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情 128、誰對誰的討好 文 / 淡緋
他的「烈雪」辦公樓很氣派，穩重的黛綠，正是他們軍人的顏色。就連門口那一塊牌匾，也是莊重的白色大理石上面烙上端正的紅色字體，穩重、莊嚴。
雪之白，太陽之紅艷。韓雪能讀懂這個「烈雪」的牌匾，可怎麼就讀不懂他的心？
他端坐在辦公桌前，腰背挺直，即使坐著，也是偉岸端正，一息不亂。
哈沙見她想要打招呼，韓雪擺擺手，哈沙只好點點頭，無聲地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裡就像他的作戰辦公室，簡潔，整齊鬮。
「怎麼？你是來助陣的還是來觀摩？」他雙手交叉，手指交疊，鳳目輕瞇著，冰稜一樣的眸光看著她。
「你不要你自己的前途，也要萬千股民的生命吧？你的正義感呢？你的責任感呢？」韓雪輕聲地問。
「你是叫我放手？」他邪魅地睨著她，上下打量，似乎要看穿她心裡到底為何要這樣做哦。
「是。夏烈，為了爭一個女人，把無關的人扯進你們的戰爭，不覺得無辜嗎？我一向看重你的正義感。一個軍人，不是這樣子的。夏連長。」
他冷冷的嗤笑：「如今，你的夏連長是副政委了，中將軍銜。我浴血在他鄉，命懸一線。國家和人民給了我名譽。可是，為此我卻失去了摯愛。韓雪誰才是無辜？誰又是無情？」
他絕望，他眉間，凝聚了讓人心痛的哀傷，最後還是勉強牽扯起笑容：「你叫我放手，好。我放——你放心，我有辦法讓所有人都不會有意外的損失。我也不會再叫你發什麼誓，你走吧，我很忙。你招呼那個外賓吧。」
誰無辜？誰無情？
走出「烈雪」，韓雪一直用拳抵著自己的嘴巴，眼角的酸，心底的脹悶，好難受。夏烈你看人無數，就一個腳印你能判斷出那人的身高、體重、年齡等等數據，為何親密如夫妻，你卻看不懂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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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特也真是想不清楚，韓雪的丈夫竟然有本事把這一件事攤平，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看來他此行是很有趣了。烈少，不是浪得虛名。
韓雪傷不嚴重，在醫院沒幾天又回明夏把收尾的事情交付給夏澤。這幾天，夏烈有到醫院陪她，可是幾乎倆人都是沉默。
冷戰就冷戰，她真的無話可說了。月經又拖延，在醫院她悄悄到婦科檢查了一下，竟然是懷孕了。還好，只是天，剛能檢查得出來，她不想告訴夏烈，至少現在不想說。
她把高跟鞋換成了平底鞋，牛仔褲還是照穿不誤，醫生說了，只要不是勒著肚子那沒什麼大礙。夏烈那人眼睛堪比探測儀，被他知道自己不跟他說，又要鬧出什麼亂子來。
夏明駿送夏烈爺爺回北京了，大宅那邊韓雪很少回。出院之後，她又回到那七十幾方的小家，夏烈也來，每晚都來。可是只是來睡覺。話不多說，那夫妻間的事也不做。
韓雪也難得清靜。反正現在寶寶是危險期，要是他霸王硬上弓了，她也怕自己為了保護寶寶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
她狠狠地想：就不告訴你！讓你有事沒事光吃醋。
「韓總，財廳廳長夫人的生日宴，指名您和尹總一起去。」方梓彤說。
韓雪愕然，才廳廳長夫人？哦！她是尹季琛的同學呢，怪不得這樣要求。一年前，這樣的事情還不少，夏烈回來，韓雪準備讓賢給夏澤，很多的會議、酒會舞會韓雪都推了，但是財廳廳長夫人，能推嗎？
韓雪正在思索，內線響起了，是尹季琛。
「韓總，穆儀那個生日宴，指名我和你去，明天我到哪兒接你？」他根本沒想到韓雪會不想去。
韓雪已經知道他自動離職，可是這樣的回憶他們一起去合適嗎？
「尹總，恭喜你新公司的成立。()你我之間還是朋友。不過，這樣的會議我已經找到舞伴了。謝謝。」
尹季琛淡聲笑：「維斯特雷斯嗎？這幾天他跟我有溝通，看來是一個好玩的遊戲。韓總。」
韓雪能聽得懂他發自內心的悲慼，但是，她已經下了決心和他了不再有其他關係，「尹總，這件事就和你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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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韓雪！」維斯特雷斯白色的西裝，白色的皮鞋，金色的長髮走了進來，「晚餐準備好了，一起吧？」
韓雪抬頭看了他一眼之後，無奈地歎氣：「我的公爵先生，你心情很好？是不是？」
「對啊！中國是一個美麗又古老的國家，城充滿了魅力。而你……尊貴的小姐，又是如此的冷艷動人。我……」
「廢話少說，準備什麼好吃的？」
「我在陶老師那裡的冰箱裡找到了好東西。」他朝她招手。
陶老師的冰箱？不就是我的家！
維特特雷斯討好：「我們刷火鍋好不好？」
「火鍋？我……不想吃。」
「牛肉太膩，不然……吃羊肉？」維斯特雷斯還是滿心歡喜。
「鹿肉？」夏澤把食盤搬過來，低頭問。
「不吃。」說起吃，韓雪的胃裡開始有點翻湧的感覺。
「嗯，雞？那天我在尹先生那裡又吃到。味道還好。」想不到他竟然這樣快地跟尹季琛都熟悉了，他喜歡中餐嗎？
「你怎麼了？不舒服？」夏澤沉穩的聲音略帶著擔憂，「我陪你看看醫生？」
韓雪連忙搖頭：「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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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陣濃郁的香味滲進了韓雪的鼻孔。她剛拿起了筷子，就怔住了。
「怎麼？不高興嗎？」夜色裡，尹季琛來了，他優雅的淡粉色毛線衫顯得很儒雅，輕輕地，小心地問候，眸光仍舊深邃。
韓雪攥著披肩，咬著唇，半天了才冷冷說：「尹總，你做錯什麼需要小心翼翼？」
尹季琛苦笑著，不回答，只是召來廚工：「羊肉火鍋上來吧。」
「我說過不吃。」韓雪就是衝！他那副討好的樣子，韓雪總覺得討厭。
他轉過身來，凝著她，靜止了半刻，才輕輕的問：「甲魚呢？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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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惺作態！虛偽！
「不吃！」
尹季琛噤了聲，默默地分著青菜和肉類，又擰了火爐，調節爐火的大小。
維斯特雷斯抓抓頭，長眉上挑：「貓肉呢？」
「不吃！」
「驢肉呢？」夏澤是好脾氣的，慢慢地問，唇角還蕩漾著笑意！
「不吃！」
維斯抿唇，輕哼出聲：「那，白飯吧。」
「不吃。」
「麵條？」
韓雪搖頭！
「餃子？」夏澤夾起了餃子。
韓雪再搖頭。
維斯狠咬了唇，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從來沒有改變的倔。他笑著揮揮手，讓廚工離開。
那一雙藍色的深潭似地眼睛，就那樣靜靜地看著韓雪。韓雪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轉開臉！
「賭氣麼？韓雪我們是你的朋友，無論發生過什麼事，我們希望你平安、快樂。好嗎？可是，韓雪，不要忘記你是女人。」
韓雪抬頭，不服輸的看著他。
「你是公主，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像你那樣的為了自己的快樂而舞蹈。韓雪，聽說你在商場上也是像一個精靈，還有十天，我就要回法國了，我希望在我離開之前，看到你的快樂。」
驕傲的維斯，在夜色裡披散著他的金髮，藍色的眼瞳裡是真誠的勸告。
韓雪斜著膀子，手在桌面上攥成了拳頭。薄唇抿成一條線，盯著他。
「韓雪……」維斯把伸過手來，把韓雪的手握住，她的手好冰，就像是冬天裡放了一晚的水，一下刺入了他的心底。
韓雪抽開手，眸裡如夜色般的幽深，清冷，「維斯特雷斯，如果，要搞曖昧，請原諒，我不是那樣的人。你不知道，城坊間早已傳聞，我是個黑寡婦，就像是那叢林裡的毒蜘蛛，狠毒無比。可是——我不需要和你曖昧。維斯特雷斯請保持你的尊貴？」
尹季琛遠遠地看著她，知道她這番話豈止是講給維斯特雷斯聽？他苦笑，曖昧？他只想要曖昧的話，也不是今天這樣了。
「你想要的，我幫你爭取來。韓雪——乖，把吃得下得都吃掉。今晚的宴會，聽說你的助理方小姐已經幫你準備好衣服，那個廳長夫人穆儀也邀請了夏烈，我有辦法讓他乖乖地當你的獵物，行不行？」維斯特雷斯討好的夾給她一棵菠菜。
中國人的火鍋對他來說，真是一個好玩的東西。
「姐姐，爸爸說你的胃可能不舒服，所以把辣醬也從家裡拿了來。」詩詩把辣醬放在韓雪面前。
孩子終究是孩子，大人們的事情她又懂得多少呢？爸爸一味地對姐姐好，姐姐卻一直板著臉。
韓雪歎息下，扯出一個笑容：「詩詩，姐姐沒事。謝謝你爸爸的好意，姐姐會照顧自己。」
「詩詩，你去洗洗廚房把辣醬用碗盛起來。」一直不做聲的尹季琛吩咐。
等女兒走開，他才含蓄地說明：「這些辣醬是詩詩她姥姥弄的，沒有防腐劑，不會影響……」
韓雪倏地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韓雪不信！他竟然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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