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45 《柔傾天下》V章 144 文 / 花瑟
雨柔醒轉,已經是兩天以後。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她睜開眼,看到了天息正坐在她的床邊閉目靠著,她心裡一驚,猶豫地伸出手去觸碰他,好像這是鏡花水月,幻夢一場,她的指尖停頓了片刻,終是下了決心,再往前一步。
天息驟然醒來,如疾風般握住了她的手,他依然警覺。
剎那間,溫熱傳遞,雨柔萬般激動化作眼中晶瑩之淚,奪眶而出。她慌忙用手摸去眼淚,她要看清楚,眼前真的是天息嗎?還是她錯將別人當成了他。
天息從懷中取出一塊潔白的手絹,一點一點幫她輕輕擦去眼淚,他沒有料到他們二人的感情已經深到如此地步,彼此都無法承受失去對方之痛,他凝目深望,不曾說出隻言片字,他來不及替她擦乾淚水,她已然撲入他的胸懷,猶如一塊巨大的石頭滾來,勢不可擋。
他的身軀微微向後一揚,牢牢接住了她,終於,他的臉上露出一笑,似是無比欣慰,飽含成就,現在他的衣服上滿是眼淚和鼻涕他都能無比淡定,這不得不說是她的功勞。
她似是不敢相信,她拚命揮拳擊打著他的脊背:「你究竟死沒死啊?還是我也已經死了?」她滿臉通紅,激動異常,心中諸種情懷噴發,又帶著惱恨。
天息緊緊將她的胸膛貼近自己,將她圈住,任由她發洩,笑說:「你即便要死也只能是死在我的手裡。我絕不允許別人毒殺你。」
雨柔猛得推開了他,她瞧著他得意的模樣,心中怒火大盛,她抓起枕頭便往他身上招呼而去:「叫你詐死,叫你騙我,你知不知道我都的心都死了,都死了!我流了多少眼淚,我的眼睛都要哭瞎了,你這個混蛋,你覺得很得意是吧?你又把我耍了一道!你去死!」
雨柔手腳並用踢他,她恨死他了,她日日以淚洗面,他倒好,他一定在一邊看笑話!
天息對她扔來的一切障礙物一樣樣接住,放回桌上,他狼狽地看著她,這個女人總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以為她身上的毛刺兒總算是剃乾淨了,沒想到一見他還活著,她反倒是怒不可遏,他此刻還真希望自己死了呢,倒可見她柔情脈脈,溫順乖巧。
這可如何是好?天息頭疼不已,他究竟該如何化解呢?不如……他陰沉沉地笑著走近雨柔:「你欠本王的都沒還清,本王豈可輕易去死,便宜了你!別忘了,你欠本王一個侍寢,還欠本王一個娘子。你莫非想耍賴?」
雨柔臉都綠了:「我才不像你,那麼無恥沒有下限!陳年爛賬都翻出來算,你輸給我一次會死啊!」
天息恍然:「我以為柔兒喜歡與我鬥嘴呢!」他莞爾一笑,收起了姿態,大方地坐在她的床榻邊,猝不及防抱起她便走,惹得雨柔驚慌尖叫,緊緊勾住了他的脖子。
天息一路輕功飛踏,只聽耳邊風聲呼呼,他在她耳邊沉沉地道:「柔兒,不和你鬧了,這次是我的不是,讓你受苦了,你若是還氣我,你想法子折騰我便是,只要你高興。」天息帶她飛奔來到了一處高樓上,放眼望去雲山霧海,滿山遍野都是花,色彩斑斕,花香撲鼻,宛如仙境。
雨柔怔怔地看著,一時間心裡的氣也少了一半,她見到他還活著原本是喜形於色的,怎知他如此厚顏無恥,又擺一副高高在上欠揍的模樣和她針對上了,她原本以為他會演一出瓊瑤的戲碼,讓她感動地無以復加呢!果然,不能對他抱有太大的期待。
天息見雨柔依然氣鼓鼓地,他左思右想,柔兒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消氣的,可讓他低聲下氣有失他的威嚴。他見四下無人,便琢磨著誠懇地道:「柔兒,方才都向你賠不是了,你就原諒我這次吧?再不濟,讓你灌辣椒水也罷,當白菜澆灌也好,我都能受得住的。」
雨柔瞧著他一臉十二萬分的誠懇,連糞便澆灌這種讓他足以殺人的籌碼都壓上了,沒忍住笑了出來,想他穆天息呼來喝去慣了,叫他說出這番話來也著實是讓他費了一番糾結,她不是小氣的人,就是看不慣他總將自己放在很高的姿態,非得拉他下來!可這個習慣叫他改還真心不容易。算了算了,愛一個人不是要接受他的好與不好嗎?
雨柔攙住了他的胳膊與他並肩而立:「你還活著,就是我最開心的事,即便被你騙得那樣慘,我也覺得值得了。」
天息似有感觸,揉住了她的肩膀:「其實我一直都與你在一起,看著你如此憔悴,心如死灰,我的心何嘗不是如墜地獄,可我不能出現在你的面前,想要騙過天祐的眼睛,只能忍著不見你。」
雨柔點點頭打量著他:「我能理解。」
天息從背後環抱住她的腰,將下顎靠在她的肩上,親暱地臉貼著臉,他道:「從今往後,你我都是新生之人,再也無人會來打擾我們。」天息神色放鬆,身上的那股戾氣早已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閒雲野鵝的悠然姿態,他什麼都放下了,如今的他眼裡心裡都裝著她,這種感覺充實美妙。
他看著她笑若春山,而她雙頰攏上了紅暈,目光觸及,似有萬千閃電從天劃過,將彼此的心裸呈,是的,從今往後,他們便可以毫無顧忌地相愛相守!
天息摩挲著她的頸項,呼吸熾熱,他是知她害羞的,又起了小心思,他一直喜歡看她臉紅羞怒一臉呆的樣子,忽然他故作提醒道:「柔兒,你難道沒有發現衣服換了嗎?喜歡嗎?」
雨柔覺得他忽然提起這茬有些古怪,她汗涔涔的:「咳……喜……歡……」
天息又道:「你怎麼就不問問是誰幫你換的?」
雨柔的身體一僵,脊背發涼:「……那……」
天息隱隱一笑:「你心中的擔憂是真的,是我親自幫你換的。」
雨柔騰得一下臉更紅了,哎喲媽呀真是哪壺不提開哪壺,她渾身難受得不行:「你……你……」
「柔兒莫怕,反正遲早都要看的,先看後看都是一樣的。」
天息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想起,他的臉摩挲著她,沉穩的呼吸帶著他的味道,又加上他那厚顏無恥的調戲,雨柔恨不得挖一條縫系鑽下去,原來她的臉皮還是那麼薄……
天息又被她的窘態給逗樂了,看她囧的樣子他就格外開心:「騙你的,是琉璃幫你換的,為夫還想留點神秘感到洞房花燭夜呢!」
雨柔徹底無語,一提到洞房花燭,她心裡就莫名緊張焦慮,她臉憋得通紅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辦才好呢。
天息居高臨下瞅著她,低頭左看右看,雨柔的臉越來越低,連脖子都紅了,他樂不可支,想抬起她的下顎細細看看,猛然想起她不喜歡自己這個動作,於是手到半空又縮了回去,道:「柔兒,你這麼害羞可不行?為夫很擔心新婚之夜,你是不是又得出什麼狀況。」
雨柔低著頭疾步走開,心裡很是彆扭:「別提這個,千萬別提,我先走了!走了!」
「哎!柔兒!」天息像個情竇初開的小伙子,跟在心愛的姑娘後面抬槓逗她,結果又把她給惹惱了,他從未覺得像今天那麼開心過,沒有了身份的束縛,沒有了勾心鬥角的殘害,和自己喜歡的女人一起在這與世隔絕的室外桃園裡幸福地生活。
他幾步就追上她了,拉著她的手:「好了,不逗你了,沒想到你如此害羞,走,我帶你四處轉轉!」
天息猛地抱起她,一路輕功飛奔,他們繞著山莊跑了一圈,跑過了斜坡上的花海,跑過了樹林,跑過了山頂湖,累得仰躺在草地上,手牽著手,天息道:「柔兒,你知道嗎?從前我從未想過我會有這一天,放下一切。」
雨柔側臉微微笑著看著他,只要不提那事兒,她就活靈活現!她問:「這個地方,你準備多久了?」
天息側過臉對著她:「在我手足殘廢的時候,派人去尋了一處好地方,這裡原本是一個山莊,因為山高,偏僻,所以被廢棄了很長一段時間,我讓人整修了一翻,以我們二人的名字命名,叫柔息山莊,並讓人在這裡種滿了適合在山上生長的花。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好起來,和你一起到這裡生活。」
雨柔突然記上心來:「對了,插播一個疑問,那日我親眼看著你被萬箭穿心而死,這也能假裝嗎?」
天息(這女人思維真跳躍):「姬無命會轉移臟腑器官,那日中箭是真,七公子是假。」
雨柔一臉驚悚:「可我把他埋了!」
天息一臉鎮定:「無妨,他自己爬出來了。」
雨柔鬆了口氣:「插播結束,繼續話題,那你手下的那些組織怎麼辦?」
天息道:「沒有解散,因為消息是一切安全的來源,我不去犯人,但也不希望有人來打擾我們。所以平日裡他們依然各自忙碌,做一些產業的事,諸如農耕、茶樓、飯館、妓院,只有當特殊情況的時候才會恢復他們殺手的身份,不過你不必擔心,從今日起,我們不會再隨便接單了。四大堂主能管好自己的下屬,孟星還活著你知道嗎?」
雨柔坐了起來,欣喜地看著他:「孟星和莎兒都還活著嗎?」
天息也坐了起來道:「沒錯,他們結成了夫婦,孟星雙臂已斷,雙眼瞎,莎兒照顧著他。他現在青龍堂做一些簡單的工作,這一次天祐要對我動手,就是孟星傳遞的消息,天祐曾經利用莎兒攻克高湛,他也遵守承諾醫治了孟星,好在他最後放了他們兩個。烏鴉是個不錯的苗子,我打算將他培養成下一任的青龍堂主。」
雨柔點點頭,孟星的事令人不甚唏噓,但好在上天垂憐,他和莎兒總算能在一起。但是天息對他的殺手事業並沒有解散,還是一如既往在培養新人,這多多少少讓她有些擔憂。
天息捏了捏她的鼻子:「又在想什麼?還擔心我濫殺無辜麼?你天天盯著我,我怎麼都會收斂了!」
雨柔笑:「我只是覺得你未雨綢繆,哪怕我們身處這樣的世外桃源,你依然居安思危。」
天息:「可不是?誰叫我從前得罪的人太多,怕仇人尋上門,嚇壞了娘子和孩子!柔兒,從今以後,我只是你一個人的相公,絕不會讓你像我的母妃那樣受苦,我要保護你,直到我們白頭。」
雨柔心裡流淌著滿滿的喜悅,更多的是一種與他患難與共,相守到老的決心,不論以後和他怎麼爭吵,她始終是愛他的,對他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雨柔想到了玉兒和劉建軍,心裡頓感惋惜,她道:「你姐姐……」
天息擁著她,安慰道:「姐姐的事我已經知曉,劉建軍把她帶走了,雖然有點遺憾,但至少他們相見了!別難過。」
雨柔點點頭。
天息:「我們明天就成親,好不好?」
雨柔:「……」
天息:「你不回答,我就當你答應了。」
雨柔:「能不能再緩幾天?」
天息:「為何?」
雨柔(對手指,腫麼辦涅):「再玩幾天。」
天息:「那成親之後你也可以玩。」
雨柔(心裡那個苦啊):「那不一樣。」
天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怕什麼):「就明天吧,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雨柔(哎呀為什麼非要這麼急呢?心一橫,要不就豁出去了!)「行吧。」
天息(不滿):如此勉強?
雨柔:難道歡天喜地?
天息:然也。
天息:「那你還要找我報仇嗎?」
雨柔:「要報!」
天息:「你師父沒死,你還找我報仇?」
雨柔:「可那些師兄弟們死了!」
天息:「你想謀殺親夫?」
雨柔:「十年後再說吧!現在我又打不過你!」
「呵,有自知之明那是好事。」天息笑,十年之後誰知道呢!他拿出了一把鑰匙遞給雨柔。
雨柔接過來看了看:「問,這是幹什麼的?」
天息道:「這是山莊裡的小金庫,以後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但要注意安全,因為你對外面的人來說已經是個死人了!以後凡事不要出面,找人替你去就行。」
雨柔看著鑰匙眼都放出光來,那都是錢啊,她可是太喜歡了!
她似想起了什麼,道:「你也是個死人,沒事不要亂蹦躂!」
天息笑著拍了拍雨柔的頭,他看著她的小動作,忍俊不禁。
「不要拍我的頭,我不是小孩子。」
「我就是要拍!誰叫你長這麼矮!」
「你長得高就了不起!」雨柔一腳踩到了他的鞋面上。
天息吃痛:「我知道你的弱點!——撓癢癢!」
雨柔一見他準備好姿勢要撓她,她尖叫著,一路狂奔!
天息怎能讓她逃,他飛撲上去就將她撲倒在花叢裡,上下其手。
雨柔亂蹦著,笑得岔氣,肚子抽筋,她像蝦米那樣蜷縮起來毫無還手之力,她簡直生不如死,她喘不上氣來慌忙討饒:「住手!住手!不玩了!不玩了!」
內牛啊……內牛……
天息停住了手,見她滿頭草屑,狼狽不堪,他笑,皓齒展露,光華逼人,眼眸幽深,似有萬般愛意森森壓下。
雨柔不笑了,只剩胸膛還在起伏,她的心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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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成親了,她焦慮了!
雨柔在房間裡踱來踱去。
琉璃在一旁給她收拾著嫁衣,她嘖嘖稱讚:「真美!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琉璃見她一刻不停在那裡走來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很苦惱地蹙著眉頭,兩隻手彷彿在打架,不停做著各種小動作。
琉璃掩嘴一笑,道:「雨柔,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說出來,琉璃姐姐會幫你的!」
雨柔走了半天,她知道這次她絕對不能逃了,她鼓足了勇氣到琉璃面前問:「琉璃姐姐,那個……那個……」
她的臉紅到了耳根。
琉璃笑得花枝亂顫,她湊近雨柔:「你是不是想問,男女之間的那回事啊?」
雨柔雙手拉住了琉璃的手,一臉害臊地垂頭:「是……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
琉璃眼角都被樂地流出清淚來,她故意道:「你想知道哪方面的?姐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雨柔不知道怎麼問,她拿拳頭垂了自己的額頭幾下:「那個……我……見過那種事!」
琉璃炯炯有神地望著她:「你見過你還問!」
雨柔感到汗涔涔的,她眼睛一閉一鼓作氣地道:「我……我有心病,我覺得很可怕,男人那……很可怕……我……覺得會死人的!」
終於,她說了出來,渾身的冷汗也憋了出來。
琉璃捧起了她的臉,她似乎是強忍著笑,湊近她:「姐姐告訴你,不會死人,很**!你只要乖乖躺好就行了,眼睛一閉就過去了!」
「哎!沒建設性,你這句話一點也安慰不了我這顆忐忑不安的心!」
「要不姐姐來給你一顆藥?」
「我不嗑藥!」雨柔擺擺手,問了白問,這種事別人幫不了忙啊!她垂頭喪氣的,她一定要死了,她緊張得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琉璃幫她沐浴更衣,做身體美容,整個人都收拾的滑溜溜,香噴噴的,這個過程中琉璃沒少笑話她:「你這個不讓我摸,那個不讓我碰,姐姐我是女人啊,你這個樣子,還怎麼洞房,老實點,讓姐姐好好摸摸你!」
雨柔差點沒和琉璃掐起來:「不許碰我!不要碰我,我自己來,我自己抹,我自己穿!你出去,你出去!」
到最後琉璃氣得甩門而去,哎呦,真沒見過像她那麼緊張的!真是造孽啊!!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有人送來一份禮物,雨柔打了開來,裡面有一朵三葉蓮,雨柔拿著禮物高興地飛奔了出去。
「師父!」雨柔大喊。
師父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卻不知道他在何方:「乖徒兒,師父帶著你青鳶師姐去雲遊了,祝福你和七公子百年好合,幸福一生。記得好好練習洛書,不可失傳!你我師徒二人有緣再見!」
「師父,你多保重啊!」雨柔對著天空用力地喊。
她低頭看著盒子裡的東西,全是藥。她一瓶一瓶拿出來看,安胎藥、避孕藥、痛經藥、炎症藥……nnd,全是婦科用藥,雨柔內牛,師父,您真是太關心我了!還有一張字條:「女人成親後這毛病就多了,徒兒好好愛惜自己啊,不可縱慾過度。——師父。」
雨柔得出一個結論:師父真是徒弟貼心的大棉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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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來的都是一些熟人,確切地說是七公子的一些舊部,人不多,因為兩個已死的人,本來就應該很低調!
雨柔的親人沒有,只有劉建軍,沒想到劉建軍也來了,但是端木孤鴻沒有來,他也帶了一份賀禮。
劉建軍哀怨地道:「你脫離苦海了,老子進入火坑了!不過還是恭喜你!」
雨柔笑著數落他:「你早日生個繼承人接替你的工作,你不也可以提早退休了!」
劉建軍摸了摸下巴:「好主意!到時候我搬過來和你做鄰居怎麼樣?」
雨柔道:「那好啊,那你趕快!我都等不及你來做鄰居了,到時候我們合計合計再幹一番事業!」
「一言為定!」劉建軍是真心為雨柔高興的,要是玉兒不死的話,他們應該也成親了!他一定會去找一找玉兒,也許她也有這種好運重生,劉建軍看著雨柔拜堂,眼裡也含著不易察覺的淚花。
酒席不多,只有一桌,而且還是些冷冰冰的殺手,除了紅日這傢伙話多,琉璃還算能招呼,不算冷清,劉建軍大醉了一場,他覺得寂寞啊!玉兒這死女人,如果她在,一定會很聒噪吧!
蓬萊坐在席位上,不時看看琉璃,他也該和她好好談談了,他夾了一筷子菜到她的碗裡,道:「你愛吃。」
琉璃看著碗裡的菜,心裡有些動容,他連她愛吃什麼菜都知道,但心裡也有些鬧,總覺得一直在被人窺視。
她不理他!酒席之後,客人散去,蓬萊拿出一個盒子遞給琉璃:「這是我這輩子的積蓄,都給你!」
琉璃捧著盒子塞還給他:「你給我幹什麼!我又和你沒關係!」
蓬萊鼓起勇氣道:「你……你是我娘子,幫我管著錢。好不好?」
琉璃的唇動了動,她心裡都笑翻了,這是她見過的最齪的表白:「我憑什麼要做你娘子?憑什麼?」
蓬萊被逼得退了一步:「因為……因為我喜歡你!」
「你就這點眼光,我是個青樓女子!你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連第十個都算不上!你願意撿破鞋?」
蓬萊的目光有一絲冷,他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你在我心裡一直都是一個乾淨的女人!你在我心裡是最好的!我要你!」
琉璃眼裡閃爍著淚光:「那你今天晚上敢不敢和我上床!」
蓬萊吞了吞口水:「敢!但是……我也想像公子那樣讓自己的娘子穿上嫁衣,然後……然後再洞房花燭。」
琉璃轉過身去,摀住了口鼻,她哭了!
她是暗暗喜歡公子,但是她不能對著一份擺在自己面前的真摯情感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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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內,龍鳳紅燭燃著,滿室溫馨大紅,一片喜氣。
天息激動地揭開了紅蓋頭,大為驚艷,從前雨柔都是素面朝天,如今妝容精緻,驚為天人!
他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女子!而這個女子就是他的娘子。
他起身,背對著雨柔倒了兩杯酒,在其中的一杯裡,他放了點白色的粉末,為了不讓她緊張害怕,他只能再卑鄙無恥一回了!
他笑著將酒遞給她。
雨柔不疑,事實上她從來都沒有提防人的習慣,交杯酒就這麼喝下去了。
天息拿過她手裡的杯子,連同他手裡的那個一起飛到了桌上,不偏不倚,正好穩穩落下。
雨柔抓著身前的衣服,喉嚨彷彿被卡住一般,她緊抿著唇,心裡暗暗急著,怎麼辦?他他他他馬上要過來了!
天息暗暗好笑,他忍著笑,道:「娘子不幫夫君寬衣嗎?」
「噢!好!」雨柔湊近他,開始解他的腰帶,可是她解了半天,她納悶了,為什麼又沒有開口呢?這根腰帶和她上次解的一樣,沒有暗扣,只有一條往下延伸的「舌頭」,她研究了半天,心裡的緊張情緒少了不少。
最終天息歎氣,他道:「看好了!」他將那根「舌頭」拉出來,往下一轉,然後一拉,就鬆開了。
雨柔吐吐舌頭道:「夫君英明!」
天息板著臉無奈地道:「少拍馬屁!」
天息眼裡的熾熱在慢慢升起,他原本想慢慢來一步一步吃掉她,可結果她笨手笨腳的樣子倒惹得他心癢難耐,好不容易她幫他脫掉了大紅的喜服,看著他紅色的中衣,再裡頭是一件紅色的貼身裹衣,她就不敢再脫了。
天息實在按捺不住,他摘掉了她頭上的鳳冠,迅速而又粗魯得解開了她的喜服,他眼裡的火將他燃燒了起來,今夜,她無論如何都是跑不掉了!他等這一天等得太久太久了,他從來都沒有如此耐心過,他也從來沒有如此珍惜過一個人。他的呼吸急促,滿腔的熱烈膨脹,他要把他的熾熱都給她!
雨柔被他眼裡那陌生的光芒驚嚇了,那種光芒迷離火燙,熱得讓他失去理智,好像他根本不認識她一般,那種感覺讓她心驚肉跳的,她條件反射地逃離了他,穿著單薄的中衣就往門跑去,哎呀,還是先跑了吧!對不住!我還沒準備好!!老天快點讓我打開,打開!
雨柔怎麼都打不開門,外面好像被鎖了!!她又跑到窗戶推,發現也被鎖了!!她快瘋了,她轉身,撞上了天息的胸膛,太猛了,一下子撞得七暈八素,她驚恐地抬頭,看到了他對自己的壓抑,他盡量溫柔地府低身子抱起了她,在她耳邊道:「別怕,柔兒,不要害怕!」
他將她輕輕放在床上,身子壓了上去,將她牢牢蓋住,她跑不了了!她再也不能從他身體底下逃脫,她是他的,他要完完全全擁有她,她的一切。
他親吻著她的唇,粗重的鼻息漸漸讓她意亂情迷,他的大手一路沿著她的玲瓏曲線往下滑,他感到了她身體的緊繃,他更加用力地吻她,輕輕地撫摸她,讓她放鬆下來,他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盡量耐心,可是心底的**讓他太渴望爆發了,他稍稍一用力,就將她的中衣撕碎,露出了大紅的肚兜。
胸前的玉峰因為她的扭動掙扎從肚兜下若隱若現,身上淡淡的體香令他著迷,他低吼一聲,大手覆上了她的雙峰,柔軟堅挺飽滿,那種觸覺令他一怔,瘋狂而熱烈的吻如狂風驟雨一般落下,脖頸,鎖骨,一路到酥胸。
雨柔腦中一片空白,只想坐起來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制,她的雙手,不,她的雙手也被他的一隻手按在了頭頂,他今天是鐵了心了,雨柔有些委屈,但也無可奈何,她悄悄閉上了眼睛,放棄了掙扎,她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渴望和愛撫,身上被一股陽剛之力親密貼合,她漸漸安靜了下來,感受他的力量和愛,戰慄的身子漸漸恢復了平靜。
天息放開了她的手,將她的胸膛緊緊貼著自己的胸膛,雙手扣住她的腦袋植入她披散的長髮,深深的吻又一輪襲來,雨柔臉孔發燙,渾身彷彿被點燃一般,肌膚變得異常敏感,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怎麼了,他的每一絲觸碰都令她顫抖不已,不知不覺發出嬌羞地呻吟,她的身體開始回應他的熱烈,緊緊貼著,耳鬢廝磨,軀體相互交纏。
細細密密的悄吟聲鼓舞了他,天息身上的衣衫褪盡,堅實的肌肉因為熱和汗水,閃閃發亮,他隱忍著腫脹,看著她一絲一絲放鬆,內心無比喜悅,他以為時機來臨,褪下了她的裹褲,在一陣涼意襲來的時候,雨柔再次渾身緊繃,她腦海裡又浮現出了那糟糕而骯髒的畫面,茉莉的慘叫,她驚呼一聲,想要推開天息。
來不及了!柔兒!已經來不及了!他強硬地分開了她的雙腿,將她壓下,為了緩解她,天息的深吻再一次入侵。
雨柔的腦袋被牢牢按住,她被他吻得沒法思考,只覺得小腹的那根火燙的硬物一直在摩挲著,她的雙腿被他的雙腿牢牢勾住,無法動彈,她感到身下有什麼要硬生生頂入,她覺得有點點疼,眉頭緊蹙,痛苦吟了聲,她的身體漸漸往上縮,她扭著身體越來越往床頭縮,她道:「疼……不要了!疼!」
天息用力將她拖至身下,她大呼一聲,他將她再次制住,溫柔而霸道的吻落在了她的玉峰上,吮吸著,雨柔只覺得尷尬羞臊不已,他的吻一路落到了小腹,剛才他找不準位置,根本進不去,才讓她溜走了一會!雨柔哀求著:「天息……疼,不要試了,疼……」
天息將吻著她,在她耳邊道:「一定要挺過去,今晚一定要挺過去!柔兒不要怕!相信我!」他絕對不能讓她退縮了,他也不能讓自己退縮了,她是他的女人,他在夢中已經無數次這樣的佔有過她,他很心疼她,但是她遲早要過這一關的。他將她的腿分得很開,她總是將腿合攏,他一怒之下就將她的腿一邊壓住,他已經硬得無法再忍受了,他必須馬上要了她,終於他找到了一條縫隙,一鼓作氣挺|入。
雨柔驚叫一聲,他將她的身體緊緊包圍,用他的力量和溫柔表達他的愛,他將她的唇吮吸得紅腫,她的雙峰也被揉捏得高高聳起,他在她身體裡停留了片刻,慢慢地律動,一下又一下,由慢而快,漸漸順暢。
雨柔緊緊抱著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雖然被刺入的感覺有點糟糕,但是卻有一股激動,她淚流滿面,有一種和他合二為一的感覺,一種至親至密的感覺,她吻著他的耳朵。天息激動不已,她吻他的耳朵了!他將自己完全釋放在她的體內,他回咬著她,那種巔峰的感覺,那種靈魂和**相互合一的感覺令他深深著迷,這就是和自己心愛的女人交|歡的滿足感,他擁著她,緊緊地,他們貼在一起,沉沉入睡。
天息喃喃地道:「我只有你一個妻子,你得為我生至少五個孩子。」
雨柔含含糊糊:「五個太多了,要計劃生育,一對夫婦只生育一個孩子。」
天息又道:「別拿你那套忽悠我。」
雨柔道:「那兩個吧,不能再多了,身材走樣,你會討厭我的。」
天息呵呵一笑:「我愛你,是你的靈魂,身材等你八十歲了,你覺得你還會很好看嗎?」
雨柔蒙頭:「睡覺!」
翌日醒來的時候,雨柔想起昨夜的激烈,依然會面紅耳赤,不敢看他,而他在大清早地還想再來一次,他說要看看,雨柔不讓,他就撲住她非得看看,結果這一看,他就打消了再來一次的念頭,他看到她有一點受傷了,紅腫還有血絲,看來得讓她休息幾天才行!
之後他們二人離開柔息山莊四處遊山玩水,一邊潛心修習武功,一邊在江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善事。總算是圓了雨柔的江湖之夢,一年後得一女,三年後又得一子。
十年後,雨柔洛書大成,與天息打了個平手,伉儷二人形影不離,吵吵鬧鬧,你追我趕的,天息應接不暇,自從娶了她,自從她武功大成,天天給他惹麻煩,他原本以為退出朝堂就可以悠閒度日,未想卻越發得忙碌,前幾年忙兩個孩子,後幾年忙著善後,日子過得滿滿當當,倒也還算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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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
天德十五年,天祐稱帝,欲大婚,皇后於婚前失蹤。
天祐徹查此事,秋月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合盤托出。
天祐悲痛欲絕,,於亂葬崗找到焦屍數具,他失魂落魄一具具查看,找到了他送給雨柔的那把銀色的匕首,他抱著焦屍,仰天長哭。
他賜死了聖香夫人,將太后禁足冷宮,一生都未曾立後,這是他對雨柔的承諾,他將那名死去的婢女以皇后禮厚葬。
至此以後,天祐將精力都花在了治理國家之上,偶爾他會在善柔皇后的墓前述說思念之情。
一年後,他的長子早夭,無力回天。
五年後,他娶了個賢良淑德的妃子,為他生下一子,立為太子,為了不重蹈兄弟相殘的覆轍,他未再娶妻。
恭國在他的勵精圖治之下,日益昌盛,他深受百姓擁戴。
然,常年積鬱,天祐身體每況愈下,四十八歲薨,謚號:聖德仁武安弘文皇帝,太子十七歲即位,按照先皇遺願將他與善柔皇后同葬一室。
世人都道聖德皇帝治國有方,體恤百姓,重文教,武安邦,更難得的是他對善柔皇后的一片癡心,令人感動。
聖德十一年,齊子宴退位,其子即位,他攜夫人玉兒(真重生啦,是北齊右相的庶出女兒,這裡還有一番爆笑曲折不再細述)搬往柔息山莊定居。與天息夫婦二人湊成一桌麻將,沒事來幾圈。
聖德三十七年,天息卒,享年87歲,雨柔大慟,於同年冬離世,有一子一女送終,二人合葬一處。
作者有話要說:連載到這裡終於結束了,心裡有點捨不得,但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也沒有不完結的故事,感謝大家一路的陪伴。我們下個故事再見!乃們誰在霸王俺在後台都看得見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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