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十五章 賀蘭楚石的勸說 文 / 胡田六月即飛雪
媚娘一臉疑惑接過信,看了一眼末尾的署名就臉色一變,將賀蘭敏月放下來,讓她和哥哥一起去找武順。敏月還想要張煥陪著玩,被媚娘眼一瞪趕緊拉著哥哥離開。走出幾步後回過頭來,對張煥做了個鬼臉,張煥笑著擺擺手。這小丫頭混熟了之後除了媚娘,是誰都不怕的。
媚娘仔細的看完賀蘭楚石的信之後,一臉惱怒道:「公子,賀蘭家毫無人情味,將我姐姐趕出去後一直不聞不問!如今忽然來信說起這事,只怕是另有所圖才對。」
張煥道:「這件事和你姐姐有關,是不是問下她的意見?」
媚娘搖搖頭道:「我看不必了。姐姐性格軟弱,被人說幾句好話,只怕就會答應下來!奴家不想讓姐姐再去那個冰冷的家裡,姐姐那裡我會和她說清楚的!倒是公子一定要小心,別上賀蘭楚石的當。」
張煥見她態度堅決,也不好再勸,取回信件換了身衣服就出門去見那信使。信使態度恭敬,言說主人在安仁坊那邊等候。張煥也不詢問具體地點,跟在他身後就走。
「公子,就是這裡。」不一時到了安仁坊,那人停住了腳步。
張煥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家叫做『雅茗軒』的茶室,看起來倒也清雅安靜。那人把他帶到一間房門口,打開門恭請他進去後將門關上,站在門外守候。
賀蘭楚石見他進來,站起身來笑道:「久聞張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張煥抱拳道:「可是賀蘭將軍?」
賀蘭楚石點頭道:「正是本將,今日約公子前來,只為閒話一番罷了,公子還請隨意一些。請坐。」
張煥坐下後,賀蘭楚石親自提起茶壺給他倒上茶水。張煥道了謝品了一口,發現竟然是清茶。
賀蘭楚石笑道:「聽說張公子喜歡清茶,我就沒讓加亂七八糟的東西。」
張煥淡淡道:「將軍真是有心人!」
賀蘭楚石微微一笑,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喝完後卻並不說正事,而是東拉西扯一陣,然後和張煥說起了吃喝玩樂之事。張煥性子本來就淡然,見他不說正事也不著急,陪著他說一些風花雪月之事。
閒扯了半個時辰之後,賀蘭楚石先忍不住道:「張公子真是好涵養,令人佩服。不知公子如何看待我信中所說之事?」
張煥淡淡一笑:「將軍似乎找錯人了,我和武家娘子非親非故,怎麼能替人家做主?」
賀蘭楚石笑道:「公子何必遮掩,那武媚娘難道不是公子的侍妾?」
張煥無法否認,只好推搪道:「話雖如此說,不過武家大娘子剛來不久,我也不好胡亂做主。我回去後會把將軍的意思轉達給她,讓她自己做選擇就是。」
賀蘭楚石微笑道:「那就拜託公子了。其實今日我來見公子,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想和公子說說。」
「將軍請講。」
「不滿公子,昨天的事情太子殿下都知道了。而且被你們打暈的那人,還是殿下最寵愛的花稱心花舍人。」
張煥心頭驚訝,沒想到那人妖竟然是赫赫有名的稱心。自己打了花稱心,不知李承乾到底準備對自己怎麼樣。
賀蘭楚石看了他一眼接著道:「不過殿下認為都是花舍人的錯,狠狠地教訓了一番花舍人,還讓我告訴公子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張煥無論如何不相信,李承乾會那麼大度。不過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是最好不過了,當下趕緊一臉感激地道了謝。
賀蘭楚石笑道:「公子才華橫溢,想必中舉是手到擒來。太子殿下求賢若渴,有意將東宮長史之位虛職以待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這東宮長史雖然只是正七品上,不過掌判諸曹府。每年考核東宮屬官,將考核結果上報給太子衛率府,一邊了論功行賞。因此雖然只是個七品官,卻權力極大。李承乾能將這個位置拿出來,也算是下了本錢了。
可惜李承乾拉攏的對象選錯人了,張煥深知李承乾性格有致命的缺陷,再加上侯君集等人的蠱惑,絕對不可能成事,如何會答應賀蘭楚石。
張煥抱拳道:「多謝殿下厚愛。只是在下年少無知,毫無做官的經驗,豈能擔任如此重要的職務?再者能否中舉還尚未可知,只怕要讓殿下失望了。」
賀蘭楚石再三勸說,張煥死活不鬆口,只是和他東拉西扯。賀蘭楚石心頭惱怒不已,可想到侯君集的囑咐,只好耐著性子和張煥扯皮。張煥想要離開又怕節外生枝,靈機一動吩咐茶室的侍女取來茶具,給賀蘭楚石表演起了茶道。
賀蘭楚石正說得口乾舌燥,而張煥這一套又很有趣,賀蘭楚石不知不覺間就喝了無數杯茶水下肚。還不到半個時辰,賀蘭楚石就覺得腹脹欲裂,坐立不安起來。張煥佯作不知,仍舊一個勁的敬茶。
賀蘭楚石勉強又喝了一杯,只覺得茶水都湧到了嗓子眼上,再沒精神和張煥閒扯,取出腰牌道:「殿下甚為看重公子,因此將東宮最高等級的腰牌贈送給公子。憑此腰牌,公子隨時可以去東宮拜見殿下。」
張煥笑著接過道:「多謝殿下好意,有機會的話在下一定去拜見太子殿下。將軍,請再飲一杯茶!」
賀蘭楚石擺手道:「不必了,本將軍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公子好生思量下,不要辜負了殿下的好意。」
張煥一臉正經:「將軍乃是雅人,能和將軍暢談真是快事,可惜將軍有要事在身,只好下次再和將軍品茶了。」
賀蘭楚石此時聽到茶字就想吐,下腹更加難受,趕緊起身準備離去。張煥滿臉笑容將賀蘭楚石送到門外,賀蘭楚石也顧不得什麼禮節了,倉促告辭後快步向外面走去。
張煥目送他走出大門,笑容緩緩的消失,仔細打量手上的腰牌。這塊腰牌乃是上好的于闐玉所作,精心雕刻成了一隻猛虎的模樣,看上去十分的惟妙惟肖,虎背上刻了小小的『東宮』二字。張煥看完後小心地收在懷中,喚來侍女結賬之後,緩步向家中走去。
賀蘭楚石礙於面子,不好在張煥面前去找茅廁,跑出茶室之後才就近解決了問題。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一個勁的喝茶,張煥似乎沒喝到幾杯,明顯是上了張煥的當了。賀蘭楚石苦笑幾聲,張煥看似溫潤君子,竟然也會使詐。
賀蘭楚石並未回東宮,而是先去了陳國公府。等了半個多時辰,侯君集下朝之後,賀蘭楚石和侯君集述說了見面情況,兩人才一起趕往東宮。
李承乾聽完回報,一臉的不快道:「孤王不但不計較稱心的事情,還許以重要官職,這張煥竟然還是拒絕了,真是不知好歹!」
賀蘭楚石道:「不過那塊腰牌張煥收下了,事情未必沒有轉機。」
李承乾皺眉道:「既然把腰牌收下了,為何會拒絕呢?難道是嫌棄孤王給的官職太低不成?」
侯君集道:「殿下此言倒是有些道理,想那張煥如今名滿天下,又和衛國公有關係,只怕確實是看不上東宮長史這個官位。」
李承乾眉頭緊鎖,起身在房中來回踱步,不停的思索東宮重要的官職。可是思來想去,重要的官職都沒有空閒,而且都有利害關係,動哪個都不行。
侯君集忽然道:「殿下,既然不能給張煥更高的官職,不如讓張煥降低要求試試。」
「哦?陳國公不妨說來聽聽。」
「張煥拒絕殿下好意,所依仗的不外乎就是自己的才華,恐怕認為狀元都是囊中之物!既然如此,何不讓他清醒一下?」
李承乾立即反應過來:「陳國公的意思是讓狀元之位旁落?」
侯君集笑道:「殿下聰明睿智,微臣認為不但不能讓張煥得中狀元,還要讓他排名向後一些才行!張煥這種才子大都心高氣傲,若是不能得中三甲,只怕會十分失落,到那時候殿下再出面親自招攬,想來他不會再拒絕才是。」
賀蘭楚石拍掌道:「岳父大人此計甚妙,到時候可以花極小的代價去招攬張煥。」
李承乾眼前一亮道:「陳國公此計甚妙,今科副主考崔康是孤王的人,倒是可以做一番文章。而且本次科舉,孤王和他們已經做了些約定。」
侯君集笑道:「崔康乃是崔氏族長崔伯顏的親身兒子,只因其四弟早亡,無人繼承香火才過繼給了四房。那幾個大家族如今緊緊依附著殿下,可謂一榮俱榮,殿下發話,崔康定然會不折不扣的執行。」
李承乾道:「可惜崔康只是副主考,陳國公可有妙策?」
侯君集皺眉道:「孔沖遠這人迂腐得很,只能繞開他做文章。如今孔沖遠和崔康還在禮部閱卷,還有幾天才放榜,因此殿下勿憂,一定有辦法解決的。」
李承乾點了點頭,忽然看見稱心在外面對自己使眼色,頓時心癢癢起來,找個借口出了房間跟著稱心離去。
賀蘭楚石歎氣道:「殿下被那花稱心蠱惑,時常做荒誕之事,小婿勸過幾次,無奈殿下根本不聽!」
侯君集冷笑道:「這件事情你別再勸了,多說無益!暫且由得他去,老夫自有打算!」
李承乾跟著稱心悄悄走進偏殿,吩咐人都退下後,打開機關走進了暗室。裡面燈火通明,七八個布衣女子見有人進來,頓時驚恐的縮成一團。李承乾放聲大笑,拉著稱心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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