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3:打賭 文 / 灼華
花棲月從秋雲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對手竟然是歐陽柳兒,真是太巧了。
不過花棲月倒是沒將這個放在心上,倒是綠心和幽水都暗中為花棲月擔心不已。
當晚,花棲月好好歇息,沒有進入那神秘的世界去修行。
第二天一早,花棲月用膳,綠心一一將飯菜都用銀針驗過,確定沒有毒之後方才享用。
花棲月無意中掃了那個秋雲一眼,秋雲的手微顫著,彷彿遇到了什麼害怕的事似的。花棲月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那些飯菜與湯水,特意將千日紅人參雞湯喝了一小口。
用過膳之後,花棲月帶著綠心、秋雲一起外出,準備參加比賽。
擂台設於京城的北部,那裡本來就是一片大空地,一般在節日的時候,在那裡都有很多節目。
花棲月站在擂台之下,身邊的秋支不安地看了她一眼,「大小姐,您想吃什麼,侍女可以幫您去買。」
秋雲倒是非常客氣地說道。
花棲月挑了挑眉,「倒是不需要,你給我去買把刀吧。短的。」
秋雲聽罷連忙去辦。
秋雲走了之後,身邊的綠心低聲地對她說道,「小姐,秋雲今天的表現好像很急,很不安似的。」
花棲月冷冷一笑,「無妨,千日紅是解百毒的,我們都喝過湯水,所以不必害怕。」
綠心怔了怔,沒想到小姐一眼明瞭,但為什麼不當場揭穿她呢?
秋雲買回來短刀,恭敬地送到了花棲月的手中,一邊的千金小姐們都笑了起來,用諷刺又輕蔑的眼神看著她。
「瞧,那個不就是花棲月嗎?」
「哈哈,天下第一廢材。」
「聽說是個廢材,連氣脈都打不通,竟然要來比賽!」
「真是奇特,送死啊,絕對的送死!還買了刀……嘖嘖,就算買了把長刀,一定照輸不誤!」
小姐們個個笑瞇瞇的,花棲月卻客氣地對她們頷首,「小姐們,你們真覺得我會輸啊?」
花棲月一臉的天真爛漫,看似不懂世事似的。
「當然,憑你這種廢材樣,你還想贏了不成?」歐陽柳兒尖刻地笑了起來。
花棲月抿抿唇,四面八方都湧耿了各種諷刺之聲。
而不遠處的對面高台之上,坐著一眾公主王子,對於對面的喧囂,不悅地擰著眉。
坐在最前面的,則是雲時墨,他第一次在外面看到花棲月,今天的她穿著一襲白衣,相互無比,但卻恰似一輪明月,於眾多小姐們中,讓人一眼就看到了她。
其他小姐都穿紅戴綠,企圖引起了對面那些王子王爺的注意,嫁得一門好夫婿罷了。
花棲月淡定的神色,落落大方的氣度,倒是讓雲時墨不悅地皺起眉頭,皇甫軒在他的身邊也冷冷地笑道,「沒想到那癡女又來了,還不是為了看雲兄你!」
其實由始至終,花棲月都沒有看對面的任何人一眼。
「是啊,你這種廢材,還是快滾回家吧,臨陣逃離,紀家不會追究的!」
「對,這才是你花棲月的作風!」
「白白送死,還真沒見過這般愚蠢之人!」女人們的聲音紛紛湧過來,綠心漲紅了臉,正想為花棲月出頭,卻被她拉住了。
「別,我自有辦法對付她們!」花棲月笑得人畜無害,一邊的秋雲也裝模作樣地冷笑,「小姐,她們對你太不敬了,好歹你是千金啊,花府的人什麼時候受到這種待遇?」
這麼一聽像是為她打抱不平,介理實際上是煽風點火,讓花棲月生氣罷了。
花棲月倒是淡定地笑笑,卻是站了起來,「大家覺得我會輸嗎?」
花棲月大聲地問,引來了一陣陣諷刺的哄笑聲。
對面的雲時墨也聽到了,眉頭皺得更深了,這女人,到底在搞什麼把戲?
「會!」
「絕對會輸!」
「輸得連花府的名譽都沒了!」
不遠處的花夢詩與二夫人冷冷地笑著看著表面天真的花棲月,心裡一片快意。
今天,就是花棲月的死期了!
院子裡那些名貴的千日紅,就歸她們了,以後名貴補湯可是天天有得喝啊!
「那好,大家都覺得我花棲月會輸,那麼不妨來打賭,你們賭我輸,我花棲月每人賠一百兩銀子!但若是我贏,你們每人贈賠一百兩銀子!」
花棲月大聲地說道,眼中癡光不斷,讓從人更是哄笑不斷,諷刺連連。
見花棲月一副財迷樣,所有的千金們都覺得她真的死性不改,以前是懦弱,如今是好財,嘖嘖,玄機大師好像算錯了哦。
「好,我賭!」
當即有人大叫著附和!
「我也賭!」
「我也來一份!」
花棲月眨了眨眼睛,無辜地看了看周圍,「口說無憑,立字為證,誰想和我打賭的都寫上一張字條來!」
眾人一聽,這更樂了!
她們就怕花棲月真的輸了,沒有字據而矢口否認,是以都讓自己的下人送來了絕與筆墨,當場寫下了一張字據交給花棲月的侍女綠心。
綠心嚇得臉都白了!
雖然說大小姐有了神藥之後,銀子來得像水一樣容易,但是天哪……這可是賭注啊!一旦輸了,這一張張的字據……花府就算賠了所有的銀子,也不可能賠得起那麼多銀兩吧?
不消多時,綠心已收到了一大疊字據,「秋雲,你將這些字據送回府中交給王管家!」
花棲月淡淡地命令著,唇邊一抹自信的笑意更是奪目!
綠心頭都大了,天啦,還交給王管家,這樣可能都沒有迂迴之地了。
秋雲倒是乖巧地接過了那些字據,等她離開之後,綠心又收到了幾張上好的紙,上面竟然有龍飛鳳舞的筆跡。
「南王……天啦,是南王的字據!」
綠心瞄了一眼那落款,不由得大聲叫起來,花棲月好笑極了,從來沒想到這南王竟然也會賭一把。
她掃了一眼,南王的紙上,竟然寫著她贏!
花棲月頓時欣賞地掃了一眼對面的人,那人正坐得筆直,迎上了她略有笑意的眼光,那眼神卻是冰冷如霜,花棲月頓了頓,實是想不明白這個男人在想些什麼。
他明明不喜歡她,還說等治好了天賜之後和她誓不兩立,可是現在居然賭她贏?
而皇甫軒也送來了字據,卻是賭她輸。
嘖嘖……這一場打賭,竟然連皇家的人也來了興趣,紀家可是藥聖之家,所以這一次的擂台比賽,連皇帝也來了,周圍御林軍重重,生怕有什麼會傷害了聖上。而南王也加入了打賭大潮之中,皇家的人居然也不甘落後,或者是善於跟風。
要知道暗戀南王的公主郡主可不少,對南王有敵意的王子世子也不少呢。
綠心收到了小小一疊字據,這一疊字據之中,全是公主王子的字據,真是千金難買啊!
不過除了雲時墨賭她贏之外,其他人都是賭她輸。
皇家的人不在乎錢。
但是這些人竟然與花棲月較真,不都是因為南王下了賭注麼?
擂台開始了,第一回並不是花棲月與歐陽柳兒,她們會排在第十輪。
第一輪是男子氣術比賽,擂台之上的兩個男子,都是來自名門家族,一個是某知府的愛子,另一個倒是尚書的庶子。
在這一種比賽之中,庶子與長子不分,畢竟都是以真材實料,好人家之中,庶子與長子得到的培養是差不多的。
畢竟在天元大陸,人人都以氣術為重,有氣術在身,才得到別人的尊敬,以及如錦前途。
庶子於那些有錢人家來說,一樣是面子的存在,如果庶子的氣術低於他府的庶子,也會引來一番笑話與比較。
花棲月慢悠悠地喝著茶水,目光緊隨著擂台之上的那兩個影子。
兩人都是甲玄級的氣術師,一時半刻打得難難分難捨,根本就看不到的詳細的打法。
其實氣術,都是以靈氣為重,聚集靈氣於掌心,再出招傷人,所以也沒有什麼固定的招式。
不過有些大家族倒是制定了一系列的招數,這樣學會比較傳統,穩定。
半刻過後,只聽砰的一聲,其中一個比賽者被一拳打飛,砸到了一邊的圍欄上,將那木料做的圍欄撞得稀巴爛。
那人就摔在花棲月的腳下,低眸看去,只見他口吐鮮血,全身抽搐,看來傷得不輕。
有旁人急急衝過去將傷者抬下去,進行緊急療傷。
擂台上就是如此,傷亡總是有的,看誰的實力大,就可以在擂台上笑傲風雲。
而花棲月對面的高台之上,雲時墨淡淡地搖著扇子,他有一種怪癖——就是出行的時候從來不帶侍女,只帶一個男侍者或者獨自一人。
皇甫軒坐在他的身邊不停地抱怨著,「雲兄,實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變成這樣?那癡女不可能會贏的,你怎麼還是和晉王打賭她會贏呢?」
雲時墨不動聲色地笑著,「等後面自然知曉。」
花棲月並不如傳聞中那般不堪,雖然上次她將他撲倒了,但是總的來說是意外,到現在他還弄不清楚,為什麼那靈氣無端端的消失了。
皇甫軒冷哼一聲,掃了一眼對面那個淡定無比的花棲月,只見她靜靜地坐在那裡,對周圍投來的各種目光視若空氣。
於雲時墨後面的公主郡主們,都不由得將愛慕的目光投向雲時墨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