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昨天晚上，我滿腦子都是你...... 文 / 水嫩芽
就算已經估計到，陸霜青現在弄成這樣，陸家的人也是早晚會知道自己和衡璞玉之間的那些過往，何況對於湯子鈞來說，他也從未想過要隱瞞什麼。
但是現在聽到陸錦承突然這麼一問，湯子鈞的神色還是起了變化才。
「……錦承，有些事情，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隱瞞誰。」
陸錦承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又遞給了湯子鈞一根。
對面的男人卻是擺了擺手，「我想霜青肯定是告訴了你，我和璞玉之間的一些事情。其實我和晚晚的媽媽，早在30幾年就已經認識了，我和她以前的關係，是戀人。摹」
平心而論，陸錦承對於湯子鈞並沒有任何的怨言。
其實感情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他想著，自己現在想到這麼感性的8個字，倒是真的挺意外，如果是以前，他不會理解這些，但是現在，他反倒是可以理解。
湯子鈞既然開了個頭，也沒有打算在吞吞吐吐，索性就一鼓作氣，說到了底，「……我和你小姑認識的時候，其實是我一直都挺絕望的時候，你小姑的個性，我很欣賞，她的確是個好女人，值得別人好好珍惜她。可是那時候，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在見到我以前的戀人，後來我回到b市，卻突然又見到了她……」
「有些話，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錦承，也許你不能理解，但是我對於感情，還是很執著的，我第一不想對不起你小姑，她現在這樣，也好過一輩子都搭在我身上。第二——」
湯子鈞說到這裡，頓了頓，眸光微微一閃，然後才平靜地說：「說實話，我知道你和晚晚……我也確實不想讓關係變得那麼複雜，有些事情，有些人，總是隱藏不住的。」
陸錦承蹙眉，「如果是因為我和晚晚的關係，你不必這樣。」
「不，不僅僅是因為你們。」
陸錦承撣了撣煙灰，最後還是問了一句，「晚晚她，知道這些事麼？」
「不知道。」
湯子鈞搖了搖頭，大概是對陸錦承的人品很是信任，他並沒有保留太多，實話實說：「錦承，這件事情，晚晚並不知道，我想，璞玉也是不想告訴晚晚的。所以你就別讓晚晚知道了。還有就是……謝謝你聽我說這些，你小姑的事，我是真的很抱歉。」
其實感情這種事情，並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說清楚的。
陸錦承已經很清楚的明白，湯子鈞的心裡應該還有衡璞玉的存在，所以他現在是死活都不肯再結婚，而他的小姑，個性又太過好強，突然被人悔婚，自殺這種事情，她要是真想不開了，還真的會做出來。
…………
陸錦承是接了電.話，才知道，陸霜青已經脫離了危險，不過失血過多，肯定是要留院觀察的，湯子鈞站在一旁，聽到陸霜青已經脫離了危險，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我爸媽和奶奶都在上面，你上去也沒有什麼用，估計還會吵起來，已經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湯子鈞點頭，到底也是上了年紀的人，這麼一折騰，他的臉色很差，離開的時候，陸錦承看著他落寞的背影，一直等到他上了那輛路虎，他心中微微一揪，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裡，竟然想到了夢晚。
…………
他眸光微微一凜，很快就將腦海裡的念頭給壓了回去，捏滅了手中的煙蒂，陸錦承抖了抖衣領，重新坐電梯上了樓。
◆◆◆
夢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知道，陸錦承昨天晚上一夜都沒有回來。
她照顧好了兒子，起床，吃飯，然後又讓司機送著去了幼兒園，等到回蔣家的途中，夢晚想了想，還是給陸錦承撥了一通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人接起，陸錦承的聲音有些黯啞，聽得出來，是因為沒有休息好的關係，「昨天晚上是在我小姑這兒過夜的。」
夢晚還沒有開口，陸錦承就已經非常「自覺」的向她報備行蹤。
「……我又沒有問你這個。」
夢晚緊了緊手機，聲音低了幾分，她本來就柔軟的嗓音，刻意壓低，又是透過手機的電波，傳到陸錦承的耳中，總有一些毛茸茸的感覺，輕輕的，能夠liao.撥他的心。
「打
tang電.話給我，不是想我了？」
夢晚心頭微微一跳，張嘴就說：「當然不是！我是想問問你小姑，她的情況……」
「她沒事，你也不用特地跑醫院來，你自己還受傷了。」陸錦承這次倒是一本正經的口吻：還暗示她，「我父母和我奶奶都在這裡照顧她。」
夢晚也不傻，自然是聽出陸錦承話中的意思——陸家的人都在醫院，她就算真的過去了，也只會發生不愉快。
既然陸錦承都說，陸霜青沒有太大的問題，那麼她也就放心了。
「那好，你幫我向她問好吧，讓她好好照顧自己，那個，我到家了，先這樣。」
夢晚剛準備掛電.話，陸錦承卻忽然叫住了她，「等一下。」
「…………」
「這兩天，我可能比較忙，小煜那邊，你就照顧一下吧，讓他這幾天去你父母那邊就好。」
夢晚當然是求之不得，「好。」
陸錦承像是有千里眼似的，突然又問：「在笑，是不是，嗯？」
夢晚，「…………」
「晚晚。」
陸錦承忽然又叫她的名字，夢晚的心尖就會忍不住縮一縮，無數人都可以喊她「晚晚」，她從來都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這麼普通的兩個字，只要是從陸錦承的嘴裡出來，就完全能夠凌駕她所有的情緒。
…………
「昨天晚上，我滿腦子都是你。」
偏偏男人那低沉的嗓音還要繼續裡挑戰她的底線，他說的那樣清晰，就像是蔓籐，一點一點的纏上她的神經，「我就一直在想著你對我說的那句話，我當真了。但是我還是要聽你當著我的面，再對我說一次。」
「等我來見你。」
他說完這句話，就掛了電.話，夢晚一個人拿著手機，看著車窗外面飛逝而過的景物，突然覺得，臉上的那些熱度，已經漸漸轉移到了身體的四肢百骸。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一下一下，跳動著的節奏，格外的強烈。
…………
陸錦承收了手機，回到病房的時候，剛準備伸手去推病房的門，就聽到裡面有一陣刻意壓低的女聲，他聽得出來，那是他的母親，吳秀敏的——
「……青啊，真不應該這樣……你說，這個世界上要什麼樣的男人會沒有？何必呢？你這樣，讓我和你哥都很擔心你不說，而且要是你真出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錦承，你說……」
「嫂子，別說了。」
陸霜青的聲音很是低落，不過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明顯是有些緊張，「錦承不是再醫院麼？他人呢？」
「……出去接電.話了，你別緊張，他聽不到。」
「不要再說了，我現在累得很，嫂子，你和大哥先回家吧，還有，也別讓媽老是往醫院跑，我不會再想不開了，你們都回去吧。」
「我說你要是再幹這種蠢事，我才饒不了你！霜青啊，我們陸家真的什麼都不缺，你又是什麼都有，那個湯子鈞，他不要你了，那是他的損失，你要想一想，現在錦承他都這麼大了，年輕有為，你不是要陪著他一起……」
「嫂子，別再說錦承了，他該回來了。」
…………
陸錦承一手捏著門把，頎長的男性身軀就這麼筆挺的站在病房門口，他眸光一瞬間變得深沉，精緻的五官晦暗不明。
——其實陸霜青和吳秀敏的對話，聽上去根本就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是唯一特殊的地方，那就是陸霜青似乎總是要打斷吳秀敏的話，而這些話，有似乎是和自己有關係。
…………
為什麼？
他不太明白，小姑和自己的母親之間，有什麼事，既是和自己有關，又不能讓自己知道的？
「……錦承，你怎麼站在這裡？」
陸圻軒特地下去幫陸霜青拿了藥，一上來，就見到兒子站在病房門口，他叫了一聲，裡面的對話聲，也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
陸錦承轉過身來，俊臉上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初，他平靜地說：「
剛接了個電.話，準備進去。」
「爸，我來拿吧。」他伸手，接過了陸圻軒手中的藥，推門進去。
…………
吳秀敏站在床邊，有些緊張，而床.上的陸霜青，表情似乎更是緊繃，陸錦承察言觀色的能力自然是不在話下，他心中的疑惑反而是更大了。
「爸，媽，你們昨天晚上也跟著在這裡折騰了一晚上了，你們先回去吧。我來照顧小姑就好。」
陸錦承伸手扯了扯襯衣領口，姿態隨意的坐在了病床對面的沙發上。
陸圻軒剛想說什麼，吳秀敏馬上就上前，伸手一把拉住了丈夫的手腕，點頭，「那我們就先回去吧，我看你臉色也不太好，先回去補個覺，這裡有錦承在，我們也放心。」
陸霜青看了一眼陸錦承，又看向吳秀敏，然後才說：「讓媽也別老過來了，我真沒事兒了。」
「錦承，你去送你爸媽下去。」
陸錦承點了點頭，送著父母進了電梯，陸圻軒才語重心長地說：「錦承，你回去吧，你小姑一個人在病房裡，我也不放心，你從小就和她比較親近，一會兒你要好好勸勸她。老公也好，男朋友也罷，我們陸家的人都會幫她找到她喜歡的，但是生命就一次，一定要讓她好好珍惜，千萬不要再做傻事，這樣，你奶奶那邊，都要被折騰。」
「我知道了，爸。」
「行了，那你回去吧，我和你媽就先回家了，你多費點心思。」
兩人進了電梯，一直等到電梯門合上，吳秀敏才心有餘悸地問：「……剛剛你看到錦承站在病房門口？」
陸圻軒有些不明所以，「什麼？」
「哎呀，我說你剛剛進來的時候，是不是看到錦承就一個人站在門口？他聽到什麼了？」
陸圻軒更是不明白了，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臉色有些僵硬的妻子，「你在說什麼？」
「我……」
吳秀敏有些急切，有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思來想去，還是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反正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就算真聽到了，也不會想哪裡去。」
這下，陸圻軒是徹底明白了，一關儒雅的神色，一瞬間變得凌厲，他一把扣住了吳秀敏的手腕，不顧她的疼痛，沉聲質問：「你是不是又多嘴說什麼了？這人都再醫院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的嘴巴就是這麼管不住的麼？」
「你……陸圻軒，你幹什麼？弄疼我了！你瘋了是不是啊？」
吳秀敏一把推開了陸圻軒，臉色更難看了，她將手中的包往丈夫的胸口用力一甩，大聲說：「你衝我凶什麼凶？我什麼都沒有說！你放心，我當年答應你的事，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的，再說了，本來就是我自己沒有本事，現在我到了這個年紀，也不想弄出點什麼事來，你緊張什麼？我管不住自己的嘴，那霜青可管得住，你放心吧，事情永遠都不會穿幫，行了吧？」
陸圻軒動了動唇，沒有再說話，不過神色還是有些陰沉。
吳秀敏倒是不懼怕他這樣子，哼了一聲，電梯門一開，就快步走了出去。
陸圻軒捏了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也緊跟著出去。
…………
◆◆◆
又是過了3天，夢晚一直都沒有接到陸錦承的電.話，在他那次對她說——「我會去見你」之後，反倒是沒有了音訊。
不過趁著這幾天，夢晚也是因為受傷的關係，並沒有去公司上班，她白天在家裡，晚上就陪陪兒子，一直等到剛剛，衡言煜換好了睡衣，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問了一句：「……媽媽，為什麼我好幾天都沒有見到叔叔了？」
夢晚當時正好在給兒子鋪被子，她動作一頓，避重就輕地說：「不是說了嗎？你的小姑奶奶出了點事，所以你爸爸這幾天要照顧她。」
「媽媽！」
衡言煜忽然跳過來，一把抓住了夢晚的手腕，黑亮亮的那雙眼睛，炯炯有神，「你剛剛說叔叔是我的爸爸，媽媽，你是不是不會生氣，我可以叫他爸爸了？」
夢晚，「…………」
「其實我很早就想叫叔叔是爸爸了，但是我怕媽媽不高興，現在叔叔對媽媽也很好，是不是表示你們很快就會復婚，然後我就可以和爸
爸媽媽永遠生活在一起了？」
看著兒子那麼興奮的樣子，夢晚心裡卻不再是酸，而是暖。
這種改變，她當然也知道，是因為自己和陸錦承之前的關係起了一定的變化，但是現在他們還是出於明朗化的前一層，她這幾天一個人的時候，已經把自己的感情想得很清楚，現在，也只是在於陸錦承到底是何種態度。
「晚晚……」
衡璞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房門口，她一手扶著門沿，叫了一聲夢晚。
夢晚就拍了拍兒子的小屁股，說：「上.床睡覺吧，明天帶你去見爸爸，好不好？」
「媽媽，晚安！」小傢伙抱著夢晚的脖子，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乖乖地睡覺了。
夢晚走出房間，衡璞玉就說：「你剛剛說，陸錦承的小姑出了點事情，是真的麼？」
「是進了醫院。」
夢晚也沒多想，隨口應了一句，不過她的手機很快就響起來，她順手拿出來一看，那上面跳著的名字，是3天未曾聯繫的，某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