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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破繭成蝶,終結篇 第五章 文 / 九重殿

    安宏寒一回到盤龍殿,就吩咐林恩去御膳房傳膳。

    對於為什麼陛下一身**的回來?沒有人敢去問。

    安宏寒先從櫃子裡,取出了徐國師特製的膏藥,抓住小貂的右爪子,開始塗抹。席惜之的肉墊上,許許多多的小細痕,一片血肉模糊。

    在上完藥之後,席惜之已經感覺不到多疼了。之後和安宏寒吃過晚膳,便躺在龍床上,合眼休息。這一日,可累慘了兩人。所以剛沾到床被沒多久,席惜之便就沉入夢鄉了。

    安宏寒做事情,向來是雷厲風行。一旦下定決心要做,基本上會立刻施行。

    第兩日一早,所有文武百官到齊上早朝。

    司徒飛瑜早沒了以前的風光,一張臉愁眉苦臉。灃州一行本來就是他戴罪立功的機會,他到了灃州之後,更加是不敢有任何懈怠。所以關於修建堤壩等事情,百分百上心,沒有私吞一分朝廷拔下來的款。

    但是……事情就這麼會變成這樣?!司徒飛瑜急得跺了跺腳。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司徒大人。」暗帶嘲諷的話,從側邊傳來,劉傅清一臉鄙視的瞧著他。

    司徒飛瑜哪兒還有心思和他爭強鬥勝?只氣呼呼的哼了兩聲,「臭老劉,我司徒飛瑜雖然手段不光彩,但是也為朝廷效力幾十年,某些事情該做,不該做,我還分得清。」

    言下之意,你冤枉好人了。

    若說真有什麼事情?他做得不妥當,恐怕就是那座橋了。只是……那事情只不過是子虛烏有,當時他只是為求妥當,和順從民意,才出此一策。照道理來說,那事情沒有做錯。

    「爭?你們到了這種時候,還吵吵鬧鬧,成何體統!難道光是憑你們鬥嘴,就能想出辦法解決嗎?」安宏寒用不善的目光,看著下面的兩位得力大臣,不斷爭吵。

    司徒飛瑜和劉傅清當下雙雙閉嘴不言,低頭不敢做聲。

    右眼皮從今天早上就不快開始亂跳,弄得席惜之憂心忡忡,唯恐有什麼禍事會發生。安安靜靜的趴在安宏寒的大腿上,席惜之一只小爪子,按著自己的眼睛,另外一隻眼睛,則是看著下面的大臣們。

    「陛下,微臣不敢。只是堤壩支撐不住多少時日了,就算如今我們肯亡羊補牢,也於事無補了。微臣認為,還是盡快疏離百姓,以免百姓們再次遭受災難帶來的痛苦。」劉傅清上前一步,稟告道。

    他能想到的事情,安宏寒怎麼會想不到,只聽他道:「朕昨日就吩咐侍從快馬加鞭,趕去灃州傳話了。()」

    「陛下英明。」

    安宏寒的目光又轉而看向司徒飛瑜,「左相大人可想好怎麼給朕解釋灃州一事了嗎?」

    被點名的司徒飛瑜渾身一震,不得不站出列,「陛下,微臣為風澤國鞠躬盡瘁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臣發誓,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風澤國的事情,沒有疏於監工,更加沒有偷工減料,修造堤壩全是按照指標來完成。若是陛下不相信,大可詢問地方知府,以還微臣清白。」

    司徒飛瑜說得句句有力,聲聲鏗鏘。

    要不是席惜之以前見過他用不道德的手段,殘害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嬰兒,席惜之絕對會認為他是個品行絕佳的忠臣義士。

    小爪子在安宏寒的大腿上,輕輕撓了兩下,開始寫道,『你認為是真是假?』

    安宏寒收回注意力,看了一眼白乎乎的小貂。比起席惜之這只貂兒,安宏寒對司徒飛瑜的瞭解,可謂多得多。

    司徒飛瑜這個人做事不擇手段,除了好大喜功之外,對風澤國絕對沒有二心。只不過比起劉傅清這種腳踏實地的人來說,他比較喜歡採用快速見效的辦法。

    所以安宏寒相信司徒飛瑜沒有說謊,但是也沒有說出實話,肯定還有事情瞞著自己。

    「朕決定前去灃州,看一看災情。」安宏寒沉吟了很久,最後拋出這句話。

    不但席惜之傻眼了,下面的臣子也是如此。

    然而安宏寒似乎覺得還不夠,又繼續道:「左相大人和右相大人與朕一同前往,朕給你們一個時辰,回去收拾包裹。」

    「陛下……」

    「陛下……」

    司徒飛瑜和劉傅清同時喊道。

    一國之君理當坐鎮皇都,怎麼能夠抽身去治災呢?他們都覺得太過兒戲了。

    席惜之不斷扒拉安宏寒的龍袍,也不知道安宏寒打的什麼主意。

    「你不是問朕是真是假嗎?我們去看看,不就知曉事情真相了?」安宏寒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這般的音量唯有席惜之和他自己能夠聽到。

    再則,馮真人需要他的幫助,很明顯是想他親自去一趟。

    所以灃州之行,勢在必行。

    「退朝。」安宏寒說完這兩個字,就起身不顧跪滿大殿的臣子,走出大殿。

    安宏寒似乎早有預謀,席惜之看著林恩從櫃子裡,取出兩個包袱,擱在桌上,顯然早就準備好了。

    席惜之縱身一跳,四肢穩穩的落在桌上。小爪子啪嗒拍了一下,使勁把那包袱給打開了。

    裡面除了一大疊銀票,只有幾件屬於安宏寒的衣服。

    唧唧……席惜之仰頭朝著安宏寒一陣吼叫。

    這樣的包袱會不會太簡單了?

    安宏寒一眼就看穿小貂的心思,「這些東西足夠了,銀票是路上用的,而到了灃州,恐怕你即便有再多的銀子,也買不到吃的。」

    說的也是,席惜之一屁股坐在桌上。

    林恩看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包袱,又一次認命的重新收拾妥當。

    安宏寒想要去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擋,席惜之也不例外。況且灃州發洪災的情況,太太太奇怪了,不得不讓人起疑心。但是席惜之又不敢輕易下定論,畢竟那種東西不會輕易出現在人類面前。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安宏寒抱著席惜之踏進馬車中,身邊只帶了負責駕馬的侍衛長胡屈,和負責照顧起居的大總管林恩。

    馬車很快到達宮門前,司徒飛瑜和劉傅清已經等候在那裡了。

    「陛下,此事應該從長再議,您乃是萬金之軀,去灃州賑災充滿著危險,您不能涉險。」劉傅清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

    司徒飛瑜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當然是願意再重新去灃州一趟。只不過對於陛下也要親自去,同樣不支持。

    「陛下,有微臣和劉大人去灃州就足夠了,皇都還需要您,朝廷還需要你,求您留在皇宮中吧。」司徒飛瑜雙膝跪下。

    安宏寒臉色一冷,「朕說出去的話,就不會收回。司徒左相,你近日來的作為,很令朕失望。要是灃州堤壩真有什麼問題,你難辭其咎。至於劉右相,倘若你不想去灃州瞧瞧,朕不會勉強你,你現在就可以回你的丞相府去。」

    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司徒飛瑜和劉傅清哪兒還敢再說什麼。

    雙雙低頭,「微臣不敢,微臣願意一同前往。」

    劉傅清和司徒飛瑜都坐上各自準備的馬車,同安宏寒一起踏上了去灃州的道路。

    因為有陛下在,所以劉傅清和司徒飛瑜都收斂了性子,不敢在他的面前爭吵。這些日子以來,他們都是在馬車內度過,每日靠著乾糧填飽肚子。

    其實林恩所準備的東西,並不只有銀票和幾件衣服。大多數東西早在安宏寒下早朝之前,就被他吩咐太監送進了馬車裡。比如乾糧吧,至少就有好幾個花樣。香辣的肉乾,還有一些可口又不容易腐爛的糕點,甚至連水果,林恩都沒有忘記。

    灃州距離皇都並不是太遠,倘若日夜不休的趕路,只需半個月就能到達。

    林恩和胡屈都坐在馬車外,負責看路與趕車。

    好在這個天氣,並不是炎炎夏日,否則準會曬得大汗淋漓。

    「陛下,前面有個酒肆,我們要去歇歇嗎?」趕路三日了,除了第一晚睡的是客棧,他們就沒遇見過經商的店面。好不容易遇見一個,林恩當然想要去歇歇。不過做主的人,不是他,他只能請示陛下,再做決定。

    「去點幾個小菜,最好有肉。」安宏寒撫摸著懷中的貂兒,小貂有氣無力軟綿綿的趴在他身上。

    席惜之嘴裡淡得都沒有味道了,她可是一隻貨真價實的肉食動物,而這幾日以來,每日卻只能啃那些乾癟癟的肉乾,跟嚼蠟沒有區別,苦死她了。

    安宏寒看她最近都沒吃什麼東西,一早就猜到了,所以遇到一個酒肆,自然而然想要把某只貂兒餵飽了再繼續趕路。

    只是還沒跨出馬車,就聽見了外面喧鬧的吵架聲音。

    「你說你還有什麼用喲,連收個銀子,都能收到假銀子!我看,我們這個小本生意也甭做了,遲早被你敗光!」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老婦人,指著對面的老頭喋喋不休罵道。一邊罵,還一邊跺腳。

    那個老頭一張的委屈,不顧老伴怎麼罵,自己拿著抹布在擦桌子,「不做生意,喝西北風去?!我當時明明就看清楚了是金子,我才收的。誰知道過了一個下午,金子就變成石頭了!我還找了好多碎銀子給那人呢,你說金子怎麼就會變得石頭啊!」

    他當時還為了確認金子是不是假的,特意在上面咬了一口,然後給放進了衣兜裡。誰知道要把錢交給媳婦兒的時候,拿出來的竟然是石頭!

    「我……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要不然怎麼會把石頭當銀子!這下可好,連買鹽的錢都沒了。」那老婦人扭住老頭兒的耳朵,嗓子震得三里外都能聽見了。

    安宏寒皺了皺眉頭,伸手想堵住席惜之的耳朵。

    哪料手還沒有伸出去,原本焉兒吧唧的小貂,竟然激動的一溜煙竄出了馬車。

    「胡屈,停車。」安宏寒一聲吩咐,車輪子漸漸停止轉動。

    當安宏寒跨出馬車的時候,就看見那只貂兒趾高氣揚的站在別人擺攤的桌子上。

    老婦人和老頭兒都是第一次看見這麼白淨淨的小貂,以至於第一眼看見的時候,都忘記了爭吵。然後往貂兒的身後看去,更加呼吸一滯,好個帥氣的青年。

    安宏寒身穿著一襲深藍錦袍,整個人氣勢冷冽,生人勿進。

    傻愣愣看了半響,那個老頭兒才反應過來,問道:「客……客官,想要吃點什麼?」

    林恩拍了拍滿是灰塵的衣服,緩緩道:「來碟紅燒肉,青椒肉絲,如果你這裡還有雞鴨魚肉的話,也統統端上來。」

    「沒有雞,不過有雞蛋,要不給您們做個苦瓜煎蛋?」掌勺的都是老婦人,一聽這是筆大買賣,立刻正視起來,一臉的笑容。

    林恩從衣服裡掏出一張銀票,遞給老婦人,「這樣子也行,你倆去做菜吧。」

    席惜之衝著安宏寒胡亂揮爪,唧唧的亂叫不停。剛才她聽那兩個老人爭吵的時候,就覺得這件事有點像某個糟老頭的作風。雖然明明知道這個猜測,有點不太可能,但是席惜之仍是不想放過千萬分之一的希望。

    看著小貂反常的手舞足蹈,安宏寒又再次皺眉,卻順著小貂的意思,叫住了兩人。

    「你們先等等,我有點話要問你們。」出門在外,安宏寒改掉了自己的自稱。

    席惜之聽到的時候,竟然還有點不自在。

    老婦人和老頭兒都收住了腳步,轉過身來,「這位爺,您有什麼話想問?只要我們倆知道,肯定全都告訴您。」

    這時候,劉傅清和司徒飛瑜的馬車,也趕到了酒肆。他們下了馬車,正往這邊走過來。

    安宏寒看向席惜之,他只知道貂兒的意思是不讓這兩人走,至於用意,他暫時還沒有猜透。

    席惜之明白過來,走到桌子邊沿,扯了扯安宏寒的衣服。

    安宏寒順勢就把它抱起來。

    然後,席惜之的小爪子又開始在安宏寒的手背上,一筆一劃寫出自己的用意。

    『繼續問他們關於金子變石頭的事情』

    莫非這裡面還有文章?安宏寒知道席惜之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剛才你們說金子變成石頭?真有此事嗎?正好我有點感興趣,能不能詳細說說。」安宏寒拉開一張凳子,坐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老頭兒一愣,「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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