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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百三十九章 吐血 文 / 悶騷的蠍子

    李珉正疑惑間,卻是見得蕭逸已然施施然,就著三位師傅的手,坐到了上座之上。

    三位師傅俱都表情恭謹,態度謙卑。

    只這一幕,李珉心頭剛剛的幸災樂禍,便已然大打折扣,反而是一種煩悶和不悅,漸漸湧上了心頭。

    正要伺機出言譏諷蕭逸化神失敗,卻是見得師傅乾鴻,一抱拳,恭敬地對蕭逸說道:「恭喜蕭門主,修為又精進了許多啊!」

    李珉聞言,心頭就是一震,不過,以他此刻的境界,已然根本看不透蕭逸的修為高低了。

    卻見蕭逸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慚愧,讓諸位道長和崑崙眾道友見笑了,蕭某適才借崑崙貴寶地,衝擊化神,卻無奈失敗了!」

    李珉聽了這話,就是一清嗓子,剛要說話。

    卻見師傅乾鴻竟站起身來,臉色有些許緊張,似是猶豫了一下,卻終是鼓起勇氣說道:「蕭門主,適才有幸觀摩蕭門主衝擊化神境界,我和師弟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逸聞言,卻是微微一笑,笑著說道:「道長是想讓蕭某描述一下,適才衝擊化神的感受吧?」

    「沒錯!」乾鴻老道即刻眼睛晶亮地連連點頭,一旁的乾濟和乾法,亦是神色激動跟著點頭。

    「蕭門主,我等也知道,這請求實在是太過唐突,然而.然而,此等機會,對於我等來說,實在是太過難能可貴了。當然,蕭門主若有一絲一毫不願,便權當什麼都沒有聽到。」乾鴻躬著身子謹慎至極地說道。

    蕭逸聞言,卻是再度微微一笑。

    心裡知道,乾鴻之所以有這樣的請求,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乾鴻、乾濟、乾法三人,俱都步入了元嬰後期,卻一直不敢輕易嘗試衝擊化神期,無非是害怕失敗,他們年事已高,比不得蕭逸年少入道,一旦失敗,心理上那道坎,今生恐怕就再難逾越了。

    但是,若是能多聽聽同道們衝擊化神期的經驗之談,對於乾鴻等人來說,無疑是有巨大幫助的。儘管蕭逸化神沒有成功,但是從其修為又精進了許多可以看出,定然他已經摸到了那層化神的屏障。

    所以,乾鴻才厚著臉皮說出了此等要求。

    然而,乾鴻也知道,此等經驗,對於修士來講,無疑是拿命換來的一般,不是師徒父子,誰肯輕易外傳?

    因而才一再說,這請求是不情之請。

    然而,下一刻,蕭逸卻是笑著說道:「無妨,天下大道,乃是天下人之大道,並非我蕭某一人之道,又有何不能明言?概化神之功,必以元神為大藥之歸依,以大藥為元神之點化,相與寂照不離,則陽氣自能勤勤發生,與真息相運於神室.」

    蕭逸徐徐道來。

    乾鴻三道見蕭逸毫不猶豫地講述自己衝擊化神的經驗,心中俱都驚喜萬狀,一個個神色緊張,聚精會神地聽著,生怕漏掉了蕭逸的隻言片語。稍有不解處,更是出言相詢,不恥下問。

    蕭逸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耐心解答。

    這一番講解,竟生生講了半個多時辰。

    原本一直低垂著頭顱,不敢看向蕭逸的玉非煙,此時此刻,也是秀眉微蹙,凝神細聽蕭逸的講解,雖然覺得以自己的境界,有些話很是難以理解其真義,但是卻也強迫自己生生記牢在心間,知道日後對於自己的修行來說,定然受用無窮。

    而李珉,則是傻了眼,師傅們向蕭逸討教的那些,李珉根本難以理解分毫。

    李珉好幾次想插嘴,可是卻發覺自己根本無從下嘴,那些理論,對於他來講實在是太過高深了,那些原本準備好了的,想要譏諷蕭逸化神失敗的那些話,哪裡還有半點機會說出?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不由得湧上了李珉心頭。

    你一直以來的對手,到如今,你卻連人家的腳後跟都摸不到了,就連自己敬若神明的師傅們,亦是要向其恭敬請教。你還有什麼資格把人家當成對手?

    這種挫敗感,讓李珉漸漸感覺到腦子裡一片嗡鳴。

    蕭逸從一進屋到現在,都不曾針對過李珉隻言片語,然而,李珉卻感覺到,彷彿被蕭逸掄了一個又一個的耳光。

    蕭逸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鑽頭一般,鑽透了李珉那扭曲的滿是嫉妒的心頭。

    李珉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在屋裡好好養傷?為什麼非要跑到這裡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蕭逸那該死的聲音,才終於停了下來。

    李珉剛剛鬆了一口氣,卻是聽得師傅又開口說道:「多謝蕭門主,大恩不言謝,我崑崙此番能逃過滅頂之災,無疑是仰仗蕭門主大力相助之恩。蕭門主更對我等知無不言,毫不隱瞞,傳授經驗,蕭門主的大恩大義,我崑崙上下沒齒難忘。」

    「道長言重了。崑崙能躲過此劫,那是崑崙福澤深厚,運不當絕。更何況,蕭某此番能相助崑崙,亦是事出有因。」蕭逸說著,不由得看向了對面的玉非煙。

    乾鴻等三個老道,一聽蕭逸這話,再順著蕭逸的眼神看去,心頭便不由得齊齊一動。

    玉非煙本來,還兀自在思量蕭逸剛剛所傳的那寶貴心法,卻是沒想到猛然間,竟聽到蕭逸這麼說,臉騰地就紅了,心頭狂跳,眼神一陣閃爍,卻也即刻站起身來,趕緊轉移了話題,低頭向身旁的李珉說道:「師弟,還不隨我一道,謝過蕭門主援助我崑崙的大恩?」

    玉非煙說著,低著頭,衝著蕭逸深施一禮,儘管面色有些緋紅,卻是假裝鎮定,讓旁人看不出端倪,也就此打斷了蕭逸的話。

    而李珉正滿心煩悶呢,卻是沒想到,一向和蕭逸頗有怨懟的大師姐,竟然讓自己當眾謝過蕭逸。

    「師姐?」李珉吃驚地看向了玉非煙,卻是根本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一旁的乾鴻眼見著李珉無動於衷,不由得眉頭緊皺,出言喝道:「珉兒,你師姐所言甚是,還不趕快好好謝過蕭門主?」

    李珉聞言,臉就立時變色了,心頭訥訥說道:「我謝他?我謝他什麼?本命飛劍被他一下斬斷,又被北極狼王凍得我經脈受損,沒有幾個月都休想好利索,再加上之前的是是非非,我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如今,讓我謝他?我豈不是生生窩囊死?」

    李珉氣喘吁吁,一張小白臉眼見扭曲了,卻是緊緊握住了拳頭,眉頭緊皺,死死低著頭不肯說話。

    「李珉!莫非你沒聽到為師的話?」乾鴻一聲低喝,猛地一拍椅子把手,顯見是動怒了。

    「道長,何必如此?我和李師兄早是舊識,毋須多禮。」蕭逸卻是即刻出言勸道。

    「蕭門主莫管,此子狂妄,是非不分,都是貧道平日裡管教不力,若再這樣任其繼續恩怨不分,豈不是累及了我崑崙的名聲?」乾鴻卻是怒罵道。

    李珉從小就會討得師傅歡心,鮮有被師傅訓斥的時候,師傅對其的寵溺,便如父親一般,如今,聽得師傅口氣如此不善,李珉一顆心如同被刀子割一樣難受。

    再抬眼看看對面的蕭逸,卻總覺得蕭逸搞不好正在幸災樂禍,一念及此,李珉心裡一股無邊的怒氣,便再也壓不住了,不由得紅了眼睛,大聲叫道:「我為什麼要謝他?他自己都說了,能相助我們崑崙,是有企圖的,他,他不過是為了借我崑崙的打神鞭而已。還有,他現在手上還拿著我崑崙的誅仙陣圖,誰知道他是不是一開始就打了誅仙陣圖的主意?」

    「孽障!你在胡說些什麼?」乾鴻耳聽得李珉之言,臉上登時變色,不由得一聲暴喝,一道真元狠狠抽出,正抽在李珉身上。

    那一抽之下,力道如此之重,把李珉坐著的椅子,都生生抽碎了。

    李珉一聲慘叫,滾倒在地,嘴角流血,驚詫欲絕地看向了師傅。

    這是入門以來,師傅第一次打自己,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打得如此之狠。

    「師傅,您,您竟然打我?」李珉訥訥問道,眼淚一顆顆砸落,狂湧而出。

    「向蕭門主道歉,否則,我今後就沒有你這個徒弟!」乾鴻亦是氣得滿臉通紅,沉聲怒喝。

    李珉聞言,只覺得腦子裡一陣嗡鳴,心頭好像有什麼東西,砰然脆裂了,痛徹骨髓。

    喉頭一甜,一口鮮血,便猛然噴出,雙眼一翻,便徹底暈死了過去。

    「師弟!」玉非煙此刻後悔不迭,剛剛不過是為了轉移話題,才扯上了李珉,哪知道,竟然害的師弟如此慘狀。玉非煙不由得即刻俯身查探李珉。

    乾鴻卻是一聲低喝:「不要管他!孽徒,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口吐狂言。蕭門主,切莫往心裡去!」

    蕭逸搖了搖頭,卻是從懷裡掏出了一顆天香斷續丹,起身遞到了玉非煙手上,輕聲說道:「把這天香斷續丹為其服下,經脈受損,定然可愈。」

    「天香斷續丹?」

    蕭逸話音未落,一旁的乾鴻等三個老道便是一聲驚呼。

    玉非煙亦是臉色微變,吃驚地看著蕭逸手中的那粒散發著強烈續斷之意的丹丸。

    「如何?有何不妥嗎?」蕭逸眼見著崑崙眾人的異狀,不由得問道。

    「蕭門主,這天香斷續丹,可是那傳說中的七級聖藥,可以醫走火入魔,經脈受損的天香斷續丹?」乾鴻驚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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