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情 166、你為何冒充我的老婆 文 / 淡緋
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他一直跟韓雪跑著……跑著……突然,跑在前面的韓雪摔跤了,滾落山坡,一個勁地滾……自己,好心急,跳下去找她……卻怎麼也找不到……
然後,突然腳下一滑……
他的手臂好痛。
此時此刻,他的神經比常人更敏銳,他下意識的抬起手臂,喔!每一根骨骼都發出痛苦的哀鳴。夏烈不由自主的甩動手臂,想緩解那種過於強烈的痛楚。
痛?……原來沒有死去鬮。
「烈少?」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叫喚。
夏烈蹙眉,他聞到了身邊的是淡淡的香氣,茉莉花香?韓雪!?
「雪……」他不由自主地喃喃著,張開了手臂哦。
一個柔軟的身軀貼了上來。一雙溫柔的手細細地捧著他的臉,摩挲著他的兩邊臉頰,一個女孩子,在低聲的啜泣……
「沒事……娃娃,老公沒事。只是眼前有點花白,有點模糊……」他想用手去抱她,可是,喔!左手手臂好痛。
那個女孩可能理解他的意思了,握住了他的手。
「烈少……,還好,你醒了。」
嗯?這是誰的聲音?不是韓雪!韓雪不會喊他「烈少」,從來不會。
他用右手狠狠推開懷內的人。醒起韓雪還在失蹤,他慘聲說道:「你是誰?為何冒充我的老婆?」
現在,已經是黃昏時分,西邊的天空一片的紅,可是,照耀到這個病房裡的,照耀在他的臉上的,是一種冷冽、硬凜。
「老婆?」女人細聲地問,帶著不可置疑的語調,經過了如許多的戰爭,他還是心心唸唸忘不掉他的老婆。
「我老婆身上有茉莉香。請你以後進入我的病房的時候,處理一下。我不喜歡。」夏烈簡單說了,臉上的意思也寫得很明白:拒絕任何擾。
那無非是一個要引誘他的護士罷了,他不用客氣。
「我……以前用的是玫瑰香……」那女人小心翼翼地說。
「和我沒關係。」夏烈冷冷地嗤笑。
女人似乎是強烈地被這句話鎮住了。許久許久,她才喃喃:「沒關係?」
夏烈不再回答她,如一尊木頭似的躺著。他的腦海裡,是韓雪。自己受傷了,躺在醫院裡,韓雪知道了,會很擔心吧?那小笨蛋,身上還懷著孩子,他的孩子。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呢?韓雪……我不可以告訴她眼睛看不見,不可以告訴她手臂很痛,不可以告訴她全身都痛……他,很擔心她。
「烈,她不會再要你了。」女人好像已經冷靜下來。她清了一下喉嚨,淡淡地說。
這一刻,夏烈聽出來了。是顧拓雅!
自己受傷,顧拓雅怎麼可能在身邊?她應該在顧寰手裡。夏烈沉默著。分析著。他不回答她的問話。
「烈……我是拓雅,你還痛嗎?」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小聲問詢,極盡溫柔。她會不會還愛夏烈,她連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這是顧寰交給她的任務:色、誘。
「等一下冒充我爸爸的那人會進來,你叫我作莉莉。明白嗎?」顧拓雅見夏烈始終不發一言,知道他是絕對不回頭的。
夏烈點點頭,記得韓雪跟他說過,顧拓雅知道了顧寰是假的,她想報仇。現在她還是想利用他給他的父親報仇,是不是?
此時此刻的敘國,冒充顧寰的人的那個「冰」組織,已經基本控制了夏烈為首的一個和平為己任的組織「藍色焰火」。
顧拓雅看著包紮成木頭一樣的他,心想:夏烈,面對種種的不利,即使你是鋼鐵做的,也要乖乖成為我的俘虜。只有你成了我的俘虜,我才有希望逃出新天。
夏烈沉默。顧拓雅也不再說話。外面戰火蔓延,醫院裡到處都是傷員。
病房裡陷入了沉默。兩個互不信任的人,想著各自的事情,猜度著對方的意圖。
顧拓雅看著夏烈濃眉上挑,薄唇禁閉,臉是刀削一樣的冷峻,俊美的五官,冷漠的神色。想起他曾經對自己百般的溫柔。此刻,他宣告,他有老婆,他老婆身上有茉莉香,不准任何有茉莉香的女人走近他。顧拓雅知道,韓雪是一個好女人,但是一個好女人和自己的生命哪個重要?顧拓雅只能選擇自私。夏烈他要是不能成為自己的人,他就必須死。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夏烈的聽覺在這個時候非常的敏銳:他聽見了一個人,不!是兩個人,走進特護病房。一個體重大約公斤,腳步落地的聲音告訴夏烈:是一個男人,他很著急。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身高大約只有一百七十公分,體重大概公斤的人。他們往病房裡一站,夏烈感覺到一種殺氣。如果能看得見,其中有一個一定是將全身繃得筆直,撲克臉上更是沒有一絲表情,他就像是在病房裡豎起一根標槍。
軍人。
只有軍人才有這樣的一種氣勢。
哪裡來的軍人?是敵是友?
「爸爸!」顧拓雅好像是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
夏烈一凜:明白了。是顧寰,那個假顧寰。
這個時候,他只聽到一個渾厚的中東口音男人說:「莉莉,爸爸來了。你男朋友還好嗎?」
裝的!
夏烈雖然眼睛一片模糊,可是心裡面清明得很。說話者,就是假顧寰。他以為自己並不知道莉莉就是顧拓雅,所以這樣語帶雙關。
「對不起,烈少。我……要不是我說你是我的男朋友,爸爸不會請來軍醫,」莉莉小聲在夏烈耳邊交代。
夏烈點點頭:「伯父好。夏烈身上傷著,不能起來。」
「沒事,莉莉一向嬌氣,她說的我一定照辦,她要的我一定給。夏烈吧?你的傷還算嚴重,我這裡請到的是你們中方的軍醫,他先給你檢查一下。」假顧寰的話雖然刻意掩飾,但是作為他多年的屬下,夏烈一聽就能辨別出他故裝鏗鏘有力,拿腔捏調的特別語氣。
假顧寰他敢站在這裡跟夏烈對持,如此淡定,想必,已經掌握著多少的組織機密,拿了多少戰士的生命,還有國家的絕密級信息!!
「是的,伯父。」夏烈心裡涼涼的,事情已經發生,如何能讓國家的損失保持到最低限度,才是自己要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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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眼睛一片模糊,怎樣能通知到戰友?
這時候,莉莉跟顧寰低聲交談著走了出去。又有另一人走到了夏烈身邊,他說:「我是軍醫。」
然後,軍醫默默地握了握夏烈的手,拆開他手臂的紗布……
痛是必然的,可是他的擔心已經讓他忘記了疼痛。
國家的利益任何時候都超越自身的利益。一個軍人,必定如此。
「夏先生,你需要麻醉嗎?」軍醫說著話。
夏烈一側頭:這個人聲音熟悉!
「請問,你需要麻醉嗎?你的眼睛視網膜……」軍醫聲音裡帶著城的濃烈鄉音!
「你是——孟英傑!」夏烈篤定地低聲說。
「是。」孟英傑也非常肯定地低聲回答,並在他的手心寫了三個字:雪安然。
雪安然?他心底是奇異地疼痛!雪——安然!
他的韓雪,安然!!實在太好了!
夠了,他安下心來,微笑著,平靜地說:「不用麻醉了,盡快手術。」
孟英傑輕笑,拿起了手術鉗、剪刀,敲出一陣清脆的聲音,在此同時,以僅有夏烈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行!不用盡快,天花板上有大大的蜘蛛,網正織得很密很密。你就安心做好你的手術吧。」
天花板?——是指上峰嗎?
蜘蛛織網,就是說上峰已經在布下天羅地網,等待把假顧寰捕捉?
他明白了。上級已經摸清了假顧寰以的事情了。
「唉……」他長舒一口氣。心情輕鬆了不少。
原來夏烈是沒想到,假顧寰竟然在敘國這裡做了這樣大的事情,還加入了另一個組織。他們是放了一根長線來釣他夏烈。可惜,鐵骨錚錚的新一代軍人,冷酷狡猾的烈少是那樣好騙的麼?
過了大概是將近一個小時。
「先生,手術已經結束。眼睛的紗布我三日之後來換,手臂的傷必須每隔小時換藥一次。」孟英傑化裝成的「軍醫」淡淡地說。
誰料,此時顧拓雅走了過來,她搶過軍醫的話:「不必了,你留下一些藥物,我可以幫他換藥。你走吧。」
孟英傑不做聲,留下藥物,也不再看夏烈一眼便從容離開。
剛走到門邊。
夏烈忽聽到假顧寰一聲大喝:「站住!」
隨即,一聲破空之聲「彭!」
槍響過,應該是直射孟英傑後心。夏烈一陣緊張。
夏烈覺得這一槍孟英傑應該還沒有來得及躲閃,可在幾乎是同時又是一聲槍響!「彭!」
然後,「叮!」一聲。是強烈的金屬撞擊之聲。夏烈的臉上一陣驚喜。
假顧寰一見,便知道遇上高手了。對方以極速的子彈射來,打偏了自己的子彈,孟英傑得救了。
他顧不得查看孟英傑的情況,一把拉過顧拓雅,一閃身,一抬腿,踢向木門,木門朝著剛才發槍的角落飛去……
「砰!」木門碎裂,碎作片片的木條,可是,沒有人!
孟英傑的身影也不知何處去了。
顧拓雅(莉莉)跟假顧寰對視一眼,警惕的拔出腰間的手槍,緊貼著牆壁,小心移步,直到窗口邊沿……猛然!像閃電一樣衝向夏烈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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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緊張啊,夏烈現在是手臂受傷、眼睛受傷,直直地躺在床上。親們,你有擔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