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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9:天賜的爹爹?? 文 / 灼華

    天賜緊緊地閉著眼睛,臉色煞白,雙唇無色,看得花棲月心驚膽戰的,忍不住眼圈一紅,待他的臉色好轉了起來,方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皇甫軒噗笑一聲,「你這樣的人,居然會緊張?」

    花棲月沒有理會皇甫軒,只是默默地看著天賜,等他安靜了下來,張開那雙如泉水清澈的雙瞳,花棲月這才放心來。

    「天賜,你沒事吧?」

    花棲月溫柔地問道,天賜呆了呆,雙目有些呆滯,他迷惑地看著花棲月,眨了眨那雙好看的眼睛,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中,終於輕啟雙唇,「娘親……」

    花棲月一聽,頓時喜極而泣,猛然地抱住天賜,淚珠卻如同玉盆上的珍珠被傾斜,嘩啦從眼眶裡灑出。

    她的淚打濕了天賜的衣裳,皇甫軒與雲時墨都默默地看著她,女子最脆弱的一面,終於在他們前面展現出來。

    「天賜……天賜……你終於可以說話了,你終於可以說話了!」花棲月一邊哭一邊笑著叫道,活脫脫一瘋婆子。

    「娘親!」天賜的聲音清脆無比,就如曾經的天真乾脆,花棲月放開了他,看著那張圓潤的小臉,那雙溢著喜歡的眼瞳,再也沒有一點點的陰影。

    太好了!看來天賜真的將所有的一切都忘記了,只記得她這個娘親。

    花棲月抱著天賜又哭又笑,夜明珠發出的柔光落在她的臉上,那樣的動人溫柔。

    「驚華郡主,已差不多子時了,你還不回去嗎?」

    突然一個聲音將花棲月拉回了現實,她吃了一驚,沒想到只顧抱著天賜歡喜淚落,差點忘記自己身在他人府中。

    花棲月連忙拉起了天賜,天賜精神極好,只是肚子咕嚕地叫了一下,「娘親,我餓了!好餓!」

    花棲月帶著歉意地笑笑,「天賜,對不起,娘親一下子歡喜過頭,忘記了呢。走吧,我們回家用膳。」

    雲時墨冷哼一聲,「孩子熬不得餓,冰逸,讓人上菜。」

    冰逸抽抽嘴角,都這個時候了,廚子哪裡準備有晚膳呢?不過主子的話就如神令,他不得不低頭退下。

    花棲月倒也不介意,帶著天賜到外面坐下,一對藥童偷偷地打量著她。

    花棲月一雙眼睛哭得紅腫不已,就如一對小桃子,但是這樣讓清冷的她看起來更有人情味一些。

    皇甫軒撇撇嘴,不悅地道,「雲兄,你竟然要留這個女人在這裡用膳?」

    他眼裡全是不可思議,雲時墨以前不也不太喜歡花棲月嗎?現在怎麼留她下來用膳啦?要知道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於夜間到男子府中,一定會被人說閒話的。

    「她是本王的徒弟。」雲時墨淡定地道。

    「什麼?」

    皇甫軒差點栽倒,「她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徒弟啦?」

    「今天。」

    皇甫軒雙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雲時墨淡淡地撇了他一眼,「來人,送皇甫世子歸府,他喝多了。」

    皇甫軒一聽,頓時跳了起來,「雲兄,本世子什麼時候喝過酒?喂喂……你別拖本世子,我有腳自己走!」

    兩個藥童不由分手的樣子,皇甫軒知道雲時墨想單獨與花棲月、天賜相處罷,他震驚地瞪了一眼雲時墨,而後冷哼一聲大步而去。

    皇甫軒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雲時墨會看上這個女人。

    晚膳先上來的,是一些水果點心,花棲月倒是波瀾不驚,但是心卻頓了一下。

    晚膳先上水果,那只有一種可能——廚子還沒有做好菜,也就是說……雲時墨是一時興趣而起,留他們下來用膳的。

    「天賜的情況應該算是穩定了吧?」一邊親自給天賜餵水果,花棲月一邊淡淡地問。

    「嗯,他已不用再服還春丸,沒想到天賜這體質……用藥只需要三分之一,就可以達到常人的三倍。」雲時墨的話讓花棲月極為吃驚。

    她看著那個窩在太子椅上吃水果的天賜,那就傢伙調皮地朝她眨眼,「娘親,這裡很窮嗎?怎麼只有水果吃?」

    呃……

    雲時墨尷尬地抽抽嘴角,「天賜,很快就可以用膳了。」

    「你是誰呀,娘親,他是我的爹爹嗎?」

    失去記憶的天賜,對所有一切都是不懂就問,每一件東西、每一個人都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雲時墨的眼眉跳跳,花棲月冷哼一聲、「他不是你爹爹,你爹爹……」

    頓時,下面的話竟然說不出來。

    是告訴天賜,他爹爹死了,還是不知所蹤?

    因為花棲月根本就不知道,新婚之夜那個奪走她處子之身,令前生的她懷孕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本王就是你爹爹。」雲時墨突然淡淡地道,伸手輕輕地撫著天賜的臉蛋。

    花棲月噗的一聲,將喝到嘴裡的茶全噴了出來。

    噴了對面的雲時墨一身茶水。

    雲時墨的臉部掛著晶瑩的水珠,樣子極為狼狽,冰逸在一邊嗖的一下竄到了雲時墨的身邊。

    「大膽,竟然敢對王爺不敬!」

    冰逸冷喝一聲,撥劍欲出,被雲時墨揚手阻止了。

    「你退下。」雲時墨淡定地看了一眼幾乎吐血的花棲月,淡定地摸出了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水珠。

    冰逸不可思議地看著雲時墨,可是只能無可奈何地退了出去。

    天賜眼前一亮,連忙扔下了手中的水果撲到了雲時墨的懷裡,「爹爹,你好俊哦……為什麼天賜都想不起以前的事兒來了?爹爹,這裡是我們的家嗎?」

    雲時墨淺笑依然,完全將花棲月那副震驚的樣子當作了透明。

    花棲月瞪大眼睛,沒錯!

    她沒看錯,雲時墨那麼溫柔地將天賜抱在懷裡,聲音充滿了溫和,這一副慈父般的表情,一也不像正常的雲時墨!

    他抽風了?

    他又吃錯藥了?

    花棲月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可是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痛。

    不是做夢啊,那他為什麼會這樣做,會這樣說?

    「天賜,爹爹在外面有一把金線鑲玉扇子,你去幫取一下。」雲時墨淺笑地道,天賜一下子跳起來,立刻就跑個沒影子。

    他,完全回復了過去那一種天真,那一種蹦躂,這才是真正的天賜。

    「雲時墨,你這是什麼意思?」

    花棲月見天賜一走,立刻騰地站了起來,冷冷地質問著雲時墨。

    雲時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難道你要天賜知道他的爹爹已被五馬分屍?他的娘親冤死於公主的手下?」

    花棲月咬著唇,這對於天賜來說,的確是一個很殘忍的消息。

    「就算你不說,外人也會說。」

    「本王會讓所有人都閉上他們的狗嘴。」

    雲時墨伸出了修長的手指,取了一塊西瓜,淡淡地咬了一口。

    他眼中卻有冷光閃過,花棲月頓了頓,這男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天賜好?

    「天賜和你,始終是本王的徒弟。」末了,雲時墨補上一句。

    花棲月頓時有些抓狂,徒弟?又是以徒弟之名,來做一些她無法理解的事。

    不過想了想,以南王的權力,要讓所有人閉嘴,倒也不是不可能,這對天賜有好處。

    他都六歲了,如果知道了周智成被五馬分屍,而他真正的娘親被公主折磨至死……雖然她現在也是他真正的娘親,但是從實際上說,生天賜的人是她的前生……

    在外人的眼中,花棲月不可能是他的親生娘親的。

    「既然你如此認為,那你最好招待到底,可是我始終要帶著天賜回到花府,到時又怎麼解釋?」

    花棲月擰著眉,還是有些不理解雲時墨。

    他為什麼要對自己和天賜那麼好?

    真因為天賜很有煉藥師的天賦,所以他才幫助他們?感覺到雲時墨這種冷清的人物,能對她們施救援之手,實是太奇怪了。

    「你就解釋,那是因為老夫人很寵你和他,是以才帶他回府住。」

    雲時墨不緊不慢地解釋。

    花棲月正想說什麼,天賜已然拿著那把金絲鑲玉扇子走了進來了,「爹爹,扇子!」

    他那雙如墨玉的瞳泛著喜悅,像在期待著得到誇獎。

    「嗯,天賜很乖,爹爹喜歡,餓了吧?快坐上來用膳吧!」雲時墨淡淡地笑道,此時下人已將做好的菜膳一一呈上。

    花棲月頓了頓,感覺自己真的有必要,馬上請人去調查一下到底是誰玷污了前生的她。

    之前花棲月也有請過人調查,但是王管家一直遲遲沒有帶回好消息,看來是要換一個更高明的組織了。

    花棲月想起那一夜,狂亂的吻,**的疼痛,雖然當時的她暈過去,但是朦朧之中還是有知覺的,只不是不清楚身上那個人到底是誰而已。

    想到這裡,花棲月就感覺到一陣煩躁。

    若非那個人,她絕對不會絕對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吧?不過周智成這種渣男,就算沒有那個男人,一定也會對別的女人心動的。

    「娘親?娘親?」

    「怎麼了?」花棲月嚇了一大跳,她太沉迷了,天賜連叫幾聲,她才回過神來。

    天賜調皮地笑笑,「剛剛爹爹說,等會我們要回花府,那是外祖母的家,對不對?」

    「對,外祖母很痛愛我們,而外老祖母更疼愛我們,她年老了,我們得多陪她一些時間。」花棲月笑意淡淡,不得不配合雲時墨將這個謊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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