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你看今天的報紙沒天有？ 文 / 水嫩芽
秦越腳步頓了頓，他下意識地側過臉，看向夢晚。舒愨鵡琻
這個生活在自己身邊那麼多年的女人，是自己心坎上的女人，他從來都不曾過分的去碰她，可是不碰，那不代表不瞭解。
秦越有時候覺得，自己對衡夢晚的瞭解，或許比她本人都多的多。
而她臉上這會兒的表情，雖是極力在壓抑著一種很淺淡的情緒，卻還是讓他覺得不舒服。
她似乎，並沒有自己想像那麼高興，這不是她一直渴望著的「離婚協議」麼鑠？
秦越眉峰微微一蹙，念頭閃過腦海的一瞬間，一旁的夢晚就已經舉步上前。
她站在陸錦承的面前，伸手，想要去接過男人手中的協議，卻不想拉住了協議的一角，陸錦承卻沒有鬆手的意思。
夢晚看著陸錦承，男人眸子深沉，讓人看不清楚眼底真正的情緒，也是，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如何能夠讓人輕易揣摩他的心思瑚？
她深吸了一口氣，抿著唇，捏著協議的手稍稍用力了一些，卻還是抽不出來，「……陸少，謝謝你的生日禮物。」
陸錦承沒想到，她竟然還好意思對自己說一句「謝謝」，他薄唇緩緩一勾，冷笑，「衡小姐，協議我簽字了，不過據我所知，我們還得去民政局親自登記簽字，什麼時候？」
「明天吧。」
對於夢晚來說，自然是越快越好。離婚，終於是離婚了，她自由了，只要最後一步走完，她再也不用擔心自己兒子的學業問題，也不用提心吊膽了，以後她就帶著小煜在美國定居，不管這樣的決定是否自私，她都不想去細想，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小煜。
「你倒是真的很急。」
陸錦承聲音越發的陰冷，男人的視線，終於是越過了她，對上了站在不遠處的秦越，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痕跡，「不過你和那個男人接吻的時候，是否有告訴他，之前在酒店的門口，你還突然撲上來，抱著我就吻.我？」
「…………」
夢晚咬著唇，不說話，知道他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把離婚協議給自己，今天的事情，九曲十八彎的，簡直比自己之前一年的生活都要「精彩萬分」，她倒是不在乎陸錦承如何評價自己，反正婚都要離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手上的力道一重，陸錦承感覺到她的「急切」，指間也稍稍一鬆，那張夢晚夢寐以求的協議，終於徹徹底底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看了一眼最底部，「陸錦承」龍飛鳳舞的3個字，力透紙背，寫的很是清晰。
「明天民政局，上午9點。」
陸錦承反手過去拉開了車門，利索地丟下了這句話之後，他剛要彎腰上車，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頭也不回，「——衡夢晚，我最後提醒你一句，在去民政局正式簽字之前，你還是我陸錦承的合法妻子，做任何事之前，你想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陸錦承的確是不屑你這樣的女人，但是如果你做的太過分，別怪我事前不提醒你，你自己的行為，可是代表了你們蔣家。」
「…………」
夢晚只是淡淡地擰著秀眉，並沒有反駁什麼，她知道陸錦承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他看到了自己和秦越剛剛的舉動，他肯定是認為自己是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估計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形象……不，她在他的心中，哪裡來的形象可言？
也沒有什麼好反駁的，反正都已經離婚了，他再怎麼看待自己都無所謂，相反，他討厭自己也沒有什麼不好的，這樣一了百了，他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多費心在自己的身上。
車門砰一聲甩上，那輛黑色的車子，在自己的腳邊囂張地打了個轉向，然後，疾馳而去。
一直等到車尾燈徹底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夢晚才壓下了心頭亂七八糟的念頭，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濁氣。
「我看看。」
秦越幾步上前，伸手就奪走那離婚協議，在簽名的地方掃了一眼，唇角都要飛揚起來了，「呵，這次倒是沒有掉鏈子，還真的簽了，寶貝兒，恭喜你，你終於得償所願了，那你是不是可以考慮嫁給我了？」
男人一得意忘形，就勾肩搭背的湊上去，夢晚擰著眉頭，伸手啪一聲，拍掉了他伸過來的手，同一時間，劈手從他的手裡拿走了自己的協議，沒好氣，「秦越，你以後要是再這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秦越一愣，倒是沒有被她的語氣嚇唬到，反而更是嬉皮笑臉的挨過去，「寶貝兒，kiss而已，你沒有感覺麼？我覺得是——人間美味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拂過自己的唇角，樣子帶著幾分色情。
其實秦越長得是真不錯，這個時候，換做是任何一個別的女人，恐怕都會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只是夢晚對他，就是不來電。
她輕歎了一口氣，語氣慎重，「你如果非得要這樣的話，我們朋友也沒得做，秦越，你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秦越看出她眼底那些真誠的光，就好像是聽到了她宣判自己永遠都不會有機會擁有她一樣，他心頭一沉，臉上的那些笑也收斂了起來，搖頭，「不，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剛剛那個陸錦承說的，你撲上去就吻他，我不明白，你真的吻了他？」
夢晚神色一僵，沒想到秦越會突然說到這個，她不是故意不去承認，只是這種事情，提出來多少是讓她有些惱羞成怒，「秦越！」
「晚晚，你這個表情，你就是在告訴我，陸錦承那傢伙說的就是真的！你為什麼要吻他？他剛剛給你的離婚協議，你一點都不高興是不是？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對陸錦承一點想法都沒有麼？」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對陸錦承有想法？」夢晚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大聲反駁。
她當然不可能對陸錦承有想法，她怎麼可能對陸錦承有想法？
…………
當然不可能！
夢晚在心中大聲的，一遍一遍對自己說，不可能！
秦越看著她這樣子，怔忪了片刻之後，點頭，那深邃的眸子裡，流淌著幾分類似於自欺欺人的情緒，他很快就垂下眸子，伸手抹了把臉頰，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甚至還對夢晚笑了笑，「好，別激動，我知道是我錯了，我不應該提那個掃興的人，反正離婚協議你已經拿到手了。明天我送你去民政局，現在我先送你回家，嗯？」
「……好，寶貝兒，我錯了，沒有你的允許，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吻.你，ok？別生氣了，我知道你現在一心都撲在小煜的身上，沒有心思想別的，我不再多說了。」
秦越一邊說著，一邊推著她上了車，夢晚見他這樣子，就像是喉嚨口梗著一根魚刺似的，真的很不舒服。
這個男人對自己很好，可是她對他真的不來感覺，她曾經也不是沒有想過，和他真的在一起試一試，但是就是不行。
有些人就是這樣，只能是朋友，無關於他的條件如何，無關於他對自己有多好。
…………
夢晚見秦越上了車，好幾次都想開口說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還是嚥了回去。
算了，說再多，其實來來回回也就是那麼幾句話，還不如什麼都不說，扣好了安全帶，秦越發動引擎，兩人沉默地坐車，車子很快就啟動琝鉬，卻是誰都沒有發現，路邊的不遠處，有一個單反的鏡頭，忽遠忽近，將剛剛發生在這裡的一切，都記錄了下來。
…………
◆◆◆
夢晚只讓秦越送自己到家門口，原本她是打算讓秦越和自己配合一下，畢竟在父母面前撒了那樣的謊，不管怎麼樣，都得圓一圓。可是現在，她離婚協議都拿到手了，過了明天，她也不需要再留在b市，直接去了美國，先把小煜的事情處理好，其他的問題，她現在一個都沒有心思去應付。
秦越很明顯是有些心不在焉，夢晚下了車之後，他只做了一個電.話聯繫的手勢，就驅車離開了。
她走進蔣家大門口的時候，發現蔣博橋的車子已經停在了不遠處，他大概已經回來了。
因為是夢晚的生日，加上林梅也在家裡，蔣博橋見到女兒回來的時候，臉色雖是不太好，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蔣湛藍一直都很喜歡夢晚，夢晚一回來，她就拉著她往樓上跑，結果一下午的時間，夢晚都陪著蔣湛藍。
一直晚上，夢晚在眾人的安排之下，許了願，吹了蠟燭，切了蛋糕之後，一家人進了餐廳，上了飯桌，等到生日宴徹底結束之後，蔣博橋憋了一下午的話，終於是說了出來。
「晚晚，你之前和我說的那些話，我想過了，我和你媽，下午也說過，正好今天你外婆也來了，就順道把話說說清楚吧。」
一家人都吃的七.七八八差不多了，蔣博橋放下筷子，看著林梅。
因為衡璞玉的關係，蔣博橋對林梅，一直都很是尊重，「媽，有件事情，可能您還不太清楚，不過我覺得您有必要知道一下，就是晚晚她……決定要和錦承離婚。」
「這事兒，我有點數。」
誰知道，林梅倒並沒有太過意外的樣子，她輕歎了一口氣，看著夢晚，「璞玉和我說起過一些，晚晚從小就是我一手帶大的，這些年她雖然住在美國，但是她是個怎麼樣的孩子，我心裡很清楚。博橋，6年前，這門婚事，說實話，我心裡很清楚，這孩子就是為了我在犧牲，她現在要選擇離婚，我不會反對什麼。」
蔣博橋點點頭，又是看了女兒一眼，頓了頓，張嘴道：「只是，晚晚她說，她已經和秦越……」
「爸，我已經和陸錦承離婚了，離婚協議他已經簽了，明天9點，我和他去一趟民政局，就把這事情敲定了。」
夢晚一見蔣博橋要說她和秦越之間的那點事，她連忙出聲，打斷了他的話，「……還有，離婚之後，我就馬上回美國了，因為那邊有事，我不能再耽擱了。」
眾人都是一臉意外，衡璞玉問：「離婚了？什麼時候的事？」
「下午，陸錦承親自送過來的離婚協議。」
蔣博橋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卻又是無可奈何，他抿了抿唇，「行，你們都已經把該做的都做了，那我也就不多說了什麼，局面已經注定了，我說再多也無意。」
他站起身來，對著林梅微微一頷首，「媽，讓璞玉陪陪你，我吃得也差不多了，這段時間你和湛藍就住家裡吧，我先上樓了。」
…………
蔣博橋一走，衡璞玉也跟著站起身來，她繞過桌子，走到了夢晚的身邊，「怎麼這麼突然就簽字了？沒出什麼事吧？」
夢晚並不想再多說這個事，說多了，錯得多，她現在是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希望明天早點到了，她可以敲定，那麼她就安心了。
「沒事，之前我們就談好了的，所以他今天知道是我生日，就說當成生日禮物了，其實也算是好聚好散，媽，您別擔心。」
她伸手按了按太陽穴，有些疲倦，「我想上樓休息了，今天挺累的，明天我還得早起。」
林梅連忙說：「去吧，上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等你手邊的問題解決了再說。」
「外婆，我明天陪陪您，您晚上也早點休息。」
一直等到夢晚上了樓，衡璞玉還是唉聲歎氣的，林梅見她這樣子，不忍心，「你就別擔心了，晚晚都是大人了，犯不著為她操心。」
「唉，媽，我能不操心麼？晚晚她……」
懷孕了2個月了，還是秦越的……這話，衡璞玉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來，大概也是不想刺激著林梅。
…………
夢晚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好，翻來覆去的，總是難以入眠，她的心有些不安，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真的，朝思暮想的和陸錦承離婚，真的要離了，她反倒是不踏實起來，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似的。
一整晚反反覆覆的，導致第二天她的精神狀態很差，不過所幸的是，秦越很早就打電.話通知她，已經在別墅外面的小道上面等著她了。
夢晚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8點了，想起約定的9點民政局簽字，她連忙起床，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之後，下樓，林梅和蔣湛藍一早就出去散步了，衡璞玉正在準備早餐，一見到夢晚下來，端著牛奶就出來，「剛準備上樓去叫你一聲，晚上沒有休息好？」
夢晚隨口應了一句，「時差沒有導過來，媽，我不吃了，這會開車去民政局也得不少路，萬一碰到堵車就不好了，我趕緊出發了。」
「那怎麼行，你這不是懷孕……晚晚，喝點牛奶，我還給你准別了一些別的……」
「媽，我真不吃了，我簽了字馬上回來，回來再吃。」
她一邊說著，就在玄關處隨便拿了一雙鞋子換上，匆匆忙忙出了門，衡璞玉拿著牛奶還要追上去，女兒早就已經跑出了大門口，她一陣唉聲歎氣，嘴裡直嘀咕——
真是第一次懷孕，第一次當媽的，這麼毛毛躁躁的，看來之後她去了美國，她也得過去住上一段時間才行。
出了大門口，走了沒幾步，夢晚就看到了秦越的車子。
她跑過去，剛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聽到秦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沒也當回事，直接坐進去，綁好安全帶，這頭的秦越正好接了電.話。
是秦越的母親打過來的，不知道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夢晚側臉一看，就見到秦越的神色變了變。
「……怎麼了？」
等到秦越一掛電.話，夢晚就詫異地問，「你臉色怎麼回事？出事兒了？」
「寶貝兒，你看今天的報紙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