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老夫老妻的感覺——相濡以沫。 文 / 水嫩芽
夢晚卻說：「不用啦，我知道你還要回去上班的，昨天晚上我也沒有回去，不知道家裡現在怎麼樣了，我想回去看看我爸媽，還有小煜……」
陸錦承眸色沉沉的看著懷裡的女人，沉吟了片刻之後，伸手將她擁入懷裡，男人的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低聲說：「晚晚，報道的事情不要太緊張，我已經解決了。刀」
夢晚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陸錦承又是沉默，他今天有點兒不對勁，夢晚並不是不能體會到，但是她又說不上來，他到底是哪裡不對勁，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他又是平靜的問了一句，「……晚晚，之前你懷疑的事，現在有了答案麼？」
大概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自己這個事情，她怔忪了一下之後，還是一五一十的說：「我媽說，之前瞞著我說和我爸爸是在和湯子鈞分開一年之後遇到的，是因為……她不想讓我覺得她剛和湯子鈞分開，又和我爸在一起。」
「…………恍」
陸錦承沒有出聲，夢晚大概也覺得，這樣的借口，其實要讓人理解真的挺牽強的，不過那是她的母親，她當然願意相信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更何況衡璞玉的性子，本來也就是比較執拗的，她又為她的母親解釋了一句，「……其實我也能夠理解我媽.的想法，她有時候就是很注重這些所謂的名聲……可能你覺得她有點矯情，畢竟當年她嫁給我爸的時候，也是那樣……」
「寶貝兒，你不需要和我解釋這些。」
陸錦承聽著夢晚越說越是有些無力又蒼白的言辭，連忙出聲打住了她的話，其實這個女人在想什麼，他哪裡會不知道？
他知道，他能理解，他完全不在意。
所以她不需要和自己解釋什麼，她說什麼，如果只是單純的在他看來，他覺得都是可信的。
「你自己心裡相信就可以了，我只是隨口一問。」
陸錦承溫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然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帶你去吃點早餐吧，你不是想回家麼？一會兒我們就直接回去。」
夢晚點頭，兩人一起進了洗手間，因為是在酒店，洗漱用品也都是雙人的，雖然夢晚用不太習慣酒店裡的東西，但是和陸錦承一左一右的站在鏡子面前，兩人一起倒水、擠牙膏、再一起刷牙，洗臉……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他們真的是老夫老妻一樣。
——相濡以沫的感覺。
雖然他們真的曾經是結婚了6年的夫妻，可是真的生活在一起的時間這樣短暫，現在兩個人如此的親密，她幸福的感覺，就像是水快要溢出來，可是隱約又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
不，她在想什麼呢？
她和陸錦承好好的，怎麼可能會不安呢？他是陸錦承啊，他這樣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他想要和她在一起，不管前面有任何的阻礙，相信他都可以一一掃平。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能有什麼阻礙？
頂多也就是吳秀敏吧，她不同意他們在一起的話，現在她還有小煜……還有錦承支持著她，那個畢竟是錦承的親生母親，她再不講理都好，相信只要錦承說一句話，她應該也是會接受自己的吧？
…………
夢晚還在想著，自己為了陸錦承和兒子，哪怕是要讓她和吳秀敏低個頭，那她也願意，這不算是委曲求全，因為吳秀敏的確算是自己的長輩。
她是真以為，這件事情就像是陸錦承說的那樣，已經控制住，也不會再有人提起，一切都會回歸到平靜的點上，卻不想，她一到蔣家，就見到衡璞玉正在收拾著東西。
「媽……」
夢晚放下了手袋就跑過去，還以為是衡璞玉和蔣博橋的矛盾鬧大了，「您，您這是幹什麼？您要去哪裡？」
「我不是要離家出走，我這都是多少歲數的人了，別這樣看著我。」
衡璞玉笑了一聲，就知道女兒是誤會了，她說：「你外婆那邊，來電.話了，是她老人家身體不好，我得過去照顧一段時間，我已經和你爸說了。」
原來是外婆，「她怎麼了？」
衡璞玉看了女兒一眼，也沒有瞞著，「你知道你外婆這輩子最操心的就是我的事了，她應該也是看到了報道，急的病了，我過去安安她的心，這次你爸陪我一起去，
tang讓她放心，不過你爸過2天就回來了，公司的事情太繁重，我會在那邊多住幾天。」
她頓了頓，又說：「晚晚，你要是有時間的話，也過去看看你外婆，或者帶著小煜一起，她應該會很開心的。」
夢晚推算了一下時間，點頭說：「那我雙休日帶著小煜一起過去，行麼？」
衡璞玉自然說好，夢晚想了想，又說：「……媽，我想……讓錦承也一起去，您看，成不成？」
「晚晚。」
衡璞玉放下了手中整理的東西，拉著夢晚坐在了床沿邊上，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背，問：「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好了，和陸錦承重新在一起？」
對於這個問題，夢晚覺得，自己也是有必要和家裡人正正經經的交代一下的。
因為之前出了太多的事情，她也沒有和陸錦承確定關係，可是現在都已經這樣了，就算衡璞玉不問，她也要說的，所以她才會趁機說，讓陸錦承也和自己一起去看看外婆。
這個話題引出來了，夢晚就很認真的點頭，「媽，我其實也不知道您的想法，但是我知道爸是同意我們在一起的。我就想……您之前不太同意，可是，我是想告訴您，其實陸錦承他現在對我真的很好，他不是我們之前想的那種人。」
「晚晚，媽媽可從來沒有說過，陸錦承是哪種人。」
衡璞玉輕笑了一聲，到底還是女大不中留了，女兒的心思現在就是向著那個陸錦承的，自己的女兒是個怎麼樣的人，她哪裡會不知道？也不得不說，陸錦承到底還是有一套的，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將夢晚給拿下了。
夢晚是個怎麼樣的女人？
在衡璞玉的心中，自己的女兒就是一個認死理的人，對於人和事的態度都是一樣的，她看準了的，就不會輕易改變。
所以她知道，自己現在就算是說不同意，她也絕對不會聽話。
也許，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她當年一念之差「造孽」，如今，總不能是由著自己的女兒去承擔這一切的後果吧？
可是那個男人，卻已經是被她所認定了。而陸霜青那邊，又懷孕了……她雖是30幾年前和湯子鈞在一起，可是那是個怎麼樣的人，她也是一清二楚的。
湯子鈞其實是很喜歡孩子的，當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還那麼年輕，他就總是想著，將來有了孩子要如何……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沒有孩子承歡膝下，一見到夢晚的時候，就認為那是他的女兒……
也許是有著神奇的血緣聯繫，但是不能否認的是，他也的確是需要一個孩子，可是如果陸霜青因為懷孕了，和他在一起，然後再把那個孩子生下來……
衡璞玉都不敢想像了，那到時候會是一種怎麼樣的混亂關係？
…………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以前她不擔心自己女兒的問題，是因為湯子鈞並沒有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
而現在，他不僅是出現了，還是以陸錦承的准姑父身份……
這個，衡璞玉斷然接受不了。
但，如果夢晚真的和陸錦承走到了不能分開的這一步，那麼有些犧牲，也只有他們當長輩的來做。
「……媽，那您是同意了麼？」
衡璞玉回過神來，看著夢晚那一臉期待的樣子，哪怕心中到底還是有些忌憚，可是事到如今，她卻不得不點頭，終於說：「晚晚，媽媽只想告訴你，你真的做出了決定，我一定會支持你，畢竟你們也是有了孩子，如果你覺得他真的對你很好，那麼就好好的，和他在一起，這樣對你，對小煜，也都是好事。」
夢晚知道衡璞玉一貫都是通情達理的人，這會兒她直接同意了，她也是真的開心，不由抱著自己的母親，說了一句，「謝謝媽媽。」
…………
只是她沒有見到，自己的母親這會兒，臉上的笑容已收斂，眼底還有著幾絲難以掩蓋的憂慮
湯子鈞掛了電.話，走向衣帽間，本來打算是換一套衣服的，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必要這麼精心打扮。
其實打扮與否，對於她來說，也都是多
余的。
剛剛的電.話是衡璞玉打過來的，只有簡單的一句話——盡快見一面，她有事要和他說。
陸霜青懷孕的事情，今天上午就已經完全銷聲匿跡了，他和衡璞玉的關係雖是被曝.光，但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也並沒有發生什麼太嚴重的「後遺症」。相信蔣博橋那邊，可能當年，他就已經知道自己和衡璞玉的關係……
總之不管怎麼樣，湯子鈞是完全感覺的出來，衡璞玉現在是根本就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她現在有家庭，她這個年紀了，也不想毀了自己的家。
…………
湯子鈞輕歎了一口氣，對著衣帽間的鏡子，看著裡面那個已然有些顯出老態的自己來，他想到的是陸霜青肚子裡的孩子。
其實他對於舊情，這般執著，可是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多少是有點累的，關鍵是現在有孩子了……是人的心態，就會發生微妙的改變。
他不想否認，他心底深處，是真的太想要那個孩子，如果真的可以的話……他真的想要有自己的孩子……
2個小時之後。
酒店的餐廳裡，湯子鈞進來的時候，發現衡璞玉已經坐在了位置上，雖然她戴著帽子，墨鏡，身上穿的也是密不透風的，但是湯子鈞還是一眼就能夠認出她來。
怎麼可能認不出呢？
這個女人，真的是化成灰，他都認得出來。
他上前，摘下了臉上的眼鏡，放在了一旁，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率先開口：「我知道你也是怕記者會看到我們一起，如果你擔心的話，其實可以找個隱秘的地方……」
「那樣萬一再被人拍到，會更加不容易解釋。」
衡璞玉低聲辯解，頓了頓，直接說：「既然你來了，我們直接說正經事吧。」
「吃飯了麼？」湯子鈞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不是和你來吃飯的。」
衡璞玉盡量不去看他的眼睛，也始終沒有摘下臉上的墨鏡，烏黑的鏡片，自然是擋住了她眼底的太多情緒，湯子鈞到底是意難平，卻也沒有再說什麼，「那你說吧，找我來是為了什麼事？」
衡璞玉有些緊張的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湯子鈞看到了，心尖動了動，其實誰說是人都會變？也許人是會變，但是潛意識裡，那些小動作還是不會改變——
當年的阿玉，一緊張的時候也會做這樣的動作。
…………
「……我想和你說，關於晚晚的事……也不完全是晚晚的事，是晚晚和陸錦承的事。」
衡璞玉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一手掐著自己的虎口，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接著下去繼續說：「晚晚今天對我說了，她要和陸錦承在一起，我想他們可能會復婚，畢竟小煜已經快6歲了，孩子總不能一直都這樣下去。」
湯子鈞有些沒有聽懂的意思，蹙眉，「……你和我說晚晚和錦承的事，你是想說什麼？」
「你和陸霜青……」
衡璞玉也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提這種事情，其實挺自私的，可是她為了女兒，沒有辦法，「這次的事情不知道到底是誰找出來的，那麼多年以前的關係，他們還可以整理的清清楚楚，我當然也知道了，陸小姐她……她懷孕了，其實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但是現在整個b市的人都知道我們以前的關係，如果你和陸小姐結婚了，回頭晚晚又和陸錦承復婚了，這種關係，真的太複雜了不是麼？我們或許自己可以理解，但是那些孩子……他們是無辜的，我不想讓他們承受那麼多的流言蜚語。」
這次，她說的這麼清楚明白，湯子鈞是理解了。
他抬起眼簾，看著衡璞玉，問：「那你的意思，是什麼？」
「…………」
衡璞玉卻是沉默了一下，有些話，真不知道應該如何啟齒，可是她知道，自己這次不說的話，以後也許一轉身要背負的就更多了，趁著現在，所有的事情都還可以控制的時候，她就算湯子鈞記恨都好，她也認了——
「……我想，你要麼和陸小姐出國，離開b市，這樣兩個孩子也不會太過尷尬……」
湯子鈞似乎是已經預料到她會這麼說，她剛剛那樣長篇大論的鋪墊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她今天來找自己的目的。
可是真的聽到從她的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心裡還是太過難受，連同臉色都暗淡了一些。
兩人對面而坐，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衡璞玉是在等著湯子鈞的回復，而湯子鈞，卻只是低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這個時候，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兩人都沒有發現，餐廳的正門口，正好有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助手模樣的人，男人一進餐廳，修長的手指就解開了西裝的扣子，直接朝著樓上走去的時候，視線一掃，就看到了這邊坐著的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