夏桀皺了皺眉,說真的,自從果果立下跟他勢不兩立的誓言之後的每一天,這小毛孩總是無時無刻的黏在若薇身邊,簡直就像一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這讓夏桀有些忍無可忍。

    若薇動了動身體,感覺快要被他們父子兩個擠下去了,她不由的皺眉沖夏桀抱怨道:「你不覺得這軟榻上躺三個人有點擁擠麼?」

    「是有點!」

    「那……」

    「下去!」夏桀低頭對懷裡的果果命令道。

    果果小嘴一撇:「為什麼是我下去?」

    「因為你礙事!」夏桀毫不留情面。

    若薇有些頭疼,用手肘頂了頂夏桀,無奈道:「你堂堂一國之主,居然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你好意思麼?」

    她其實想說的是,要下去也是你下去啊。

    不料夏桀毫不遲疑道:「好意思!」

    「……」

    若薇繼續歎氣,強迫自己將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紙上,果果在她懷裡拱來拱去,像個小泥鰍一樣。

    忽然,她的手一空,吃驚的往回看,卻見夏桀捏著那封信仔細端詳起來。

    「這墨跡雖然模糊不清,不過……」

    「不過什麼?」若薇聽他的語氣好像能將這字體復原,頓時來了精神。

    夏桀勾起一抹笑:「不過本王有辦法!」

    「真的?」若薇更加驚奇了。

    夏桀率先起身,若薇連忙跟上去。

    「娘親……」被遺棄的果果十分不滿,但是當他想起來跟上去的時候,夏桀忽然轉身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果果毫不示弱的回瞪過去,卻不料,夏桀手快的很,一轉身將門落了鎖。

    果果急忙跑到門邊用力的拍打著:「開門,開門臭夏桀!你放我出去!」

    可惜,沒人理他。

    返回到書房,只見夏桀將宣紙在桌上鋪好,然後又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幾瓶子暗紅色的液體,一打開毛塞,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若薇捏著鼻子道:「這是什麼?」

    「秘密!」夏桀開始調製液體,將那些東西全都調製成淡藍色,便取了一個盆,將水倒進水盆,然後將信紙攤開放在水裡輕輕的洗滌著。他的動作熟練,估計從前沒少幹過這種事。

    但用不了多久,若薇便弄清楚緣由了。這種墨一般不易褪色,一般用於宮廷,或者是達官貴人家。就算經過洗滌,也還是會留下最初的痕跡,只要找到一種能附著在紙上的藥水,那麼原來的字就能被藥水洗滌出來。

    夏桀用手指捏著信紙的邊緣來來回回在水中蕩著,不一會,夏桀衝她招手,若薇連忙過去。

    夏桀伸手指了指那浸泡在水裡的紙張,若薇驚愕的發現,原本模糊的墨跡團中漸漸隱現了兩個淡淡的字,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字由淡淡的灰色變成淡藍色,雖然沒有墨跡那麼清楚,但是若薇已經分辨出那是個什麼字——狻猊!

    見字已經成型,夏桀撈起來在手中打量,有些好笑道:「奕之厲邪派紀雲親自送過來的東西,就是這個麼?」

    若薇看著那扭曲的字體,心裡複雜極了。

    狻猊到底是在什麼情況下寫的這兩個字?為什麼寫的那麼吃力?

    「狻猊……」若薇在嘴裡一遍一遍的咀嚼著這兩個字。

    夏桀伸手將那張紙從若薇手中抽走,丟到一旁,若薇驚愕的看著他,卻見夏桀笑的一臉邪魅:「幫了你這麼大的忙,本王是否該索取點報酬?」

    若薇愣了愣,才反映過來:「這不是你自願的麼?」

    「本王說過自願的麼?」他只不過也想看看這封信的內容而已。

    若薇瞪了他一眼,問道:「你想要什麼報酬?太貴我可付不起!」

    「不會太貴!」夏桀聲音沙啞起來。

    若薇猛地打了個寒戰,倒退:「你……」

    「一個吻,應該不算貴吧!」夏桀湊近,那性感的薄唇幾乎要貼上若薇,但是卻很有分寸的停留在那裡,不再逼近。

    若薇的臉蹭得一下紅了,這個人怎麼滿腦子都想著那種事呢?

    「本王的要求並不過……」夏桀的話突然停頓住。

    因為他的唇被若薇堵住了。

    溫暖的雙唇緊貼在他的唇瓣上,柔軟而細嫩,好像羽毛輕輕撩撥著他的心弦,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夏桀全身變得僵硬,雙手不由的攬住她的腰,似乎想要加深這個吻,而若薇卻在這個時候退開了。

    唇瓣失去了她的溫度……夏桀感覺到內心陡然升起一股難以抑制的燥熱。

    **與渴望相互交雜,折磨的他無處宣洩。

    他已經很久沒有女人了……

    若薇剛剛離開,腰卻被夏桀狠狠勒住,緊接著,他熾熱的唇如火一般的覆上來,那狂猛的姿態,孟浪的汲取,令若薇片刻之間失去了思考能力……

    等她想起來的時候,夏桀正在解她的衣服,若薇一把按住他:「夏桀……你只說一個吻!」

    她並非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玉妃媚史》裡沒少提過這樣的情節,但是她再也想不到自己也會跟書中的人物一樣,躺在書桌上任人採摘。

    夏桀的吻細碎而纏綿,一路吻上她的脖子,含住她的耳垂,在口中細細的吮吸:「若薇,一個吻並不足以讓本王滿足!」

    他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徹底在若薇消耗光了,每晚能抱著她,貼近她,但是就是不能碰她,身為男人,沒有人能比他自己更瞭解這樣的折磨是多麼的殘忍。

    「不……不行,夏桀……」若薇開始掙扎起來。

    「為什麼不?你怕身體淪陷後,心也跟著淪陷對不對?」夏桀的語氣透著絲絲誘惑,但是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刺進了若薇的心裡。

    他說的是沒錯,她現在的心已經亂了,她再也沒有勇氣說,對夏桀一點感覺都沒有。可是……關鍵問題不在這裡。

    「夏桀……等等!」

    「本王等不了了!」

    他的手猛地扯開她的裙子,在若薇驚呼中,夏桀的身體猛的僵住了。

    抽出手,他的手被鮮艷的血染紅了……

    若薇整個人都像被燒紅的蝦子蜷縮在桌子上,然後看著夏桀的臉由黑變青再又青變紫……

    若薇抱著自己,相當小聲的嘀咕:「我……我……我都叫你等等了!」

    她也是今天才發現自己來暌水的。

    沒過多久她聽見夏桀喉嚨裡傳來一陣類似於野獸般的低吼,彷彿在用力的壓抑著什麼。

    半晌他抬頭,雙眼直冒綠光,他道:「今天就暫時放過你!以後,你別想這麼好運!」

    「……」他這是在威脅麼?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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