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淡定》一夕，嫁！ 一四七 若你變心，勢不兩立 文 / 板凳
宗良旭身子一僵，笑容也有些僵硬，轉過頭道，「鳳二小姐。」
風金縷嗔怪道，「咱們都快成親了，怎麼還這麼叫我？這是我姐姐，不是外人，良旭你不必這麼生疏，也不用像往常那般遮掩害怕人發現了。」
宗良旭努力的牽動著嘴角，乾笑道，「是……」
「那應該叫我什麼？」風金縷眨著美眸道。
「金……金縷。」這個稱呼也耗費了宗良旭的氣力，說出來聽在風無裳耳中都有些不自然。
「是了，良旭，我們不必再像從前那般遮遮掩掩，你我兩家已結了親，你不必再擔心以你的身份配不上我，父親答應了我們的婚事，回去你準備什麼時候拜見他？」風金縷笑彎了眼，似乎很是開心的樣子。
宗良旭眼中飛快的閃過什麼，答道，「我會和父親商量的。」
「那便好，我們兩個終於可以在一起了。」風金縷歡快的道，「你可還要做些什麼？我已拜見過皇上，你陪我四處轉轉可好？你已經許久沒陪過我了。」
宗良旭點了點頭，風金縷挽著他的胳膊，與風無裳告別道，「姐姐，你看我太開心了，和良旭聊得高興，都忘記姐姐還在這裡了，姐姐可千萬別見怪。謝謝姐姐送了金縷一份大禮，金縷因禍得福，能與意中人喜結良緣，真是修來的福分了。不過又怎麼能和姐姐相比呢？可是還是希望姐姐矜持點好，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姐姐主動的。」
風無裳似笑非笑道，「這話同樣送給你，姐姐回門的時候妹妹做過什麼，姐姐可清楚的很。」
風金縷面上一窘，又漾開了笑容道，「姐姐說的哪裡的話？那不過是少不更事的傾慕之心，姐姐原來連這點小事也記掛著，倒是妹妹的不是了，不知姐姐如此介懷。不過妹妹現在已經懂得了真正的喜歡是什麼，能和良旭兩情相悅，委實也是種緣分，可遇而不可求，當然不希望有雜事摻和進來了。」
說來說去，不就是拐著彎罵她勾引宗良旭麼？她犯得著麼？
風無裳也不惱道，「如此，便先祝賀妹妹了。妹妹大喜之日，姐姐一定送上豐厚的賀禮以表慶賀。」
風金縷咯咯笑道，「姐姐可記著今日說過的話，日後如若忘了，妹妹可會小心眼的直接提醒的，到時別說是打了姐姐的面子。」
風無裳意有所指道，「妹妹儘管記著。」
風金縷在風無裳那裡討不到便宜，也不多做糾纏，挽著宗良旭離開了。宗良旭離開時，還老老實實的和風無裳告了聲別，惹得風金縷嫌棄的瞪了他一眼，拉著他走了。
風無裳看著兩人相偕離去，宗良旭的背始終挺直，倒不如說是僵硬來的更為妥當。風金縷親暱的靠了過去，片刻後，宗良旭握住了她的手。
風無裳唇角勾起了冷冷的笑容。
人的發展空間果然是極大的，經此幾件事，風金縷的脾性比之以往收斂了不少，能和她聊了這麼幾句，而沒有粗口相向，狂躁動手，委實是一個大的飛躍，連她都懷疑面前的那個人是不是真的風金縷了。
她這個妹妹也是能耐，知道貞潔沒了，如果因此要嫁給南門陶的話，不如再扯一個男人進來，這樣有了去處，南門陶說要娶她的事便能暫先擱置。只是風無裳沒有想通，風金縷是如何選上宗良旭，而宗良旭又怎麼會答應的？
那個書獃子一板一眼，料是為了幫風金縷的忙，也不至於把自己搭進去才對。但是當東颯帝去問他話的時候，宗良旭居然答應要娶她為妻，而且承諾會好好待她，連宗正延阻止都來不及，聽說待傳話的太監走後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通，也沒有改變宗良旭的心意。
之後，便是東颯帝下了旨意，為宗良旭和風金縷指婚，回到京華城後，讓兩家合了庚帖，選一個良辰吉日，不日完婚。
東颯帝這麼做，風無裳思忖著有幾個原因，一是不用南門陶負責，藩王世子和丞相二女的姻親關係，對於政局來說會有怎樣的變化，恐怕在東颯帝的考慮範圍之內，他不願發生難以掌控的事情，因為兩人都是位高權重，權利制衡的格局便會有所變動。二是風臨淵沒有陪同來，這樣也算給他一個交代，三是，以風金縷的身份，配宗良旭還算是說的過去，即便風金縷是庶女，宗良旭是嫡子，可按照風臨淵和宗正延的官階，也不存在門不當戶不對一說了。
而且，東颯帝會下這樣的旨意，保不準也有柳妃的枕邊風推波助瀾。她在場的時候便表示了對風金縷的關切，再多此一舉送傅倩一個人情，就當是做了全套，傅倩只能更感激。柳妃是邀請她套熱乎碰了釘子，轉而把心思用到傅倩和風金縷身上去了，擺明了不稀罕風無裳，也不知道是說她吃不得虧還是小心眼，幫助風金縷又能得到什麼？風臨淵的支持麼？
那麼，她就看看柳妃的如意算盤能不能撥響了。
風無裳想著這一串，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一時又說不上來，而南門濂已經匯報完從台階上下來，問道，「等急了麼？開始應該不讓你跟過來的。」
風無裳搖搖頭，「皇上那邊都說好了？」
「父皇什麼都知道了，我去也只是做個樣子罷了。」
「果然是心狠手辣，礙了事的都除去，我先前倒是低估了她。」
南門濂問道，「你已經知道是誰了？」
「還能有誰？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麼？」風無裳反問道。
南門濂無辜道，「這可跟我沒有關係。」
風無裳白他一眼，呸道，「藍顏禍水！如果不是你，她對我的意見會這麼大？」
「或許吧。」南門濂澄清道，「但一切都是她自己所想，跟為夫著實沒有多大關係。」
「女人什麼的真是麻煩，明明不喜歡自己，還一個勁的湊上去，也不嫌丟人。」風無裳嫌棄道。
南門濂忽然問道，「裳兒，如果是你呢？」
「啊？」
「如果有你喜歡，卻不喜歡你的人呢？」
「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風無裳斷然道。她很自私，在不確定對方對她的心思時，甚至於不能肯定這份情意有多真誠時，她都不允許自己動心，以免空歡喜一場讓自己受傷。所以，她以前沒有喜歡一個人，沒有任何人有這個機會讓她傷心。
但是遇到了南門濂，他是她第一個肯定的男人，也不代表他可以揮霍她的用心。
「如果你哪天變心了，盡早告訴我，以免我一時失手讓你斷子絕孫。不告訴我也沒有關係，等我知道了，我一定毫不留戀的離開，和你勢不兩立……」
南門濂將她揉進懷裡，「愛了，就是一輩子。」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風無裳堅決道，「如若違背，便是你我揮刀相向之時，絕不留情。」
南門濂卻有些心疼的道，「裳兒，一切都過去了，我不是其他人。」
風無裳沒有說話。
如果不是有過類似的經歷，怎麼會這麼決絕的和有情感牽扯的事物劃清關係，唯恐自己被傷到？正是傷到絕處，才愈發狠絕。
南門濂溫柔的抱住她，輕聲的宛若囈語，「有時我真想讓你不要被攪進這些事情中，讓你安然愜意的過完這一生，沒有這許多紛擾，有我陪著，斜陽落日，小橋流水，坐看庭前花開花落。可是我這樣的身份，你這樣的身份，注定是不能停歇的了。你且等著，我不能給你尋常閒致的生活，可我能給你鳳冠霞帔，母儀天下，和我一起，坐擁江山，俾睨天下！」
風無裳眉梢一跳，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才會促使著南門濂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會是什麼樣的事情呢？她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她對權利並沒有太大的感覺，並不因為大權在握而有著對高位的熱衷，相反，她覺得那是一個囚籠，眾多人爭先往後的往上搶，令人疲累警惕，喪失了自由。但是如果那個人是南門濂的話，如果是和他一起的話，那麼這樣的日子也不算太糟。
風無裳低聲應道，「我和你一起。」
南門濂幾不可聞的歎了一聲，眸子裡沒有欣喜，反而是深不見底的悵惘，擁著懷裡的這個人，面上才微微的浮出些喜意。
天地廣闊，有你，比天地更廣闊。
……
出了這件事後，東颯帝雖然把信息封鎖下去了，但還是有些小道信息風傳，畢竟這麼大一件事，發生在行宮裡，想要一點風聲都沒有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暗地裡口耳相傳，一傳十，十傳百，傳來傳去，反而傳的更糟糕，幾乎辨不出本身的經過占幾分了。
更何況，最近風家二小姐和宗家公子頻頻並肩出現，不乏親密的舉動，儘管兩家人都沒有表態，但是沉默也是另一種回答，眾人也就心知肚明好事將近，以至於最近道賀的人也不少。只是一些千金小姐們看著風金縷的眼裡皆是鄙夷，不願與她說話，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已經不貞潔了，還敢與人私定終生，還敢在未出嫁之前便有放蕩之舉，真是丟了大家閨秀的臉，她們才不屑與她為伍。
也真虧宗良旭敢戴這頂綠帽子，還戴的這麼堂而皇之，一點羞赧都沒有，更令眾人瞠目結舌。宗正延家教嚴謹，沒想到出了一個這麼大膽的兒子，沒把他活活氣暈過去已是難得了，這幾天都不願見宗良旭，幾乎是不願意承認他這個兒子。要不是有皇上的旨意，風金縷想要進宗家的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失了身，京華城更是不可能有人娶她了，宗家願意接受這個爛攤子，其他人在恭賀之餘，也都是抱著看戲的心態。
眼看著風金縷和宗良旭攜手走過，南門煙噁心道，「真是夠不要臉的，失了身還敢在眾人面前晃蕩秀恩愛，要是本公主，早就躲在屋裡不敢見人了！風金縷真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感歎什麼？」風無裳喝了口茶，涼涼道，「站在那裡看了這麼久，也不嫌眼睛疼？不是髒了你的眼麼，怎麼還繼續看？待會準備怎麼洗眼睛？」
「嫂嫂你可真夠毒舌的。」風無裳的話合了南門煙的心意，她歡快的跑來，說道，「她好歹也是嫂嫂的妹妹，嫂嫂這麼說，就不怕對門楣不敬，轉而也污穢了自個的姓氏麼？」
「你說話也很毒舌。」風無裳評價道，「你這麼說我就不怕我沾染了霉運，轉而傳染給你皇兄了？」
「切。」南門煙吐了吐舌頭，跟著風無裳學到了不少新鮮的詞語，「本公主只是實話實說，風金縷本就晦氣，說說她也沒違背了事實。」
「狡辯。」南門煙和風無裳待了這麼長時間，關係大有改進，南門濂有事要忙的時候，她都待在風無裳這裡，久而久之，她反而開始黏風無裳，兩人親暱的有時南門濂都懷疑自己不再是南門煙的親哥哥了。
風無裳也不反駁她，只是問道，「你的二皇姐出去狩獵了，怎麼不跟著一起去？平時不是嚷著好奇，想要去看看麼？」
南門煙撇撇嘴，「我跟二皇姐的關係，哪有跟嫂嫂的關係親暱，嫂嫂什麼時候出去帶上我就行，不然的話，這回我一定記得去皇兄那裡告狀了。」
風無裳許久之前，因為藥的緣故小懲了風金縷，這事南門煙到現在還記掛著，說是沒讓她也出氣，不過本來嚷著要去跟南門濂訴苦，幾次都忘記，也就懶得再提了。
「我可沒這個興趣。」
風金縷，南門陶以及被牽扯進來的宗良旭的事情，並不能打消群臣狩獵的積極性。日程照常進行，南門秋幾天後，果然躍躍欲試的加入了狩獵的隊伍，而且箭法准妙，獲得幾個武將的一致好評。
南門煙有些可惜道，「嫂嫂你去的話，一定能把二皇姐給比下去的。」
風無裳好笑道，「你就對我這麼有信心了？」
「那是當然的。」南門煙驕傲道，「本公主的嫂嫂，自然不會遜色她人。」
風無裳撲哧笑道，「你這是在誇獎我，還是在誇獎你自己？牛皮都快吹到天上去了，可別一不小心破了。」
「嫂嫂你怎麼盡長他人志氣？」南門煙嘟著嘴不悅道，「皇兄可是……」
話還沒有說完，一人腳步匆匆的踏步進來，風無裳見他神色不對，問道，「怎麼了？」
南門濂眸子裡含著沉痛，沉聲道，「大虎……去了！」
「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