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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娘親被搶了》序言 一百三十二章 文 / 沼液

    一百三十二章

    「到底怎麼回事?」雖然看不見趙甜兒的表情,但是從她急促的語氣聽來,一定是了不得大事!

    趙甜兒不吭聲,若薇立即明白了。

    轉頭對白澤說:「澤王爺,還有勞你保護公主回宮!」

    白澤點點頭:「哦,好的!」

    白澤不懂得人情世故,並不表示阿布不知道,她哼了一聲,眼中鄙夷更深了:「別以為我想聽你們說話!」

    宮殿打開,又關上,直到兩個人的腳步聲都消失了。

    「說吧!」阿布的而言耳語對若薇來說,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了!

    趙甜兒一開始很慌張說的斷斷續續,有些前言不搭後語,說的也很亂。

    「沒事,慢慢的說,不急!」若薇倒了一杯茶給她。

    趙甜兒驚魂未定,但是當她看見若薇一臉平和的樣子,她的心還是被震動了一下,心中湧起一陣酸楚。

    遇到了問題她總是第一個想到若薇,怪不得幾國君王都為了爭搶她爭的頭破血流,連一向花名遠揚的容王也是如此。甚至還為了她……

    「你是說容恆為了抗拒這次賜婚,自動放棄王位?」聽見這個答案,指尖扣在杯子邊緣微微發白。若薇蹭得站起來,小臉儘是不敢置信!容恆簡直……簡直太肆意妄為了!他這麼做不是公然與聖皇作對麼?

    「……還有,容王已經派人阻截第二道聖旨了!」在若薇慢慢消化完第一道壞消息後,趙甜兒又扔出第二個……為了阻斷聖皇的旨意,容恆居然大膽的殺了前來傳送聖旨的聖衛!這個很符合他的性格!

    「……還有麼?」

    「陛下準備動手了!」

    「……動什麼手?」

    趙甜兒猶豫片刻,一咬牙:「殺了四位君王!」

    若薇腦子一陣嗡嗡聲,用了很久才能正常思考,容恆做事向來喜歡簡單明瞭,先殺了擋路的四位君王,到時候再一舉攻入聖都,拿下聖皇首級!

    若薇閉上眼睛,努力的呼吸幾口氣:「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趙甜兒苦笑:「我是他的女人,同時也是無極宮的人,容王雖然把無極宮送給了段微,但是他手裡依舊留了一批死士,我同那些死士一樣,終身為容王效力!」

    「你為何要告訴我?」若薇又問道。這麼機密的事,一旦洩露出去,不但她自己命不保,很可能還會拖累容恆!

    趙甜兒咬緊唇:「因為只有你能救他!」

    狐疑的心緒被趙甜兒這句話瞬間撫平了,若薇有些痛恨起自己來,剛剛還懷疑趙甜兒的目的。但卻忽略掉一個動了心的女人,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出來,包括去求情敵!

    對於趙甜兒的心意,若薇深感佩服!

    「事實上,你來找我確實是對的!」

    「那我們該怎麼做?怎麼去阻止他!」趙甜兒心力交瘁,彷彿已經看見了容恆日後的萬劫不復,眼淚順著眼角滾落下來。

    有一隻手伸過來,趙甜兒詫異抬起眼簾,一張嶄新的白巾精準的抵到她眼前:「擦擦吧,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趙甜兒接過,擦乾眼淚:「那我們該怎麼做?」

    「聖旨呢?」

    「在我這裡!」趙甜兒輕聲道。

    「給我!」

    趙甜兒更加詫異了,她要聖皇賜婚的聖旨做什麼?

    「這旨意我來傳給他!」

    趙甜兒更加呆愣了,而若薇已經提著盲杖往外走去。外面清風徐徐,吹散她額前的發,眼前一片黑暗,只能靠盲杖指引路途。亦如她現在的心情,複雜且看不到光明!

    阿布死了心要嫁給容恆,這裡面可能不僅是愛意,更多的是一口氣的問題,容恆三番五次的給她難堪,俗話說的好,要想報復一個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嫁給他,然後禍害他們家三代!

    趙甜兒在旁引路,走到一半,卻停了下來。

    「夏王萬福!」

    若薇皺起眉,夏桀怎麼來了?

    「你退下,本王有些話要對她說!」英俊的臉上隱隱罩著一層陰鬱之色。

    身為無極宮的人,五國中的風雲人物她比任何人都瞭解,夏桀絕對是個狠角色,如果被他看出些許端倪,後果不敢設想,為了怕引起懷疑,趙甜兒躬身退下。

    趙甜兒一走,若薇的手腕就被夏桀擒住,他大步的將若薇拖拽到一旁的樹叢中,用力的將她按在一顆粗壯的大樹上。

    若薇被他一系列的動作弄得驚喘連連,他到底要做什麼?難道是為了上次強了他的那件事?

    可是等了很久,都沒聽到夏桀的指控或者報復性的動作,若薇抿抿唇:「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夏桀將她鎖在大樹與自己的胸口之間,俯身看著在月光下泛著迷人光澤的小臉。

    「識相點,馬上收拾東西離開這裡!」這不是建議,而是命令。他一貫如此,做事從來不用通過別人的同意,只要是他覺得對的,你必須得服從!

    「我為什麼要離開?你不知道聖皇要殺我麼?」若薇有些好笑的看著他。

    「本王會一路派人保護你!直到你安全到達目的地為之!」夏桀口氣生硬。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空氣中傳來一陣重重的撞擊聲,那是拳頭打在樹幹上的聲音。若薇連忙縮住腦袋,那拳頭就擊在她耳邊一公分的距離上。

    這算什麼?他除了會這樣威逼她,還會什麼?

    若薇動怒了,小手按在他胸膛上,掌心下結實的肌肉勃發著,按上去很硬,若薇用了一把力狠狠的推開他,小臉被憋得通紅。

    「夏桀,我警告你,我以後的人生路途由我自己選擇,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的霸道與控制欲令她越來越抵制,就好像一個生在叛逆期的孩子,面對大人們安排的事項,她總是想反抗,想去按照自己的思想來做。

    被推開的夏桀,臉色比剛剛還要陰沉幾分,卻沒有再想剛剛那樣鎖住她。他負手在身後,抬起下巴傲然道:「跟本王沒有一點關係?你確定?」

    那微微上挑的語氣令若薇臉一紅,從頭到尾只跟他有過肌膚之親,除了第一次,後面兩次都是自己自願的,甚至還帶著點強迫的意思在裡面,但這又能代表什麼呢?

    若薇有些怒了,像被什麼踩到尾巴一樣激動起來:「當然沒有關係,別以為我跟你上了幾次床,就當自己是什麼角色了!」

    普天之下估計再也沒有誰敢這麼侮辱夏桀了,夏桀起先一愣,可隨後卻是怒極反笑,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再說一遍?」

    那一股森森寒意的語氣令四周的空氣頓時下降不少,俊顏上儘是寒霜滿佈,看到這張憤怒的臉,相信沒有人敢再重複第二遍——那就是找死啊!

    但榮幸的是若薇看不見!

    果果說的沒錯,眼睛看不見確實有好處的,就比如說現在。

    若薇也抬高下巴,倔強道:「別以為……嗚嗚……」

    那霸道的吻猝不及防的落下,狠狠的堵住了她即將說出口的話,帶著憤怒,帶著不甘,夏桀瘋狂的掠奪著懷裡人的甜蜜,用力的捲起那柔軟甜蜜的小舌用力的吮吸,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吞下腹中。

    「嗚嗚……放……」若薇反抗不了,只能用力的咬下。

    「該死,你敢咬本王!」兩片唇順勢離開,夏桀陰鷙得瞪著眼前這個小女人。

    若薇再次推開他,用力的抹了下嘴巴,小臉露著深深的厭惡:「夏桀,你真讓我噁心!」

    「在本王身下歡愉的時候,也沒聽你說噁心!」被激怒的帝王,也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若薇小臉一紅,死死的咬住嘴唇:「那是我愛著你的時候!」

    「哦?原來你已經不愛本王了,那晚你對本王做的事又是什麼意思呢?」夏桀湊近,有力的大手勾起她的下巴,陣陣灼熱的氣息肆無忌憚的噴灑在她臉上。語氣低沉而危險……沒有女人敢對他那樣,本來想抓住她好好蹂躪一番,可因她眼睛忽然失明,勾起他的憐憫,便不再想為難她,如今好心好意的讓她離開這是非之地,這妮子居然敢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什麼叫做上過幾次床?她是他的,這一輩子都是!她的處子之身是他破的,試問,這世上還有誰比他更有資格去管她?

    若薇氣的小臉發紅:「那是還給你!現在我們誰都不欠誰了!啊……你幹什麼?」若薇撲騰著小手,用力的拍打著忽然棲近的胸膛,他抱得好用力,幾乎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夏桀不顧她的反抗將她抱到一棵大樹上,若是以前,只需要輕輕跳下來就可以了,但是現在,她眼盲看不見,任何一個陌生的地方都能讓困住她一陣子,若薇緊緊的抱住樹幹,小臉被嚇的慘白。

    夏桀就是擺明了欺負她看不見!

    「夏桀——」

    「區區一點高度就能將你嚇成這樣,你有什麼本事去幫助容恆?」低沉的語氣帶著嘲弄,若薇心一驚,五指扣緊樹幹,心跳如擂鼓。他怎麼知道的?難道他已經知道容恆接下來要做的事了麼?

    望著那驚恐的小臉,夏桀伸手摸了摸她的長髮,卻被若薇極快的躲閃過去了:「你把話說明白!」

    「還需要說明白麼?如果你執意要留在這裡,就是公然跟其他四國作對,若容恆兵敗垂成,任何跟他有關係的人都會受牽連!」

    「那是他的事,跟你有何關係?」

    「若薇——」手臂被他抓住,夏桀的耐心一下子全都耗盡了,終於露出了本來面目,凶神惡煞的瞪著不怕死的她:「你真的要跟本王作對?」

    戰事一旦爆發,五國動盪,到時候兵臨城下,她區區一個女子能幫的了容恆什麼?現在還不怕死的跟他兜圈子,想到這,夏桀更加氣憤起來。

    「我哪裡敢跟你作對,你多厲害啊,五國中最強悍的王,除了聖皇那個老頭子,就你最大了!我覺得我敢麼?」若薇半是譏諷半是嘲笑的說道。這個只曉得控制別人心緒的男人,以為天下所有的人都得聽他的,他的決定也永遠是對的,笑話,別人沒腦子麼?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又怎樣?他以為自己能阻止的了麼?「快點放我下去,我還有事情要做!啊——」

    夏桀忽然抓住她腦後的長髮,語氣陰森森的:「你真的以為本王不敢拿你怎麼樣麼?」

    最起碼現在不敢!若薇心裡篤定道。但是頭髮被他抓住,好痛啊!

    見若薇如此冥頑不靈,夏桀森森一笑:「本王念及你是果果的母親,所以對你處處留情,可你再不知好歹,忤逆本王,後果你自己承擔!」

    這算什麼?威脅麼?若薇用力的從他手中奪回自己的頭髮,盡量讓表情看起來鎮定並且自信,盡量不去想自己死了果果怎麼辦!狠狠的別過頭:「如果你有本事,就來啊!怕你啊!現在我要去找容恆,麻煩你讓一讓!」

    夏桀怒不可及的瞪著她,好,好的很,既然她這麼說了,他也不必再念及當年的情分,握緊雙拳,滿腔的怒火無處可法,只能強行壓制在心裡。可是他好像漏掉了什麼——「這麼晚去容恆那裡做什麼?」

    「你管得著麼?我跟他做什麼需要跟你匯報?」若薇越來越覺得瞎了真好,看不見他暴怒的樣子,說起話來也硬氣不少!

    這個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女人!

    也許,他該讓她知道些東西了!

    夏桀一把扣住她的脖子,逼迫她貼近自己,薄唇若有若無的掃過她敏感的耳垂:「若薇,好像你還沒有明白一件事!」

    努力的掙扎都沒用,索性一動不動:「什麼事?」

    「你知道麼,沒有處子之身的女子,若是再嫁人,也只能做侍妾!」

    「那又怎樣,我喜歡!」若薇絲毫不怕死的回敬道。在現代,二婚的多的是,難道說除了他,自己就找不到幸福了麼?

    一連串的鼓掌聲之後,夏桀陰霾的臉上浮出一絲殘暴。

    大手猛地一推!

    那嬌小的身體就如折翼的小鳥一般,沒有任何預兆的掉了下去。

    「啊——」他居然把她推下來了!

    若薇再也想不到憤怒中的夏桀會忽然將她從大樹上推下去,身子不斷的在往下墜,她奮力的揮舞著雙手想找著力點。可惜一點用都沒有!

    而就在落地的瞬間,她掉入那個令人憤恨的懷抱中。

    那被突如其來的驚嚇弄得小臉蒼白的小女人,止不住的瑟瑟發抖起來,美麗的大眼中浮現層層水光,惹人憐愛。

    夏桀毫不留戀的鬆開手。

    「啊——」又是一聲慘叫,若薇像是被人丟棄的垃圾一樣伏在草地上。

    「今天只是給你個教訓,下次就不會這麼簡單了!」給她一個警告就是要她明白,弱肉強食,這個是永遠不會改變的法則!她現在就像螞蟻一般,捏死她簡直就是一瞬間的事!

    警告過之後,夏桀拂袖而去,若薇一個人呆呆的坐在草地上,無邊無際的黑暗已經不會讓她再惶恐,但是那潛伏在暗處的危險卻讓她心有餘悸,難道說,真的要屈服麼?

    不會,永遠不會!

    現在除了強大,她真的別無選擇。

    本來她以為無慾無求便能安穩度日,帶著兒子到處走走看看,現在想想卻覺得可笑至極,當沒有權勢的時候,她可能連兒子的面都見不到!呵呵,若真的如天機算說的,她日後是紅顏禍水,那麼也是被逼的,如果聖皇沒有將她的眼睛弄瞎了,她不會有恨,如果不是聖皇一次又一次的步步緊逼,她也不會萌生反抗的心理,這一切都是被逼的!

    就如同現在的容恆!現實逼得他必須要去造反,必須要去反抗!

    見到滿身泥土的若薇,容恆有片刻訝異。

    「你怎麼來了?」昏暗的大殿內,流光四溢,容恆獨坐在太師椅上,雙手搭在扶手上,帝王之氣渾然天成!

    可惜,這些,若薇都看不到!

    「我來——」

    不等若薇說完,容恆站起來背過身子,看著窗外繁星點點:「如果你是來勸本王收手的,那就不用說了!」

    若薇低頭沉思了一陣子,抬頭問道:「聽說你要放棄皇位?」

    「那又怎樣?這東西對本王來說,一點用途都沒有!」沒有了皇位的束縛,有些事情,他可以做的更加大膽些。

    若薇一聽,心裡又沉了幾分,腦中回想起夏桀的話來,他說如果容恆功敗垂成,跟他有關係的人都會受到牽連,比如說白澤!

    「可你想過沒有,即便你放棄了王位,那些人也不會放過你,而你卻什麼都沒有了!」就算是夏桀這樣的男人,也不會輕易的放棄掉王位。他怎麼……能這麼容易就放棄了呢?到底什麼在他心中是最重要的?

    「你以為本王成天真的只是吃喝玩樂?」容恆嗤笑一聲,他能有一個無極宮,難道就不能有第二個?第三個?聖皇想左右他,笑話,他容恆豈是任人擺佈的玩偶?

    五國的腥風血雨即將到來,從那徐徐灌進來的清風中,若薇甚至能嗅到一股血腥味道。

    容恆忽然上去,握住若薇的肩膀。

    「若薇,相信本王,終有一天,本王會在聖都的雪山上將雪蓮採下來幫你恢復光明,那一天不會很遙遠,等本王登基為聖皇,你就是本王的聖後,君臨天下,俯瞰風雲,即便是夏桀見到你也要三拜九叩!」

    若薇一點都不懷疑容恆這段誓言的真實性,他能做到,他絕對能做到,可是要做到這些卻是要付出血的代價,這些他應該知道!雪蓮開在聖都的雪山上,彌足珍貴,想要得到要麼是聖皇賜給她,要麼,只能攻打到聖都,在雪山上親自採摘下來!

    若薇閉了閉眼睛:「容恆,我並不想做聖後!」倒是眼睛很想快點看見是真的!

    手忽然被抓住,容恆堅定不移的看著她:「若薇,本王希望這條路,有你的陪伴!」

    無比誠懇的語氣,即便是看不見,若薇還是能想像到此時的容恆是何般摸樣。

    「可是以你現在的實力還不夠跟聖皇對抗,你現在必須得娶阿布公主!」若薇強忍著心中的酸澀,逼迫自己用最冷靜的聲音跟容恆坦白,他現在只是被氣暈了,所以才想著丟棄王位,利用其它勢力與聖皇對抗,但他沒有想過,聖皇之所以能成為聖皇,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而且他手底下還有其他四國君主,想當年,這四國君主的前身都是將軍,帶兵打仗無可厚非,現在造反,明顯很不符合情勢。而她並不想看見容恆——兵敗垂成!

    容恆深吸一口氣,冷冷開口:「這些話,是誰要你說的?」

    若薇搖搖頭:「沒有誰,是我自己要對你說的!」

    「若薇,你到底什麼意思?你要本王娶阿布?」

    「正是!」只有娶了她,才能安撫住聖皇的猜疑之心。

    容恆豈會不知道!但是他不能!

    容恆一把將若薇拽到懷裡,拉著她的領子,咬著牙一字一頓:「你知道,皇后對本王的意義有多重要麼?」

    如果讓阿布坐在上面,那就是在踐踏他的真心!

    那張椅子是他留給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他浪蕩,他骯髒,他風流,但是那張椅子卻乾淨如初,他將所有的認真全都留給坐在那張椅子上的人。

    聖皇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但是她不可能不知道!如果聖皇賜婚只需要冊封阿布為妃子,他自然不會那麼抗拒!

    現在她卻若無其事的說著這樣的話。嘗到一種無法言語的苦澀,那苦一直蔓延到五臟六腑,容恆面容扭曲。

    極度憤恨的呼吸撲在她臉上,壓抑了怒火的聲音都是冰冷的,充滿了失望,他以前從來不會這麼說話,他每次都會用一種懶洋洋充滿笑意的聲音說著,不管遇到什麼難題,他總是慵懶而自持的的去面對,卻從未像現在這樣尖銳!

    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片逆鱗,碰不得,摸不得,而屬於容恆的逆鱗便是那個皇后寶座!

    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太監忽然顫顫巍巍的跑進來,噗通一聲跪下:「陛下,四國君王求見!」

    如果只是單純的求見,怎會如此的慌張?

    砰,門被踢開,四國君主面色凌然的闖了進來,在他們身後站著一排弓箭手。

    氣氛劍拔弩張,只要有人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安敏站在最旁邊,看見若薇也在這,臉色立刻變了,萬一要開打了,她眼盲看不見傷到哪裡怎麼辦?

    容恆站在大殿的中央,面沉如水。

    沒有聲音,一點聲音都沒有,可是越是平靜,越是讓人心驚。

    「薇薇,快過來!」人群中的安敏焦急的喊起來。

    若薇詫異,手腕卻被抓住,然後就感覺一襲高大的身影擋在了自己面前。

    身材高大修長的容恆瞬間就將若薇擋的密不透風,如同畫中人般的容顏透著一股陰沉的拒絕:「你們什麼意思?」

    在他的底盤動武?不等容恆的命令,屋頂上豁然墜下來一排全副武裝的鐵甲軍。

    容恆早已埋伏好了,彷彿就等他們行動!

    奕之厲邪向前跨出一步,衣袍隨著他的動作飄動著:「容恆還不快跪下!」

    容恆聽了,冷笑一聲。

    「本王有什麼錯,需要跪下?你們一起過來,是想弄個先斬後奏麼?不過,本王並不覺得光憑你們這些人便能要了本王的命!」

    「放肆,容恆,你大逆不道,居然敢私自攔截聖旨,現在聖旨在何處?」奕之厲邪疾聲厲色問道,聖皇有旨,只要容恆不接聖旨,當場正法,爵位由白澤繼承!而如今,容恆殺了傳遞聖旨的人,更是罪上加罪!奕之厲邪彷彿已經看到了容恆的末日,心裡一陣快意。

    容恆捏緊雙拳,嘴角扯出一抹笑,陰鷙,狠毒:「來人啊!」

    「喏!」站在他身前的鐵甲侍衛喊聲如雷。彷彿春雷滾動,響徹天地。

    奕之厲邪下意識看向身後。

    夏桀面色陰沉,離櫻八風不動,安敏——火急火燎,好像在熱鍋上的螞蟻,到處的轉。如果不是前面攔了這麼多人,他估計早就過去把若薇從容恆背後拽回來了吧!

    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稍有不慎便會墜入萬劫不復中。

    「容恆你想過後路麼」離櫻清雅的聲音彷彿在湖面投下了一粒石子,震的人心寒。

    「本王正好也想領教一下各國君主的神威!」唇瓣泛起一絲冷笑:「那麼,就那你先來吧!」

    順著他的手指,箭矢的方向一下子全都指向離櫻。

    混亂的腳步移動聲,彷彿是有人擋住離櫻。

    「等一下!」緊繃到極致的空氣忽然爆發出一聲清脆的叫喊聲。

    容恆皺眉,這個時候她來湊什麼熱鬧?

    若薇從容恆背後走出來,手腕高舉!

    凝聚在眼底的星光一點點的暗淡下來,容恆吃驚的看著那被若薇高舉起來的一道明黃色的卷軸。

    「這是聖皇的聖旨,怎麼會在你這裡?」容恆瞪著那卷卷軸,眼底恨意越演越烈,恨不得將其撕碎。

    若薇閉上眼睛:「請容王接旨!」高高舉起手中的聖旨……

    嘩啦——見到聖旨猶如聖皇親臨,在場所有人都跪下了。包括擋在容恆面前的那幫侍衛。

    若薇慢慢展開聖旨,一字一句的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遼聖朝征戰多年,同室操戈實在令人唏噓嗟乎,今大遼主動與我朝重修舊好,聯姻和親,乃是聖朝大喜,容王孤膽英豪,駐守容國功不可沒,與大遼公主完顏阿布郎才女貌,相得益彰,望卿以大局為重,欽此!」

    這內容是趙甜兒念給她聽的,當時就記下來了。本來沒想要念一遍,可是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種事!但若薇發現,念完了聖旨之後,氣氛比之前更詭異了!四周靜的好像一潭死水!

    此時此刻,腰桿挺直的容恆在一堆匍匐於地的人中間如鶴立雞群。

    憤怒、不解、無邊無際的疼痛……

    他感覺自己的一片真心正在被人無情的揮霍著。他用命去抗拒的東西,她居然跟那些人一樣逼迫他接受?

    緊緊盯著宣讀聖旨的人!

    我容恆一腔真情,到最後,竟然換來的是你親自宣讀聖旨!

    為什麼?

    若薇,你當真是不明白我的心意?還是……

    寂靜中,骨骼收緊的聲音響起,容恆沉寂異常:「就這就是你來找我的目的?是吧?」

    前來傳旨,讓他娶阿布!若薇,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若薇捏緊聖旨:「接旨吧!容王!」懇請的語氣帶著哽咽,即便看不見,還是能感受到那份不甘心,她知道被人威逼的感覺,當初被奕之厲邪下毒,那種恨簡直像毒藥一樣擴散到全身,可是她忍下來了!這種忍耐並不是退縮,而是積聚力量!

    這情景彷彿是一張繃滿的弓,一鬆手就落得萬劫不復。

    「容恆!」一道憤怒的嬌喝聲在大家身後響起。緊接著一道火紅的身影竄入眾人眼簾,精準的落在容恆面前,阿佈滿臉的淚水,想必已經在外面聽了很久了。

    「我到底哪裡配不上你,你要這樣對我?」她哭著問,在大遼排著隊等著娶她的人數不勝數,到這裡來卻被他嫌棄,居然不惜以生命來抵抗!

    容恆沒有說話,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對面高舉聖旨的小人。

    「你就沒有話對本王說麼?」

    垂下眼簾,若薇說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話:「恭喜你!」

    話音剛落,她手裡一空。

    「那本王就成——全——你!」容恆捏著聖旨,語氣陰駭!

    若薇一怔,她好像聽見什麼東西碎了……

    阿佈滿眼通紅,以為容恆還會像上次一樣抗拒,但沒想到會是這樣——他答應了!

    其他人也很震驚。

    不過後來證實,若薇這一舉動確實是明智的,因為在容恆答應迎娶公主的那一刻,城外一隊人馬靜悄悄的撤離了!

    容國君王大婚,婚期指定就在月底月圓之夜。恰好是狻猊醒來的那一天!

    整個皇宮被佈置的喜氣洋洋,可是大家卻沒有一絲喜悅的笑容,所有人都知道容恆娶阿布公主並不是心甘情願的。

    甚至連祭天大典都免去了,直接冊封為皇后,但是等到宣讀完賀詞之後,按照規矩要將執掌後宮的鳳印傳給皇后的時候,太后打開盒子一看,那塊象徵著統領後宮,傳承百年的紫金大印居然碎的零零散散,太后臉色蒼白,連忙合上盒子,道;「送皇后回房!」

    新婚之夜若薇並沒有去慶祝,而是一個人坐在蕩漾的池塘邊上,默默地數著時間的流逝。

    遠處的絲竹聲慢慢的消失了,估計是宴會結束了吧!

    自從眼睛看不見了以後,這種熱鬧的地方她就不想參加了,本來就夠無聊的了,現在眼睛不好使了,更加無聊,再說,少她一個也沒事,容恆不會介意的!

    好像……好像從接了聖旨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介意過什麼了!

    眼睛忽然被一雙有力的大手覆蓋住,那層層溫度透過眼睛一直傳遞到心裡。

    若薇愉悅的勾起唇,她很久沒有笑了:「狻猊!」

    那手微微顫抖起來,一遍一遍的撫摸著她的眼睛:「怎麼搞得?」他上次醒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看不見了呢?他要殺了那個人!陰狠的表情瞬間浮現在臉上!

    忽然,狻猊好像被什麼燙到了一般,縮回手,迎著月光一看,手裡居然沾滿了淚。

    狻猊用力的轉過她的肩膀,一張淚痕斑斕的小臉出現在他眼底,那陰鷙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若薇你怎麼了?」原來她坐在這裡一直都在哭。是因為眼睛看不見了麼?

    「你不要哭,聖皇的雪蓮,我一定幫你拿到!」狻猊拍著胸脯跟她保證道。

    若薇搖搖頭,心裡酸澀的更加劇烈了,是她親手逼著容恆娶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今夜是他們的新婚之夜,聽著那些吹拉彈唱,她的眼淚就流出來了!當時的情況很緊迫,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保全他並沒有錯,可是她現在就覺得特難受,保住了他的命,卻傷了他的心!

    弄的她都不曉得怎麼去面對他了!只能任由眼淚橫流。

    忽然,在他們頭頂上空升起一隻巨大的孔明燈,那彷彿是某種信號彈。

    狻猊眼眸一暗,一把拉住若薇:「我們該走了!」

    「怎麼了?」這種感覺很不好,難道是出了什麼事了?

    忽然耳邊一陣清風拂過,原本被狻猊緊握的手腕忽然易了主。

    「白澤?」若薇驚叫出聲。

    狻猊見到白澤,十分詫異,這個時候,他應該穿戴整齊的在聽風殿內陪其他幾國君主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穿的跟奔喪一樣的白衣!這令狻猊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主人要我帶你離開!」白澤言簡意賅,拽著若薇就跑,狻猊在後面緊跟不捨,卻還是沒有快得過白澤。沒幾下就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若薇被白澤拽的跌跌撞撞,上氣不接下氣,忽然腰被白澤扣住,只感覺自己身體一輕,人便飛上了半空。

    下面的叫喊聲越來越小,若薇整個人都木訥在白澤懷裡。

    ……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急速的旋轉,她落地了。

    白澤喘著氣道:「這裡安全了!」

    若薇聞見四周都是花草的味道,空氣中還混著一股泥土的清香!他們已經出了皇宮!

    「到底發生什麼事?」若薇緊緊抓住了白澤的手臂追問道。

    「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今天一大早就收到無極宮的密令,叫他在大婚之夜將她帶離皇宮,孔明燈為信號!

    「那我兒子呢?他是不是在裡面?」

    白澤連忙搖頭:「夏王早已派人將你兒子送回夏國了!」

    怪不得這幾天都沒有看見他!原來是被夏桀送走了!若望不免鬆口氣。

    可隨即她的精神又緊繃起來:「容恆是什麼意思?他叫你帶我出來?」

    忽然手裡多了一塊涼涼的東西,彷彿是某種金屬物:「這是什麼?」

    「在容國邊境有一隻一萬人的軍隊,主人說交給你,這個是虎符!」

    若薇心頭一震,難不成,容恆想跟她裡應外合?尼瑪一萬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啊!

    太亂了,到現在她都沒弄清容恆到底什麼意思!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捏著那虎符,整個心緒都不再平穩,容恆沒事給她虎符做什麼?要她做將軍?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嘛?

    「拜託你把知道的全都說一遍好不好,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要做什麼啊!」若薇恨不得立刻衝回去找容恆問個明白。而她確實也這麼做了,但是結果是失敗的,因為白澤一把拉住她不給走。

    「白澤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哥哥現在很危險,你明不明白?」若薇說的很急,很快,不曉得他能不能聽懂!

    「我不明白,但是主人說,那一萬人會保護你,直到他歸來!」

    虎符瞬間掉落在地上,若薇驚愕住了。

    戰爭原來真的要開始了!

    會不會覺得容恆目光短淺,不能做到縱觀大局的冷靜?作為作者,我想說,每個人的心裡都有必須要堅持的,不能妥協的,不能被侵犯的,而對於容恆來說,皇后的寶座就是他的大局,那個地方聖神的不可侵犯。

    ------題外話------

    若薇會靠著這一萬人慢慢的強大滴!還有啊,你們看看我都落後多少票了!這幾天怎麼不喊就沒人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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