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情 77、分手,未必不愛 文 / 淡緋
韓雪沒想到都快午夜了,夏烈還要邀尹季琛喝酒,連忙善意地瞅一眼雙喜,雙喜意會,溫婉和氣的笑著「烈少,都說是自家人了,喝酒的事以後再說,我家季琛胃不是很好,你就放過他吧。」
韓憬謙也打和場:「烈,季琛今天夠累的,我們送他們回家,韓家裡我們再喝?」
夏烈笑笑,不再說話,犀利的眼睛盯著尹季琛,很有一種挑戰的意味存在。
誰知尹季琛沒有被他挑戰的眼神唬住,真的當起了藏頭縮尾的小人:「老婆最大,老總也大,我季某人今天不能奉陪了,烈少。改日你我大醉一場,如何?」
說完,摟著葉雙喜的肩膀,轉身向門外走去鬮。
夏烈看著他的背影,所有所思的抿了抿唇,然後晃了一下腦袋,把那不應該有的思緒晃掉。轉身正視韓氏夫婦:「爸、媽,也很晚了,我們回別墅去了。改天再回韓家。」
韓憬謙點點頭:「行,諸事小心。」
「烈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就不用嘮叨了。是吧?」陶莉潔看了丈夫一眼,轉眼望著夏烈哦。
夏烈看著她,頓了好幾秒。多年來的積怨,由於有了韓雪在中間,彷彿減輕了許多,而筆跡的問題也有了方向。面對這個怨恨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夏烈好像沒有以前那樣的憎惡。
「額……」他抓抓頭髮,再也喊不出第二句「媽」。
「不必喊媽,夏烈。我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你媽媽的事情,我只能說一聲道歉。我畫地為牢,只為老韓相守一生,卻不能控制其他人的想法。對不起。」說完,彎腰就要給夏烈鞠躬。
夏烈嚇了一跳,連忙扶著:「陶阿姨!」
陶潔莉扶著他的手臂:「夏烈,我們幾個老東西一把年紀了,生死都看遍了。愛情之於我門已經不是年少時候的愛恨癡嗔。無論愛或不愛,有一個攜手共老的人就足以。年輕的時候大人們的糾結讓你們受委屈了。」
說著,聲音哽咽起來。
誤會也好,傷心也罷,這個時候雙雙面對,一切仿如過眼雲煙;去的不能回頭,來的卻在身邊相伴,這就夠了。
「媽!」夏烈雙目盈滿了水光,緊緊攥著陶潔莉的手:「夏烈長大了。」
也不知這句話是對故去的盈芬說,還是對陶潔莉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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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要跟夏烈坐上車,夏烈的電話驟然響了起來。他一邊拉開車門,一邊接電話。
「是,……胡鬧!這都搞不定,你還叫文可澄啊?好了……我過去看看……」
韓雪知道,是文可澄。無論如何,他都算是周毅瞳的親密愛人吧,周毅瞳那邊幾天都沒有聯絡,真有點掛心,於是問一句:「什麼事?」
「韓雪,」他沒有回答她,只是帶著淡淡的口吻,說了另外的話題:「一個男人怎樣做那個女人才知道他是愛她的?」
韓雪拉住安全帶的手頓住,側目來看夏烈,夏烈卻有點走神地看著窗外,「你是說,文可澄和周毅瞳?」
他輕舒了一口氣:「周毅瞳執意要出國,要和文可澄分手。」
韓雪閉上眼,覺得有點壓抑,她抓起拳頭,抵著頭,好久不說一句話。周毅瞳是什麼性格,韓雪怎麼不知道呢?
既然她敢於跟文可澄走在一起,就證明她的心非他莫屬。但是,家裡遭到這樣的變故,引起這樣的變故的人又是文可澄。以她剛烈的性格,一時之間是難以接受。分手,未必不愛。
為了她一個人那一場糾結的愛情而留下在這裡,不是周毅瞳的做法。她寧願在異國他鄉打拼,等到一切解決,一切釋懷她才回頭。
她就是那樣的一個傻人,可是,等她回頭來,文可澄會不會在原地等待?
見她沒有回話,夏烈也不說什麼。車子在幽靜的街頭穿梭,濾過朦朧的路燈,濾過漸落的黃葉。他開的飛快。一下就來到了一個私人會所。
當韓雪看見文可澄的時候,真是要發瘋了!
他自己趴在沙發上。而另一側的周毅瞳讓人更是不可想像。
一定是他!他竟然用領帶把周毅瞳綁在了房子的柱子上!還用一塊手絹什麼的塞住她的嘴巴!
「文可澄!你瘋了!」韓雪一下衝進去,一手扯開塞在周毅瞳嘴巴的手絹,夏烈也低聲罵了一句,去解周毅瞳身上的繩子。
解開了的周毅瞳狠狠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兩眼像是要剮掉眼前趴伏在長沙發上的人。
但是,趴在長沙發上的人不管她怎麼瞪,怎麼剮,只是傻傻呆呆地看著她。
「文可澄,起來!你這樣的出息啊?」夏烈一把扯起文可澄,往他臉上就要一巴掌……頓住!他?他?怎麼這樣難看?
「他吸了毒!」周毅瞳憤恨地把茶几下的錫紙掏了出來,「他說,只要我說他就做,我叫他去死,他真的割脈!我叫他辭職,他真的遞了辭職信,我叫他吸毒……」
「周毅瞳!」韓雪一聲暴喝,嚇得周毅瞳一顫。
「雪,我……我……」
韓雪指著她,一步一步地走過去:「你爸爸的事是你爸爸該死!管他什麼事?人家是警察,忠於本分,也是職責所在。你憑什麼?你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有你這樣的愛人啊?」
周毅瞳撅撅嘴:「我叫他消失!為何做不到!」
「你!」韓雪真是無語了,狠狠瞪她一眼,不再管她,俯身拉起文可澄,拍拍他的臉,依然是俊逸,可是往日的瀟灑變成了狼狽。
「文可澄,不要再管周毅瞳那個笨蛋了,天下何處無芳草。吸了多少的毒品?要不要去找醫生?不然我叫孟英傑過來?好不好?文可澄?醒一下,我是韓雪……」
她溫柔地把文可澄的頭移到了沙發扶手上,又伸手把文可澄臉上的髒東西抹掉,還掏出電話,打給孟英傑:「給我起床,是!我身邊有一個朋友誤吸了毒品……你過來!是,韓雪姑奶奶命令你起床!!」
「沒事,嫂子……」文可澄醒過來,不好意思地扯了一下嘴角。
「看你這樣子,嫂子心疼。什麼都不說啊,她不疼你,有嫂子在!不准做傻事,知道嗎?」她淺紫色的單肩小裙,那樣美,卻在這個時候沾上了不少的髒污。
一旁的周毅瞳越看臉上越蒼白,咬著唇,半晌說不出一句話,拳頭攥得緊緊地。韓雪是知道周毅瞳生氣吃醋的,但是她就不管。又走進了洗手間,濕了毛巾,輕柔地給文可澄擦臉。
陰翳的夏烈終究忍不住,剛才的靜默是蓄勢,此刻的動作就是驚雷。
「周毅瞳,你喜歡我嗎?」
哈?周毅瞳懵然轉身。
「走!我送你回家!」話還沒有說完,夏烈一手拉著周毅瞳,本大步走出了會所。
「喂!夏烈!」韓雪知道他吃醋,原本只是想讓周毅瞳那傻瓜吃點小醋,然後醒悟過來。至於夏烈,可以回家再說,可想不到他這樣一走了之。
當睡眼朦朧的孟英傑來到,文可澄已經清醒了許多,只是一臉歉意地看著韓雪。
「這是我們幾個好朋友的私人會所,嫂子要是不介意……」
「瘋了文可澄?韓雪要是今晚在這兒過夜,我相信明天烈少就會滅了你!走吧,我送你回別墅。」孟英傑給文可澄服了藥,拉了韓雪就要走。
「嫂子!」文可澄追出門邊:「你要想辦法留住瞳,她……我怕她在外面吃不了苦。」
韓雪回身搖頭:「她那個性格你也知道,留不住的情況下,你最好是和她和好。然後再慢慢來。」
她都要走了,怎樣慢慢來?
韓雪不會回答,夏烈這樣氣沖沖走了,她又怎樣去挽回?孟英傑的回答是:「等兩個人冷靜下來再說吧。」
冷靜?韓雪猶豫了一下:「孟英雄,送我回軍區。」
「軍區?」孟英傑詫異。
「是,空軍司令部,夏家大院。」
那一個晚上,夏烈沒有回來;連顧拓雅也不見。
韓雪嘲笑自己:人家兩個都在的時候你睡不著,人家兩個都不在的時候你也睡不著,算什麼回事呢?
其實,別墅那邊的夏烈也不好過。韓雪那樣做是為了讓周毅瞳吃點醋,這個他當然是看得出來,可是,這個愚蠢的女人,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對別的男人這樣溫柔,叫他怎麼忍得住!
最近他總是回軍區夏家大宅那邊,從自己的營部到空軍司令部,每天花上四十分鐘的車程,他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等那個顧拓雅把背後的事情一一說出來,然後……過到書房那邊,那窄小的床鋪上跟她摟在一起?
他承認,他是越來越愛她了。但也不代表她可以在他面前為所欲為!
真是自作孽,第二天傍晚韓雪她下了班又回夏家大宅去。一整天的沒有電話,沒有消息,韓雪似乎還在等待,她對自己的解析是:她需要他的道歉。
他的越野車真的回來了。韓雪情不自禁地快步走出大門。車門打開,韓雪猛然一怔:「顧拓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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