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9:血字遺書 文 / 灼華
惠靈公主將茶一一喝完,這才鬆了一口氣,「唔……清醒好多了,呵呵,原來大家都在這裡啊。」
「公主,你好多了?不如吃一點水果再醒神一下。」花棲月淡淡地道。
惠靈公主瞇著醉眼,依舊有些口齒不清,「果?什麼果……好吃呢?唔唔……皇姐最喜歡吃什麼果呢」
眾人聽到惠靈公主提到了惠真公主,不由得臉色一變。
在大家看來,惠靈公主還是沒有清醒,依舊有一股酒勁在,她雙頰泛著美麗彩霞,一看就是喝多了酒。
惠靈公主突然握住了花棲月的手,「花棲月哦……是你吧?」
「是我。」
「呵呵,你知道嗎?本宮……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皇姐了,你猜皇姐說了些什麼呢?」
花棲月淡定地溫聲道:「說了什麼?」
這一幕,南王靜靜地看著。
這個女子,闖過一關又一關,從來不向人求助,因為她足夠聰明。
因為她太過於耀眼,太過於閃亮,所以引得很多人都敵視她。
他就在這裡看著,不干涉並不等於他漠不關心,而是對她有自信,如今惠靈公主突然如此,也許還會有一齣好戲吧?
惠靈公主樂呵呵地笑著,表情卻有些哀傷,「皇姐好像也喝醉了,和本公主坐在一起……讓我想起了我們很小的時候偷偷喝皇宮酒窖裡的酒……那時的時光多麼快樂,可是皇姐卻先一步離本公主而去。夢裡皇姐跟我說……是……是你害死她的哦!」
最後一句話,引發了船艙內一片寂靜。
針聲可聞。
花棲月依舊淡然地笑著,「公主,你喝醉了,夢,都是不真實的。」
眾人又驚又疑,惠靈公主喝醉了,突然說這種話……一般上來說,酒後真言都有九分真,她不可能在醉了之後還會來和花棲月開玩笑吧?
雲時墨靜靜坐在那裡,一襲黑衣令其更冷然,靜如王者,不動卻威。
「不啊……皇姐哭得好傷心……說她死不瞑目呢……花棲月,本公主的心好痛好痛,你說……這是不是真的呢?」
「當然不是,公主難道忘記了,兇手已被五馬分屍,以祭惠真公主在天之靈,她,一定會瞑目的。」花棲月提醒著惠靈公主。
惠靈公主怔了怔,像又明白了什麼,「哦……還真是啊,不過……我剛剛找到了一件東西想給你看看。」
綠心與幽水大氣都不敢出,不知道這公主又要玩什麼了。
眾人都關注著惠靈公主,大家都知道之前惠靈公主與花棲月不太對盤,可是現在她竟然坐到了花棲月的身邊,實是太詭異了。
「好的,公主,那是什麼東西?」花棲月依舊安靜如花,不驚不喜,令得一側的明珠郡主與歐陽柳兒都恨得牙癢癢。
「你……你跟我來內間……」
惠靈公主說完,便搖晃著站了起來,而此時太子又匆匆進入船艙內部。
船艙裡間有數八間,而此周圍都有氣術師把守,以防萬一。
花棲月跟著惠靈公主進入裡間去了,不知道公主想給她看的到底是什麼。
「惠靈公主竟然說這樣的話,實是太有失風度了,大家都知道,惠真公主死於周智成的手上。」紀靜小聲地道。
綠心略為擔憂地看著裡面,「紀小姐,這一次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放心吧,棲月姐姐很聰明,別人陷害不到她的。」紀靜經過剛剛的那一齣戲,倒是非常淡定了。
這一頭,雲時墨喝下了皇甫聖林敬的酒。
皇甫聖林今晚只坐在雲時墨這一邊,只與他交流著,在他人看來,二人的關係竟然出奇的好。
「驚華郡主果然不俗,非凡女可比。不過越是驚才絕艷的人物,越是引人妒恨。」皇甫聖林淡淡地道,「南王心儀的女子,便是郡主吧?」
雲時墨那雙墨瞳泛著如明月之光,唇角微揚,倒是不答。
皇甫聖林把玩著酒杯,盯著那裡間的入口,「像郡主這般聰慧的女子,又是氣術天才,更是絕代佳人,本王子覺得會有很多人喜歡她。」
雲時墨一頓,看了一邊的皇甫軒一眼。
皇甫軒與雲時墨坐於一起,今晚出奇的冷靜。
不過被南王看了一眼,皇甫軒倒是覺得全身不舒服了,他不悅地冷哼一聲,「看本世子幹什麼,本世子又不喜歡她!」
雲時墨啞然失笑,「世子,難道你不知道世間有四個字是怎麼寫的?」
「什麼四個字?」
「口是心非。」
雲時墨一針見血,皇甫軒怒而反擊,「胡說八道,王爺什麼時候學會了花棲月的爛招了?」
皇甫聖林倒是淡淡一笑,其實那次將天賜從魔獸森林帶了出來,他就知道皇甫軒喜歡花棲月了。
這樣的女子,誰不喜歡呢?
如果讓皇甫聖林納花棲月為妃,他同樣願意,只是皇甫聖林這種人對感情慢熱,是以還沒有到動心的地步。
正在他們談話喝酒的當兒,裡間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啊……救命!」
那是惠靈公主的慘叫聲,眾人大吃一驚,不顧一切地往裡面撲去,正好從裡面出來的解決內急的太子也往慘叫聲的廂房而去。
太子的護衛率先踢開了那扇門,但見惠真公主跌坐於地面上,手捂著小腹處,血流一地,染得白衣紅得驚悚。
花棲月站在她的前面,眉頭微蹙,竟然也沒有半點驚慌。
「皇妹,這是怎麼回事?」太子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衝了過去將惠靈公主扶了起來。
「太醫,太醫……」
太子急得臉色大變,狠狠地看著花棲月,「花棲月,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傷了公主?」
這時雲時墨等人亦趕到,看到這一幕,大部分人都震驚於地,雲時墨與皇甫聖林對望一眼,心中瞭然。
「惠靈公主,這是怎麼回事?」花夢詩亦震驚地問道,一邊有點常識的氣術師讓太子將惠靈公主放下,免得她腳下受力,損失體力。
太子等人將惠靈公主放了下來,這才發現她手中捏著一張宣紙,宣紙上是一行行觸目驚心的血字。
「這是什麼?」太子驚訝地叫道,「皇妹,到底是不是花棲月傷害了你?」
惠靈公主冷冷地看著花棲月,那種森冷的目光像地獄裡的幽光,冰寒入心,令得一邊的千金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是……太子哥哥……是花棲月想搶皇姐的血書,皇妹不給,她就想殺人滅口……」
惠靈公主氣游如絲,倒是不忘記給花棲月安上罪名。
眾人齊唰唰地看得了花棲月,大部分的人都驚恐地後退一步,生怕花棲月會突然之間傷害他們。
花棲月苦惱地搖首,這麻煩真是不斷呢。
「棲月姐姐不會是這樣的人!」紀靜一聽,立刻嚷嚷道。
「放肆,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太子冷冷一喝,紀靜只好不甘心地冷哼一聲。
「花棲月,本殿問你,可有此事?」太子冷冷地喝問,之前的柔情蜜意完全不見了。
這就是人性。
一旦一個女人對他無用,他隨時可以反目成仇。
「回太子殿下,惠靈公主自己持刀傷己,與棲月無關。」花棲月淡定地道,那雙幽幽水瞳如有一種奇異的魔力,令得太子看了一眼,竟然也不敢與她對視。
「你和公主同一在房內,不是你傷了她是誰傷了她?」太子看著氣息微弱的惠靈公主,心中充滿了怒氣。
一夜之間,他因花棲月的原因身體不適,輕微中寒毒。
而如今惠靈公主又成了這樣,一切都是與花棲月有關。
「既然太子不相信棲月,棲月亦無話可說。」
花棲月依舊不驚不怒,泰然自若。
太子將惠靈公主手上的那張宣紙接了過來,一行行血字令他暗暗吃驚,這字亦,竟然是惠真公主的筆跡,上面將花棲月怎麼引周智成與王姑娘相識,又怎麼樣讓周智成厭惡惠真公主,花棲月則誘導周智成殺惠真公主,一切一切,都寫得有板有眼。
「這是皇姐臨死前的遺書……血書!皇妹你在哪裡找到這血書的?」太子揚了揚手中的血書,冷聲問道。
惠靈公主虛弱一笑,「就是剛剛……我來的時候在路上有人跟蹤,護衛將那人拿住了他,他將這一紙血書交給本公主……說皇姐臨死之前寫下的遺願,一定要將……真正的幕後人殺死以撫她在天之靈。那個人是喜歡皇姐的一個夥計,因為害怕被花棲月殺人滅口所以特意找機會接近本公主……太子哥哥,你一定要為皇姐討回公道!」
「其實我一直不相信花棲月是這樣的人,所以才特意將她叫到這裡質問她,沒想到她想毀掉證據,本公主不給……沒想到她就起了殺我之心!」
惠靈公主那雙動人的大眼睛中立刻淚水盈盈,說得真實至極。
「花棲月,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太子厲聲地喝道,又不等花棲月回答,立刻喝道,「來人,將花棲月這個兇徒拿下!」
「太子殿下就憑這一紙血書指證郡主為兇手,這樣太過於隨意了吧?」一個冷冷的聲音打斷了一邊護衛的行動,南王冷冷地走了出來,黑衣泛著一股冰寒之意。
「南王,這是皇家的事,你不必插手。」太子冷冷地瞪了雲時墨一眼,毫不客氣地揚手,「快將她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