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3第23章 初戀萌動了 文 / 花瑟

    峽水縣驛館。

    官邸鱗次櫛比，亭台水榭錯落有致。草木蒼翠欲滴，繁花競相怒放，鳥聲婉轉低鳴。

    雨柔在花園之中，輕輕摘下手中的白玉虎戒，舉起凝望，在陽光之下，玲瓏剔透，折射出柔和的光暈，它是如此光潔無瑕，雨柔心裡計劃著把戒指還給天祐，然後滾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跳！不！是眼不見，心不亂跳！！

    就這麼定了！！必須的！！！她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都不瞭解，卻產生了那麼多奇怪的反應，這不科學。在倚翠樓的幾天，她深深體會到了男女地位的差別，即便是伶人男子的地位也高於女子，招親雖非她所願，但她也深深看到了世人對於風月女子的輕視，那不過是拿來賞玩唱曲的，毫無地位可言，那些人來招親也無非就是娶回去做個妾，等到年老色衰指不定又給賣到哪裡，就和奴隸一般。而天祐他是皇族的人，雨柔無法想像，她一介平民和他一個皇室子弟能有什麼共同語言。她簡直就是一弱勢群體，任人魚肉！對！她絕對要戰勝自己！

    絕對不能被天祐的光環所迷惑，絕對不能，況且天祐也未必對她有意，所以她鎮定了。

    雨柔將戒指一收，毅然轉身。

    天祐在背後定定望著她許久，一身素衣，毫無珠翠，微微仰頭，滿身淡然的光華令他砰然心動，她就像那振翅欲飛的蝴蝶，令他想要伸手去抓住，可是卻來不及，他凝望，那枚戒指轟然映入他的心，雨柔在看著那枚戒指，她看上去很焦慮，她在擔心什麼？

    雨柔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

    他早就猜到她要做什麼，天祐牢牢捏住了她將要展開的手掌。他的心跳得飛快，他望雨柔清澈的雙眸，聲音居然有一絲不易覺察的顫動：「請問招親還做不做數？」

    雨柔驚於天祐何出此言，便道：「作數又如何不作數又怎樣？」

    天祐微微一笑：「作數的話，在下便是這唯一的候選者了，請問雨柔姑娘有何要求？在下可入得了姑娘的眼？」

    雨柔的手不由得一顫，天祐將她的手牢牢握在手中，一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溫暖有力的感覺從天祐的手心傳遞了過來，雨柔的心也不由得一陣撲騰，雙頰又泛紅，她尷尬地道：「天祐說笑了，那不過是紅日的玩笑……呵呵，……不當真！」

    雨柔頓覺挫了，自己的囧樣一定是被發現了，早知道天祐後面那句話是這樣，她就不會自己打自己嘴巴地第一句還問作數如何不作數又如何，後面立馬否認了，這不能當真……☉﹏☉b汗。

    天祐臉色微微一變，看著她躲閃的模樣，心中微微失落，莫非她還看不上他？天祐也不氣餒，悄悄轉移了話題，便問：「雨柔，你的傷可好了？」

    見天祐沒有糾纏這個問題，雨柔大大鬆了口氣，她心裡汗涔涔的，忙道：「好了，右手還差那麼點火候，大夫說三個月便可恢復如初！」

    「如此便好。」天祐莞爾，「我離開軍營的時候你還沒醒轉，一直惦記著，真怕你熬不過去。」

    「怎麼會呢？你看我這不好好站在你面前，終於將戒指完璧歸趙了！」

    雨柔將戒指還給了天祐，她推著他的輪椅來到一處人工開鑿的湖泊前，湖泊倒映著碧藍的天空，景色清明如畫。

    「雨柔，你還沒告訴我，你的要求。」天祐將輪椅調轉了頭，與雨柔面對面。他的眼神是認真的，他覺得就算雨柔無意於自己，說說要求這也沒什麼吧？他很好奇，像她那樣的女子會有什麼要求。

    「什麼要求？」雨柔眨著眼睛，她一轉眼就把招親這事給拋在腦後了。

    天祐不由得覺得雨柔迷糊可愛，他提醒道：「你招親的要求。」

    「呃……這個嘛，都是紅日折騰的，我根本沒想嫁，不提也罷了。」雨柔打著哈哈，「這湖水好清澈啊，裡面還有很大的魚哦！」

    雨柔說著便將天祐擱下，衝到水邊，心裡一邊默念著，天祐你就別盤根問底了行不行，千萬別問了啊，她不善於掩飾自己，他若是步步緊逼，她一定會繳械投降的了！淡定！淡定！！

    天祐沉默地注視著她，心下瞭然，果然不能操之過急。

    他又問：「那雨柔打算何時把自己嫁了？」

    「這個……這個嗎，以後再說了，現在不急。」雨柔心裡突然慌得很，為什麼天祐總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她決定發客為主反問道，「天祐，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你也不小了，娶個十幾二十個王妃折騰折騰，別總扯到我身上來嘛。」

    天祐不由得笑出了聲：「十幾二十個王妃？雨柔，你當真以為王爺可以如此濫情？」

    「不是嗎？你們古時候的男人不就是三妻四妾，更何況你是個王爺，十幾二十個有什麼奇怪的。」雨柔頓時找到了拒絕自己深陷的理由，那就是天祐有很多很多的老婆，那麼她就算是有想法，也不會再往裡跳了。

    天祐哭笑不得，她這是什麼觀念？他解釋道：「第一，我還沒娶妻，一個都沒有。第二，王爺不可能有十幾二十個王妃，你這個觀念是錯誤的，王爺只有一個王妃，可以娶三四個側妃，其他的是侍妾，就算統統算上也絕對不會超過十個。」

    雨柔瞪著天祐，眼裡有一種好奇：「十個？已經很多了。你打算娶十個嗎？」

    天祐覺得雨柔這話問得奇怪，她眼裡居然有一種新奇的光芒，沒錯，是新奇，他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想了想：「我沒說我一定要娶十個，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真心喜歡，一個足以。」

    雨柔又露出刮目深思的表情，她捏著下巴，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

    天祐感到心裡涼颼颼的，她看上去不相信？

    雨柔道：「你說的話，在此時此地絕對是真的。百分百的真心話。」

    天祐心裡苦澀澀：「可你看上去並不相信我說的話。」

    雨柔道：「那我問你，一個男子對女子說，我會愛你一生一世，你覺得這句話靠譜嗎？」

    天祐：「……」

    雨柔：「看吧，連你都認為不靠譜吧？一生一世太長了，而人是最脆弱的動物，否則男人為什麼會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娶一個，對每一個都是真心的，但是真心都持續不了一生一世。其實最倒霉的還是女人，你們男人有權利喜歡上了再娶一個進門，可是女人就不行了，就算不喜歡了也得湊合著過一輩子，看著丈夫納妾，你說是不是？」

    天祐心裡頓生慚愧之感，被她一說，好像女人真是受害者……他不由地歎了口氣道：「沒想到，你對感情的事看得如此透徹。你當真認為沒有人可以愛對方一生一世嗎？」

    雨柔看著天祐的神情不由得大笑起來：「我始終相信愛可以有一生一世，只是不相信運氣這麼好被我碰上了而已。」

    天祐久久沉默，雨柔的心思是坦率而實際，她說的話，或多或少都有對男子的那點指責，而他卻無法反駁，因為事實便是如此，只是人們覺得理所當然，所以才不會去想公不公平，認為女子就要從一而終，女子就因遵守婦道，男人三妻四妾那都是應該的，女人低眉順眼低聲下氣依附男人都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難道這也是她不想嫁人的原因之一嗎？

    天祐忍不住又問：「既然雨柔對男人看得如此透徹，那這輩子莫非誰也不嫁？」

    雨柔笑說：「我才不那麼傻呢！嫁自然是要嫁！」

    天祐急問：「那你要嫁什麼樣的？」

    雨柔心想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我問你，在你們恭國哪些男人只會娶一個女人？」

    天祐想了想：「第一、娶不起第二個妻子的窮人。第二、畏妻如虎的男人！」

    「說對了！就這兩！」雨柔拍板！

    天祐覺得很苦惱，他回到書房之後一直想著和雨柔的談話。

    「在你們恭國，哪些男人只會娶一個女人？」

    「第一、娶不起第二個妻子的窮人。第二、畏妻如虎的男人！」

    「說對了，就這兩！」

    他這兩種人都不是啊！那該如何？可誰說他就不能做到只娶一個妻子呢？只要他能做到只娶一個妻子，那她還管不管那個人是否是窮人，是否畏妻如虎？

    他聽過許多大家閨秀的擇偶條件，無非就是家世錢財，甚至為了嫁入皇家，做個側室也是蓬蓽生輝的事，他還頭一次聽到雨柔這樣的擇偶條件，他一宿輾轉反側，反倒是覺得自己攀不上她了。

    她原本要走，但是在他的強烈挽留之下，諸如那個殺人兇徒還未捉到恐對她不利等等，她總算同意多留幾天，天祐惴惴不安，他心下也奇，如何就開始對她念念不忘了呢？這太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