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1:佔他便宜? 文 / 灼華
皇甫軒看著花棲月整個人都壓在雲時墨的身上,氣得大叫起來。
「你這個野丫頭!是不是見本王對你沒興趣你就趁機佔了雲兄的便宜?」
兩個藥童還沒反應過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如今親眼看到一個未出閣的女人撲倒在自家主子的身上,這場面……簡直太驚悚,太壯觀,太震撼了!
花棲月的身體與雲時墨的身體緊緊地挨在一起,女子的芳香輕襲而來,花棲月那垂下的髮絲落到了雲時墨的臉上,癢癢的。
一抬眼,但看到花棲月那雙略驚的眼睛,如同清泉,清澈見底,並不見有半點淫蕩之色。
花棲月也對上了那雙如同明月般明朗又溫潤的眸子,她嚇得連忙跳了起來,「真不好意思,沒想到……沒想到……」
「花棲月……你這個淫婦!竟然輕薄雲兄!」皇甫軒衝過來,拉起了雲時墨,像母雞保護小雞一樣將他護於後面。
花棲月擰擰眉,她實是無心之舉,實是沒想到會弄成這樣。
天賜連忙伸手抓住她的裙裾。
花棲月回過神來,蹲下來輕輕地抱了抱天賜,「別怕,南王大人是給天賜排毒,以後你就可以說話了!」
兩個藥童也氣憤地走了過來,瞪著花棲月指責道,「花小姐,你也太不像話了,我們主子為人療傷,不得任何人打擾,你差點讓主子走火入魔!」
花棲月大吃一驚,她眼裡只有天賜,還真沒想到會搞成這樣。
她朝雲時墨看過去,只見他臉色煞白,唇角一縷妖艷的血絲令人觸目驚心。
「南王大人……真的很對不起,我以為……」
「你以為我會殺了他?」雲時墨雙眸冰冷無比,臉上略有慍色,兩個藥童大氣也不敢出,第一次見到主子有這般的怒色。
雲時墨向來情緒不露於表,這一次實是太惱怒了。
「不是……」花棲月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重生之後,她對人再也沒有親切之除,除了自己的親身侍女以及天賜。
對於南王,也只不過出於交易,親近與信任倒是沒多少,但為了天賜只好放手一搏。
沒想到竟然鬧出這樣的事來。
皇甫軒冷笑,眼裡閃爍著厭惡,他最討厭被人指腹為婚,更何況花棲月還是個廢物呢!
「雲兄,她只不過趁機想佔你的便宜而已!」
「皇甫軒!休要妄言妄聽!我對南王大人絕對沒有半點妄想之心!剛剛只不過是一個小失誤!」花棲月冷冷地道,聲厲詞嚴。
雲時墨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有些亂的衣袍,「花棲月,請你帶著他歸去!本王最討厭在為他人療傷排毒之際被人肆意打擾,更不喜你這樣的放蕩女子!」
雲時墨臉色發白,看來傷不輕,又氣不小。
但是想起剛剛撲到身上的柔軟之感,雲時墨的臉又唰的一下全紅了,連耳根到脖子都紅了起來。在這種時代,男女授受不親,剛剛那樣的親密若是傳出去,男女必須訂下終身,否則女子則名聲敗壞,無人敢娶。
皇甫軒怪異地看了雲時墨一眼,厲聲地喝道,「花棲月,你還不快滾?」
「那好,我立刻將手上的千日紅毀掉!」
花棲月淡定無比,眼中殺光四現!
她經歷過生死,而愛兒的毒卻還沒排得了,她如何會放棄?
不管眼前有多困難,不管雲時墨多麼不願意為天賜排毒療傷,她必定會想其他辦法來讓雲時墨乖乖地就範。
花棲月打開了錦盒,將那支散發著濃郁香味的千日紅握在手裡,卡的一聲,但聽到一聲哀叫,千日紅便成了兩截!
雲時墨愛藥如命,是以得藥王一名。其實他更拿手的是醫術,但是他不許人肆意毀掉名藥,將所有的藥都當作自己的子女,呵護至極。
如今看到一支如此珍貴的藥在眼前被折成兩段,他如何不心痛?
那紅了的俊臉,又煞白了起來。
花棲月冷冷地盯著他,一副堅決的態度,「若你真的讓我滾,不再為犬子療傷,那麼我便將家裡的六支千日紅全部毀掉!就像眼前這一支千日紅一般!」
她手中的千日紅,如同失去生命的人一般,紅色漸漸褐去,那芳香亦散去,不多時千日紅便全身發白,再無芳香。
這就是藥的「死去」。大凡神藥都會如此。
是以,雲時墨才會愛藥如命。
神藥靈藥一旦對人類充滿了怨恨,就會自我毀滅,不再存於人間,對於所有人類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損失。
會令得更多疑難雜症得不到醫治,令更多病人無生存希望。
「花棲月……你……好卑鄙!」雲時墨眼中怒焰滾滾,從來是冷清如斯的他,竟然被人第一次激怒了。
「我數到三,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一,二,三……」
「我治!」
雲時墨咬牙切齒,皇甫軒則吃驚地看著雲時墨,「雲兄!你瘋了,這種女人,乃是小蕩婦!剛剛還輕薄了你,你竟然還答應她?」
皇甫軒一臉的不可思議,他看得出雲時墨同樣非常厭惡著花棲月,但是他愛藥如命的名號,還真不是蓋的。
天賜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拉了拉花棲月的衣袖。
花棲月垂目,看到天賜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裡,充滿了晶瑩的水氣。
花棲月摸出手帕,輕輕地為他擦去了額頭上的冷汗,「天賜,乖,不用多久……你就可以說話了!為了你能說話,娘親會不顧一切的。」
她聲音溫柔無比,再也沒有剛剛的冷冽嚴厲。
天賜似懂非懂地看著她。
花棲月看著兒子那可憐的眼神,他也是不想自己為難吧?看著大人們為他有了劇烈矛盾,善良的小天賜還是於心不忍的。
花棲月眼圈一紅,鼻子一酸,溫柔地撫撫他的小臉。
「乖,回去……娘親會給你好東西吃。」
她笑起來,如花笑顏卻略有哀傷,讓雲時墨等人迷惑不已。
花棲月領養了外人的兒子,只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但是現在看起來,還真的像十足母子。
那種溫柔,那種疼愛,是裝不來的。
「南王大人,剛剛多多得罪了,小女子愛子心切,也許會誤傷南王。但是如果治好了天賜,我必定銘記於心,南王需要什麼,只要我花棲月辦得到,我必定會全力以赴!」
花棲月誓言旦旦,神色堅定。
雲時墨沉默地看著她,她剛剛撲倒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
倏地,雲時墨的臉色微微一變,因為他想起了那個紅色護罩,那乃是他的靈氣組成,一般上來說,不受到強烈的攻擊是不會破壞掉的。
可是當時花棲月只是趴在護罩上面,根本就沒有進行任何的攻擊,這些他也感覺到。可是那護罩最後竟然化成了一道靈氣衝入了花棲月的體內!
這種怪事,真的是他從來沒遇到過的。
這個女人看起來還真不像傳聞所說的那般淫蕩,清澈的眼睛內不見一點意淫。
「他的毒太深,需要長期排毒,最短也要一個月,更需要一種叫紫蓮鳳冰的藥。可惜的是……本王這裡沒有,本王雖然是藥王,但有一些藥還是在藥聖的手中……」
雲時墨收斂了怒氣,恢復了冰冷的表情。
皇甫軒瞪大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雲兄,你真的瘋了,瘋了!竟然為這個淫婦威脅!」皇甫軒大聲地叫道,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雲時墨卻沒有看一眼皇甫軒,冷然而立,俊眉輕鎖,真的想不明白花棲月的身體,為什麼會這樣吸取靈氣。
「南王,請你讓人去藥聖那裡取行嗎?要多少銀兩都無所謂,小女子付得起!」花棲月一副輕聲低求道,完全無視一邊的皇甫軒,氣得皇甫軒牙癢癢的。
兩個藥童震驚地對望一眼,一般上來說,南王給人看病,不怎麼收取銀兩,她這樣說還真是侮辱了南王。
花府雖然有名,但是銀兩不可能有那麼多吧?
而花棲月的口氣,就如同要多少就有多少一般,實是令人吃驚。
「藥聖比本王更愛藥如命,你能拿回藥的話算是一種奇跡。你可以先帶著他來南府,每隔兩天來一次,讓本王為他排毒,排完毒之後如果有紫蓮鳳冰,本王就立刻為他恢復光明。」
南王說罷,一甩衣袖大步轉身而去,朝後院走去了,那白色背影如疾風捲殘月,去得快,無影又無蹤。彷彿剛剛的兩場爭執一點也不存在似的,不過雲時墨剛剛如此殺氣凜然,估計這事兒結了之後,與花棲月不會如此簡單了結的。
皇甫軒恨恨地瞪了花棲月一眼,「花棲月,這一次就放了你,下次再敢輕薄雲兄,本公子就要你的命!滾吧,噁心的野丫頭!」
他說罷也大步地朝後院而去。
花棲月扯扯嘴角,這皇甫軒真是世子嗎?看他一舉一動都如同天真孩兒,根本就沒有皇家世子風範,還那麼愛自作多情!
花棲月無心逗留,還需要一樣藥的話……那樣得去藥聖那裡取了。
藥聖,原名紀楓,是長京國極有名的藥師,在他的手上,有很多神藥靈藥,大概有數百種。
所以每一年上紀家求藥的人數不勝數,但極少能求到。
藥聖贈藥,要看人。
那些靈藥並非銀兩就可以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