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九章 未知女子的信件 文 / 胡田六月即飛雪
大唐尚書省的考試,一般都定在二月。不過日期並未像後來那樣,確定在初九,十二和十五這三天,而是有很大的變化性。因在春天開考,後來也被稱為春闈。大唐的各地官學的大考時間則不盡相同,春夏季都有。不過一般都要在十一月底,向尚書省禮部上報名單。
江都縣學的大考日子,就定在了四月六日。眼看已經是四月初了,再過幾天就是大考,就連張煥也感受到了一絲緊張氣息。
好在最近諸事順心,計無智那邊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已經初步掌握了苗奎和侯思齊的信使往來。計無智聯絡舊部的事,也卓有成效。張世乾的店舖也已經開業了,當時妙玉等人聽見『淘寶』這個名字,也是一臉迷糊,張煥偷偷笑了很久。
因此張煥最近一心專注於學業,只等著大考來臨。這天下學和曹巖分手後,還沒走到家門口,張煥就被人叫住了。回頭一看,是縣令王鈺和幾個僕從。張煥上前行了禮,詢問來意。
王鈺笑道:「今兒過來,是和你說說金浩父子的事情。遵從曹大夫的意思,本縣將金浩父子家產抄沒,流放隴右,隔日啟程。來人!」
一名僕從應聲上前,走到張煥身前,取出個布袋躬身遞了上去。
張煥問道:「王縣令這是何意?」
王鈺笑了笑:「這算是金縣尉給你的賠償,一百兩銀子也不算多。」
此時銀貴銅賤,這一百兩銀子若是拿去換銅錢,最少能換一百二十貫,對張煥來說也算是一筆巨款。張煥心裡清楚,這算是一筆交易,也就不推辭接了下來。王鈺見他接了,也放下心來,請他有時間對曹憲說一聲,張煥自然答應了下來。
王鈺離去後,張煥將銀子交給了苗影,自己出門去了曹府。見到曹憲,將王鈺的話細說了一遍。
曹憲點點頭,不予置評,反而問起了他的學業。問完後笑道:「皇上喜歡詩詞書法,前陣子我將你的詩詞送去了長安。」
張煥知道他一片愛護提攜之意,心裡感激道了謝。曹憲說了會話,畢竟年紀大了精神有些不濟,張煥就起身告辭。出來後看時間還早,就轉道去了店舖。
張煥雖然沒有參與店舖的裝修整理,卻說了很多新設想,張世乾也都一一照辦了。因此這店舖比起周圍的來,顯得有些怪。店名『淘寶』是紅色字體,鑲嵌在金色招牌上。進去後店舖分成了倆部分,前半部分全都是衣架,上面掛著各種成衣,還隔開了一個試衣間;後半部分擺放著絲綢錦緞等物,方便顧客就地挑選布料。
因店剛開張,人並不多。倆個僱員著裝都是白色百褶裙,自然又是張煥的主意。妙玉和許梅竟然也在,正在評論那些衣服。見他來了,都迎了上來。
妙玉笑道:「前者我和你說了,讓你弄幾款新穎的衣服,怎麼樣了?」
張煥一拍腦袋:「我都忘記了。找時間我試著畫幾幅圖出來。」
妙玉瞪他一眼道:「小姨今兒問我,你最近怎麼都不去看看她?」
張煥苦笑一聲:「最近忙著學業,縣學大考完了再去吧。」
妙玉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也不再說這個話題,陪著他去了裡間。張世乾和幾個裁縫正在看新進的絲綢,張煥幫不上忙,索性拉了妙玉出了店舖。
妙玉道:「去哪裡?許梅妹子還在這裡呢。」
張煥笑道:「那丫頭瘋瘋癲癲的,等會自己就回去了。今天時間還早,去河邊逛逛如何?」
妙玉嫣然一笑,跟著張煥向河邊走去。看看路上行人漸少,張煥拉住了妙玉的手並肩而行。到了河邊,夕陽還沒落山,懶懶的照射在身上。張煥背靠在柳樹上,將妙玉摟在懷裡。
妙玉語氣慵懶:「要是能永遠這樣多好。」
張煥輕輕吻了吻她嘴唇,笑道:「一定能永遠在一起的!」
妙玉嗔道:「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影兒妹妹的事情怎麼樣了?」
張煥想了想,將能說的都告訴了她。妙玉也不插言,只是靜靜地聽,聽說有了些進展,也是一臉高興。妙玉又問起為何將店舖那樣裝修,張煥粗略將品牌意識對她提了下,妙玉舉一反三,頗有經商頭腦。
張煥笑道:「玉兒,你去經商保證大獲成功。」
妙玉白他一眼:「那還用說!本小姐何等聰明的人。」
張煥壞笑道:「遇見我就變笨了!」
妙玉跺跺腳,小拳頭在他背上輕捶。張煥一把抓住她的手,低頭吻住了妙玉。
親熱一番後,妙玉嗔道:「你這壞人,每次都這樣。這倆天都沒去看影兒妹妹,今天去看看她,回去吧。」
此時在江都縣衙,王鈺正在和一名女子說話,態度十分恭敬。這女子一身玄衣,正是雯兒公主派遣的小癡。小癡要了個衙役帶路,也不多停留轉身就出了縣衙。
王鈺擦把冷汗,喃喃自語道:「張煥怎會和宮中侍衛扯上關係的?幸好沒得罪他!良飛這小子,差點闖了大禍…….」
「張公子,張公子!」張煥和妙玉還沒到家,就被人叫住了。
回頭一看,是縣衙的新任捕頭王軍和一名玄衣少女。這少女一臉冷漠,正在打量著自己。
王軍飛跑過來道:「張公子,有人找你!是王大人親自接待的。」最後這句話放低了聲音,顯然是提醒張煥來人身份不俗。
張煥點點頭以示感激,抱拳道:「這位姑娘可是找我?」
小癡走過來冷冷道:「我家主上要我送信給你,明天我來取回信。」從袖中將信件取出遞給張煥,轉身就走。
張煥急道:「姑娘慢走!你家主上是何人?為何送信給我?」
小癡腳步不停,既不回頭也不答話,轉眼間消失在了街道遠處。
張煥轉頭看著王軍,王軍苦笑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何人,王縣令見過此人後,就找了我親自帶路來找公子。既然沒事了,那我先告退了。」
目送王軍離去,張煥一頭霧水看著妙玉。
妙玉佯怒道:「看我做什麼,老實交代是誰給你的信!」
張煥苦笑道:「我又不認識那位姑娘,進去看看信就知道了吧。」
回到房間,為了表示坦蕩,張煥當著妙玉和苗影的面拆開了信。信中只有一首詩,內容卻是懷念母親的。後面還寫了一段話,大致內容是請張煥點評下這首詩。若是不好,請張煥另作一首詩詞,用來祭奠亡母云云。
三人看完,面面相覷。
張煥攤攤手:「沒有落款,不知道是誰。」
妙玉歎口氣:「也是個母親去世的可憐女子,你只管答應就是。」
苗影有些疑惑:「姐姐怎麼知道那人是個女子?」
妙玉道:「這字跡秀麗,信紙也是花箋,還帶著一絲脂粉味,自然是個女子。」
張煥有些猶豫:「那送信來的女子說了,明日來取回信,我回還是不回?」
妙玉道:「就衝她這份孝心也該回!」
張煥點了點頭,在那封信旁邊寫了自己的看法。想了想,又提了一首詩上去,將信還是封了起來,只等明天交給那女子帶回去。妙玉被這事一鬧有些傷感,待了一會就離去了。苗影倒是來了興趣,詢問送信的女子是何摸樣。張煥一愣,自己只記得那女子似乎很美,不過印象更深的是一臉冷漠。真要說摸樣,自己還真沒記憶。
次日一早,張煥還在睡覺,就被張世乾敲門進來吵醒了,說是有人來取信件。張煥看看天色還沒大亮,心中哀歎一聲,只好起來拿了信件出去。
小癡今天換了一身黑衣,仍舊是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接過信件,不等張煥問話就飄然而去。張煥搖搖頭,這女子真是冷若冰霜。有心去問問王鈺,想想還是作罷,就當萍水相逢好了。
因馬上就是縣學大考,妙玉幾天來都沒過來。張煥也很少出門,回家就是溫習功課準備考試。計無智和曹霸等人最近來往頻繁,似乎有了大進展,不過也沒來打擾張煥溫書。
如此過了幾日,在一絲緊張氣氛中,張煥等到了縣學大考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