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晚晚，還記得昨天晚上對我說了什麼話麼？ 文 / 水嫩芽
夢晚臉色猛然一變，是紅了白，白了又變成了紅，整個人就像是被了穴一樣，一動不能動。
其實昨天晚上她是真的喝得太醉，所以具體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她的印象特別的模糊，但是為什麼，這句話……她會記得如此清楚才？
連男人說話的時候，那溫熱的氣息，都彷彿還在耳邊徘徊，分明已經是昨天晚上的事，可是夢晚的心，在停滯過後的5秒，馬上就激烈的跳動起來，她伸手緊緊地捏著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那條項鏈，有些茫然，又有些期待地看著。
很漂亮的項鏈，她幾乎是可以肯定，這必定是陸錦承給她掛上去的。
可是他為什麼要給自己掛這條項鏈摹？
不，不是項鏈，他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那樣的話？
…………
——「陸錦承喜歡你，晚晚，他很喜歡你，比喜歡還要多一點，你說，算不算愛？」
…………
——「陸錦承喜歡你，晚晚，他很喜歡你，比喜歡還要多一點，你說，算不算愛？」
…………
夢晚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她的耳邊反反覆覆的，永遠都是這句話，控制不了，腦海裡，閃現的都是那個男人的俊容，她跺了跺腳，背對著洗臉池站著，雙手捧著自己的臉，垂下頭去，嘴角卻也是情不自禁地勾了起來。
她是不是……被表白了？
陸錦承，是不是真的喜歡她？
他說的，比喜歡還要多一點……是不是愛？
…………
可是，昨天晚上，她有沒有說什麼話？
這個問題，夢晚想了整整2個多小時，一直等到坐在衡璞玉的面前，她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她昨天晚上是真的喝得太醉，基本是屬於斷片的狀態，今天能夠完整的想起陸錦承的那句話，但是實在想不起來，當時自己說了什麼，就連過後兩人做過的事情……她其實也想不起來。
不過她去見衡璞玉之前，路過藥店的時候，還是買了臨時避.孕.藥吞下。
這段時間，和陸錦承發生的「意外」，她都有吃藥，不是不為自己的身體著想，可是現在兩人這種狀態，她不會再讓自己有5年前的那種「意外」發生。
…………
到了約定的餐廳，夢晚隔著好遠就看到了衡璞玉坐在靠窗的位置。
不管時間過去多久，在她的眼中，這個世界上最溫婉的女人，永遠都是自己的母親。
衡璞玉的氣質好，其實夢晚的五官輪廓還是有點隨衡璞玉的，只不過個性就不是很像她。夢晚走過去的時候，衡璞玉衝她揮了揮手。
等到她坐下，有侍者送上來餐單，衡璞玉大概是還沒有回去蔣家，風塵僕僕的樣子，「晚晚，想吃點什麼？你來點吧。」
「隨便就好。」
夢晚其實胃難受的很，宿醉，加上剛剛她才吃了避.孕.藥，自然是有些不太舒服，這段時間，她的月.事是完全亂了，她覺得自己之後有必要去醫院一趟。不過她買的藥和飲食沒有多少關係，所以吃點東西還是可以的。
她點了兩份牛排，等到侍者離開的時候，夢晚才開口，「媽，今天怎麼突然這麼有興致？」
「從來沒有和你單獨吃過飯。」衡璞玉笑了笑，拿過一旁的水杯，淺淺抿了一口。
夢晚心裡卻是清楚的很，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媽媽應該是不至於和自己在外面吃一頓，所以衡璞玉不開口，她也不多問，隨口問了幾句家常，「外婆還好麼？」
「聽好的，湛藍也好，不過她倒是念叨著你，讓你過去看看她。」
「嗯，我等爸爸公司的事情徹底上手之後，就會過去看看她。」
「晚晚，你真決定要在你爸爸的公司上班麼？」衡璞玉看向對面的女兒，沉吟了幾秒，又試探性地問：「媽媽知道，你以前……挺喜歡畫畫的，其實你不需要為了我和你外婆再放棄你自己的理想。晚晚，媽媽一直都覺得很對不起你，以前也不贊同你去學畫畫，但是現在我想想，是真的欠你太多，現在我不反對你。」
夢晚去美國的時候，就對衡璞玉說，她喜歡畫畫。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當時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衡璞玉臉色都變了，但是6年前的夢晚還沒有察覺到那種變化到底是代表了什麼，後來她也常常想，母親不讓自己學畫畫，可能就是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智力有問題，蔣家沒有兒子，所以所有的希望都在她的肩上。
但是她沒有想到，現在母親竟然會突然提到這個。
夢晚肯定是意外的，「媽，您不是一直都反對我學畫畫……」
「那是以前，我一直以來都太自私了。」衡璞玉不勝唏噓的樣子，「晚晚，你現在弄成這樣進退兩難，都是媽媽的錯。所以你不要勉強你自己，我會和你爸說的，你想學，你就出去吧。」
夢晚倒是真的像衡璞玉說的那樣，一轉身就出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現在她畢竟不是一個人。
「媽，我還有小煜呢。哪真能說走就走？我現在也不是一個人了，我是一個當媽媽.的，我不想離開小煜，所以放心吧，媽媽，我也是心甘情願想要幫爸爸，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爸也上了年紀，總不能為了我們的生活，一直都這麼勞心勞力的。」
「可是，晚晚，我……」
衡璞玉剛要說什麼，侍者就送上來了兩份牛排，還分別介紹了一下，夢晚說了一句謝謝，等到侍者一走，衡璞玉嗓子眼那些話想要接著說下去，誰知道一抬頭，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手中的刀叉都啪一聲，很失態的掉在了地上。
「……媽？」
夢晚嚇了一跳，抬起頭來，就見到對面的母親，面色蒼白的樣子，她順著衡璞玉的視線，往後一看，只見餐廳門口，站著的一男一女，卻都是她熟悉的身影。
「咦，那不是湯子鈞和陸霜青……」
夢晚喃喃了一句，衡璞玉卻已經站起身來，「晚晚，我去一趟洗手間，你先吃。」
「…………」
夢晚轉過臉來的時候，就只見母親匆匆去洗手間的背影，她心裡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怪了。
剛剛母親是不是見到了湯子鈞和陸霜青？她剛才明顯的，臉色都變了，難道是因為這兩人？
沒有理由啊，其實陸霜青人是挺好的，而且在自己的印象中，母親也沒有和陸霜青起過什麼衝突，她不需要刻意迴避這兩人，或者……難道是因為他們的陸家的人麼？
這麼一想到，倒是也有可能，畢竟之前母親和吳秀敏弄成那樣子。
她想著，母親是一個個性很溫和的女人，可能就是覺得尷尬了吧？
這個念頭剛閃過腦海，門口不遠處的陸霜青也見到了夢晚，臉上頓時揚起了笑意，沖夢晚揮了揮手，和湯子鈞說了幾句什麼，就先走了過來。
「小姑。」
夢晚還是叫她一聲「小姑」，這是之前陸霜青堅持的，小煜也是喊她一聲「姑奶奶」，她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那麼見外，「真巧。」
「是挺巧的，你一個人？」陸霜青看到了對面還沒有吃過的牛排，馬上曖.昧一笑，「不會是和錦承在一起吧？他人呢？」
「當然不是！」
夢晚連忙擺手，臉蛋兒卻還是有些不受控制的紅了紅，陸霜青是個過來人，又聰明的很，一眼就看出來了，看來錦承和晚晚之間的關係，是突飛猛進了。
「我是和我媽一起過來的，她剛去洗手間了。」
夢晚解釋，身後剛走上來的湯子鈞，正好聽到了這句話，溫文爾雅的面容微微一變，不過2秒的時候，他馬上又若無其事的上來，叫了一聲，「晚晚，這麼巧，你也過來這裡吃飯？」
夢晚見到湯子鈞還是有些尷尬，不過陸霜青在場，她自然不好表現的太過明顯，還是客客氣氣的喊了一聲「湯叔叔」。
「叫什麼湯叔叔啊？和錦承一樣叫一聲姑父就好。」
「…………」
夢晚但笑不語，因為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陸霜青又說：「我們的位置就在前面，不然你先吃著，一會兒再聊？」
夢晚點了點頭，湯子鈞卻說：「霜青，那你先過去，我要去一趟洗手間。」
陸霜青一聽到湯子鈞要去洗手間，她眸光微微一閃，但是很快又覺得，自己
可能是疑神疑鬼了。子鈞是剛剛過來的，他應該沒有聽到衡璞玉去了洗手間……她是不是想太多了？
湯子鈞……衡璞玉，這兩人也不可能有什麼不是麼？
…………
看著湯子鈞朝著洗手間走去，陸霜青穩了穩神，才說：「晚晚，那我先過去了，一會兒再說。」
夢晚點了點頭。
人都散了，夢晚重新坐下來，拿過了衡璞玉面前的牛排，細心的幫她切好，然後又切了自己面前的那一盤，她剛吃了兩小塊，包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夢晚放下刀叉，拿出手機一看，嚥下去的牛肉頓時卡在了嗓子眼裡，她咳了幾聲，拿過一旁的開水喝了兩口才緩過神來。
來電顯示的名字是——陸錦承。
夢晚捏著手機，竟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發燙，她不想接的，可是手指就已經情不自禁地按了下去，將手機放在耳邊的時候，她還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就接了電.話？這個混蛋，昨天晚上讓自己擋酒，把她灌醉，又做了那樣的事，他不是趁虛而入是什麼？
可是一聽到手機那邊低沉的男聲，輕輕地叫著她的名字，「晚晚，吃飯了沒？」
夢晚心尖微微一顫，陸錦承的嗓音很好聽，渾厚性感，其實無數人叫過「晚晚」這兩個字，她卻不能否認，沒有人像是他叫自己這樣，一張嘴，她就會控制不住臉紅心跳。
「……你有事麼？」
夢晚硬邦邦的回了一句，他不是說自己去出差了麼？不然昨天晚上她才不會那麼愚蠢幫他擋酒，結果還……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那邊的男人似乎是有些不太高興了，聲音冷了幾個度。
夢晚其實平常都是拿著冷硬的話去反駁他的，可是今天她發現自己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尤其是一想到昨天晚上，他說的那句話，這會兒，再回憶起來，幾乎是連手機都拿不穩。
「……你、你有沒有什麼事？我在吃飯。」
「一個人？」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晚晚。」
陸錦承忽然叫她的名字，夢晚屏住呼吸，像是有心靈感應一樣，她總覺得，他似乎是要說什麼了，果然，聽到他問：「項鏈喜歡麼？」
「…………」
夢晚本能的伸手，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脖子上的項鏈，她並沒有摘掉，而是一直都戴著，連摘掉的念頭都沒有動過，她從來沒有真正的嘗試過戀愛的滋味兒，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小鹿亂撞的心，是心虛，還是激動，或者是……別的什麼情緒，她沒有辦法形容出來，只是張嘴，很孩子氣的接了一句，「什麼項鏈，我沒有戴！」
陸錦承就在電.話那頭低低的笑起來，他的笑聲還是那樣的好聽，「前後矛盾，不知道有項鏈，還是沒有戴？」
「…………」
「晚晚，昨天晚上你對我說過什麼話，你還記得麼？」
夢晚愣了一下，她今天一直都在想著，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是說了什麼話，陸錦承現在一反問，她隱約覺察到自己有可能是「酒後失言」，但是她到底是說了什麼話？
「看來是不記得了，不過沒有關係，你可以好好想一想。」
她一直都沒有回話，陸錦承倒是也不著急，可是後面的話，他卻是說的很認真，「晚晚，項鏈戴著，之前那條，我已經丟了，既然是別的女人戴過的，我不會再給你。我知道你還我項鏈的意思是什麼，我現在重新送你一條，你應該明白了，我的心意是什麼。等我回去。」
「…………」
夢晚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到手機那邊有人叫了一聲「陸總」，然後陸錦承就說，「我這裡還有點事，先掛了。」
她沒有說「再見」，手機就被人切斷了。
她一手拿著手機，一手輕輕地摸著自己項鏈的吊墜，澄澈的眸子，盯著已經暗調的屏幕，感覺自己的心跳，久久不能平復。
…………
衡璞玉在洗手間洗了一個臉，穩定了一下
情緒，這才整理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回餐廳。
誰知道剛一出洗手間，就見到湯子鈞等在門口。
她腳步一頓，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一瞬間就亂了，不過臉上的情緒掩飾的還行，繞過了湯子鈞就準備走，手腕忽然就被人拽住。
「阿玉，見到我而已，你有必要這麼躲著我麼？」
衡璞玉一聽到那個稱呼，心就揪著犯疼，可是她真不想再回憶以前的事，尤其是現在，陸家和蔣家這種情況，晚晚和陸錦承又是那樣狀態，她要是再和湯子鈞牽扯不清，那讓晚晚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