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4.烏七八糟 文 / 小樓春色

    「是這樣啊，那你要好好工作，我會照顧你媽的」。

    「不，王嬸兒，錢一定要收下，否則，我會過意不去的」，張小雨退卻著。

    王嬸兒執意不要，張小雨走的時候悄悄地將錢塞入了王嬸兒隨身帶著的筐子裡。

    她想王嬸兒會看見的。

    在返程的火車上，張小雨又累又倦，閉著雙目休息。

    天已經黑了，火車的燈光昏暗。

    火車上人不多，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對情侶，從張小雨上車開始，兩人就一直抱在一起竊竊私語，你儂我儂。

    光線很弱，坐在張小雨對面的男女開始扭動，並且發出低微的喘熄聲，壓抑而激烈。

    張小雨忍不住偷看了一下，女人已經跪坐到了男人的身上，雙手纏著他的脖子，頭低下，兩人正在瘋狂纏吻。

    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捏著她的臀部，用力，不斷地將她的身體抬起又摁下。

    女人穿著裙子，身體動得格外激烈，不斷地起落著，顛動著，男人的嘶吟聲隨時會從喉嚨裡衝破出來。

    而女人的伸吟聲已經不再拚命克制，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的聲音，上下晃動的水聲。

    因為燈光昏暗，看不清臉目，所以膽子便變的更大。他們做的很投入，已經不在乎黑暗裡會不會有人窺一視他們了。

    張小雨看得臉紅心跳。

    這個姿勢主動權全在女方，男人用不上力氣，男人喘息著，悄悄對女人說，「你翻過來趴著吧，我使不上力氣，我想從後面狠狠幹你。」

    女人乖順地轉了過去，上半身趴到了小桌子上，雙腿曲分在男人身體兩側，男人半坐著，雙手掐住她的腰，從後面開始撞擊她。

    女人的裙子遮擋住了兩人的身體，但是撞擊的聲音非常清晰，還有兩人極度壓抑的喘一吟聲。

    大約做了十來分鐘，女人叫了一聲，接著是急促的伸吟聲，男人的撞擊力度更厲害了，深頂了幾下後，終於靜止了下來。

    張小雨自始至終假寐著，給這對男女保留一份空間，內心卻被他們的動作和生動攪合的烏七八糟。

    「你什麼時候離婚」？女人抱著男人的脖子低低地詢問，帶著幽怨的怒氣。

    「快了」，男人沉吟半響低低地回應了一聲。

    「你就敷衍我吧，每一次都這樣，我受不了啦，你就喜歡我的身體，喜歡我年輕，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們就分手」。

    男人沉悶地抽起了一支煙，這煙味熏得張小雨忍不住咳嗽起來。

    深夜十一點，列車終於到站。

    深秋的夜晚寒氣逼人，張小雨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

    火車緩緩停下來，座位上的人慵懶地站起身來，拿著頭頂上方行李架上的行李，小雨揉著睏倦的雙眼去取行李。

    就在張小雨將行李放下的工夫，頭碰到女人的頭，張小雨揉著發痛的頭部，站起身來，一抬眼，幾乎是驚愕了。

    「蘆葦」？眼前的女人，聘聘婷婷，長髮散落在肩頭散發著青草的氣息。

    幸虧，張小雨剛剛是在假寐，沒有撞破蘆葦和她男人的好事。

    「小，小雨」，蘆葦臉色滾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和張小雨打招呼，她還不確定剛剛張小雨有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發生的事情。

    「好巧啊」，張小雨佯裝什麼也不知道，忍不住地掃視了一下蘆葦身邊的男人。

    這個男人一看就是比蘆葦大了很多，衣著考究，表情紋路嚴肅，眼睛炯炯有神，根據判斷應該有一定的社會地位。

    「是啊」，蘆葦看到張小雨以探究性的眼神看她身邊的男人就有些慌神。

    「走吧，火車馬上就要走了」。

    三人順著行人下了火車，冷冷清清的車站因為上下乘客變得熱鬧起來。

    「蘆葦，我走了，不早了」。

    「好的，再見」，蘆葦巴不得和張小雨分開，所以急急地和她說再見。

    張小雨直接回到了沁園小區，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打開屋門的那一刻，張小雨的心臟幾乎是砰砰地亂跳，一路上她都在想這個房子會是什麼樣子，佈局怎麼樣，裝修怎麼樣，想像了無數次。

    她在黑暗中站立了許久，怕一打開就忘記了此刻激動的心情。

    不打開，她又期待了許久，彷彿是一個小孩在打開自己期待許久的布娃娃。

    終於，她摸索著，順著涼涼的牆壁，手指頭探觸到開關，張小雨屏住呼吸，指尖輕輕按下。

    剎那，室內燈火通明，植物環翠，壁燈幽微，淡黃色的牆紙勾勒泛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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