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世：你誘了我的身，我禍了你的心 161 文 / 伍家格格
看著雲霧飄渺的仙界，花翹冷靜的思考著。
仙宮沒有星華的影子，要麼他活著，要麼他已經不在了。星華魂飛魄散的情況永不可能出現，他一定還好好的活著，只是在一個大家都沒想到的地方。那裡聽不到綵鳳的鳳鳴，所以他才沒有及時的回來，雖然她不清楚為什麼會看到星華和飄蘿出現在霧海，可從尋找的情況看，星華沒有在仙宮。大戰在即，他怎麼可能在見到仙界臨危之時還離開呢？個中緣由，怕是只能等找到他才能知曉了。
花翹細思，星華會去哪兒呢？
「小師姐？」
連心施法在尋花翹，聲音裡似乎有著淡淡的喜悅，花翹立即回了她的音，告訴她自己的位置膈。
見到花翹完好無損的坐在花叢中，連心笑著飛了過來，「小師姐，總算找到你了。」
「南天大殿的事情完了？」
「嗯。魔界撤退了。」連心開心的看著花翹，「也不知道魔心是不是發現大戰對雙方都不好，不知道怎麼了就撤兵了，南天大殿的眾仙都散去了。脂」
花翹淺淺的笑了一下，魔心怎會有那麼高的覺悟，大戰對蒼生不好？他可不會這樣想。魔靈撤退的唯一原因可能是他找到了飄蘿，得到了飄蘿，他還戰什麼，若是敗了，不就又讓星華有奪回飄蘿的機會嗎，他才不會那麼傻。
等等！
如果飄蘿被魔心抓去魔宮，那星華一定會去救她，她何不去魔宮找星華？
打定主意之後，花翹抬頭看著連心，「連心，你可願隨我去一個地方？」
「小師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好。」
當花翹帶著連心趕往南天大門的時候，意外見到遠處勾陳和玄武騰雲駕霧朝她們這邊飛了過來，意覺能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來，或許他們能給自己一個解釋，便放慢速度等兩位上仙飛近。
勾陳和玄武見花翹一直看著他們，想避開已不可能，只能和她遇到一塊兒。
「勾陳上仙，玄武上仙。」花翹主動打招呼。
勾陳和玄武點了點頭，還真是想不到一貫清高的花翹仙子會主動向他們問候。
「花翹仙子。」
「看兩位上仙的神色似乎還沒有放鬆下來，魔心不是撤退了嗎？」花翹小意探著情況，「現在仙界應該安寧了。」
勾陳輕輕搖頭。
「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嗎？」
玄武直言不諱道：「星華上仙一直沒有回來。」說著，眼睛頗有些深意的看著花翹，「綵鳳急鳴了幾次都不見他回宮，花翹仙子難道不認為這是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花翹暗道，星華果然沒有回來！
「兩位上仙不必擔心，星華應該尚且不知道仙界遇到了危難，若是知道，必然會趕回來的。」花翹顯得關切道，「我這就去出界去尋星華。想必很快就能找到他。」
勾陳問道：「不知道花翹仙子打算去哪兒找星華上仙？」
他們都沒有頭緒，她能知道星華在哪兒？若不是她一直住在星華宮，星華何會出現常年不在仙宮的情況。以前雖說他也是常常出門，卻沒有一年不住宮的情況，他們平素不說，但不表示他們不知道個中緣由。
「這……」
花翹說不出來了。
玄武不想花翹再添什麼亂，在他看來，若是仙界有難從神山裡來仙家相助他很樂意，只是花翹除了擾星華之外如今還影響了仙界，他覺得現在最好的方式是她回神山，找星華的事情他們自己來就好了。
「花翹仙子，仙魔大戰今日雖免，可終究有一天會發生，為了你的安危著想，本仙覺得你盡快回凌霄神山更妥當。至於尋找星華上仙的事情，我已經派玄心去南極縹緲峰了，如無意外，他應該就在那兒。」
花翹的心忽然一亮，是啊！她怎麼能忘了南極縹緲峰呢。那裡臨界六界之外，星華在那兒是聽不到鳳鳴的，以他的心性，找到南極縹緲峰易如反掌，她怎麼就沒想到呢。
「星華在南極縹緲峰？」花翹掩不住興奮的看著勾陳和玄武。
勾陳淡淡道；「只是猜測，不確定。」
花翹點點頭。
怎麼可能是不確定，他們既然能派玄心過去，必然是經過了周密的分析，若不然，怎麼獨獨選了那個地方。
「花翹仙子，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嗯。」
玄武離開前，還叮囑了一遍，「花翹仙子不妨好好想想本仙的建議。」
花翹笑了笑，沒說話。
他們都想她離開仙宮她不是不知道，可是一想到她離開之後星華獨居，她就不忍放棄這樣的機會，難道等飄蘿從摩陀天山回來之後再來嗎？現在是她的機會，她為什麼不抓住？星華只是沒有給她接近他的機會，如果他們相處，他會發現自己才是最適合他的人，他們之間有相同的愛好和習慣，飄蘿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她不瞭解他，做不到和他心靈相通。最主要的是，他們之間有感情必然不被仙界所容，一旦公開，飄蘿必死無疑。而她呢，則不會受到仙界的責罰，這就是她的優勢。
花翹不由得納悶，為何她明明告訴了綵鳳星華和飄蘿的私情，她卻沒有一點反應呢？按理，仙界不是該都知道了嗎？綵鳳不可能容此事存在啊。
心中有不少的疑問，花翹的心思被連心一句話拎回了神。
她問：「小師姐，我們去哪兒？」
「南極縹緲峰。」
連心搖頭，「我不知道那是哪兒？」
花翹帶著連心朝仙界之外飛去，「你不知道小師姐知道就行了。」
連心太小，她來仙界的次數不多，更加不可能知道南極縹緲峰。
－
魔界。
魔心將『飄蘿』抱回魔宮之後，將她放在了自己寢宮的床上，看著她緊閉雙眸的容顏，嘴角噙著微笑。在這裡，不會再有人傷害她，也不可能有人能將她輕而易舉的帶走了，哪怕是星華都不能。
擔心飄蘿醒來之後就鬧著離開，魔心並沒有解開她身上的法術，讓她繼續沉睡，等日子再長一些讓她自己醒來，他私意認為這樣能看著她久一點。好些日子不見她，十分想念，竟不知她沉睡的模樣會這樣恬靜，與她相處一年，見到她睡覺的次數少之又少。往後，他可再不許她離開自己了。玄心趕了三天的路，到第四日的時候，整整尋找了一整天，終於在日暮的時候找到了南極縹緲峰，今日南極縹緲峰之後，天色已全黑，無法尋找星華。
無奈，玄心只得找了一處背風巖的樹林休息，第二天再尋星華.
花翹和連心也想找到南極縹緲峰，於花翹算來，星華八.九不離十的在南極縹緲峰裡避世，他只是沒有聽到鳳鳴聲而不是厭煩她，找到星華她還是有機會和他重歸於好的。
在自己看來是堅貞不渝的深愛，有時候在別人看來是毫不要自尊的瘋狂，自己覺得捧著真心奉送到他的面前，就算不能獲得他對等的深情回應，最起碼也會將對方感動。殊不知，那真的僅僅只是個人的一廂情願，是執拗，是無法理解的可怕堅決。在對方看來，這樣黏著不放的追逐已經是痛苦的負擔，可自己卻毫不知覺，還當對方是無情。
愛，有時候真的需要一點點自知之明。
可惜的是，經常有人忘記，愛一個人，不是兩個人的事情，只是你自己的事，你可以選擇愛他，他便能選擇不愛你，沒有律例規定付出的愛情必須得到應有的回應。
愛情風雨裡的人，不管是仙魔人怪，不論是男女青老，總會變得很傻很呆，哪怕她曾經是高高不可侵犯的神山仙子，同樣逃脫不了逐愛的荒敗。
花翹循著幾十萬年前的記憶帶著連心飛到南極縹緲峰入口的地方，當年一眼即看見的南極縹緲峰，現在不管她多麼努力都找不見，那個臨界在六界之外的世外之源再不是她輕輕鬆鬆就能進去的地方。
兜兜轉轉找了三天之後，花翹和連心都沒找到南極縹緲峰的入道，花翹使勁回想當年隨師兄師姐們過來看看南極縹緲峰是什麼樣子的記憶，確信自己沒有尋錯方向，只為何，她的道法比過去長進了太多，而南極縹緲峰卻反而在她的心前消失不見。
花翹頹敗的坐在輪椅上，看著滿目一望無際的草地，枯萎的小草很快就會融到土地裡，等來年才冒新芽。而她，是否還有機會找到南極縹緲峰。她不願承認，她的心，已不夠純淨不夠善良，因此看不見南極縹緲峰那個神聖的地方，她被純潔善良拋棄了。那種過去無限追求的美德，如今不知在何時被她摒棄不知何處去，再想拾起來時，卻道難上加難。
她自問：花翹，現在的你，真的是你喜歡的自己嗎？
日日寄居，不覺自己的品行已然變化，南極縹緲峰是驗證人心的最佳之地，唯有心地至純的善良才可見到它的入口。花翹的眼底，漸漸濕潤。
她終是，敗了。
星華再不喜她，她只當自己沒有健全的身體，沒有傾覆天地的閉月容貌，只是客觀存在的東西讓她輸給了飄蘿。可南極縹緲峰尋不見，便是上天對她所有品行的否定。感情不得，她尚可給自己各種理由，寬慰不是自己不夠好，而是飄蘿足夠壞。而今，她被上蒼否定，可還能怨責她人？什麼時候，她的心，變了。
立身為人的品德被南極縹緲境否決之後，花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比星華將真心相付給飄蘿還要刺激她的心。她總是告訴自己，星華對飄蘿動心只是一時看走眼，他終會看見美好的自己。在她的心裡，自己是神山的仙子，是花翹，善良的花翹，她從來都沒有變過，變得無情冷漠的是他，他被美***.惑，將來有一天他會幡然醒悟。可是不想，沒有等到他的覺悟，竟先看到了自己的醜惡。
愛，被人拒絕不要還能努力開導自己。若品性不夠好了，是對她所有修煉的否定，她如何能承受這樣的真相。
連心站在花翹的身邊，看著她的眼底漸漸凝聚淚水，忽然滑下兩行清淚，不知所措。
「小師姐……」
「小師姐，你怎麼了？」
連心急忙用自己的絲絹拭擦花翹臉色的淚珠，「小師姐，不要難過，我們沒找到南極縹緲峰的入口就再找找，肯定能找到的。要麼，可能是小師姐你記錯了地方呢？」
花翹多想連心說的是真的，僅僅只是她記錯了地方，而不是她的心出了問題。可是，她找了三天，回憶絲毫不差，如果弄了地方，她早就發現了。
「小師姐，我們再找找吧。」
花翹搖頭，如果心地純良至真，根本不用找，只要到這個地方就能看到風景如畫的南極縹緲峰，就如同看別的景物一樣，根本不會出現此刻眼前的荒草地。她不想找了，累了，不想自己的心再被一次次的否定了。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活到今時的努力都白費一樣，絕望到谷底。
連心站在一旁，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了。
－
魔界。
魔心看了『飄蘿』四天，第五天清晨的時候，因為右護法厲承求見，魔心便去了魔宮主殿，沒有陪在『飄蘿』的身邊。
綵鳳動了動自己僵直躺了幾天的身體，再也裝不下去了，明明清醒著，明明知道魔尊就在床邊看著她，結果她必須將自己封住，讓自己完全呈現出沉睡的狀態，從來沒想到，睡覺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可，魔心雖然自己不在床邊陪著『飄蘿』，心卻一直記掛著她，他走後命魔靈進去守著她，有一絲動靜就通知他。結果，綵鳳睜開眼睛坐起來活動身子，還沒來得及躺下就被無聲無息走進來的兩個魔靈看到了。
「飄蘿姑娘，你醒了。」一個魔靈驚喜的看著床上的『飄蘿』，對另外一名魔靈道，「趕緊去通知魔尊大人，飄蘿姑娘她醒來了。」
「哎，不用。」綵鳳連忙叫住轉身想離開的魔靈，「不用告訴魔心。」
魔靈卻不依綵鳳的，「要的要的，魔尊大人吩咐了，姑娘醒來之後一定去告訴他。你快去吧。」
「嗯。」
看著魔靈跑出去，綵鳳有種頭大的感覺，這麼說，醒來就得面對魔心了，馬上就得開始鬥智鬥勇啊，她可千萬得注意，別讓他發現端倪，盡可能的為白寅他們爭取時間找到星華。
趁著魔心沒有來，綵鳳起床穿好衣裳，不免有些奇怪，自己的衣裳是誰給脫掉的？
「哎，我問你，本……姑娘的衣裳是誰幫我脫的？」
魔靈嬌羞一笑，「自然是我們的魔尊大人。飄蘿姑娘真是深得魔尊大人的喜歡，這幾天都是大人他親自守護著姑娘，不管什麼事都不讓我們插手。」
什麼！
魔心脫了她的衣服？！
綵鳳頓時湧起一種想殺掉魔心的沖.動，幸好他只是脫掉了她的外裳，如果連中衣都褪下，她必定不管不顧的滅了他。
很快，魔心從寢宮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飄蘿』在寢宮裡四處打量，臉上漾開笑容，快步走了過去。
「飄蘿。」
綵鳳心尖一顫，轉身看著走近的魔心，卻是驚訝魔心臉上的笑容，原來他也會笑啊。
「你可算是醒了。」魔心關心的問，「餓不餓？」
「嗯？」綵鳳奇怪，「餓？」
「呵呵，你不是每天都要吃東西的嗎，你這都睡了四天，難道不餓？」
綵鳳想起來，飄蘿確實還沒做到不食人間煙火，微微一笑，「餓。」
「呵呵，我就知道，早就叫人準備好了，你一醒來就能吃東西。」魔心伸手拉過『飄蘿』的手腕，「走，我們吃東西去。」
綵鳳將自己的手從魔心的手掌裡掙扎出來，看到他奇怪的目光，輕聲連忙解釋，「有外人呢。」
聽到『飄蘿』的話，魔心忽然笑了起來，原來她把自己當成了自己人啊。
「你們都退下哎，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要靠近。」
「是魔尊大人。」
伺候的魔靈們都退了下去，綵鳳的手再被魔心抓住時，她沒敢再扯出來，只是納悶難道飄蘿和魔心在一起的時候真的會這樣？飄蘿的反應難道不是抽.出她的手？
在飯桌邊，一點食慾都沒有的綵鳳讓自己吃了不少的東西。她是帶著飄蘿吃過東西的，知道她的胃口不差，也大約知道她的口味，在吃食上肯定不會露出水面破綻。
魔心在桌邊夾著菜，好心情的看著『飄蘿』吃東西。
「飽了。」綵鳳放下筷子。
「喜歡嗎？」魔心問。
「嗯。」
魔心笑，「以後都能吃到這個。有沒有嘗出什麼感覺？」
綵鳳想，就是一般的吃食，還能有什麼感覺？可是，又怕自己說錯了引起魔心的懷疑，便道：「我剛醒，頭腦還有點昏昏沉沉，沒吃出什麼不同的感覺來。要不，你說說？」
「呵呵……」魔心笑著，想到可能她真的剛醒，人還迷糊，便道，「我可是把你最愛去的那家飯莊廚子給請到了魔宮裡來了。」
「啊？」綵鳳詫異不已。
「哈哈……不止廚子。飄蘿，我告訴，以後你都不需要去凡間找吃的，我把你在市集喜歡吃的，玩的，用的，趁著你睡覺的這幾日統統都搬到了魔宮。在這裡，你可以過你在妖林和凡間的生活。」魔心得意的看著『飄蘿』，「這一次，我不會再讓星華有機會將你帶走。」
綵鳳不大明白魔心為何如此說，飄蘿和星華是師徒關係，他帶她走很正常啊，難道魔心說的是很久之前星華來魔宮救走飄蘿一事？於是，小心翼翼的道：「星華是我的師父，他帶我走，也是理所應當的。」
「你不是說早就離開他了嗎？」魔心認真的看著『飄蘿』，「如果你們是師徒關係，為何你要獨自在妖林生活一年？或者，過去的一年裡，你一直在騙我？」
綵鳳暗驚，過去一年飄蘿在妖林？她不是在摩陀天山苦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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