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4:神眼組織 文 / 灼華
雲時墨不著痕跡地看了花棲月一眼,「你找那種組織幹什麼?」
「我要找一個人。」花棲月淡淡地道,天賜立刻拿起了她的手,「娘親,剛剛忘記給你戴上啦!」
天賜將那只蝕玉手鐲套入了花棲月的左手腕上,非常得意地頷首,「嗯嗯不錯不錯,楓哥哥的眼光真好。」
雲時墨一聽,頓時黑下臉去,「拿下來吧,這手鐲,丑。」
天賜眨眨眼,「爹爹,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啦?還是我讓楓哥哥買的呢!」
雲時墨沉默不言,倒是從自己的衣袋裡摸出了一顆閃光的珠子,珠子一閃一閃的,每一次閃爍,光就會變了第二種顏色。
由紅變綠,由綠變紫,由紫變黃,又由黃變白。
這珠子可是五色珠,看得天賜眼睛也不眨眨,歡快地叫道:「爹爹,我要這珠子,我要!」
「那行,你應該怎麼做吧?」雲時墨淡淡地道,小傢伙眨眨眼,連忙笑瞇瞇地又將戴入花棲月手中的那隻手鐲取了出來,「娘親,這隻手鐲太引魔獸靈獸了,還是讓兒子給你保管吧!」
花棲月哭笑不得,這小傢伙有了珠子忘了娘啊!
「剛剛你說到的,找什麼人?」
雲時墨陰謀得逞了,不由得淡淡地問,倒是騰出兩隻手給天賜剝桔子皮。
其實這些小事由綠心或者幽水都可以做,只是雲時墨不喜,他喜歡這樣對天賜,一個小小的動作,就會表現出一個人的心來。
「一個很重要的人。」花棲月想了想,便道,「哪一個組織找人比較好?」
雲時墨看著花棲月那雙清亮的眸,淡聲說道:「長京國內,最有名的就是神眼,其次就是千通門。」
神眼?千通門?
花棲月以前都不曾聽說過,不過這種最高級的組織,大概就是為了給最有權貴的圈子所用的吧?
這一次回去,花棲月決定再請人找找天賜的生父,那人渣,如果她查出是誰,必定將其鞭成乾屍!
正因為那個人,容棲月才開始了悲慘的一生。
周智成本心不壞,但是因為她的事之後,一步步地步向了深淵之中,其實也與她脫不了關係。
只是一切都不能太怪容棲月,畢竟一個人品不好的人,就算沒有那一件事,大概也會在日後表露出最真的自我。
貪慾,自私,冷酷,無情……
一個男人所擁有的特質。
「雲時墨,我希望剛剛在船艙內發生的那一件事,日後能有個解決的方法,我不希望就那樣不明不白地將自己送出去了。」花棲月想起這傢伙佔了便宜還賣乖,自己吞不下這一口氣啊!
雲時墨的眼神漸漸地冷了下去,但是唇邊又泛著一縷莫測的笑意,「花棲月,你不也利用本王脫身了嗎?慕容復義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喂!雲時墨!你自己佔了便宜還賣乖,說得本小姐死賴著你的樣子,你這隻老狐狸!」花棲月的脾氣又來了。
雖然雲時墨的風顏玉骨令人過目難忘,但是花棲月還真不吃這一套。
一對到他,她就像吃了火藥。
「你不是一直賴著本王嗎?並且天賜也只有本王一個爹,天賜你說是不是?」雲時墨眼中閃過了一縷精光,淡淡地道。
他倒是不怒了,花棲月的憤怒就像一拳擊到了棉花包上,得不到半點回應。
花棲月氣得牙癢癢,雲時墨倒是悠然開口了:「神眼組織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不過有本王的牽線,相信幾天之後會有人上門找到你,到時你要做什麼就告訴他吧。」
花棲月怔了怔,沒想到這男人竟然那麼好心?哼,那先原諒他吧,反正生氣只會殺死自己的細胞。
「娘親,其實爹爹對你很好嘛,兒子聽說爹爹的南王府有好多好多的銀子,當然奇藥也少不得,藥丹更是少不得,嘿嘿嘿,爹爹是不是我們搬過去住那些銀子就是我們的了?」
天賜突然言出驚人,花棲月一大掌拍下去,「天賜,休得胡說八道,你娘親的銀子比你爹爹的還要多!」
「是嗎,在哪,在哪?」天賜眨眨眼,花棲月完全中了他的招。要是他們母子都搬到了南王府去生活,那花棲月嫁給南王可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花棲月無奈地搖頭歎息,看來得拿一支千日紅去拍賣了啊,否則……引得所有氣術師都眼紅她。
當貪慾越來越多,他們群起而攻之,她再強大,對於保護天賜也分身乏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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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府。
雲時墨剛剛步入府中,藥童青瞳就急急而來,「王爺,高塔內有異動。」
雲時墨瞇了瞇眼睛,臉色凝重無比。
冰逸有些擔心,低聲地道:「王爺,你上次都耗了好多靈氣了,還傷了經脈,這一次又要去……」
「不礙事,本王自然有辦法解決。」雲時墨淡淡地道,便大步地朝高塔而去,夜色溫柔,銀月高空照,花影處處搖曳,南王府一派繁華。
然而於繁華的背後,又是什麼呢?
雲時墨領著冰逸、青瞳迅速地來到了高塔門前,重重樹影因風而動,高塔兩邊有千年古樹,風一吹,落葉籟籟落下。
雲時墨立在高塔那扇火紅色的門前,只聽到塔內傳來了一陣陣的悶響聲,他連忙伸出手結出了繁複的手印,那手印幻出了千萬道光芒落到了那扇紅色大門之上。
但聽到轟隆一聲,火紅色大門緩緩開啟。
裡面,黑暗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冰逸與青瞳對望一眼,雙雙充滿了震驚,每一次跟著雲時墨到這裡來,他們便止步。
裡面到底是什麼,冰逸與青瞳也不知道。
當門開了一小道,嗖的一聲,一道白色影子飛快地竄了進去,「哈哈哈,我要看看這高塔裡有什麼,哈哈哈……本尊竟然聞到了魂的力量……」
「日月神尊!」冰逸大聲喝叫,雲時墨的臉色倏地一沉,「你們留在這裡!」
話音還沒落下,他整個人就暴射向塔內,瞬間消失在那片茫茫的黑暗之中。
冰逸與青瞳立在那裡,緊張焦急地望著那緩緩關上的門,手心都沁出了冷汗,每一次雲時墨從裡面出來,整個人都受了很大的創傷,雖然很快恢復,可是他們還是擔憂不已。
咚咚咚——
裡面又傳來了一聲聲沉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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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棲月與天賜回到府中,泡了浴之後便上榻歇息,月光如水,淡淡地映了進來,將那雕花窗欞一格格地映在了地上,格外的好看。
空氣中傳來了淡淡的桂花香味。
花棲月卻毫無睡意。
其實在南王找借口的那一刻,她的心暗驚又很快平靜下來,可是如今躺在榻上,竟然感覺到心潮洶湧,無法平息。
他那樣大肆宣揚著自己與他私定終身,而長隆帝也沒什麼表示,那就證明了長隆帝並不看好一這門婚事。
並且……雲時墨他是自願的嗎?還是自我犧牲為她解脫而已?為什麼她現在那麼難以入眠?
花棲月摸摸枕邊的那個香包,香包散發出恬靜的香味,然而卻無法令得花棲月入眠。
應該不應該與他解除這一門婚事?在她問他的時候,雲時墨的眼底裡掠過一縷惱怒——他會因她的拒絕而惱怒,也許……
花棲月的心亂極了,決定克制自己的思想不讓自己再想下去,否則會走火入魔的。
一晚上的與人鬥,花棲月精神也有些疲倦,看了一眼熟睡了的天賜便在他身邊沉沉睡去。
這小子越來越成熟了,看樣子要找機會……讓他獨立入眠了啊……
睡著了的花棲月也不安穩,她感覺到燥熱,並且又夢見了天辟。
只不過兩天不見而已,夢中的天辟又乾又瘦,活脫脫像具乾屍,那雙眼暴凸,臉頰深陷,看起來真的非常可怕。
他坐在那裡,靠著背後的那棵千年古樹之上,似是全身無力的樣子,靈氣亦被什麼吸盡,天辟那雙漂亮的鳳目透著悲涼,正與花棲月的水眸對上,然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師父!」花棲月驚叫一聲,然後嚇得醒了過來,摸了摸額頭的冷汗,那個夢還真的太真實了。
這幾天花棲月都有進去,可是之前倒沒發現天辟的身體有什麼改變,只是他好像比以前沉默了一些些。
「不行,還是進去看看吧!」不知道為什麼,花棲月就是不放心天辟,於是以神識進入了那個綠玉葫蘆的空間去了。
這個神秘世界之中,依舊是藍天碧雲,氣溫不高不低,非常宜人,遍地都是神藥奇草,芳香悠悠。
看眼望去,大地上生機勃勃,五彩繽紛,有好幾棵高大的古樹更是迎風招揚,一股滄桑恆古的氣息撲面而來。
天辟正靠在一棵古樹上睡覺,花棲月走到他跟前,見他身形正常,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天辟的臉色極為蒼白,花棲月皺皺眉,伸手去搖了搖天辟的肩膀,「師父,師父……你醒醒……」
「啊……我還沒睡夠呢!本尊還沒夠!花棲月,你找死啊!」天辟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花棲月那雙略有擔憂的眼睛。
花棲月撇撇嘴,自己可是關心他,連常見也不睡了,他倒好,竟然怪起她來,早知道就不進來了。
「咦,你怎麼不帶點酒肉來啊?」天辟看到花棲月兩手空空,不由得有些失望。
「師父,我剛剛做了個惡夢,夢見你全身被抽光靈氣掛掉了,嚇得我趕緊進來看看你是不是掛了……」花棲月抽抽嘴角,明明是關心,卻將話說得沒心沒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