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得失之間的那一點分寸 188、二夫人 文 / 淡緋
「這是我的先生在印度老山時候一位高僧相贈的，是古物。老人家，帶上吧。」韓雪遞給齊家太太。
老人家掂量著，眼裡是苦也是奇：「這是我能擁有的東西嗎？」
「是的，」韓雪把手鐲套在老人手上，柔聲說道：「佛講的是緣，我知道齊立明的事情，立刻想到了這一串的珠子。想著老人家你的心定然是不好受，有這一串的珠子陪著，也可以給您定一下神。韓雪沒有其他物件了，至於我自己那些破敗的經歷，老人家要是願意聽，韓雪這就慢慢地陪您說說話，您看，好不好？」
方紫彤也小聲的勸慰，「就是呀，老人家。您也喜歡看《步步驚心》吧？若曦不是說了？行至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哼——」不知是誰在樓上發出了一聲響，韓雪尚且但穩坐著，方紫彤卻已經轉頭望去，不由得「哦」，地驚艷了一聲鬮。
「韓小姐麼？果真是行動迅速快人一步呀。不過真不好意思，保險公司的人還沒有來算賠付，抵押給你銀行的物質，自然就會更遲了。我們家立明說不定福大命大，逃過一劫的。你又何必來貓哭耗子。」聲音從樓上一步一步下來，如生鐵紮在了玻璃上。尖酸的話，刺耳的聲音，叫人心生厭惡。
齊太太頓時臉色陰暗了下來，閉嘴不說話。韓雪緩緩抬眸。
一個鳳儀萬千，一身淡紫的底兒四色牡丹花縷金旗袍的半老徐娘款款的走了下來哦。
「二太太。」齊家的工人急急忙忙地小跑過去，半彎下腰，扶著她的手。她便如皇宮老太太一樣慢慢走來。
韓雪心想，這位就是齊家的二夫人了，心底輕叱此人的大牌，卻是慢慢站起。
她早就聞說，這個從小秘書榮升為二夫人的女人，才是齊家的當家，如今大廈將傾了，神氣給誰看了這是。
心裡的嘲諷歸嘲諷，嘴巴上還是禮貌地問：「韓雪眼拙，夫人是哪一位？」
「哼，」那婦人傲慢的在韓雪眼前坐下：「我是齊家的二夫人，不念佛之人。」
韓雪最見不得這樣的人，不由無聲輕笑：「我國是一夫一妻的國家，齊太太好好地在這裡，恐怕二夫人一說，是太太你自己給自己戴上頭上的裝飾吧。」
那女人臉色一僵，氣焰囂張地倏地站起：「韓雪！別人是不認得你，我可是早就聽說。城內，誰人不知你這個毒蜘蛛！黑寡婦！」
韓雪笑笑：「二夫人何必動怒呢？聽說你是齊氏航運的領軍人物，我想我應該告訴你我的想法：若是你執政與我抗衡，我定是等你宣告破產。而不是那般強悍，我倒是十分願意幫助齊家的這艘大船，鹹魚翻生。」
「鹹魚翻生？難道明夏銀行捨得那十二億？」她那一雙細眼，倒是也有凜然。
韓雪緩緩笑開：「就是因為不捨得，所以我才幫助齊家人；但是我也可以捨得，以為我這個毒蜘蛛，專咬氣焰囂張之人。」
話落，她向齊太太微微頷首，呆了方紫彤，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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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飯廳。夏澤高明溪已經是回家來了。
韓雪一坐下，夏澤就已經是黑了臉：「大嫂，你是不是把玩笑開大了？」
韓雪也知道，今日一賭氣，跟那個齊家二太太誇下了口，要是她當家手段強硬，自己就只等法院宣告破產；要是二夫人服軟、服輸，韓雪就會放過他們一馬，還幫助他們。
「韓雪，你怎樣吐出十二億來啊？要是股東知道你如此戲言，看你怎樣收尾。」
夏澤就是這樣，沉不住氣。夏烈不同，即使是再大的風浪，他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這時，倒是高明溪淡定笑開：「大嫂，別理他。錢我有，雖然不多，五個億我撐你！」
「韓雪就說過女人之間的友誼就那樣簡單！」韓雪拉著高明溪的手：「乖！給你大嫂好好養著肚子就好了。」
她轉身給他們夫妻各勺了一碗湯，：「明溪，喝這個。綠豆老鴿子，解胎毒，看你，臉上開始長斑了，我們家有一位可愛的紳士就是憋著氣來的。不僅僅是氣我的。你明溪懷著孩子，人家紳士的火沒地方撒。」
韓雪說話一節一節的，指桑罵槐的功夫是爐火純青。
明溪臉一紅：「大嫂，為老不尊呢！」
「我**，我偉大。——這是我閨蜜周毅瞳的金玉良言。」韓雪瞅著夏澤一眼，陰仄仄地：「夏澤？哥！」
每一次夏澤生氣，韓雪制勝法寶就是喊他：哥。說是利用了夏澤的同情心，可沒辦法，每次夏澤都上當。
「別叫我作哥。老早就說明了是大嫂就不是妹妹！什麼亂七八糟的，哥哥回來看怎麼收拾你。」夏澤瞪她。
「你不想你哥收拾我，你就聽我說。」韓雪抱著高明溪的手臂，瞅著他，哪裡有大嫂的威儀，只剩下小姑子的刁鑽。
「說吧，你這個人就是太過見義勇為！」夏澤無奈搖頭。
「嗯，我說了。夏澤、明溪，這可是夏烈的意見。烈雪早兩年借貸的三億，現在可以還了，夏烈還可以借我部分的資金以解我的燃眉之急。加上明溪這一個候補隊員，足以彌補這個骨節眼上的問題。這樣說來，我們明夏還是能扛得起來的。」
她站起，又繞到夏澤身邊：「哥，放他們一條生路，讓其崛起，再在五年之後，連本帶息的收回貸款這與押住他們家的產業相比，來的更為人性化。」
「這可是活命之舉啊，大嫂。」明溪說。
是啊，這樣的活命之舉，在當年韓雪窮途末路，花姐的一番勸慰，讓她再重獲希冀，如今的齊家，何不需要一個「花姐」呢？
夏澤放下筷子：「大嫂，要是二夫人執意要宣佈破產呢？」
韓雪清涼笑開，微微仰頭：「不會的，夏澤。她不會。你試著想想，二夫人從一個小秘書到今天的二夫人，多不容易啊，小三的痛苦只有小三知道。如今的茫茫人海中，她已經失去了原先依仗的那個男人，我們給她伸去橄欖枝，她會不接？
除非……她有更隱秘的靠山。可是，據我所知，因為她本身的做作所為一向太過乖張。所以她在商業圈內沒有更好的朋友。」
高明溪接口：「即便是最穩固的靠山，也不及執掌手中的家業實在。大嫂，我賭你有七成的勝算。我很清楚的記得，在我們香港巨富某先生的遺產為什麼能夠那樣容易分好？不像另一位巨富那樣麻煩呢？關鍵的就是有一位受過他的恩典的高官人物主持了這一場的遺產分配事務。
這一個高官，當年也是航運業的，他的船舶在海上也是遭遇了颶風，面臨破產，是第一首富先生全面出資給他渡過難關，東山再起。不然他是窮酸潦倒，怎麼可能當上香港最高官職呢。」
韓雪含笑點頭，這些典故公眾層面沒有公開，但是很多關心港島政治經濟的人都知道。她是知道的。
見妻子這樣說，夏澤也鬆了一口氣，說：「齊家裡的人除了二夫人，誰又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呢？」
韓雪送給高明溪一記溫情感激笑容：「我明天去問一下齊立明就知道了。」
「哈？」夏澤和高明溪同時嚇了一跳：「你真要去見齊立明？」
也是，他住在醫院的隔離間，就是醫生也是全身的武裝才能進去見他，夏澤但是救他差點就被傳染上。
韓雪怎麼可以隨便去見他呢？
「喝湯，不然就涼了。」韓雪拍拍二人的桌面：「他還會說話是不是？他的頭腦還清晰是不是？……」韓雪正在侃侃而談，那邊大門推開。
「烈少爺，回來了？」花姐喚了一聲。
「嗯，」夏烈把西裝交給花姐，又接過紅姐的毛巾，擦了擦手，大步走了過來：「去見齊立明，不如去見齊琳。「
「哦？」韓雪轉頭看他：「又跟美美的軍醫齊小姐聊過了？」
夏烈逕自坐下：「事情有點複雜，老婆。」
韓雪給他裝了一碗湯：「怎麼複雜？」
「齊琳，並非齊家女兒，是養女。我覺得她跟齊立明的關係不單純。」他說完，不顧各人的驚詫，低頭咕嘟咕嘟地把湯喝完。
「什麼意思？」高明溪問。
「不、倫之戀。」他又把碗推給韓雪，韓雪只得幫他裝飯，這傢伙今天是不是又親自參加訓練了？餓成那個樣子。
韓雪快給花姐一個眼神讓她快點多做點飯。花姐領悟了，離開。
「老婆，你昨天不是說了嗎？她說給她哥買領帶。據我掌握，她沒有結婚，更沒有男朋友，對齊立明關心有點過度了。而且我無意中發現了，她的手機裡第一個緊急呼叫電話號碼就是齊立明，打著一個字：明。而對齊家的第二個兒子，打的是：二哥。」
韓雪一怔，把飯放在他跟前：「昨天我在查齊立明的時候我就奇怪了，年輕才俊齊立明，辦事低調，身邊連一個女伴都沒有。助理也是男士。任何的舞會、酒會等應酬場合，不會帶任何一個女人出席。我還以為他有斷袖之癖呢。」
在座三個人都齊刷刷地看著她，看得她囧了一臉：「奇怪嗎？一點都不奇怪啊！不要逃離話題。」
夏烈很快地扒了飯，才說：「今天早上她還在營地裡，我回到營地的時候，她剛剛知道了情況，那一個慌亂、悲慼……」他看了一眼韓雪，就在桌面握著她的手：「我不說了。」
「嗯，」韓雪當然只懂得他的心意，點頭道：「等一下我們就一起去找她，好不好？」
「我吃飽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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