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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破繭成蝶,終結篇 第94章 文 / 九重殿

    侍衛長的辦事效率很高,不一會,就取得了這群黑衣人的資料

    胡屈面帶愁色,看了周圍一會,才吞吞吐吐說道:「陛下,他們都是十四公主宮裡的侍衛。」

    這意味著什麼?十四公主指使屬下來劫獄!這可是掉腦袋的罪名,他們真的想不出最受盛寵的十四公主,竟然會幹出這種事情。

    胡屈所調查出來的東西,和安宏寒猜測的一模一樣。說到底,安雲伊只是一個公主而已,她自身的勢力並不大,能夠信任的人也不多,而劫獄這種事情她只敢派身邊的人去做。

    「帶人去雲影宮,別讓安雲伊逃了。」安宏寒指揮下令。

    目光漸漸轉向地上跪著的黑衣人,他們驚恐的看著陛下滿臉冰寒,全身不停的哆嗦。有幾個膽子小的人,已經開始大吼大叫求饒,「陛下饒命,陛下您饒過奴才們吧,全是十四公主下的令,我們都是被逼迫才敢犯出劫獄這等事,求陛下饒命。」

    要不是冷冰冰的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他們此刻絕不是亂嚷嚷,而是磕頭求饒。

    「一個不留。」安宏寒彷彿沒有聽見他們的求饒聲,目光一冷,已經判了他們死刑。

    御林軍輕輕一揮刀劍,一片的慘叫聲。三十多個黑衣人的脖子上,一條深深的傷口,鮮血湧出。

    鮮血流滿一地。

    御林軍們早就習慣了廝殺的場面,並沒有不適。而從始至終,安宏寒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在場的只有席惜之和林恩的反應比較大,好在席惜之下午的時候,才見識過安宏寒怎麼拷問吳建鋒,所以這會除了小臉比平時慘白,並沒有其他的反應。

    可憐了林恩大總管,好幾個月沒有看見過血腥,突然被這麼一刺激,直接彎腰開始乾嘔。

    既然安雲伊已經露出了馬腳,那麼吳建鋒活在世上,已然無用。

    回想起找到席惜之時,那全身的青紫痕跡,安宏寒嘴角扯出一絲嗜血的弧度,今晚,他便要讓吳建鋒十倍還回來。

    關於安宏寒如何殘忍如何冷血,有很多傳聞,但是只有極少一部分人才有幸真實看見過。在席惜之以鳳雲貂的身份出現在安宏寒的生活裡後,他已經盡量收起那份嗜血的瘋狂,然而現在卻有人再次勾起他嗜血的本性。

    鬆開了席惜之的小手,安宏寒對林恩道:「帶她先回盤龍殿,朕忙完了便回去。」

    說完,就吩咐侍衛打開了地牢大門,邁了進去。

    席惜之很想跟上去,誰知林恩一把抓住她的手,「小祖宗,老奴勸你還是別去看。」

    陛下故意把席姑娘留下,就是不想讓席惜之看見。依陛下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讓吳建鋒死的太輕巧,誰叫他綁了陛下的心肝寶貝呢?

    「我知道了。」大概想起之前吳建鋒的慘狀,席惜之一下子焉了氣。自己還是回去睡覺吧,估計安宏寒這一晚都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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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還真被席惜之料中了,安宏寒當真一夜未歸,第二天一早就去上早朝了。

    大概和安宏寒同塌而眠習慣了,昨晚席惜之翻來覆去,手臂圈不到東西,也沒有暖乎乎的發熱體,給她暖被窩,讓席惜之倍感不踏實。第兩天難得不用別人叫醒,就爬起來了。

    按照慣例,席惜之繞著盤龍殿跑了一圈。之後,才開始享用早膳。

    喝著香噴噴熱乎乎的瘦肉粥,席惜之好奇的問道:「知道吳建鋒怎麼樣了嗎?」

    林恩的手一抖,有點不願意說,「小祖宗,您不知道比較好。」

    關於吳建鋒的事情,他今早就去打聽了。都說好奇心害死貓,當林恩知道消息後,趕去現場一看,後悔得特想狠狠拍自己一巴掌。

    「可是我想知道,我保證不會跑去看。」席惜之反反覆覆重申了幾遍,表明她只是想知道事情發展到什麼地步而已,絕對不會做別的事兒。

    林恩歎口氣,最終還是開口道:「吳建鋒的人皮掛在了南宮門。」

    從那裡進進出出的太監宮女,哪一個不是被嚇得臉色發青?有些膽小的更是嚇得屁股尿流,當場就站不起來。

    陛下果然說得出,做得到。抓到吳建鋒才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剝了他的皮。

    嘴裡的粥,突然變得難以下嚥。席惜之強迫自己別去想那個場景,一口吞了粥,又繼續問:「那麼十四公主呢?」

    「御林軍已經抓住了十四公主,關押在地牢。因為十四公主乃是皇室中人,身份比較特殊,該怎麼定奪,還要看陛下的意思。」

    席惜之『哦』了一聲,沒了下文。

    這三日段禹飛一直住在自己宮殿中,沒有踏出去一步。

    聽宮裡傳聞,他是被陛下勒令哪兒都不能去。說是出了那天的事情後,一切以保證段皇子的安全為重。其實這乃是變相的軟禁,誰心裡都清楚。

    而相比段禹飛的處境,席惜之的待遇實在好上很多。這也惹得其他人愈發不滿,難不成一國皇子還比不上一個小丫頭?

    周圍關於段禹飛和席惜之的傳言越來越多,特別是席惜之的『清白』被毀之後,許許多多的大臣們都不斷上書,要求陛下處理這件事。一個被毀了清白的女孩,怎麼還能留在陛下的身邊?!在風澤國全國人民眼中,安宏寒是高不可攀的神,他們不允許陛下身邊,出現任何被玷污過的存在。

    席惜之不出盤龍殿還比較好,一出去,到處都是異樣的目光,盯得她喘不過氣。

    胸口就像壓著巨石,讓席惜之非常不舒服。

    原本席惜之想要趁著安宏寒還在上早朝,去御花園裡逛一圈再回來。誰知道就那麼短短的一段路,竟然聽到不少關於自己的流言蜚語。

    「真不知道陛下怎麼想的!我猜啊,肯定是那個席姑娘跑去勾引的段皇子,您瞧瞧……段皇子都說出要負責這樣的話了,一看就是很富有責任心的男人,千錯萬錯肯定都是席姑娘的錯。」

    一個小宮女在御花園裡修剪花草,和旁邊幾個宮女小聲的討論著,目光不時往席惜之坐著的亭子看,眼神滿是鄙夷。

    席惜之和他們的距離隔得非常遠,要是以普通人的聽力,肯定聽不到,偏偏這個人是席惜之,有著不輸於人的耳朵。

    「我看也是,不知道用什麼法子迷惑了陛下,讓陛下那麼寵愛她。現在還不夠,竟然跑去迷惑段皇子。年齡小尚且如此,要是等她長大了,還不得是禍國殃民。」

    「就是,就是。明明都和段皇子睡過了,現在竟然還死纏著陛下不放開。」他們一個比一個說得義憤填膺。

    「那也不一定,不是說那天席姑娘被吳建鋒給抓走了嗎?我看一定是吳建鋒搞的鬼。」裡面總算有一個明事理、有腦子的人了,席惜之有種淚奔的感覺。

    「不管是誰搞的鬼,總之席姑娘已經沒清白了!陛下就不該留著她。」大概意識到自己理虧,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小宮女哼了兩聲,又咬牙說出這句話。

    「吳建鋒被抓住之後,可什麼都沒有招供,誰知道這人是誰派出來的?說不定就是那個席姑娘賊喊抓賊呢!」

    幾個宮女聚在一塊,粗著嗓子議論。

    「聽說十四公主也被抓了?你們知道嗎?也不知道十四公主和吳建鋒到底什麼關係,十四公主竟然冒著掉腦袋的大罪,派人劫獄。」

    「兩人該不會是……」那個宮女隨即搖搖頭,「沒聽說過兩人的傳言啊。」

    「要是你都知道兩人的關係了,陛下還能坐視不理!段禹飛這次可是來風澤國求親的,被這麼一鬧,都不知道怎麼收場。」

    席惜之收回看著那邊的目光,真心佩服這群宮女超凡的想像力。若不是自己也是她們議論中的一個主角,說不定席惜之還去跑過去湊一腳,跟她們打聽小道消息。

    好好的心情被幾個公主一打擾,席惜之頓時有點灰心喪氣,慢步從亭子中走出來,想要換一個地方靜靜。但是無論席惜之走到哪兒,那些宮女太監的目光總是時不時停留在席惜之的身上,個別不會掩飾的人更是毫不遮掩的盯著她看,眼神裡的鄙夷和剛才那幾個宮女一模一樣。

    一口氣慪在席惜之心頭,揮之不去。

    走到哪兒,被人盯到哪兒的生活,還怎麼過!席惜之自己都覺得沒臉面見人了。有安宏寒在場的時候,這群人還不敢這麼放肆。但是席惜之總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安宏寒在一起吧……

    實在受不住這般的折磨,席惜之見四下無人,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搖身一變,就變回了貂兒。

    地上鋪滿了散落的衣服,席惜之害怕被別人發現,兩隻爪子並用,把衣服推到了雜草叢裡。等處理完畢之後,席惜之晃了晃身體,將剛才鑽草叢時不小心粘住的泥土抖落,大搖大擺重新回到了陽光之下。

    換了一個形態後,果然看不見其他人眼裡帶有鄙夷的意味了。相反的,每個人看見鳳雲貂後,都非常的吃驚,更是有很多人嚷著道『鳳雲貂回來了』。

    席惜之撇了撇嘴唇,不太高興。明明都是她一個人,卻偏偏待遇天差地別。

    磨磨蹭蹭竄回了盤龍殿,席惜之徑直朝內殿奔去。

    一路上不少人都看見了這抹白色的身影,比起兩個月前,鳳雲貂又肥了一圈,身體也變得有兩個巴掌大小。看來陛下的『放養』很成功,至少鳳雲貂沒見少塊肉,還長肥了一圈。

    席惜之對自己的身材,那是非常滿意,肉呼呼的,捏起來多帶感啊。

    以前需要用翻才能跨過的門檻,如今縱身一躍,就輕輕鬆鬆躍了過去。

    席惜之以貂兒之身回到盤龍殿後,第一件事情就是鑽床底,去數自己的身家財產了。琉玉鳳鳴盆擺在龍床底下,已經有許多個月了,長期沒有擦抹,灰撲撲的積了一層灰。

    席惜之剛走近,不小心打了一個噴嚏,弄得床底灰塵四起。

    翻進琉玉鳳鳴盆裡趴著,席惜之搗鼓了一陣,發現以前存起來的銀票還在,只不過有點潮濕,帶著一股乖乖的味道。但是這並不影響銀票的價值,席惜之吹了吹四周的灰,心裡想著,自己要不要跑路?

    以人的形態呆在皇宮裡,處處遭人鄙夷,這不是席惜之想要的生活。如果一直以貂兒的形態維持下去,很顯然也不靠譜。如果到了必要的時刻,銀票啊什麼的東西,就非常有用了。

    反正這段時間,席惜之是不會變回人形了。一想到每個人看自己的眼神,就讓席惜之坐立不安。

    今日早朝的時間比往常更久一些,安宏寒剛打發完那群不知疲倦的大臣們,就趕著回盤龍殿了。剛踏進盤龍殿的殿門,立刻有宮女匯報『鳳雲貂已經回來了』。

    安宏寒的目光一閃,當即明白怎麼回事了。

    最近議論得最多的,不就是那麼件破事?自己也被大臣們煩得心情欠佳。現在這個時候,席惜之變回鳳雲貂,還能避一避風頭,倒是不錯的法子。

    安宏寒抬腳往內殿走去,一邊走,一邊宣退宮女太監。

    大門緩緩合上。

    席惜之聽到動靜,快速從床底爬了出來。一身灰溜溜的,就像一隻特意染成灰色的貂兒。

    「你想跑路?」雖是問句,可是話中卻帶著幾分肯定。

    沒有心思被戳穿的窘態,席惜之跳上桌案,舔了舔茶杯裡的水,解渴。

    「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你是朕的寵物,沒朕的允許,一輩子就只能呆在朕的身邊。你要想逃,朕便打斷你的雙腿。」

    席惜之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度,連剝人皮都幹得出來的人,區區斷腿之事會放在眼裡?

    一想到這個,席惜之的眼睛就盯著安宏寒的雙手,唧唧叫喚了兩聲。

    很久沒有見過席惜之的貂兒形態,這會聽她叫喚,安宏寒竟然有點不習慣。

    「看朕的手做什麼?莫非你認為是朕親自動手,剝了吳建鋒的皮?」他貌似還沒那份閒情,地牢裡又不是沒有獄卒,他又何必親自沾滿血腥?不過,昨晚他確實在地牢裡呆了一夜,親眼看著人皮從吳建鋒身體上,慢慢剝落下來。聽著吳建鋒絕望的慘叫聲,安宏寒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獄卒常年和犯人打交道,施刑的手法很熟練,直到人皮剝落下來的最後一刻,吳建鋒才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亡。

    之後安宏寒又去另外一間牢房,看了一會安雲伊。

    安雲伊是半夜被御林軍從被窩裡抓出來的,就穿了一件單衣,驚慌失措的亂吼亂叫。

    剛才在早朝之上,安宏寒就與他們商議了該如何處置安雲伊。安雲伊一旦犯事,親和之事肯定不能派她去了。最荒唐的是,朝廷竟然有人想讓席惜之代替她的位子,去與徽嬰國和親,當時安宏寒就將那官員連降三級,之後便沒人敢打這個主意了。

    聽見不是安宏寒親手剝皮,席惜之呼了一口氣,心情慢慢放鬆。

    剛要趴在桌案上,兩隻大手就向她襲來,將席惜之抱進了懷裡。

    安宏寒撫摸著席惜之背脊上的毛髮,皺了皺眉,收起手掌一看,全是灰塵。

    「先去給你洗澡,一身灰,也不嫌髒。」抱著席惜之,安宏寒起身往沐浴池的方向走去。

    一夜沒有合眼,安宏寒身上的龍袍還是昨日穿戴的,沒有更換。早晨為了不耽誤時間,安宏寒就是這麼穿著去的早朝。這會難得有時間,於是就脫了衣服,和席惜之一起進入了池子。

    溫暖的池水迅速將一人一貂包圍住,暖暖熱熱的非常舒服。

    席惜之浮在水面上,只露出了一個腦袋喘息。熱水將她的毛髮全都舒展開來,一派的輕鬆自在。

    唧唧……

    享受的哼了兩聲,席惜之以狗刨式蹬了兩下腿。

    突然想到什麼,小貂兒轉了個方向,朝著安宏寒游去。

    安宏寒正疲憊著,已經合上眼皮,靠著池壁在小憩。感受到引起水流蕩漾的罪魁禍首,正在向自己靠近,不由得睜開了眼。

    銳利冰寒的目光,此刻沒有防備沒有疏離,安宏寒問道:「又想知道什麼事兒?」

    知我者,莫若安宏寒也……

    席惜之真想豎起大拇指誇誇安宏寒。

    「什麼都不用想,這事快要到盡頭了。最近這些日子,你就先維持貂兒身。等朕處理完了這些事情,再變成人形。」

    就算你讓她變回人形!現在她也不願意了……

    都說人言可畏,更何況席惜之還是一隻特愛面子的貂兒。這次的事情已經嚴重損害了她的名譽,以後走到哪兒,別人都知道她的『清白』毀了。

    一想到那個大言不慚說要負責的人,席惜之真想親口咬斷他的脖子!叫他亂說話。

    雖然安宏寒說得輕巧,但是無論他怎麼做,都不能挽回已經發生的事情。就像他自己以前說過,凡是做過一次,就不可能抹擦掉它存在過的真相。

    所以席惜之並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一切順其自然吧。實在不行,她偷偷跑路還不行嗎?以她現在的修為,應該可以施展一個御風術,輕而易舉就能飛出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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