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7 越發心動 文 / 妖嬈媚妖
大殿裡。
夏行川看著手中的信件,許久之後才抬起頭來,對面坐著那一臉坦然的俊美男子。
沒有想到,短短幾日時間居然真的讓他找到了國師與丞相勾結的證據,不知道為什麼,每每看見他,自己便會想起司徒寶寶那張可愛的笑臉。
「太子殿下,你的承諾?」納蘭天麟微微一笑,夏行川立刻收斂了神色,「王爺不必擔心,本殿自然會說服父王。」
對方滿意的輕點了下頭,便緩緩站了起來。
「只是,這些書信可以證明安將軍是冤枉的,卻不能證明這一切是國師指使。」夏行川嘴角一勾,似乎不太願意承認納蘭天麟在這一次計劃當中的貢獻。
「證據就在太子殿下的手中,至於該怎麼利用,本王覺得不應該插手殿下與夏國王之間的家室。」
此話一出,夏行川的劍眉一皺,他居然看出了些什麼?!
納蘭天麟抬起腳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的視線,夏行川緊緊的拽著手中的信件,所有的壓抑彷彿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殿下?殿下?!」大公公看著那怒氣匆匆的明黃色身影,心中不由得擔憂了起來。
真龍殿內,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草藥味。
砰地一聲,夏行川無視著宮人的阻攔踏進了這安靜的宮殿之中。
夏國王慵懶的依靠在龍榻上,微微睜開眼來,「太子,何事這麼莽撞?」
看著那憔悴了許多的面容,夏行川深吸了口氣,「父王,兒臣已經掌握了證據,丞相聯合眾位大臣冤枉安將軍,並且命人追殺安家的兩名遺孤,請父王明鑒。」
「安將軍?哦,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夏國王聽見了這個消息,居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
「父王,安將軍忠心為國,卻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這一切看似丞相主謀,其實都是國師一手策劃……」
「太子。」夏國王淡淡的阻止了他,他坐了起來深吸了口氣,凹陷的雙眼看著那年輕俊美的男子,就好像看見了從前的自己。
「國師的衷心,無需懷疑。」
什麼?事到如今,父王還是這麼的相信一個外人?!
「父王,兒臣相信,您是知道丞相為何會坐到如今位置的。」可是為什麼,父王難道真的懼怕國師的勢力嗎?
「丞相自然有他的才華。」
「那麼安將軍呢?他的兩名遺孤流落到了他國……」
夏國王眉頭一皺,身上的氣息似乎越發的冷冽了起來,「太子如今,是想要還安將軍一個公道嗎?」
這是什麼意思?夏行川的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父王,您……」
「事情已經過去了,安家那兩個小子也活得好好的,可是我們夏國,還要繼續壯大。」
夏行川的眼神閃了閃,他沉重的往後退了一步,忽然一聲雷鳴,他覺得四周的空氣似乎清冷了不少,更是震醒了他異想天開的心。
「兒臣,明白了。」他始終沒有問出最想知道的那件事情,父王,兒臣身上的毒,您是知道的吧?
緩緩的轉身,夏國王看著那堅強的背影,「太子。」
夏行川停下了腳步。
「麟王難得來我夏國,好生招待。」別有深意的話語,讓夏行川淡淡的掃了一眼外面忽閃的雷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真龍殿的,明明準備了滿腔有力的話語,可是真的面對了,他發現自己竟是無話可說。
花園裡,一個小小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人打著玫紅色的紙傘,蹲在花叢中不知道在找著什麼。只聽那熟悉的聲音,「咦……原來你在這裡!」
是她?!
豆大的雨滴終於落了下來,嘩啦啦的拍打在地面上,看著花園裡那個小小的身影,夏行川壓抑在心中的悲涼竟是再也抑制不住。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帶了傘,不然就要成落水狗了!」司徒寶寶無比佩服自己,她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開心,走廊裡的夏行川,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為什麼她總是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那對眼睛,似乎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投下任何的陰影。在她的面前,夏行川竟是覺得自己卑微了許多。
「寶寶,你在做什麼?」輕柔的聲音響起,司徒寶寶抬起頭來,就看見淋著雨的夏行川。
他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可是卻有一股難以掩飾的哀傷,她眨巴了下眼睛,「大雨天的不遮傘,你這是在裝深沉嗎?」
「……」
「給,幫我拿著!」司徒寶寶竟是將手中的傘塞了過去,雙手埋進了土裡挖著。「對了,你不介意我偷走你御花園裡的幾株小草吧?」
偷?夏行川看著她拽在手心裡的雜草,「若是你要,我可以命人送去。」
「你不知道,偷來的更有味道嗎?」司徒寶寶一臉的認真,夏行川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光明正大在主人面前偷東西的小賊。
「哈哈,你……你……」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能這麼輕易的帶走自己的情緒,不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司徒寶寶鬆了口氣,「總算是笑出來了,你剛才的表情有點可怕哦。」
「……」明明自己掩飾得很好,想要讓她覺得自己也是一個快樂的人,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容易被看穿。
雨越下越大,夏行川臉上的表情漸漸收斂,他抬起頭來看著天色,「麟王怎麼留你一個人在這裡。」這裡,很危險。
「不,美人不知道。」難道她會告訴美人,自己是來偷幾味減肥藥的藥引嗎?
夏行川發現,司徒寶寶每次提起納蘭天麟的時候,眼中總會發出不一樣的光。他的心中有些酸澀,而現在,這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跟我來。」
不等司徒寶寶反應過來,夏行川拉起了她纖細的手腕朝著湖邊的涼亭跑去。
雨越下越大,幾乎要把他們阻隔在涼亭裡。
空氣中似乎帶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夏行川覺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平靜了很多。
「寶寶……」
「借多少?」
「……」看著那張好像在說,不管多少你開口,姐有的是錢的表情,夏行川再一次笑了出來,「你逗我呢?」
「我只是想不出來,像你這種什麼都有了的人,還有什麼可以煩惱的。」司徒寶寶知道,作為一國太子的夏行川,自然有很多不能言語的壓力和苦衷,她只是想要告訴他,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比他更不幸的人。
聽著那調侃的語氣,夏行川知道司徒寶寶不過是在說反話而已。
「你說,如果你的親人寧願相信一個外人,那你會怎麼辦?」
「我嗎?當然是打得他滿地找牙!」司徒寶寶握緊了拳頭,她才不會說什麼要乖乖聽話之類的。
「……」她又在逗他了。「萬一你的親人總是護著他呢?」
「那就讓別人幫我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你不念及親情?」夏行川的腦海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
司徒寶寶一臉的奇怪,「我打的是那個外人,又不是我的親人。如果對方是好人也就罷了,如果對方是別有用心之人,那麼等你一退讓,他立馬會住你的屋子,花你的銀子,睡你的老婆,打你的孩子!」
「……」看著那張咬牙切齒的小臉,夏行川若有所思,「嗯,很有可能。」
眼前突然放大了一張天真的笑臉,「那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你平時,也是這麼哄麟王的?」心中那嫉妒之感越來越強烈,為什麼,這樣的女子不是在自己的身邊?
美人生氣?那可不是三言兩語能解決的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肉償了,咳咳……
「寶寶,留在夏國可好?」
夏行川似乎想到了什麼,司徒寶寶一愣,「做人質?」
「……」他的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不,不是,留在宮中……或許更安全。」陪我可好,這句話夏行川發現,自己還說不出口。
司徒寶寶搖了搖頭,「我要和美人在一起。」
她竟是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夏行川知道,若是自己再問下去,恐怕心情更不好了。
這時,雨中快速奔來一道黑影,夏行川眼中一沉,竟是迅速伸出手去將司徒寶寶拉到了身後,渾身冷冽的氣息爆發,「什麼人?!」
「咳咳……寶寶啊,這麼大的雨你說那長得像狗尾巴的草要怎麼找啊?!」黑鷹拍打著身上的雨水,發現四周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抬起頭來就看見了夏行川那些僵硬的表情。
「咦,太子殿下這是想做什麼?」黑鷹滿臉的狐疑,目光落在夏行川抓著司徒寶寶的手上。
對方立刻放開了手,「麟王的暗影,就是這麼保護一個人的麼?」
「咳咳,不好意思,在下方才就在附近,太子所說的,在下不小心全部聽進去了,住你的屋子,花你的銀子,睡你的老婆,打你的孩子……」黑鷹惡趣味的笑著,夏行川果真沉了臉色。
「寶寶啊,咱們還是不要打攪太子殿下想心事了。」黑鷹戒備的將司徒寶寶拉了過去,對方配合的點了點頭,「糟糕,美人要回去了!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
最快的速度?「……寶寶,你該不會……」
果真,司徒寶寶一下子便跳上了黑鷹的後背,十分體貼的拍了拍他的後腦,「鷹大哥,辛苦你了。」
「……」
看著那沒入雨簾之中,時不時傳來哀嚎聲的背影,夏行川漸漸收斂了自己的表情,回味著司徒寶寶說的話,自己怎麼就沒有想過呢。
既然父王要護著國師,自己實在沒有必要以硬碰硬,不過,卻可以借刀殺人。
……
次日。
大殿之上,數名大臣跪在夏國王的面前,集體彈劾當今丞相,以誣陷忠臣,私相授受為罪名,要夏國王罷免蘇丞相的罪名。
「各位愛卿可有證據?」
「啟稟陛下,臣等調查丞相多年,終於搜羅來相關證據,請陛下過目。」
夏國王看著那被呈上來的書信,深深的看了一旁的夏行川一眼。
然而,信中的內容,竟是與昨日他看見的全然不一樣,而且這裡指出蘇丞相誣陷的忠臣並不是安將軍,而是另有其人。
「此事茲事重大,孤王要慎重處理。」
「陛下,丞相大人犯下種種罪行,若陛下不願治其罪名,臣等甘願告老還鄉!」
「臣等甘願告老還鄉!」
……
「不好了!著火了著火了!」
相府的某個院子裡燃起了沖天的火光,原本昏睡不醒的蘇丞相竟是適時的清醒了過來,在前往火災現場的時候,又遭遇了一批不明刺客,身負重傷。
於是,整個夏國京都流言漫天,說是蘇丞相陷害忠臣,四面樹敵,因此夏國王不得不暫時將蘇丞相革職待察。
一輛馬車幽幽的在街道上行駛著,司徒寶寶撅著嘴望著窗外。
「怎麼,捨不得?」納蘭天麟輕輕一笑。
「捨不得那些銀子……」糟糕,一不小心就把實話說出來了,好不容易知道了蘇丞相藏寶的密室,可是美人沒有事先知會一聲就要離開,不然自己也能順一些寶貝進口袋的才是。
納蘭天麟一把將那小女子拉進了懷中,「那一日,你和夏國太子說了什麼,嗯?」
司徒寶寶當下瞪向角落裡的黑鷹,對方幹幹一笑,「呵呵,王爺,屬下去探路,探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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