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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世:你你誘了我的身,我禍了你的心 95 文 / 伍家格格

    飄蘿的好奇心被勾起後,輪到被她『凶』過的星華端架子了,只見他慢悠悠的站起來,彈了彈略有褶皺的衣襟,一副愛理不理的姿態瞟了眼飯桌前的她,反背過一隻手,信步慢慢的走了出去。

    「嘁~」

    飄蘿的目光從星華身上收回來,看著面前的菜碟。拽氣個什麼勁兒啊,再拽也是強吻她的大壞蛋,再拽也是她的……師父。

    飯沒吃完,歸冉幾人來星華宮找飄蘿。

    在宮中的前院,飄蘿和自己的師兄們聚在院中樹下,坐的坐,站的站,玄心抱臂在胸的靠著樹幹,好幾個人好一會兒都沒說話。飄蘿知道,大家來找她,是因為她成年了,想給她慶祝和祝賀。可是,五個人聚到一起又想起死去的鵲靈,沒了她,總覺得不完整櫞。

    飄蘿坐在凳子上,眼眶發紅。從來沒有想過師兄師姐們有誰會死,仙家都是長生不老的,可鵲靈都來不及看她的天印是什麼樣子,她都沒有等到她成年便……

    其實,仙家由於本身就是無情無慾,看待人和事都是理性而仁慈,不放置個人感情,若非長期在一起修煉,彼此之間並無多少交集,感情自然也清疏。飄蘿沒來之前,上仙的弟子們都是跟著各自師父清修,外出辦事也是很偶爾才與別的大仙徒兒一道,若按以前和鵲靈的熟悉程度,歸冉他們也不至於像如今這麼難過。可他們一起在文曲星君那學法習字,鵲靈跟他們感情好,忽然之間人沒了,大家心裡都不好受。

    「對了,立夏怎麼樣了?」飄蘿忽然想起當日她在鵲靈灰飛煙滅後大鬧綵鳳,立夏好像被她忽視在一旁了謁。

    歸冉看著飄蘿,又和昔陽等人對了下眼神,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實情。

    「昔陽師兄?」

    昔陽坐在飄蘿的對面,思慮了片刻,對她道:「立夏他……前天依律懲辦了。」

    心中的猜測被證實,飄蘿的心情愈發低落了。現在的她,不怨仙界的無情,因為她心中也有屬於她的秘密,一個她一定會好好掩藏的大秘密,她絕不能讓別人發現,否則會連累到她最在乎的人,她是那般的在乎他,不利他的事情,她不能做。之前她一直都不明白師父說的,人有了情.欲處事就不會公正,現在她隱約懂了些。就如此刻她對師父的看法,不管怎麼看,他都是最好的,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甚至連他淺寐的模樣都好看極了。情人眼底,確實能出西施,無人可比。

    情衰連橫向天晴。

    半界柳色半生笛。

    枉將綠草作紅淚。

    滿座衣冠無相憶。

    樹葉輕搖,揮不散樹下仙子們心頭的哀絲,位列仙班即不可動情是他們渡劫前便深記的戒條,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時光過,情誼沉落。

    「好了好了,我們是來看飄蘿的,大家都別這樣悶著,惹得她不開心。」歸冉從一旁的石頭上跳了下來,從懷中掏了個東西出來,飛到飄蘿面前的桌子上,「給你的。」

    飄蘿的心情還未完全從鵲靈和立夏的事情裡退出來,看到歸冉送自己的東西,並沒有立即打開,只是朝他笑笑,「謝謝。」

    歸冉對飄蘿淡淡的態度稍有失望,灑脫擺下手,別跟他客氣了。

    昔陽對著飄蘿微微一笑,寬慰著她,「飄蘿,別想不開心的事情了,鵲靈和立夏的事,你盡力了,比起我們,你起碼還敢跟上仙們爭論,而我們,什麼都沒為她做。無規矩不成方圓。仙界的戒條,我等只有遵守方可安然無事,我們引以為戒,莫要犯鵲靈那樣的錯誤便是了。」

    飄蘿低下頭,沒說話,她也不想犯錯,可她似乎沒法回頭了。她喜歡師父,斷不了的傾心相付,她根本阻止不了自己的心,她的眼裡,腦中,心底,無處不是他的影子。

    落塵伸過手拍拍飄蘿的肩膀,鵲靈之事確實出乎他的意料,看到她和立夏跪在寂天神殿的時候,他幾乎不敢相信。鵲靈辦事向來規矩,怎會犯下仙界最不容的罪,判罪快得根本沒有他們想辦法救她的機會。

    「大師兄,我沒事。」

    「嗯,沒事就好。這是給你的成年禮物。」落塵將一個綠油油的香果放到飄蘿面前,「凝神靜氣,千年不腐。希望你日後可別再毛毛躁躁的闖禍了,放走魔心這樣的大事如果不是你運氣太好,真難活下來。」

    提到魔心,飄蘿表情特別認真的點點頭。「大師兄我會記住的。」

    玄心等人發現在滅神鼎內被天雷劈了一個多月的飄蘿確實變了一點,比以前成熟點兒了,以前咋咋呼呼的,現在感覺安靜了些許,也可能是大家在一起想到鵲靈的緣故,但不管怎麼說,有了魔心的這次教訓,她以後肯定會吃一塹長一智,該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有些心眼必須留,不然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抓到把柄而被治罪。

    「哎。」歸冉又從石頭上跳了下來,走到飄蘿的面前,彎腰看著她的額頭,眼中流露出驚艷的光芒,越看越喜歡,「你說你的天印怎麼會是紫色的九尾天蘿。」

    飄蘿看著湊近她的歸冉,「難道我就不能是這個天印?」

    「不是。我的意思不是你不能有這個,是我沒想到是這樣。」歸冉憨憨的笑,「很漂亮。」

    「我想要我師父那種藍蓮花天印。」

    歸冉不解,「為什麼?你這個比你師父那個還好看。」

    飄蘿搖頭,「我是他的徒兒,跟師父一樣不是更好嗎?再說了,這花我都沒見過,在我心裡,就我師父的藍蓮花天印是最好看的。我就想要他的那種。」

    落塵和玄心幾人輕笑,誰都想要蓮花天印,可惜的不是人人都能有,整個仙界都只有星華上仙一人是蓮花天印,據說便是再高些的上神裡,也沒哪個是蓮花天印。

    歸冉本想說他的天印也好看,見飄蘿只鍾情於她師父的藍蓮花,懨懨的收起心裡的話。

    「飄蘿,明日去文曲星君那嗎?」昔陽問。

    飄蘿想說她真想去,忽而想起她明天要跟星華出去,對昔陽搖搖頭。

    「明日得隨師父出門。」

    「我明日也得下界去替師父辦點兒事。」

    歸冉看著落塵,問,「不是跟她一道吧?」

    「不是。」

    一直沒說話的玄心也道,「我也去。」

    歸冉問,「去哪?」

    「凡間。」

    「你們三個怎麼都有事。」歸冉看看昔陽,「就剩下我們兩個?」

    昔陽笑笑,「後天我得為師父去一趟仙女山。」

    「都走?」

    飄蘿被歸冉的表情惹笑,「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跟贔屭上仙一起巡視仙界。魔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仙界,抓住他,你就是仙界的大英雄了。」

    「我被魔心打成大狗熊才差不多。」

    「你這是漲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飄蘿鄙視的看著歸冉,「不可愛。」

    歸冉挺了挺胸,「我……我這是有自知之明好吧。再說了,魔心在魔界,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跑我們仙界來?他一個人單槍匹馬的過來,難道就不怕我們圍攻他嗎?我不可愛?我不可愛那他們更不行。」

    飄蘿看著歸冉,他以為魔心很忌憚仙界的人嗎?在那個目空一切的大魔王眼底,恐怕他連她師父都沒放在心上,來仙界就跟回他自己家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她倒是希望魔心能顧忌仙界的人圍攻他而不要隔三差五的就跑來找她,他可比端炎可怕多了,她真是半點都不想跟他有關係,現在仙界雖是赦免了她,可她放走了魔心讓大家擔心魔界重蹈五十萬年前的覆轍卻是不爭的事實,大家看上去什麼都沒說了,其實她知道自己不受他們的待見。想想,換成是她,她估計也不會喜歡自己。尤其,魔心還公然大放闕詞的說,她死在仙界就要血洗這裡,這不是給大家造成他們關係很好的樣子嗎。可惡!

    「各位師兄,日後不論是在仙界或是其他地方,萬望你們小心謹慎行事,千萬注意好自己的安全。」飄蘿帶著歉意的看著幾位師兄,「我無意放出魔心,魔界現在必定是重整旗鼓,說不定不久的將來魔心就會做出傷害其他五界的事情來。飄蘿委實對不起大家,對不起仙界,日後若是生靈塗炭,罪責皆在飄蘿我一人身上。飄蘿不求大家能原諒,但願各位能保護好自己,長生永壽。」

    氣氛一下又變得凝重,落塵他們不是生飄蘿的氣,而是對她說出來的話憂慮不已,魔心重獲自由,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忍氣吞聲安分守己的待在魔界,日後大戰不過是遲早問題,而死傷也必然無可避免,讓他們於心何忍。

    鵲靈的離開和魔心的出現讓幾個上仙弟子相聚的氣氛大不如以前,大家心裡都壓著重重愁雲,不知何如能解。

    待到落塵他們離開,夜已很深了。

    飄蘿從宮門外轉身朝宮裡走,順著禪房和藏經閣走了一遍,不見星華,便直接往他的臥房走去。

    推開.房門走進去的時候,飄蘿不以為星華會睡這麼早,弄出的聲響有點兒大,看到他躺在床上時,微微詫異了一下,輕手輕腳走了過去,為他掖整被角,目光柔情的看著他,慢慢坐到床邊。真像是做夢一樣!她從魔心的事情裡活下來了,而且衝開了天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最重要的,是得到了他的——第一個吻!

    看的久了,嘴角一直上翹的飄蘿便傾身俯下,在星華的唇上落下一個輕輕的薄吻,甜蜜的閉上眼睛,伏在他的胸口慢慢睡著……

    -

    第二日。

    星華帶飄蘿離開仙界前,先找到了白寅和贔屭,飄蘿在一旁安靜的聽著他們三人的對話。

    「白寅。贔屭。我帶飄蘿去南極縹緲峰住一段時日,仙界就勞煩你們二位多加留心了。」

    贔屭和白寅不掩驚訝的看了眼,白寅用極低的聲音問道,「你?還是她?」

    星華表情平靜的回答,「我。」

    聞言,白寅和贔屭的同時皺了起眉頭。

    贔屭問,「非去那裡嗎?」

    「嗯。8」

    白寅和贔屭思索片刻,白寅看著星華身後的飄蘿,「帶她嗎?」

    星華點點頭。

    「打算去多久?」

    「該回的時候就會回。」

    飄蘿聽不懂星華幾人的對話,南極縹緲峰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贔屭和白寅上仙都似乎不願意師父去那個地方一樣?而且師父好像也沒想好在那住多久,什麼叫該回的時候就回?

    贔屭臉色十分凝重,「放心吧,我和白寅上仙知道該怎麼做。」

    「嗯。」

    拜別贔屭和白寅之後,飄蘿跟在星華的身邊,共乘他召喚出來的祥雲飛離仙界。

    兩人出了仙界,飄蘿便不再端著淡漠的表情,為了不讓兩人的感情曝光,她時時刻刻謹記不能在外人面前粘膩師父,有別人在場的時候故意不去看他,為就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內心對他的喜歡而暴露,現在出了仙界,沒人認識他們,她再沒那些擔心了。

    「師父,南極縹緲峰是什麼地方?」

    星華將祥雲降下,兩人落到了人跡罕至的凡間地面,輕聲回答飄蘿的話,「一個六界交合的地方。它不屬於任何一界,那裡沒有殺戮沒有死亡,沒有仙人妖魔鬼怪之分,人人都是獨立且被尊重的個體。」

    「既然南極縹緲峰沒有妖魔鬼怪,我們為什麼要去那兒?」

    星華念訣換上了凡塵行走時的純白衣裳,目光溫柔的看著飄蘿,香袖飛過,她身上的天衣也變成了人間的錦緞華裙,只留頭上的青龍碧心簪在昭揚著她非同一般凡人的身份。

    「為師記得許久沒帶你來凡間走走了,這幾日咱們隨步轉轉,不急於去縹緲峰。」

    「師父你真好。」

    飄蘿開心之餘,趁機雙手抓住星華的一隻手,他邁步的時候她鬆了自己一隻手,挨著他的那只則攥著他的長指撒開了。他們此時是凡人的裝扮,她再不趁機牽著他,當真就是小呆瓜了。

    星華本意純想讓飄蘿散散心,緩緩她一連遭遇幾件大事的沉悶心情,帶著她閒逛的都是山清水秀風景怡人的地方。人間四月天,春光無限好,踏春閒遊的人不少,在仙界幾乎要悶壞的飄蘿此時心情逐漸好轉的拉著星華在人群裡竄來晃去,看看這邊的風景,買買那邊小販的玩意兒,心頭的愁雲開始一點點散去。

    日暮西下的時候,飄蘿才想起她竟忘記吃午飯了。

    「師父,我有點餓了。」

    星華朝前頭看了眼,「我們去前邊的客棧投宿一晚,看看他們那可有你愛吃的東西。」

    飄蘿笑靨如嬌花般的跟著星華進了客棧。

    「一間上房。」

    年過半百的老闆看了眼星華,然後將目光投向他身側後的飄蘿,收到星華眼底無波無瀾的清冷眼神後,老闆縮了下脖子,立即拿鑰匙給小二。

    「帶這兩位客官去南向上房。」

    「好勒。」小二躬身迎請星華和飄蘿,「客官,你這邊請。」

    進了房之後,飄蘿問小二店裡可有什麼招牌菜,小二忙不迭的說了一串兒的名字,聽得她反而不知道要吃什麼好,於是便道。

    「就來四個你們店裡最拿手的招牌菜。要快。」

    「好勒。您請稍等,很快就給您送來。」

    吃飯的時候,不管飄蘿怎麼勸說,星華一點都不肯嘗,只喝了一杯茶水,安靜的坐在桌邊陪著飄蘿。他知她一人不需這麼多菜,不過是多點兩份想讓他陪她一起吃一點,可惜他此時真是半分胃口都沒有,若不然一定不拂她一番好意。

    飯後飄蘿在房間裡轉悠了幾圈,最後停到銅鏡面前整了整頭上的青龍簪,想著叫星華一起出去逛夜市。不想,她從銅鏡裡意外的看到身後桌邊的星華打了一個小哈欠,抬起手揉了揉他的額穴,頓時,飄蘿扶著青龍碧心簪的手不動了,看著鏡中的男子,心中泛起了不捨。

    「師父。」

    飄蘿轉身走到星華的身邊,「玩了一天我有點累了,我們早些休息好不好?」

    星華微笑著點頭。

    「我去鋪床。」

    轉身的一剎那,飄蘿越發心疼起星華,他在掩飾!面對她的時候,他總是精神很好的樣子,可他明明累了卻一字不提,方才吃飯他一點都沒沾她就該發覺才是,以前師父總願意陪她吃上兩口,今日必定是太過勞累讓他沒有一絲胃口。

    「好了。」飄蘿站在床邊,「師父,可以休息了。」

    「你不說累麼?先睡吧。」

    飄蘿拉過星華,動手脫他的外裳,催促他睡覺,「人間初春還是感覺有些冷,師父先暖床,暖好了我再睡。」說完,將脫下的衣裳放到一旁,準備去扯星華的腰帶,雙手被他捉住了。

    「香九齡,能溫席。最先讓你背的三字經全都忘了?」

    飄蘿莞爾,笑容裡帶乖張的調皮,「師父今天就依了我吧。竄了一天,我想洗個澡再睡覺。」

    聽到飄蘿的話,星華越發不肯休息了,人間客棧不比星華宮,莫非她想去外頭尋清湖?

    「為師陪你。」

    「師父不害臊。我一介女子,洗澡時,你豈能陪著,再說了,我又不打算去外面。」飄蘿笑道,「在妖林生活時,有次和兔娘一起來人間玩,看到有女子將浴桶放入房中,水面漂浮著很多的花瓣,香氣四溢,妙齡女子便在那桶中沐浴,今天剛好有機會,我想試試。只是……」

    星華問,「什麼?」

    「師父你看這房間就這麼大,又沒耳室或者屏風什麼的,我……」

    星華瞭然,「為師睡覺便是了。」

    飄蘿嬌笑,「多謝師父成全。」.

    房間大小尚不及星華宮她臥房一半的客棧上房裡,飄蘿放置了一隻沐浴桶,回身看向身後的大床,星華正背對著她側身而眠,她信得過他的為人,於是便沒在兩人之間用仙法布下屏風。

    輕解羅裳,錦緞華服一一落地。

    一陣輕微的水響過後,衣裳盡褪的飄蘿坐進浴桶裡,肌膚光滑白皙的秀肩露在水面上,無需再多的言語便盡散誘人之色。看著乾乾淨淨的浴桶裡除了水再沒其他,她想,若是日後還有機會,一定放些花瓣好好泡一個澡。不知怎地,她想起來星華,目光轉過去看著他。

    「師父,你睡著了嗎?」飄蘿小聲的問。

    側身躺著星華緊閉的雙眸慢慢打開,卻沒有回應飄蘿的話。她是想怎樣?自己光溜溜的在房中洗澡,泡在水裡問他睡著了沒有,莫非沒睡的話叫他一起洗鴛鴦浴嗎?

    飄蘿不死心,又喊了一聲,「師父?」看到星華紋絲不動,在桶裡挪了挪身子,索性邊泡澡邊看他的背影。

    越看越迷,最後她乾脆趴在浴桶的邊緣望著星華,想起了前幾日在星華宮的幻境湖上兩人的初吻,憶著憶著,心裡便躁動起來,渾身都感覺微微發熱。真沒想到師父居然也有那麼霸道熱情的一面,平時看上去像一隻優雅而溫順的大雪豹,可一旦強勢起來,不容任何人抗拒的感覺。唉喲~怎麼辦,想念師父嘴唇的味道了。

    飄蘿原本就不是真心實意想泡澡,不過是想讓星華早些休息胡謅的借口,心裡起了羞人的念頭之後,愈發沒心思洗了,「師父?」

    「師父?」

    喊了幾聲不見星華回答,飄蘿忽的飛出浴桶,直接落到床上,不顧渾身還濕漉漉的就朝被子裡鑽,小手剛碰到星華,他就睜開了眼睛。見到她濕噠噠的頭髮,佯裝嗔她。

    「瞧你這澡洗的!」

    飄蘿邊往星華胸口貼邊道,「我有洗乾淨了。」那口氣就好像受了什麼委屈的小媳婦努力證明自己一般,「不信?師父你摸摸。」

    星華怎麼可能對一絲不掛的她上下其手,只得無奈的用法術為她吸乾三千青絲上的水分,又化出一身月色中衣用仙法幫她穿好,這才將一隻手輕輕摟過她的纖腰。

    「到了南極縹緲峰帶你好好泡泡澡。」

    飄蘿充滿期待的看著星華,問他,「一起麼?」

    「你腦子成天都在想什麼?」

    「想很多東西啊。比如……」

    「等一下。」星華打斷飄蘿的話,「你爬上.床不是為了睡覺?」

    飄蘿嘿嘿一笑,「為了這個。」說完便將自己的唇貼到他的唇瓣上,學著他之前那樣,伸出舌尖輕撫他的柔唇。

    放在飄蘿腰上的手臂悄悄收緊,星華並未不滿飄蘿的主動索吻,在她的舌頭鑽進他唇縫的時候探出自己的舌尖迎著她,只一下就讓她退回了自己的領地,而他,趁機追了過去,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主動權拿到了自己手裡,唇舌纏綿,溫柔無比。

    不同於他們的初吻,星華這次並沒過久的深吻她,片刻後,放開她,看著眼底帶著女子羞赧之色的飄蘿,淺笑。

    「可以睡了?」

    對星華完全是想到什麼說什麼的飄蘿脫口而出,「就沒了啊。」這次時間也太短了咯。

    「呵……」星華哭笑不得,哪有女子像她這般的,真是……「咱們來日方長。」

    他若非為她的安危著想,豈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她?男女之別可不盡在親吻之上。萬一他沒把持住,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可不想悔不當初。

    「將來有將來的事要做,現在……不夠。」

    飄蘿伸手勾住星華的脖子,再度貼了上去,許是被她手臂上的力道影響了,當她的丁香小舌鑽進他貝齒一瞬間,星華用力的將她圈緊,不似剛才的百般柔情似水,被她勾起的熱情漸漸侵奪著她,長綿吻允……

    近乎要讓飄蘿喘不過氣之時星華才放開她,看著她眼底氤氳佈滿的喘息,含笑逗她,「還要嗎?」

    飄蘿做出一個『討厭!咬你!』的表情,躲到被子裡,決定不理星華。什麼人啊!要麼就溫柔的親,一點都不能夠滿足她。要麼就吻得她嬌聲低吟羞澀難當。來一個不溫不火的吻就不行麼?

    「呵……」

    星華將飄蘿從被子裡撈出來,抱緊,「好了,不惱我了。來,化出真身,睡覺了。」

    「我不化。」

    以前就拿他當師父的時候,只要在人間,晚上她就化出真身睡在他的枕頭旁,現在他是她的心上之人,親都親過了,她就要用人形睡在他身邊。

    「飄蘿別鬧。」

    「我不化。」飄蘿固執堅持,「我們親都親過了,我就要這樣睡。」

    星華勸她,「我們是……」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飄蘿摟緊星華,揚著小臉不高興的看著他,「我們是師徒,仙界仙律規定我們不可相戀。可是,事實就是我喜歡師父,師父也喜歡我。現在又不是在仙界,這凡間誰也不知我們的身份,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我們睡一張床?您要真顧忌男女之別,為什麼不要兩間上房?一間屋子就你我,別人早拿我們當夫妻看待了。」

    星華耐心的解釋。

    「不要兩間房是擔心你一人住不安全。」

    她防範意識那麼差,若是出個什麼意外來不及救她怎麼辦,她怎能歪曲他只要一房的本意呢。

    「那不就是了。」飄蘿開始狡辯,「師父一心想為我好,沒成年的時候你讓我化真身也就罷了,現在我都長大了,你再不許我用人形睡你旁邊,我的自尊心會被師父傷到的。」

    「……」

    「在星華宮你都許我蹭你的床,怎麼到了人間反而不可以呢?」飄蘿想不明白,「凡人又沒人是火眼金睛。難不成收妖道士還能闖進來收了我不成?」

    「……」

    「反正我不化真身。如果師父非要我化,我就去另外的房間化。要麼讓我就這樣睡,要麼就讓我變成一隻老鼠在其他房間被人喊打喊殺欺凌侮辱滅身毀形。」

    星華無奈暗歎,罷了,不化就不化吧,他來修忍性便是了。

    「講完了?」

    「嗯。」

    「那可以睡覺了嗎?」

    飄蘿驚喜問,「就這樣?」

    「你覺得呢?」

    「師父真好。」

    星華閉上眼睛,叮囑飄蘿,「在人間莫喊我師父。」

    白天她一口一個師父的叫著,一點不注意旁人的眼色,眾人只覺他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子帶著一名絕色女子遊山玩水竟不是夫妻而是師徒,可觀他們外形卻一點不像師徒,師父沒有師父的年歲,徒兒沒有徒兒的行為舉止,真真是損了他的形象,儘管凡人不知他的真實身份,卻更鬧他一個人的心。

    「那喊什麼?」

    「隨你。」

    飄蘿想也不想的道,「夫君。」

    「……」

    「夫君你好好。」

    「……」

    「夫君你怎麼不應我一聲?」

    「……」

    「夫君你再不說句話我就去旁邊房間睡覺了。」

    「娘子。」

    飄蘿心尖一顫,眼睛都放光了,樂得更加睡不著了,搖晃著星華,「再喊一聲我聽聽。」

    「……」

    「再喊……唔。」

    床上再沒聽到飄蘿說話的聲音,只是在不久之後聽得女子的嬌喘之聲響起……

    第二日清晨。

    竟是飄蘿先星華一步醒來,看到他安睡的模樣,她忽想起昨日鏡中偶見他的疲倦,悄無聲息的從他身邊起床,隱出他的房間,待星華醒來急尋飄蘿,她剛好出現在他的門口。

    「去哪兒了你?」

    飄蘿眼底藏著小興奮的看著星華,「我去給你買禮物了。」

    禮物?

    「師父陪我一路遊玩會累,我特去買了一輛馬車來。」飄蘿滿懷期待的看著星華,「很漂亮的馬車哦。如果師父走累了就可以直接在車裡休息,不必陪在我身邊,在馬車裡看著我就好。」

    垂眸看著身前的女子,星華心底生出絲絲溫暖,她是愛闖禍,遇事也不夠精練,可隨著時間的過去,他相信她經歷的事情多了,自然就會成熟會懂得如何為人處事,現在所有稚嫩莽撞終將變成她穩重行事的過往。而她從始至終,在一些旁人看不到的細枝末節上,總能給他最真摯的感動。不懂如何聰明的討好人的她,只會用自己的方式和理解去做事,可她這隻小呆瓜做出來的笨事說出來的蠢話卻能打動她。

    「哎呀!」

    飄蘿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懊惱道,「看我這記性。不能喊師父,得喊夫君。」

    「夫君,我帶你去看我給你買的馬車。就在門口。」

    按說吧,飄蘿的確是做了一件非常體貼星華的事情,而且大白馬拉的馬車也確實華貴大氣,星華讚許的看著身邊的飄蘿。可當他進了馬車之後,瞬間說不出話來了。

    星華看著頭頂湛藍的天空。

    是的,沒有錯,他在看著天空。因為,馬車沒有車篷頂。

    飄蘿站在星華身邊一臉的喜色,搓著手,問道:「怎麼樣,夫君,我幹的漂亮吧。車頂,被我卸了。」

    車篷頂是被她揭掉的?

    「理由!」

    「你想啊,你想看左右兩邊的風景,掀起車簾就好了。可萬一你想看天上,那就沒的看了。」飄蘿點頭,頗是讚歎自己的聰明才智,「嘖嘖嘖,也就我這樣的娘子才能為你想出此等聰明的辦法啊,現在,你想看飛鳥彩雲都不是問題,抬頭就行。」

    「……」

    星華根本想不出要用什麼詞來形容他的徒兒,不,此刻的娘子。

    馬車一路悠悠前行。

    沿著小溪走的時候,星華靠在車壁上,看著卸了頂的馬車,忽然笑出聲來。飄小蘿啊飄小蘿,也就你能幹出這事啊。

    「笑什麼?」出客棧後買了花生米帶在車上的飄蘿邊吃邊問星華。

    「你這馬車沒了頂,下雨天怎麼辦?」

    飄蘿嚼著花生米,嗯聲嗯氣的道:「打傘坐在馬車裡。」

    星華的腦海裡立即出現一幅奇怪的畫面,他和飄蘿撐著傘坐在沒頂的馬車裡,像……

    「你覺得你與為師一起打傘坐在車裡像什麼?」

    「像倆呆瓜。」

    她也知道啊!星華無語的瞟了眼飄蘿,愁死他了,這貨!

    飄蘿大樂,「哈哈……那不正好嘛,絕配。」

    「我看你不如把馬車四面都給拆了吧。」就留個板兒給他坐就行,反正只需不走路。

    這回飄蘿倒是不幹了,鄙視目光涼颼颼的斜飛向星華。

    「夫君啊,你得看看你是什麼身份。你是上仙,是仙首,是我賢惠無雙的總攻大人!四面都拆了,那不成牛車了,直接拉塊板兒四蹄子亂奔,掉份兒,懂不懂?」飄蘿苦口婆心的告誡星華,「咱不破費金銀財寶,但也不能像土憋矯情無下限的歸冉那貨一樣沒水平,我們得低調奢華有內涵,吃穿用度得夠得上仙首的位分。」

    星華歎息,連卸頂的馬車他都能坐,還有什麼位分兒可講啊,跟她混在一塊兒,低調奢華是不指望了,幸好過去自己內涵積攢的不少,還能揮霍日子。

    「我說的對吧,夫君?」

    星華想了想,動了下身子調了個更舒適的姿勢靠在馬車上,口氣悠悠的道:「有你,我的份兒想上去,難!」

    胡蘿蔔大冬瓜的!

    飄蘿憤憤的將嘴裡花生米嚼碎,把手裡餘下的幾粒扔到碟子裡,擼起兩隻衣袖,惱火的朝星華撲過去。

    「你敢嫌棄本姑娘?!」

    星華雙手扶在飄蘿的腰間,笑著任她在他的懷中撲騰。

    鬧了一會兒之後,星華柔聲道,「好了好了,不鬧了。」

    飄蘿瞪著身下的星華,「如果不是夫子星君說過,仙界之人當心慈為善舉止為尊,個人修為當處處注意,即是垃圾都不可亂扔,要不我早就把你扔出去。」

    星華朝車外看了眼,笑了。

    「要不你扔下我試試,看看外面是不是有姑娘撿我這個破爛兒回去。」

    「哇~」

    飄蘿立即『聲淚俱下』的討伐星華,「你想紅杏出牆!」說著,還爬到車窗那朝外面看,確定外面是不是真的有女子,那般緊張的模樣讓星華心情十足十的愉悅。

    「果然,天下男子皆薄倖。」

    星華挑起眉梢,眼底滿是促狹的笑意,「有你這樣的娘子,你認為我還能薄倖麼?」

    飄蘿靠著車窗瞟星華,「你這是在誇我嗎?」

    「你說呢?」星華四兩撥千斤的將問題扔回給飄蘿。

    「我就當你誇我了!」說完,飄蘿拿過花生米碟子,吃了一顆,越想越憋,又對星華補了一句,「以後不管你說我什麼,我都當你誇我!」

    星華抬手撫了撫額頭,這貨,愁啊!

    吃了兩顆花生米後,飄蘿放下碟子湊到星華跟前,伸手抓過他的衣袖,搖了兩下,輕聲的問他,「你剛才確實是誇我對不對?」

    心情已趨平靜的星華望著飄蘿,她眼底的認真讓他動容。對他,她真的是一點兒都在乎得不得了,一句玩笑逗她的話都能讓她如此緊張,學不會隱藏心思的她,讓他如何能放心呢。

    飄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星華,深怕錯過了他的表情,咬了下自己的下唇,不放心的再問,「你不會紅杏出牆的,對吧?」

    慢慢的,星華抬起手,落到飄蘿的肩頭,拉著她伏到自己懷中,擁著她,輕聲道,「你讓世間女子在我的眼前都成雲煙了。」

    這個回答,她可滿意?

    「那你還嫌我?」

    「我哪敢。」

    動不動就撲上來又捶又扯,鬧起性子來根本就不拿他當師父看。

    看了幾天的凡間風景之後,飄蘿沒了最初的興致,本來何處美景都不及仙界,在上面看得多了,人間景色便越發顯得平淡,之前喜歡下來玩是因為在繁華集市或者斬妖除魔,人多的地方總能遇到各類事情,不覺日子乏味,可眼下星華選的都是人煙不多的城外之地,她的興頭隨日行而落。

    「夫君,我們離南極縹緲峰還多遠?」

    星華問,「不想在凡間轉了?」

    「嗯。」

    「前面有戶農家,我們把馬車贈與他們,今日我們便可到南極縹緲峰。」

    飄蘿點頭。

    -

    南極縹緲峰。

    看著眼前所見,飄蘿真不信六界之內居然還有這種地方。景致一點不輸仙界不說,目之所及,皆是翩彩畫面,怪石嶙峋,奇花異木,草長鶯飛蝶舞,百丈瀑布從遠處的山頂飛流直下,銀色清水落進山下深潭,發出震耳的聲響,潭邊水溢成溪,留向叢山之間,無窮盡頭。

    「夫君,這裡誰都可以來?」

    「嗯。」

    「不會有人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嗯。」

    「遇到妖魔他們也不會攻擊我們嗎?」

    「當然。」

    飄蘿不解,「如果是這樣,那六界的人都可以來這裡生活啊。」

    星華摟過飄蘿的腰肢,帶著她飛入空中,向叢山深處飛去,「不是人人都能尋得此處。」

    妖魔怪靈若非心之極善,不可能找到這裡。凡人沒有足夠的道法和意志更不可能到達此處。而冥界之人,出不得幽冥之地,更枉論來此處了。六界之內,唯有道行高深的仙家才能輕易到此,可仙家人人有自己的宮寢和瑣事,仙界與南極縹緲峰在他們眼中並無多大差別。不過,南極縹緲峰還一個特別的用處,便是修身養傷的絕佳之地。因為他界之人極難進來,少去很多隱患擔憂,加之縹緲峰的湖潭經年累月汲天地日月之精華,所以仙家們受了重傷在仙界難療之時便會來此地。

    星華來南極縹緲峰的真相直到他帶著飄蘿飛上最高那座山峰過了幾天才被她發現。

    看著眼前水波粼粼的湖面,潺潺水聲不知從何處傳來,清風陣陣,令人神清舒爽,渾身的經絡好像都在展開透氣一般,十分愜然飄飄。

    星華袖手滑過一片草地,一座木質小宅院出現在飄蘿的眼前。

    「飄蘿,往後一段時日我們都住這兒。」

    飄蘿不知道星華心底打算,嘀咕道,「感覺這裡跟仙界差不多啊。」為什麼要像避世一樣來這兒?

    疑惑歸疑惑,飄蘿在意的最終還是跟誰在一起,只要星華在,她在哪兒住著都沒多大的想法,很快就適應了縹緲峰的環境。而且,在住了兩天之後,認識了山腰處住著的一個叫雨榕的凡間女子。

    一日早餐過後。

    飄蘿走到正在研磨丹青的星華面前,「師父,我今天想在雨榕那待一天,中午可否不回來?」

    在飄蘿第一天外出意外認識雨榕後,她回家就跟他提了她。一個凡間一心向道的女子,心地十分善良,歷經十年執著不懈,終尋得南極縹緲峰。星華掐算過雨榕此人,確為凡人不錯,能入南極縹緲峰的人他不擔心她的心性,此處比仙界更冷清無趣,飄蘿能找到玩伴兒,他自是不會攔她。

    「莫給人家添亂兒才是。」

    「嗯。師父,那我去了。」

    星華點點頭。

    「飄蘿。」

    走到門口的飄蘿聽到星華喊她,回身看他,「怎麼了,師父?」

    星華放下研製丹青的手,「你可有告訴雨榕我們的身份?」

    「沒有。」

    魔心和鵲靈的事情過後,飄蘿到底是長了份心,對外人不再知無不言,總想著要保護好星華和她之間的秘密。

    「她可有問起?」

    飄蘿點頭,「問了。可是我沒說實話。我說我們是一心向佛的俗家弟子,厭倦了塵世的紛爭,歷過千難萬險才找到這裡的。你是大師兄,我是小師妹。」

    星華點點頭。總算是長進了些。雖說南極縹緲峰的人皆善,可她與他之間的事,太過忌諱,除卻他們倆,任何人他都不敢信,他不敢拿她的性命來賭這份愛情。他,輸不起!

    飄蘿走後沒多久,星華隻身來到屋前的湖邊,縱身飛入天空,慢慢的落進湖水裡,一圈華光閃現過後,水中的他漸漸蹙起眉心,身邊的水開始被染紅,顏色越來越深,染色的水面越來越大……

    去找雨榕的飄蘿半路上想起自己答應給她帶去的花生米沒拿,想了想,折身回往家中。

    拿到花生米的飄蘿走到齋室門前想再看一眼星華,竟發現他不在。

    師父去哪兒了?剛不還準備畫畫麼?

    對於星華不見,飄蘿也沒多想,拿著小包走出門,眼睛不經然的向屋前的湖潭掃了一眼,正欲右轉的身子忽然定住,猛然的看向湖面上的白點兒。這一看,頓時將她嚇壞了。

    湖水怎會變成紅色!

    扔下手裡的東西,飄蘿掠水而飛,看到血色水中雙眸緊閉的星華,焦急的落入水中,抱起他的肩頭在胸口,眼淚瞬間衝出了眼眶。

    「師父!」

    「師父你怎麼了?」

    星華的身體還在向水中透著鮮紅的污氣,看得飄蘿完全慌了神,抱著他便想飛昇出湖水。

    「別……」

    聽到星華低低的聲音,飄蘿連忙停下訣語,「師父,你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別哭。」

    飄蘿忍著淚,點頭,「你說你怎麼了我就不哭。」

    「療傷而已。」

    療傷?

    療什麼傷?

    師父最近沒受什麼傷啊,除了前幾日和魔心……

    飄蘿恍然想起白寅上仙說的話,閉關修行的時候如果被強行打斷,自身的靈力會大損元體。莫非……師父那次與魔心鬥法果真傷及元氣?

    「鏡花水月那次和魔心相鬥,你是真的受傷了,對不對?」

    星華微微點頭,默認。

    本體擁有的法力越高深,閉關修煉時若被打擾,靈力反傷就會越嚴重。

    「你既然受傷了為什麼還要在我面前裝成沒事?!」

    飄蘿心疼不已,他逗她,跟她開玩笑,讓她以為他根本毫髮無傷,連他在眾仙面前裝傷的樣子都看不下去,原來她才是最蠢最笨最不知道真相的那個人,那時別人都信師父有傷在身,唯獨她不信。

    「飄蘿,我沒事。」

    此時的飄蘿只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她不信他沒事。

    她真是笨!笨到極致!師父重傷在身,她居然還讓他為她的成年禮操心。星辰成畫,那是需要運用強大的法力才可出現的畫面,她竟那般折騰了他,還讓他將星畫容顏懸了整整一夜。最近一直看他嗜睡,時不時就愛躺著睡覺,還曾暗中埋怨過他真是悶葫蘆,現在想來,應是他在修行療傷,而她卻一點都不知。她怎麼就沒想到,師父是仙首,以前在人間行善時,走多遠的路他都不累,向來是她鬧著讓師父背著或者化出真身躲到他的衣裡討便宜,這次她買了馬車他竟然什麼都沒說的就坐上去了。這些細節她怎麼都沒仔細想過,她真是……

    「你告訴我,你來南極縹緲峰的真相是不是為了療傷?」

    「嗯。」

    飄蘿吼他,「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說!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就來這!為什麼要帶我去凡間玩那麼多天!為什麼要等我去找雨榕了才偷偷來湖裡!是不是如果我沒回來拿東西,你一直就不打算告訴真相!」

    所有的為什麼,其實不用他回答,她都能猜得出來了!

    可他越是這樣,真相被她發現的時候就越心疼,疼到頂點,疼得她除了將他抱緊再抱緊都不知能做什麼了。

    飄蘿將星華將頭枕到她的胸口,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雙眼模糊的看著紅色的湖水。

    混蛋!

    星華,你個混蛋!

    「飄蘿,別哭。」

    星華慢騰騰的抬起無力的手掌,撫上飄蘿的臉頰,清涼的指腹為她抹開淚痕,「別哭,過幾天就好了。」

    「等你好了,我絕對要三天不理你!三天!」

    星華無聲的勾起嘴角,「只要你別哭,好了之後怎麼罰我都行。」

    低頭看著星華沒有血色的唇瓣,飄蘿有些不太相信的問,「南極縹緲峰這真的能完全養好你的傷嗎?」

    「嗯。」

    難怪拜別白寅和贔屭上仙的時候他們有些驚訝,他們肯定知道師父受了重傷,卻沒想嚴重到需要來這裡,就她這個呆子被他蒙著!

    「不要騙我!」

    「怎會!」

    他起初也想在星華宮裡暗自恢復元氣,實在無法才不得不來此,想著自己獨自過來留她在星華宮多有不安,便帶她一起來了。在那,且不說仙界的人孤立她,便是狂妄來去的魔心就叫他十二分的不放心了,帶她來這,魔心尋不到此處,他也能安心復元。只是,不想嚇到她。

    可不曾想,終究是被她知道了自己的傷勢。

    飄蘿拿自己的額頭輕輕抵著星華的,「我們在這裡住,住到你完全好了為止。我不去找雨榕了,每天都守著你。」

    「為師真的沒事。你去玩吧。」

    「騙子你不要再說話了!」

    他傷成這樣還讓她去玩,是想讓她當不肖之徒嗎?魔心那個混球,大混球啊,打擾了師父閉關,竟讓師父被他自己的法力傷成如此,下次他閉關,她恨不得去放炮竹。

    被飄蘿吼了之後,星華真的不再說話,靠著她,閉上了眼睛。

    -

    午時。

    山腰中的雨榕站在自己的屋門前看著來路的遠方,飄蘿不是說今日來找她嗎?怎麼到這個時候還不見人?莫不是迷路了?還是她的大師兄不許她來找她玩呢?

    又等了許久之後,仍不見飄蘿的身影,雨榕決定從山腰向山上尋飄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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