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世:我的相思是毒,你的癡情是病 13 文 / 伍家格格
雪兒和月心試圖學著飄蘿那樣朝馬車內看,卻是什麼都看不見,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二小姐會看著車內笑,好像是真的中邪了。
慕長白走到飄蘿的身邊,問道:「飄蘿,進去休息一下吧。」
飄蘿忽然覺得留下星華,他會孤單。
「我就不進去了。月心,你拿點水給我。」
「好的,二小姐。の」
飄蘿轉身自己跨上了馬車,鑽到車裡,坐到窗戶邊,下意識的為星華擋住視線。
慕長白看著飄蘿回到馬車裡,輕輕的凝起了眉頭,出聲詢問她,「飄蘿,餓不餓,我給你買些吃的來。」
「嗯嗯。遑」
一聽吃的,飄蘿立即探出腦袋,朝著慕長白笑得那個燦爛,都要趕上天空的太陽了,「好吃的都買,我都愛吃。」
「好。」
-
酈都,皇宮。
御書房裡,酈晏玄正在批閱奏折,奚多海走到案前,小聲道:「皇上,晨風護衛求見。」
「讓他進來。」
「是。」
奚多海轉身出去,很快,晨風走了進來。
「卑職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必多禮,說吧,什麼事。」
晨風看了看門口的兩個小太監和宮女,不肯說。
酈晏玄等了一會兒不見晨風開頭,掀了掀眼皮,明白了。
「你們都下去吧。」
「是,皇上。」
「奚多海,你到門口看看。」
奚多海彎腰領命,「是,皇上。」
待房間裡只剩下酈晏玄和晨風的時候,酈晏玄笑了笑,「現在能說了吧。」
「皇上,你昨夜讓卑職連夜查的事情,有消息了。」
酈晏玄的神經一下被挑高,驚喜不已,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走到晨風的面前,帶著笑,道:「快說。到底她是哪家的姑娘?」
「京官通政使司副使柳莊胤家的。」
酈晏玄默默的想了一下通政使司,低聲念到,「通政使司副使……柳莊胤?」
柳莊胤?
此人他還真的沒有一點兒印象,對通政使司通政使還是能認得出,副使出頭露面的機會不多,他記憶裡登基三年以來都沒有和柳莊胤說過話的感覺。
「正是他家的。他家有兩個女兒,柳飄素和柳飄蘿。」
酈晏玄點頭道:「那日我們遇到的,是柳飄蘿。」
晨風並未點頭,而是搖頭的看著酈晏玄。
「不是柳飄蘿?」
「據卑職查核得知的是,柳莊胤有兩女兒不假,名字也確是飄素飄蘿,可是我們遇到的,應該不是他家的二小姐飄蘿。」
酈晏玄神情變素嚴,「為何有此一說?」
「柳莊胤為官幾年,雖是四品,可也算是不低的官位,他還是一個稍有權的官兒,柳飄素今年二十歲,早兩年就有人向他提過親,他一直沒同意。據說,大小姐柳飄素端莊美麗,為人賢淑,待人親厚,柳府的下人和京中人對她的評價都頗不錯。而柳府的二小姐飄蘿,常年臥病在床,身體十分不好,從小便是藥罐子,而且膽子特別的小,從不見生人,更加是從不出戶,柳莊胤對她的照顧十分用心。」
晨風神情嚴肅的說:「我核實過,柳府的二小姐確實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府中她貼身的侍婢,沒有人見過。卑職去了京中安生堂。那裡的掌櫃說,柳府的管家確實每半月去安生堂拿強身健骨安順心肺等等補身的藥,好幾年了。」
酈晏玄蹙眉,「為柳飄蘿買的?」
晨風道:「我問是不是給柳府二小姐,掌櫃說是的,他問過柳府管家,府中誰的身子如此虛弱,說是他家二小姐。」
御書房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酈晏玄問。
「晨風,此事,你怎麼看?」
「皇上,我們在青花樓遇到的,會不會是柳飄素?」
酈晏玄蹙眉,「你是說,柳飄素跑出來玩,用了自己妹妹名字裡的一個字?」
「屬下只是猜測。」
酈晏玄想,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柳飄蘿常年臥病在床,若是出來,還跑的那麼矯捷,確實不可能。柳飄素若是能幹出頭溜出府的事,借用自己妹妹的名字也不是不可能。看她的架勢,在家中應該是比較受疼愛的,與柳莊胤推辭掉諸多提親的人匹配,估計是捨不得唯一健康的女兒離開自己,想多留幾年。
可是柳副使啊柳副使,你女兒可不是你想留就留的住的,她既然有運遇到第一次微服私訪的朕,那她就是與朕有緣分,能向朕借錢,又敢大言不慚的懷疑朕的『大小』。她,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酈晏玄走到案桌的背後,看著晨風,「明日早朝過後,你帶著柳莊胤來御書房裡見朕。」
「是。」
「記住,不要讓無關緊要的人看到。」
「卑職明白。」
「尤其是宰相和兵部尚書那群人。」
晨風抱拳,「卑職記住了。」
「沒事就下去吧。」
「卑職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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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連夜趕路,而且再無驛站供人休息,飄素和長白在驛站裡買了不少的吃的,準備夜裡在路上添肚子。
飄蘿看著雪兒和月心拿到車內的東西,猜想到要顛簸一路了,轉頭看著星華,做了一個苦臉。
好累。
星華伸出手摟過她,「不怕,有我。」
飄蘿不著痕跡的湊近星華的耳朵,極低聲的對他道:「等馬車動了,你能讓雪兒和月心再睡過去了嗎,我有話想說。」
星華點頭。
果然,馬車一動,雪兒和月心就相靠在一起,睡了。
飄蘿精神好的不得了的拉著星華的衣袖,「你是神仙,你能飛的很高,對吧?」
「嗯。」
「你能帶我神不知鬼不覺的飛出馬車,飛在天空裡嗎?」
神不知鬼不覺?
那他算什麼?
「應該可以。」
「什麼叫應該可以?」
星華悠悠然的說道:「看某人給出的交換條件是什麼而答不答應。」
飄蘿:「……」
大神,你太算計了!
「一兩……黃金。」
「我不需要錢。」
飄蘿反駁,「可你也不需要吃的啊。」
「人。」
飄蘿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人?
「什麼人?」
星華微微一笑,「女人。」
「啊!」
飄蘿驚恐的叫了一聲。惹得馬車外的慕長白立即緊張靠了過來。
「飄蘿,怎麼了?」
「沒什麼,碰了一下而已。」
飄蘿不敢置信的看著星華,「你!你是大神,那麼神仙沒有七情六慾,你怎麼能要女人呢?」飄蘿說著說著,作出痛心疾首的模樣,「找女人那是壞男人才會做的事情,你不能!」
「我為什麼就不能?」
「我說了,你是大神,你不行。」
星華忽然一笑,伸手扯過飄蘿,微微低頭看著貼到他胸口上的她,「我是上神沒錯。可在你面前,我首先是個男人。」
飄蘿仰頭看著星華,想著他的話。
男人?
兩人本是無意,可是不知道怎麼了,看著看著,就成了凝望,誰都捨不得移開眼睛,一直對視了很久很久……
漸漸的,星華低下頭,輕輕的落了一個吻在飄蘿的額心。
他的吻,喚回了她的失神。
可他的吻,卻也忽然柔軟了她的少女之心。
飄蘿眨眼微笑,再一眨,她和星華出現在了高高的天空裡。
忽見不在馬車裡,飄蘿朝周圍看了看,她和星華飛在淡淡藍的天空下。
「哎,我姐姐他們呢?」
「看那。」
順著星華的視線飄蘿看過去,飄素一行人被落在很後面。
「我沒有給你什麼,你為什麼肯帶我飛?」
「你已經給了。」
看到星華專注盯著自己看的目光,飄蘿的臉,微微紅了,想到了他剛上親自己的那下。原來,他想要的是那個啊。
「你以後不能再親我了。」飄蘿一本正經的看著星華,表現出她現在的態度很嚴肅,並非跟他開玩笑,「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喜歡長白。等姐姐出嫁了,我就嫁給他,做他的新娘,和他恩愛到白頭。男女授受不親,我得為他守身如玉,剛才你親我那一下,我就當沒有發生,你也不准記得。」
星華摟著飄蘿在空中懸著,看著她,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感覺自己的心很疼,一絲絲的被抽扯著,這痛,他甚至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前的阿蘿對他完全陌生,她的心裡慕長白才是她最喜愛的男人,甚至都想好要嫁給他了。
他想說,這世間沒有男人能娶到她。
可他,又不能說。
明明就是他專屬的人,卻因為天道而不能擁有她,此苦,到了那顆心臟的每一絲地方。
「我的。」
阿蘿,你是我的。
「你說什麼?」
星華問,「阿蘿,什麼是喜歡?」
「呃……喜歡就是喜歡唄。」飄蘿有種理所應當的感覺,「對一個人有好感就是喜歡了吧。喜歡和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最輕鬆,而且可以肆無忌憚的想幹嘛就幹嘛,我很喜歡那種感覺啊。」
星華又問,「那,什麼是愛?」
「愛?」
飄蘿顯得很吃驚。
「我要愛幹什麼?」
「愛一個男子,才能嫁給他。」
飄蘿搖頭,「生活在一起久了就愛了吧,現在,不知道。也沒想過,我都沒見過愛,怎麼會知道愛是什麼樣子。」
星華發現,飄蘿對慕長白的喜歡,只是停留在男女青梅竹馬的依賴和喜歡上,慕長白應該是非常喜歡她的,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而他的阿蘿,恐怕還沒有上升到男女之情的程度。
「阿蘿,你要找個自己愛的男人才嫁,知道嗎?」
「愛是什麼?」飄蘿反問星華。
星華帶著飄蘿飛了一段距離,看著前方,留下一個回憶深深的側臉給了她。
「愛是唯一!」
「唯一?」飄蘿問,「那我怎麼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唯一?」
「唯一就是……」
星華停了一下,看著飄蘿,慢慢的道:「有選擇的時候是他;沒選擇的時候也是他;哪怕到了山窮水盡碧落黃泉,你的選擇都只會是他。那個人,就是你的唯一。」
飄蘿默默念著星華的話,有選擇是他,沒選擇也是他?
「阿蘿,問問你自己,如果很多優秀的男子放到一起讓你選擇,你選擇的會是慕長白嗎?還是,因為你的生活裡只和他一個男子來往,於是你選他。」
飄蘿問了自己,答案……卻沒有。
她委實不知道,如果眾男待選,長白是不是她的唯一。
星華帶著飄蘿在空中飛行,晚上停車歇息的時候,將她帶回車內,坐在馬車頂上看著她在貼身侍婢的服侍下吃飯喝水,再看著慕長白對她的體貼照顧,想到了她過去在仙宮的生活,那時的生活真的單調無趣啊,每日不是修煉就是學習,看看現在的她,吃喝玩樂,什麼都能碰,還有很多人陪著她。
飄蘿坐在火堆旁邊,一言不發,時不時的看著轉頭看星華,見他在,就放心。
飄素見自己素來話不少的妹妹居然不說一句話,笑了下,「飄蘿,你老是看馬車幹什麼呀?」
「呃?」
月心道:「二小姐怕是被來時那晚給嚇到了吧。」
飄素問,「那晚發生什麼事了?」
慕長白看著飄素,「遇到了劫匪。索性,沒有傷到飄蘿。」
飄素點點頭,想來,他拿命也不會讓她出事吧。
休息了之後,慕長白帶著大家繼續趕路,打算第二天白天京城京城一打開他們就進城。
晚上在馬車裡,飄蘿舒舒服服的躺在星華的懷中,睡的十分安穩。
第二天酈都的城門打開,飄蘿一行成了第一批入城的人。
繁華的街道開始了一天的生活,街邊早起小販的叫賣聲吵醒了飄蘿,從星華懷中醒來,坐到窗邊,撩起簾子,聞到一陣桂花糕的香氣。
「停車。」
慕長白問,「飄蘿,要吃嗎?」
「嗯。」
「好,我給你買。」
「長白,炒栗子姐姐喜歡吃,你也買些給她吧。」
慕長白笑,「好。」
吃著糕,不大久,柳家姐妹就回到了府中。
柳莊胤和鬼伯從大廳裡走了出來,飄素立即行禮,「爹。」
「嗯。回來了。」
慕長白抱拳向柳莊胤問候,「胤大人。」
「嗯。一路辛苦了。」
飄蘿打了個哈欠,問好柳莊胤,「爹,早。」
柳莊胤心疼自己趕路趕了一夜的女兒,對飄蘿和飄素道:「趕了一夜的路,去好好休息會兒。」
「是,爹。」
飄素見柳莊胤穿著上朝服,問道:「爹,今天這麼早就去上朝?」
「現在還不去。先陪你們吃早飯。」
「爹。我不吃了。」飄蘿揚揚手裡的桂花糕,「我飽了。」
柳莊胤不甚贊同的看著飄蘿,就吃這麼點兒能飽?估計趕了一夜路,她困了,也沒什麼食慾。
遂,點頭。
「爹,我去休息了。」飄蘿轉身朝自己住的小園走去。
早飯桌上,柳莊胤問著飄素一些外出的問題。
「……」
「爹,有一事,我不知道該不該給您老人家說?」
柳莊胤喝著粥,嗯了一聲,抬頭看著飄素。
「你說。」
飄素決定將飄蘿『中邪』的事情告訴柳莊胤,她怕飄蘿的情況變得更加嚴重,現在發現問題還能及時解決。
「爹,飄蘿似乎『中邪』了?」
「什麼?」柳莊胤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我聽長白說,他們去寒山靈寺的路上,晚上在樹林裡遇到劫匪,雖然沒有傷到飄蘿,可是第二天,剛到寒山靈寺裡飄蘿就和他走丟了,之後雖然找到她,可她變得不大正常。」
柳莊胤聽到飄蘿被劫,臉色差了很多,再聽她不正常,更是嚴肅幾分。
「她下山和回來的路上,時不時的對空無一物的地方說話,有時看著一個地方莫名其妙的笑,即便是說話,也是說一些我們根本聽不懂的話。」飄素面露愁色,「我問她說什麼,她都不記得自己說過話。」
柳莊胤問,「你覺得她中邪了?」
「是啊。如果不是,好端端的她,怎麼就出現這樣的情況?」
一身官服的柳莊胤默然不語思慮著……
飄蘿本身對外就是完全不見生人的病人,如果叫大夫過來,怕會發現端倪,但不叫的話,她萬一真的病了怎麼辦?
「爹,我們要不要去請一個法師過來為飄蘿驅驅晦氣?」
柳莊胤想,此法可行。
「好,我讓鬼伯去城外請大師過來。」柳莊胤交待,「我沒下朝回府前,不要開始。」
柳莊胤對自己的小女兒極盡保護之事。
「好的,爹。」
「好了,我去上朝了。」
飄素起身相送.
鬼伯去城外請大師的時候,慕長白隨行。
鬼伯道:「怎麼那麼不小心,讓二小姐遇到了劫匪,老爺雖然沒說什麼,可是他心裡肯定不高興。讓你隨行,就是想保護二小姐的。」
慕長白眉心皺著,「是我失職了。」
「哎。」鬼伯歎氣,「今天總覺心神不寧,但願不要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